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三章 你就是你
提起這件事，陳凝的臉色就變得有些不太好了，似乎這件事對她的影響還是很大的。
秦天音和采芙對視一眼，也不知道該不該讓她繼續說下去了。秦天音卻更加為難，本來她出宮來是想要和采芙還有陳凝聚一聚喝喝茶的，結果不僅讓自己心情變得有些沮喪，就連陳凝都被她有意無意地提起了一些傷心事了。
陳凝沉默了片刻之後，她的表情開始變得輕鬆起來了，而且她嘴角的笑意相較於之前也就更深了一些了，只不過這其中的滋味也就只有她自己最是清楚了吧。
「也許葉華他和月心之前確實是有感情的，我也相信這一點……所以成婚之後，我也有意無意地和葉華提過這件事情，只不過他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說這件事情讓我自己做主好了……我也說不清當時自己的心裡具體是什麼感覺，但是有一點可以確定的是，那不是一種感覺，而是摻雜了很多種心情的感覺。我覺得我是葉府的主母了，我覺得在葉華的心中我是他的正室了，雖然知道他也會有別的妾室，別的女人……尤其是月心這種風情萬種又聰明的女人，我還是會嫉妒的，只不過我是正室，為他們家族開枝散葉也是我的責任，所以從這些方面看來，我的那些情感根本就無足輕重的……可是葉華在乎我的那些細小的情感，所以他也同我說過並不會納妾的事情，但是他越是這麼對我，我越是不能只顧著自己的想法，畢竟我不光是陳凝，我還是葉夫人……」陳凝一口氣說了很長的話，說完之後她整個人都輕鬆了好多，這些話她憋在心裡很久了，一直想要找個機會說出來，可是不是沒有可以傾訴的人，就是沒有合適的機會，現在看著被同樣問題困擾的秦天音，她還是覺得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采芙聽了陳凝的話之後，也變得沉默起來了，她不禁摸了摸肚子，似乎陷入了沉思。陳凝所說的這個問題，她從來都沒有想過，所以現在突然去想這件事的時候，她不知道自己給玄安納妾的時候，他會是開心還是難過，而自己又會是開心還是難過……
想來想去，她還是覺得這件事複雜得很，實在是讓人很難理清頭緒，所以也只當是個大麻煩，懶得去想這件事了，反正對她來說能成為正妻已經是很幸運了。
畢竟在沒有成為秦天音的侍女之前，她一直都以為自己會永遠都待在侍郎府呢，興許以後就算是嫁人了，也只可能是被主母許配給侍郎府的忠實的家丁或者奴僕做小妾，亦或者能有幸成為正妻，但是她覺得嫁給他們的結果都是一樣的，反正永遠都不可能被愛，亦或者是寵愛……
但是選擇了秦天音之後，她開始變得不一樣了，可是即便是這樣，她也從來沒有想過她會嫁給當今皇上的貼身侍衛，成為讓人羨慕仰視的夫人，這一切即便是現在聽起來，還是會讓人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呢……
是以這一切的一切加起來，她都覺得滿足了，因為她現在所得到的，亦或者是所擁有的已經遠遠超出了當初她所幻想的一切，最重要的是那個男人是愛她的，雖然他們不可能一生一世一雙人，但是只要他們彼此深愛這就夠了，至於其他的事情，順其自然也就好了嘛。
但是……
她看著氣質清麗優雅的秦天音，眸子里的光也變得感激起來，只是這眸光中還帶著幾分的感激和敬重，顯然她知道，她之所以能夠擁有今天的這些，是因為秦天音曾拉了她一把，不然她可能到現在還只是個各種受人白眼的沒有地位的丫鬟。
可是秦天音不一樣，她本就該擁有這世間最好的東西，完美的愛人和感情，完美的人生，好似她來到這個世界，這個世界就是是為她而存在的一般，她值得這一切……
「但是阿音……」陳凝面色嚴肅而又凝重，甚至帶了幾分勸告。
秦天音眉頭微微一擰，盯著陳凝，卻也不知道她究竟想要說什麼，不過聽了她方才的話之後，秦天音大抵還是能夠猜到一些的，陳凝或許是想勸自己看開一些，畢竟這個朝代里，男人三妻四妾其實是很正常的。
「什麼？」秦天音疑問出聲。
「但是你和我們不一樣，你本就不是生在域國這個朝代的人，你應該按照你們那裡的規矩來，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做你該做的事情，雖然他們有時候看起來是有一些離經叛道吧，但是我卻覺得這樣是再正確不過的了。」陳凝輕輕拍了拍秦天音的肩膀，說完嘴角勾起一抹溫柔的笑。
「記住，我們永遠是站在你這邊的……」陳凝無比肯定地說道。
秦天音自然是相信她說的這些的，畢竟她們也曾共患難過，害她實在是不可能的，也是沒有必要的了……
「我想我大抵是知道應該怎麼做了……」秦天音心中已經有了答案了，雖然她以前也曾想過為龍臨選秀納妃，一切按照域國的習俗禮節來，但是現在看來實在是沒有那個必要了，因為陳凝說的很對，她本來就不是域國人，更不是這個時代的人，所以她可以不用完全遵循這個時代的禮節，在一些事情上，她該有著自己的「特色」，只有如此她才是真正的秦天音了。
「陳凝說的沒錯，小姐，您本來就值得最好的……」顯然在安慰人這件事情上采芙還是有一些的不拿手的，畢竟對這個朝代她本來就習以為常的東西「說三道四」，她實在是不知道應該怎麼說。
但是好在她們的身邊有陳凝，她是接受過一些教育的，雖然大多數都還是三妻四妾的女則居多吧，但是相較於她們這些丫鬟，其實更能夠接受秦天音的一些聽起來離經叛道的思想的吧。
只不過她們雖然也覺得這樣是對的，但是卻無力去改變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