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章 血濺五步(二)
第一卷香江風雲
022章血濺五步(二)
「後來?還能怎麼樣,被抓了唄,那蔡半天的兩個女婿多大的能量啊」李拐子感慨著喝了口酒:「後來,他的小女婿出動了武警直接把人抓了起來,現在還關在那跑樓里呢!」
「炮樓?」姚謙皺眉道,心裡閃過一座別墅的影子。
「不錯,就是整個鎮上最大的別墅,那個豪華啊,四周是水泥高牆,院子里還有幾個碉堡,你過來的時候沒有看到?」
手機生意低低的響了起來,姚謙摸出手機一看是鬍子,心道莫非鬍子他們也來了,手機里傳來鬍子低沉的聲音:「哥,我們都到了,你在哪裡呢?」
「你先去他家裡吧,我一會過去」姚謙淡淡的說道,他知道鬍子他們肯定會在第一時間趕過來的。
「哦,你說的是那個別墅啊,我說呢,門前修兩個碉堡一般的東西做什麼用的呢」姚謙收了手機舉杯喝了一口,烈酒的辛辣的味道直衝肺腑。
「蔡半天現在氣瘋了,眼看著兒子就要結婚成家了,被人一腳廢了還不知道能不能保住性命呢,他肯定不會就這麼罷手的」李拐子看了一眼四周,見無人注意到他,站起身低頭湊到姚謙的耳邊道:「據說,他放出話來要活活打死那小子」
「那公安局不管?」姚謙的心在滴血,嘴裡卻淡淡的問道。
「公安局,怎麼管?蔡半天的大女婿是縣裡的大官,小女婿是軍官,要權有權,要槍有槍,不過,那小子也真硬氣,現在只怕還在炮樓里吊著呢,不過被打了這麼多天了,硬是沒有求饒過,而且還放出話來,一定殺了蔡半天一家,你瞧瞧多狠的人啊」
「還被吊在炮樓?」姚謙心裡一動,依舊不動聲色的問,只要人還活著就好,就算是傾家蕩產也要把人先弄出來,別沒死在戰場上,倒死在舍了命去保衛的人手上那就真的冤枉了。
「是啊,還被吊在那裡呢,每天就喂他吃點東西維持生命,供蔡半天泄憤,那個慘啊,當然,我沒有看見也是聽人說的」李拐子看著姚謙陰森的目光,心裡一跳,趕緊分辨道。
「老闆,結賬!」姚謙放下手中的酒杯,高聲叫道,既然已經知道了蠍子的下落,還是要趕緊去楚成的家裡看一看,和兄弟們商量一下怎麼辦。
姚謙看著胖墩墩的老夏走過來,掏出錢包:「把他欠的錢一起結了吧」,手指一伸指了指對面的李拐子。
楚成的家在鎮子的老居民區,也就是那片破舊的房子的最邊緣,抬頭就能看見屋后那一片廣袤的原野,院子前面一株光禿禿的老樹,幾隻寒鴉立於書上偶爾發出一兩聲悲鳴,似乎也在為這不平之事鳴不平。
房子前面有幾個人年輕人站在那裡,沒有人說話,每個人的臉上都神情肅然,一種深沉的悲哀的情緒瀰漫在周圍,似乎連空氣都被凝固了一般。
