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音樂，起
由於交通和招兵時間的原因，敷衍到達新兵連時已經是兩天以後了，在路上他想明白了父親的用心良苦，若是和劉森真的鬧起來，自己和妹妹就會多少受到影響，到頭來真是得不嘗試。
敷衍是想明白了，但是他隱約又感覺到父親這一段時間早出晚歸的好像有什麼事，原先自己是不願意去部隊，誰知父親聽完后當時就不高興了，甚至以死相威脅，等他拿到入伍通知書的那一刻，父親就像回到了兒時，當時他是別提有多高興了，當晚還喝了一頓酒慶祝了一下。
離開了家踏上了去往軍營的敷衍沒想到會在幾個月後和文仲成為戰友，此刻文仲在蝮蛇的帶領下來到了宿舍，進門一看他有些傻眼了，看著蝮蛇問道：「大蛇，這就是我的窩？」
蝮蛇瞅著文仲沒好氣的說道：「更正一下，不想激發出我的本能以後喊我教官懂嗎，我已經原諒你好幾次叫我大蛇這個名字，要知道蛇生氣了會很危險的，再者你要是覺得哪一塊兒的皮下組織鬆散了就可勁的叫我大蛇，隨時為你效勞，還有你真的很讓我喜歡，放下被子收拾一下然後跟我走。」
六張高低床在寬敞的房間排成了兩列，每張床鋪下方是一張桌子和一把椅子，嶄新的檯燈靜靜的等待主人的到來，桌子右側便是一個不大的儲物櫃，唯獨不同的是床很好就是沒上床的位置。
文仲站在床前看了一下，他扭頭問道：「教官，怎麼沒有梯子，這晚上休息怎麼上去？」
「別墨跡了，沒梯子就飛上去。」蝮蛇有些不耐煩了。
「呃。」
簡單的收拾好了一切，文仲站在蝮蛇面前等待指令下達，後者點了點頭說道：
「你也調整的差不多了，現在按照我的要求去做，出門右轉，目標是直行五百米即可看見一個狼頭標誌，要求在去往迪廳的途中必須按照路標提示來完成，若動作不規範會有提示，代價是從頭再來，聽清楚了嗎？」
文仲立刻抬頭挺胸大聲回答道：「是。」
「那好，對你的訓練正式開始，立正，向右轉，出發。」蝮蛇喊出了有史以來最為正規的口令，他很納悶文仲怎麼沒問這個班裡只有他一個人。
文仲當時就有些疑問，他是想問來著，但又一想便取消了這個念頭，卻不知臨時取消這個念頭讓蝮蛇竟然有些亂了陣腳，後者想到的是這新兵有點意思，不按照套路出牌，好在這條測試道路充滿驚喜。
出門右轉便是寬敞的訓練場地，可以說這塊區域有著望山跑死馬的感覺，雖然有些誇張，但是視線卻是非常開闊，文仲不知道他現在看到的只是一個假象，到了後來才明白其中的奧秘。
按照蝮蛇所指示，文仲開始跑了起來，這剛跑了不到三十米就看見了路邊的牌子上面清晰的顯示著：友情提示，前行一百米為危險地段，要求十五秒通過。
「額滴神啊，還友情提示，這不要我的命嗎？百米十五秒，你以為是五公里越野十五分鐘？」文仲心裡雖然這樣想著，但是他的雙腳移動的節奏卻是沒有減慢，十五秒百米合每秒不到七米，這一點他自問還能做到。
文仲這次長了記性，跑動的過程中不斷的看著道路兩側，這個舉動引起了民宅指揮所那些人的注意，當文仲跑起來那曾經熟悉的動作，為首的中年人笑呵呵問道：
「幾位看看這個新兵的動作，有沒有熟悉的感覺？」大屏前面的一人看了之後說道：「老大，這有點像您的盤龍步法影子，只不過是山寨版的邊緣。」
中年人點了點頭回答道：「在武裝部我就看出他的步法帶有我們戰隊的跡象，不知道他是從哪裡學到的還是自己想的，你去給蝮蛇說一聲，想盡一切辦法提高這個兵的綜合能力，若是達不到戰隊要求，那隻能留在蝮蛇那裡餵豬，若是逃走或者不合格，河灘上的石碑留名。」
