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深入人心
穎王帶著一隊人馬直撲羅映山,他手下是三萬大軍,而羅映山上的守軍不足三千。他知道一旦讓他找到這小皇帝的下落,這場黨政之爭就算是自己勝了。他知道拜呈絕對集結不起萬人大軍來這羅映山護駕。他分明看到了勝利向著他招手,剛升起的晨日就像是一個剛出生的孩子,帶著前所未有的生機,就像是在預示著一個新的王朝的建立,一個屬於穎王的王朝。
他派大軍大軍從各個山路上山,這羅映山雖然不大,卻整個西側都是懸崖,所以這上下山的道路就那幾條。他把兵分成三路往這山上直撲而去,就像是獵狗在圍堵一隻受驚的兔子一般的輕鬆。他為了激發這軍隊的鬥志,便立下了軍規:取得小皇帝首級的連升三級,取得王公大臣首級的連升兩級,殺得將領的升一級,賞金百兩。那士兵聽聞都像是嗅到血腥氣的野獸一般往這山上衝去了。
大軍幾乎沒受到什麼阻攔便到了羅映山上的行宮外,他下令直接攻城。那先頭部隊剛摸上去,就被一陣箭雨擊退了,死者十之七八。這羅映山上的行宮建在山麓的西側的高地上,它的後身便是懸崖,其他三面都建起了厚重的高牆,易守難攻。據說這前朝皇帝帶兵縮在這行宮裡竟然也受了三天,直到東夏士兵運來投石機才將這宮門攻開。
明顯穎王不可能會帶有投石機這樣的大型裝備,他只得命令士兵強行攻門,幾批士兵都慘死在箭雨之中,在沒有人敢往前一步了。但是穎王的軍師發現這行宮之中總計不過三千人,能攜帶的箭支應該在這幾次中已經用的個七七八八了,他伏在穎王的耳朵上,說了些什麼。
「全軍集結,下令將所有的盾牌都收繳上來集在一處。」那個軍師轉身就開始發號施令。士兵紛紛將自己的盾牌上交,那些盾牌放在一起竟然猶如一座小山,想來也會有幾千個只多了吧。只見他看了看盾牌,又說道:「派人去找三百副上好的藤甲。」
命令一下,就收到了三百多上好的藤甲,那些士兵都不知道軍師葫蘆里買的什麼葯。他們雖然聽說過諸葛孔明草船借箭,怎麼也不會想到此時他們就要成為那草船上的草人了。只聽那個軍師喊道:「全體有令,現全軍召取三百人充當敢死隊。所有人一身上好的藤甲,舉起兩個盾牌,以五人為一組往這行宮前站立。只需將盾牌舉好遮蔽出一條通道,所有敢死隊成員,一人可以獲得五十兩的封賞!」
一聽這麼高的賞金,又看了看那厚實的藤甲,以及那一堆盾牌,不少人開始起心。他們拿起藤甲往身上穿,軍中的賬房便取來五十的銀票塞在他們的身上。那些站著未動的見到了,一個個往前擁著想當這個敢死隊。這五十兩足夠他們一家活一輩子了,這當兵本就是刀頭舔血,只要是這次能活下來,以後的日子就不用擔心了,誰還不打破頭去搶。騷動的士兵竟差點在軍中引起騷亂來。
軍師一聲令下,他們五人一組,一個盾牌護前面,一個盾牌護頭頂,往這宮門前走去,不一會竟真的開出一條路來。這些人只死了不到十個,卻也是稀奇,軍師不斷地觀察著對方的情況,發現原來這城中的箭已經全部用光了,便命令士兵撤掉盾牌往那行宮衝鋒。一開始接到軍師的命令他們都以為軍師瘋了,只讓他喊了三遍,並用刀砍翻了一個違命者,才紛紛撤掉頭上的盾牌。穎王的部隊見這行宮中已經沒了箭簇便往那門前衝去,誰能不想第一個進得宮門,取了那個小皇帝的人頭,就算是個小兵連升三級也是個管事的頭領了,也算是熬出了頭。
那行宮的大門厚重無比,竟然在這麼多人的衝擊下,紋絲未動。那軍師看著滿地的箭簇,心生一計,這諸葛孔明借的箭最後不是都還給曹賊了嗎,現在這些箭倒不如都給他們射回去。於是他下令全體往這行宮中射箭,霎時間箭簇如雨……那行宮總是有屋頂也射出了不少的洞,死傷者更是不吉其數,傳出一陣陣哀嚎。就在這時,那行宮的門開了,許是受不了這箭雨的殺害的衛兵準備開門出來。他們哪知道這門外的人都一個個對著宮門眼睛放著綠光。一看到宮門開了就一擁而上,舉刀就把那些人都砍翻了,這一幕像極了百年前前朝的那一幕。