「哥,你來了」鬍子上前接過姚謙手中的旅行包,轉身朝屋子裡走去,猴子,花豬,小七一齊上前叫了聲「哥」。
「怎麼回事?一個個都這麼死氣沉沉的,當初我們從南疆殺出來也不見你們這麼一副悲觀的模樣,我們大家現在不是都來給蠍子想辦法了么」姚謙有了惱火了,都經歷過生死的人了怎麼還是這麼一副爹爹不親,姥姥不愛的模樣。
「哥,我們來晚了,楚成一家全都死了!」小七嗚咽著哭泣道,高達的身軀緩緩的蹲了下去,淚水自他的眼眶裡流出來,挺大個的北方漢子哭得驚天動地。
「什麼,你說楚成一家全死了!」唐欣愕然的張大了嘴巴,原以為楚成慘死南疆已經夠可憐的了,沒有想到他家裡的土地竟讓都被人惦記上了,怎麼這悲慘的事情全被他佔去了。
「無法無天,這哪裡還有國法」牛紹忠憤怒的一拍桌子,一時間碗筷齊飛,酒水共長天一色,雖然說他早已過了那段熱血的年紀,可聽到如此的無法無天的事情依舊勃然大怒。
「國法,肯定是有的,但是在那些小地方,國法還不如他們放的一個屁!」顧苟冷冷的笑道,他似乎已經出離憤怒了。
姚謙沒有理會他們,他的思緒繼續在那段讓他刻骨銘心的歲月里來回穿梭,他的聲音依舊那麼平穩,只是眼光中隱約有著一絲淚光。
「鬍子,楚成一家是怎麼死的?」姚謙一把抓住鬍子的手臂,顫聲問道,在楚成用自己的胸膛替擋了那顆子彈之後,姚謙漸漸的將自己當成了他的兄弟,他的父母就是他姚謙的父母,他的兄弟姐妹就是他姚謙的兄弟姐妹!
「楚霞是在當天被帶到炮樓之後,從炮樓下掉下來摔死的,楚成他的父母親不知道怎麼死的,看情形是自殺死的,我們剛剛到,已經報警了」鬍子經過最初的瞬間慌亂,見到了姚謙如同有了主心骨一般。
「警察檢驗過屍首了是自殺」猴子插嘴道。
「蠍子還被吊在炮樓里」花豬冷冷的說道,他們可以在死生未知的戰場里殺出來,那是因為他們知道敵人就在眼前,可眼下呢?
「先進屋去!」姚謙的心亂了,他沒有想到的是這一家子怎麼全都去了呢,他心裡原本還在為如何安慰兩個老人而犯愁,這會突然覺得能夠犯愁也是一種幸福啊。想要報答楚成那救命的天大恩德都無從下手了。
屋子裡一片狼藉,到處都是破碎的玻璃,傢俱都已經被砸地稀巴爛,連一張能夠坐的凳子都沒有,姚謙的臉色漸漸的鐵青起來,這顯然是那個蔡英才幹的,如此的囂張跋扈難道這真的是他的天下了?
「哥,現在,怎麼辦?」鬍子放下手中的旅行包,回過頭來問道,幾個人的眼睛都看向了姚謙,再沒有了手足無粗的感覺,只等姚謙發話,即使現在就殺過去平了那個所謂的炮樓都沒有二話。
「你們先帶我去看看兩位老人家吧,以後的事情再說吧」姚謙的聲音里充滿了苦澀之意,對於囂張跋扈的強權,就只有更強大的權利才能壓制制衡,自己這幫人靠什麼,法律?