「餵豬？老大，你真是用心良苦啊，難道這個兵真的沒有特戰隊員的基因嗎？我們可是這幾天聽您不住的誇讚他是這些年有望達到您這程度的苗子了，怎麼還要這樣處理？」
「玉不琢不成器，人不低調容易自滿，不讓他受到一些良好的訓練，適當的打壓一下，他怎麼才能體會到兵王是誕生的經過。」
眾人無語了，老大這句話說的那是翻版的戰隊經歷，當年大家不就是從餵豬開始走向成功的嗎？只不過當時是七個人，現在就一個人要喂幾十頭二師兄，忙的過來嗎？
中年男人考慮事情的方式和別人不一樣，他從文仲跑動的步伐中看出了一些端倪，根據文仲最近一段時間的種種跡象來分析，當年流傳在軍隊內部的那本《野狼王》他很有可能翻閱過。
可以說中年男人分析的非常準確，文仲把那本《野狼王》能從頭到尾背了下來，書中的訓練環節記得尤為清楚，現在的情況就是腦子裡全是真貨，苦於找不到疏通的途徑，靠著自己一味地揣摩，他能悟到這個程度已經是極限，再往深里探索就是望梅止渴畫餅充饑了。
位於三連訓練場，老毒物幾人在休息的空擋聚在一起談論著各自訓練心得，自從文仲五公里出名以後張志再也不敢自以為是了，時不時的和老毒物走的很近，後者卻在有意的迴避著他的到來。
盤腿坐在地面，老毒物的思緒回到了離家之時的場景，當時他是跪在父母面前發下了毒誓，不能用家傳的用毒之法害人，若要發現了將會遭到滅頂之災。
秀才的聲音將老毒物拉回到了現實：「我說毒蟲，你真的會用毒嗎？還是你這人喜歡以毒物自稱，我記得有一部電視劇中的人叫什麼西毒，你不會是這樣稱呼自己吧？」
隨著手拿起地面上的枯枝在將一塊泥土撥到一旁，輕輕地在上面點了幾下，老毒物這才回答道：「一切盡在這裡面，你說的那個電視劇我看過，但是我不會功夫啊，是不是？」
圍觀的人會心的笑了，老毒物的話說的很明白，會功夫的就是老毒物，不會功夫的就是他，但是在軍營中會系統的學習軍體拳，這要學會了不就成了嗎？
秀才家裡的情況要比在場的相對起來要優越一點，但是他本人酷愛孫子兵法研究，一本三十六計讓他背的滾瓜爛熟，大學還沒畢業就投筆從戎，用他的話來講是英雄要有用武之地，在地方永遠不能將愛好施展。
默默無語的杜鵑長了一副小鮮肉般的面孔，走到哪裡都會惹來一群嘰嘰喳喳的聲音不斷，同時他這人的心機特別重，任何事經過他的手處理后那效果卻是太難壤之別，此刻他的眉頭緊緊地縮在了一起。
這個動作被一旁的沉默寡言的大成及時發現了，早在來時的火車上就知道杜鵑的父親身體不好，這時的舉動讓他不由得問了一句：「怎麼了杜鵑，想家裡嗎？」
「是的，想也沒用啊，人老了都是那樣，何況得病了，倒是半仙現在怎麼樣了？我聽班長們說這個蝮蛇本來就不怎麼笑，蛇的嘴角肌肉不能回縮，蝮蛇和半仙走的時候我發現他笑了。」
集合的哨音響起，眾人這臨時的討論結束了，在軍營中討論永遠都是一盤下不完的棋，訓練開始話題結束，訓練結束新的話題又開始了。
百米的距離最多也就幾個呼吸就能跑完，若是沒經過專業訓練，幾乎所有人是憋著一口氣玩命的向前猛跑，等到了位置便坐下來大口喘氣。
文仲要做的是保留一些力量，他很清楚的記著團長當初說的那句話，無論在什麼地方尤其是戰場，軍人要的是持續戰鬥力，這一點他不能忘，穿上軍裝的那一刻，自己是一名軍人，脫下軍裝依然是一名軍人，因為骨子裡的軍人之魂將會伴隨終身。
十四秒的時間文仲跑完了百米，借著慣性他沖向了前方的道路，醒目的提示牌又一次出現：蹣跚走路五十米。
