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大房夫人宋氏房中。

宋氏一時間氣的火冒三丈,一面氣自己那好色又不爭氣的兒子竟然辦出這麼愚蠢和有失身份的事兒!一面氣那膽大包天的客人,竟敢下手打人!更氣那個禍水萋萋!!

現下魏欽被人打了不說,也被人笑掉了大牙!堂堂一個公子哥跟做賊似的,偷偷摸摸地藏在人家居外,去偷看人家的小妾!宋氏想想簡直要氣死了!

「他就這點出息!還要不要臉了!」

宋氏怒氣騰騰,一手拍在了几案上。一旁女婢正躬身倒茶,聞聲受了驚嚇,手一哆嗦,這一個不小心,水便倒在案上,濺到了宋氏手背上幾滴。

不痛不癢的,仿是蚊子叮了一般的感覺,但那宋氏心躁,反手就給了那丫鬟一巴掌!

「毛躁的賤婢!」

那女婢大驚失色,捂著臉立時跪下去求饒,「奴婢該死,奴婢知錯了!」

宋氏身旁的陳嬤嬤和主子一個鼻孔出氣,上前拽起了那丫鬟的頭髮,掐了她幾把,怒道:「沒有的東西!還不快滾!」

那丫鬟疼的一身熱汗,流著淚連連點頭,快步退了出去。

陳嬤嬤轉頭,小心地看著宋氏,想了想,走過去,安撫道:「夫人別生三公子的氣了,三公子也是一時糊塗,受了人蠱惑,夫人也不能全怪他,還不是那個小賤人勾引他的!」

陳嬤嬤自知道那小妾就是萋萋以來,可謂日夜擔憂,沒睡過什麼安穩覺。

膳房那夜,得知萋萋手中握著她的把柄后,她沒有一天不在想怎麼弄死萋萋!

巧合,後來一日聽得大公子魏毅和幾個朋友酒後暢聊,聊起了女人,提起了萋萋,把她誇到了天上,陳嬤嬤心中忽然便有了主意。

是以一切都像萋萋猜測的那樣,她將男人們的話添油加醋地傳給了小姐魏如意,還說三小姐遠不及那萋萋,由此激怒了魏如意。

那魏如意驕縱跋扈,又自負美貌,也被眾星捧月地慣了,眼中容不下任何沙子,也絕對接受不了有人比她更奪目,所以三小姐勢必會替她收拾了萋萋。

果然不出所料,陳嬤嬤本以為魏如意直接弄死了萋萋,但她沒想到萋萋失蹤了五六天後竟然又回來了!

陳嬤嬤火冒三丈,也驚懼不已。

當晚她便急匆匆地去了三小姐寢居,問了這事兒,那時才得知原來魏如意是把萋萋賣到妓院去了!

原本賣到那偏遠的妓院一切也算是結了,可誰能想到那萋萋這般命好,竟然被人贖了出來!還又回到了魏府!

陳嬤嬤恨得牙直痒痒,也擔憂不已,真是巴不得她全天下人都厭惡萋萋,萋萋快些死掉!

宋氏沉著臉,聽身邊的嬤嬤這樣一說,心中頓時覺得對極了。

她聽自己的寶貝女兒說了將萋萋買入了妓院的事,此時想想那個賤胚子真是天生就該去青樓做個人盡可夫的妓.女!

以前萋萋還在府上之時,宋氏便聽到過一些風言風語,說三公子與她交好,倆人還時長幽會。

但那是宋氏沒大理會兒,聽聽也便過去了。但現在想來,果然就是那萋萋勾引她兒子的!

那個小狐狸精一看就不是個安分的!這邊伺候著別的男人,那邊還勾引著她的兒子!讓她的兒子犯下了這樣糊塗的錯誤。

念及此,宋氏真是恨不得掐死那個小賤人!