兩具白髮蒼蒼的身軀靜靜的躺在地板上,眼睛依舊瞪得大大的如同在向蒼天傾訴一般,臉上滿是憤怒的不甘,華夏百姓幾千年來的奴性被徹底的釋放,他們反抗不了強權的時候大多只有一個選擇,那就是死。
姚謙的眼淚默默的低落,一滴接一滴的滴落,他的心如千萬把刀割一般的疼痛,他原本還幻想過如同親子一般的孝順兩位老人,給他們養老送終以慰楚成的在天之靈,這時候發現,心裡空落落的。
「楚霞的遺體呢?」姚謙一抹臉頰,平靜的問道。
「在縣公安局」猴子答道,他們早來了兩天,還去了公安局交涉想要回楚霞的遺體安葬,但是被拒絕了。
「猴子,準備相機,我們去縣公安局」姚謙冷然轉身,一踢自己的旅行包,裡面有個相機,營救蠍子只能先從外圍著手,要大漲了旗鼓去鬧,鬧到滿城風雨的時候,蠍子才不會被活活打死。
「我是烈士楚成生前所在連隊的連長,我們是來接烈士楚成的妹妹楚霞的遺體」姚謙伸出手,他對面的是縣城公安局的一個負責接待他的科長。
「這個,連長同志,不好意思啊,今天刑偵科的同事已經確認楚霞死於高空墮落,鑒於她已經沒有了家人,已經將遺體送往火葬場火花了」那科長為難的搓了搓雙手。
「什麼?遺體火化了!你們明明知道他是被蔡英才帶人**了,還被他綁架至炮樓,你們不去抓犯罪嫌疑人,竟然直接將遺體火化,你們是怎麼辦事的」姚謙身後的鬍子狠狠的咆哮,幾乎要撲上去,新虧小七在一邊拉住了他。
「這位同志,辦案要講究證據,而且,楚霞的死因的確是高空墮落,至於怎麼墮落下來的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但是,你要記住,這裡是公安局,不是你們部隊,不要來這裡撒野」科長冷冷的看了一鬍子一眼,起身就要離去。
「好吧,既然你們沒有辦法調查,我們就自己來調查吧」姚謙本來想息事寧人,卻不料這公安局的態度是在讓他憤怒。
「什麼,你們以為這事什麼地方?敢到這裡來撒野!」一個警察猛地拔出了腰間的佩槍,在手中掂哦掂槍口在姚謙等諸人的腦袋上一一閃過,槍口停在了姚謙的額頭上,冷冷的寒意自槍口。
姚謙眼中怒意一閃即逝,隨即呵呵笑道:「來啊,開槍啊,老子沒跟楚成死在一塊,已經抱憾終生了,我還要多謝你幫我達成心愿呢」腦袋向前一頂,將那那拔槍的傢伙頂了哥趔趄。
那警察心裡一慌,他原本也只是想嚇唬一下姚謙而已,誰知道這小子真的不要命的往前一頂,只要他的中指微微一抖,結局不敢想象。
不過,眼前這幾個傢伙來打聽那個楚霞的事情,心裡覺得不妙是以想嚇唬他們一下,也好讓他們知難而退,誰料到這小子竟然真的不怕死一般的頂了上來,心裡一橫正要再次發飆,突然眼前一花,手腕一陣劇烈的疼痛,手裡的手槍已然失去蹤跡。
仔細的定睛一看,他的槍已經四分五裂的躺在桌子上,到處都是零件,他認得的只有那根不長的槍管。
「鬍子,我們走!」姚謙轉身離去,猴子輕輕的朝著那個科長搖了搖手中的攝像機,跟在姚謙的身後大踏步的走了出去。
科長呆了,他被姚謙這一瞬間的奪槍,拆槍的絕技驚呆了,到猴子輕輕晃動手中的那個攝像機的時候這才發覺事情有點不對了。
「我們要鬧他個天翻地覆,把這些事情都捅到網上去,先把輿論造起來」姚謙看著猴子手中的攝像機緩緩的說道,既然這件事情不能善了,那就看看誰的手段高了。
一片關於官員因為土地而迫害普通百姓的案子,以及**並羈押民女,並導致該女子無辜死亡的消息,在網路的各大論壇上鋪天蓋地的宣傳起來,大量的圖片被傳了上去,甚至蔡半天的稱號和他家的那座炮樓也光榮的上榜了,一時間網路上沸騰了。
姚謙從火葬場接回了楚霞的骨灰,一個小小的盒子承載著許許多多的心酸血淚,和那無法所說的屈辱,在接過盒子的剎那間,他的心一陣刺痛,眼前閃過楚成的那副憨厚的面孔,鮮血自他的唇角緩緩流出。
兄弟,安息吧,我會替你討回公道的,姚謙在心裡暗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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