所謂的蹣跚走路講的是身體在惡略環境下一種低姿行走方式，要的是四肢的協調性，文仲一邊走著一邊在琢磨：
「有點不對，偌大的訓練場怎麼就我一個人？難道這裡很富裕不成，專門為一個人開闢這麼大的場地，要是那樣的話咱哥們賺大了。」
就在文仲思考之際，道路一旁的報警器閃了一下，他看到一行醒目的提示：注意力集中。
「我靠，牛唄了，合著這裡還有智能系統，這麼大的地方不見人影，這提示怎麼就出來滴？」
既然有了警告，文仲不得不打起精神完成後面的道路，五十米到了，新的提示又來了，這一次他簡直就想打人，心說沒這樣整人的，難道每一個新兵都要接受這樣的慰問，因為上面的提示很溫馨：用俯卧撐的方法完成五十米的距離，時間限十分鐘。
左右看了看除了空曠的訓練場剩下的就是各種訓練器材，天空湛藍，沒有雲彩，高空的鳥兒不見一隻，光禿禿樹杈怎麼看都是在嘲笑自己，文仲忽然有種被蝮蛇賣掉還幫著數錢的感覺。
環看著道路文仲有點明白了，如果說剛才的百米是將腿部肌肉從暫時鬆弛的狀態再次繃緊，那蹣跚走路就是將繃緊的肌肉徹底磨合，唯獨這俯卧撐的方法向前行走有些難，若是慢慢向前也能辦到，可惡的是限制了時間，他不明白這是惡搞還是懲罰自己。
民宅指揮所內所有人員站立起來死死盯著面前的大屏，文仲的一舉一動全部呈現在了上面，屏幕下方的人員手指不停地在觸摸盤上變換著位置。
文仲有些不高興了，原地俯卧撐自己倒是不怵，關鍵是如何在做的過程中還要保持前進，經過了幾個嘗試后他發現才用類似蛙跳的方式可以完成這項任務。
即將達到終點的位置時文仲鬱悶了，心說在部隊沒見過這樣的訓練方式，他不知道剩餘的三百米還有什麼幺蛾子出來。
最後一個俯卧撐做完，文仲剛喘口氣就看見提示牌上面已經出現了接下來的項目：採用立定跳遠的方式完成一百米，時間一分鐘，剩餘的距離百米速射。
可算是能摸到槍了，當兵不拿槍實在是沒有感覺，在新兵連訓練時文仲只是打了十幾發子彈，當時的感覺非常不錯，當體驗射擊完畢時他想到了自己以後百發百中的場面，可是現實是殘酷的，自從體驗結束再也沒有摸到一顆子彈。
為了能儘快的摸到槍支，文仲這一百米發揮出了超人的節奏，甚至最遠的一跳達到了兩米多。
百米的位置到了，奇怪的是沒有彈夾的突擊步槍出現在了兩個支架上面，壓滿子彈的彈夾此刻靜靜的躺在突擊步槍一旁的平台上方等待，文仲的眼神卻停在了前方的道路，本來想過一把槍癮，誰知一連串的固定靶位讓他的頭大了不止一圈。
快速的將彈夾裝好，拉動槍栓將子彈送進槍膛等待，文仲之所以沒有急著射擊，原因是命令沒有，提示沒有，這叫他如何是好。
等了不到十秒，新的提示果然出現了，這一次是來自揚聲器的指令：「你將在音樂的伴隨下對前方的目標進行射擊，要求點射不計環數但要全部著彈，靶位數量十，每個靶位最少兩個彈孔，音樂，起。」
默默地將提示記在心間，文仲從架子上拿起突擊步槍就想舉槍就打，尷尬的場面出現了，這款突擊步槍看起來和自己在新兵連的沒啥區別，抓在手裡卻感覺到了這槍支份量的恐怖，最少得有三十公斤。
心裡想著那本書里的突擊步槍最少在五十公斤，文仲高興了，心說這裡還真的有點那個特戰隊的影子，看來自己沒有白來，突擊步槍被他抱在懷裡調成連髮狀態，按照射擊模式瞄準一面靶位扣動了扳機。
噠噠噠...，....,一連串的槍聲響起，文仲隨著槍響的那一刻猛地向後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