卻說這宮門剛開,白星辰的禁軍已經來到了羅映山上,他見穎王正往裡邊攻著,也沒有下令減速,五千士兵直衝進穎王軍隊的一陣砍殺。那軍隊本在往行宮中沖,怎麼能料到自己的后便竟然殺來了敵軍一個個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身首異處了。這五千禁衛軍隨不及穎王那五萬人馬,還是將他們殺了個暈頭轉向。然而等到那五萬大軍緩過神來,這五千的禁衛軍,就真是如同那泥牛入海,僅剩下不到百人衝出重圍。穎王沒有功夫去追他們,只留下幾千人小心的防備著他們在身後偷襲,自己率著大軍殺進了行宮。
白星辰見軍隊已經沒了,只好從側面尋得一處躍進城牆,他砍殺了一個士兵,將他拖進了一處密處換下他的衣甲,伺機營救皇上。他看到這行宮之中的守衛已經全部被殺了,甚至看到了幾具王公大臣的屍體,但是就是沒有小皇帝的。他也未找到自己的妻子翎珠跟知己龍澤將軍的屍體,他猜測這小皇帝一定是被他們護送著離開了,至於去了哪裡就無從去找了。
那穎王翻遍了行宮的各個角落還是沒能發現逸傑他們的屍體,他知道自己上當了,這小皇帝早已經不在了這裡。他一想到這大軍已經上了山,想要殺回京城想必也不容易了。但是現在拿下皇城是他唯一的希望了,距離他坐擁天下的之差這一步之遙了,他不想放棄,也不能放棄了,現在放棄只有一個結果,那就是死。
他帶著大軍直撲京城,想彙集現在京城外自己的部隊一舉將這京城拿下來,此時她開始後悔自己沒有派更多的人留守東城門。此時他那原本五萬的大軍,經過白星辰的衝擊,可以戰鬥的已經不足四萬。
流悅接管了京城的防務,她派遣幾個勇武的將領分別帶著兩千人嗎支援其他三門,自己帶著不到四千人嗎駐守這東大門。這東門雖然是京城最難攻下的城門,卻也是距離皇城最近的,她猜測這穎王一旦想要攻打皇城必然取道東門。但是自己手下的那四千士兵就算是憑藉這巍峨的城牆也不能阻擋穎王的幾萬大軍呀。她命令府上所有的男性前來守城,他們那裡見過這陣仗,此時來這無非是做些防務,這京城的居民見穎王反了,竟也來了一些幫助守城。據說那城中有人說了聲』這天下又亂不到我坐,誰坐不一樣嗎『竟被這城中的百姓活活打死,可見這京城的人忠義二字何等的深入人心。
流悅見這樣還是無濟於事便同那靠近東門的百姓商量,拆了他們的房屋,把梁檁搬上城門守城,又將那碎柴扔了城外滿地。他命人去搬來了幾十壇好酒放在城牆上。
穎王可沒有給她太多的機會,不多時他便帶著大軍來到了城下,京城外其他聽他號令的軍隊也不斷的朝著東門集結。而那些不想跟隨他造反的也只好帶著兵往遠處遷去,他們知道這皇帝不再城中,就連攝政王也不在。要靠著一個女人守下這京城是在是難比登天呀。他們誰不願造反,但是也不敢阻攔穎王,甚至是不敢令穎王懷疑自己對他有威脅,他們只有外撤,撤到一個人畜無害的距離。
穎王的士兵不斷地搭起雲梯往這城上爬,守軍只好一次次掀翻雲梯,雙方就這麼僵持著……就在這時穎王的一支部隊竟然帶了攻城機。那是一個巨大的戰車,車子有十幾個輪子,由幾十名壯漢推著。車上是一隻兩人合抱的大木柱橫在車上。車被推到了城門下,一次次撞擊著城門,它的每一次撞擊都產生很大的震動。
「將原木拋下去!」流悅大聲的下達這命了。
士兵將原木在那城門處扔了下去,砸死的人不計其數,就連那個攻城機都被砸翻了。但是這城上的木頭卻是有限,雙方僵持了幾次,就沒了。穎王命人去將那個攻城機立起來,並且增加雲梯的數量。流悅只得命人瘋狂地放箭了,就連那弩機都用上了。那弩機用的是人胳膊那般粗細的大箭,通過巨大的皮帶將這箭射出去,在穎王的部隊里竟能穿死近十個人。那穎王來了脾氣,命人只要前面人敢退就殺無赦,在這恐怖中,那攻城機又被立了起來。而流悅城上的箭卻所剩無幾了。
現在她有的就剩下那幾十壇好酒了,她看看那即將落下地平線的夕陽,竟像是個喝醉酒的醉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