***

萋萋想不知道魏欽的事兒都難,府上很快便傳開了此事,但當然沒人敢拿到明面上去說。

那四個丫鬟時而竊竊私語,萋萋雖只聽到了一部分,但加之猜測,事情是怎麼樣的也便可想而知了。

想想那魏欽挨了打,做的那齷齪的事兒也等於公之於眾了,萋萋心中倒是蠻解氣的。

一連兩日相安無事。那公子雖還是早出晚歸,但絕對沒人敢再來留香居了。不過想來,除了那個噁心人的魏欽以外也不會有人再那般猥瑣齷齪了。

***

三日後,三公子魏欽赤/裸著上身躺在床上,臉上和身上仍是青一塊紫一塊的。

他眉頭緊皺,一副十分煩躁之態。

床邊有個十七八歲大的丫鬟,長得嬌小,秀氣,相貌也頗為不錯。

此人是她的通房大丫鬟,正在一點點地為他上藥。

魏欽霍然一聲呻.吟,隨後大怒,一把推開了她。

「哎呦,痛死了,滾,給我滾!!」

「啊……」

那丫鬟被他一把推的跌在了地上,手中端著的藥酒灑了一半。

「三公子再堅持一下吧,大夫說多擦幾日便好了!」

「閉嘴,閉嘴!!滾出去!!」

那魏欽煩躁的很,再看那丫鬟哪哪都不如萋萋好,就更厭煩她了,伸手極是不耐地道:「滾滾滾!快滾!」

那丫鬟心中委屈,但大夫確實如此交代,也不免惦記他的傷勢,便想再勸一勸,「三公子……」

豈料剛一開口,那魏欽霍然抓起身旁的枕頭,狠狠地朝她砸了過去。

「爺叫你滾!!你是聾子?!」

「啊!」

丫鬟花容失色,反應還算及時,一下子躲了開。

那枕頭直直地朝門飛去,被人一把抓住。

來人二十八九歲,單手背後,一手揚起,儀錶堂堂,卻一臉紈絝,眉心偏左處有一點黑痣,眉宇之間囂張跋扈,正是大公子魏毅!

「三弟怎麼發了這麼大的火啊?」

魏毅嘴角噙笑,向前走著,行到那丫鬟旁邊,伸手憐惜地在她臉上摸了一摸,拍了幾拍。

那丫鬟直哆嗦。

魏欽一見是他,喜出望外,立時從床上跳下,奔了過來,「兄長!」

魏毅一把將那枕頭丟在了床上,拿起腰間摺扇,輕輕拍手,「怎麼了?」

「我……」

魏欽一臉怒火,卻不知從何說起,氣急敗壞地先嘆息一聲,而後道:「兄長沒看我這副樣子么?兄長不在的這幾日,我可是讓人欺負了!」

那魏毅微一眯眼,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哦?誰那麼膽大?」

魏欽見他似是滿不在乎,又著急又生氣。

「兄長是來看我笑話的吧,你分明已經知道了!」

魏毅笑了一聲。他當然知道了,他出去玩了幾天,如今回來家中可是有幾件新鮮事兒。

府上來了一位客;失蹤了的萋萋又回來了;巧之不巧那萋萋竟變成了那客的小妾;自己的親弟弟被那客給暴揍了一頓。

簡直翻了天了!

他瞅了眼急躁的弟弟,從容地拍了拍手中摺扇,坐在了桌前,不緊不慢地道:「那你為什麼去人家的寢居啊?你是去看誰?嗯?」

「我……」

魏欽但覺魏毅是在嘲笑自己,他明明心知肚明!

「哼!兄長是來看我笑話的就直說!」

魏毅摺扇輕搖,「你想要她?」

魏欽盯著他,喉結微動,「廢話,當然想要,你不想要麼?」

魏毅合了扇子,身子向前一傾,「我要是睡過了,就不想要了。」

那魏欽聽得臉一紅,咽了下口水,「我,關鍵是我也沒睡過啊!」

「哦?」

那魏毅「嘩」的一聲又打開了那摺扇,靠在了椅背上,笑了笑,顯然不信。

「不是卿卿我我了很久了么?竟然沒睡過?」

魏欽有些氣急敗壞,「哎呀,我騙你幹什麼?」

魏毅搖著扇子,「為何?」

「我……」

魏欽攥了攥手,眼神飄忽不定,有些煩躁,含糊地道:「反正,就是就是沒睡過。」

魏毅不依不饒,又問了遍,「那麼為何?」

「哎呀,因為,因為……哎呀!」

魏毅合扇,身子再度靠前,彷彿興趣全被激了起來,「連和哥也不能說?」

魏欽想了一想,心一橫,覺得也沒什麼好瞞的,於是便開了口。

「因為她,因為她畢竟是四房的人!」

「哦?」

魏毅眉頭一皺,恍惚並未明白,只聽魏欽接著又道:「哎呀,她畢竟是四叔的人啊!」

魏毅聽到這兒,恍然大悟地「哦」了一聲,霍然大笑起來。

「孬種,你就是個孬種!」

「我我孬種?」魏欽不服,卻也極是坦誠,「我,我害怕四叔。」

魏毅一聲冷哼,極是不屑,「他有什麼可怕?魏家可有一條狗聽他的?」

「這……」

魏欽登時語塞,他也知道那魏嘉良在魏家沒什麼地位,但他就是對魏嘉良有著一種深入骨髓的畏懼感,一切或許源於小的時候的一次親眼目睹。

「總之,總之我就怕他。」

魏毅譏諷道:「乖弟弟,那怎麼?前幾日你就不怕他了?」

魏欽急道:「那怎麼能一樣!萋萋現在是那公子的人。四叔要算賬,那也應該找那公子算賬!」

提起那公子,提起萋萋,魏欽心中驀然又起了火。他奔至魏毅身前,「兄長,那姓邵的欺人太甚了!兄長得替我報仇啊!」

魏毅摸了摸他的頭,「你放心。」

魏欽聽罷大喜,睜圓眼睛,舔了舔嘴皮兒,「兄長,兄長的意思是……」

魏毅冷哼一聲,「我不但會為你報仇。魏府養大的人,憑什麼給他了?我還會把萋萋弄回來。她生是魏府的人,死也得是魏府的鬼!」

他說著用扇敲了敲魏欽的頭,嘴角一動,「而且,她也只能是你我兄弟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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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宮侍妾(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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