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一模一樣的臉
那行宮堅固異常,眾人攻打了許久還是沒能打開一道缺口。拜呈知道只要穎王軒逸堅守不出,自己是攻不進去的,而就這麼斷了他們的水糧,穎王怎麼也能再呈七日。他考慮著要不要眾人運來工程車破門。
「拜王爺,我倒是知道有一個暗道。」洛楊突然說著羅映山行宮竟然有暗道,拜呈對此毫不知情,他從未聽說過這裡的暗道,只聽洛陽接著說:「我就是從這暗道中帶走了逸傑,不,皇上。要不是知道這個暗道存在穎王早就殺了他了。」拜呈聽他這麼說,知道他說的是實話。
「那就行國舅帶大家去找吧。」洛楊是小皇帝的舅舅,現在穎王倒了,他也不用再躲藏了。拜呈命他帶路去找。
洛楊帶他們沿著一段崎嶇的山路走了幾里,竟然真的有一個山洞,想必這裡就是他說的暗道吧。這暗道十分的狹小不適合大軍從這裡進入,就算是大軍在這裡潛過去,一旦讓穎王發現,一個也沖不過去。他們只能讓幾個人過去將這城門打開,才能放大軍進去。洛楊決定親自前去,拜呈自然也想探明這暗道,但是苦於自己一旦離開便沒了人坐鎮軍中。
「我也要去。」誰也沒想到這流悅竟然要進這密道,「省的洛楊你又耍什麼花招。」
「流悅!」拜呈擔心她的身體,再說他也不相信這洛楊怕流悅在這裡便會受到傷害,正要阻攔她,「你舊傷還沒好,怎麼可以再去冒險。」
流悅眼巴巴的看著拜呈,她不能在這人前說出自己意思。拜呈見她這般,知道她一定是有苦衷的,又想到這裡大軍雲集洛楊就算是再怎麼瘋狂也不會對流悅下手,便吩咐影衛道:「既然夫人想去,你就陪她一起去看看。」他說的漫不經心的,但是心中卻擔心死了,即便是有影衛的保護他也不願意由流悅去冒險。他太愛她了,害怕失去她。
流悅聽他同意了一下子就衝進了他的懷裡,完全忘了自己還在軍中,窘迫的臉能滴出血來。那士兵見她這樣,一個個都想笑,但是看到拜呈的目光誰都不敢笑出聲來,一個個也憋得一臉通紅。只有洛楊沖著他們笑了笑,一臉的深意。
洛楊帶著那幾人進了那石洞,只見這石洞狹小異常只容一人通過。約摸著走出有幾里,前邊突然變得開闊起來,洛楊停下來等著身後的人,準備著一齊往前走。流悅快步趕上來一把就扣住了洛楊的肩膀,洛楊帶來的那些隨從見流悅有意發難正要拔出刀劍,被影衛幾下又按了回去,竟都拔不出刀來。他們不敢相信影衛的功夫竟然高到這般地步。洛楊一邊吃痛叫著一邊命令著洛門的手下,「你們都退下,這拜王妃不會對我怎麼的,要是他們想要出手我早就死在外邊了。」那些手下自然知道這影衛的厲害紛紛後退了幾步,現在他們能夠期望的只有這流悅真的不會對自己主子怎麼樣了。
流悅拔出短劍抵在他的脖子上,鮮血順著她的短刀流了一段匯在一起滴到地上。「你怎麼知道我不會對你怎麼樣!信不信姑奶奶現在就殺了你!」她一邊說著一邊將刀刺得更加深了一些,下的洛楊的手下又要拿起武器,還沒等到影衛出手,那洛楊便朝著他們揮了揮手,說:「不要亂動,我的命在她的手裡呢。」
「現在你知道害怕了!」流悅將短刀收回,「那就離白月昭遠一點!讓我在發現你們利用她,我殺了你!」
洛楊把她的短劍,用手指撥遠了一些,看了看短刀,幸虧沒有毒。他笑了笑繼續往前走,走了幾步說:「我答應你,再也不動那個白月昭。」
拜呈在外邊焦急的等著,雖然他知道如果影衛保護不了流悅,就算是她在自己的身邊也是於事無補的,但是他還是擔心。他雖不知道洛楊的的目的,卻也算是了解他,他了解洛楊的陰狠,害怕流悅會被他算計。他知道一旦流悅落在洛楊的手中,自己也就只能一切聽從他的指令了,他太愛流悅了,為了她連著天下萬民也可以捨棄。他不斷地在宮門前踱著步,一向沉穩的他此時再也沉不住氣了。
流悅跟著洛楊出了那密道才發現,自己竟然來到了行宮的後身,這裡要想去打開宮門就要穿過中間那片空地,豈不是難於登天!她恨恨的白了一眼洛楊,知道自己上了他的當了。洛楊看見他的眼神,只是笑笑,小聲說道:「這生擒穎王的功勞我怎麼會放過呢?就算是皇帝想恢復我的官職,不立下點功勞也是難以服眾啊!」流悅白了他一眼,她厭惡他的陰損計較,但是見他這次只為了搶功勞也就沒再說什麼。
他們悄悄地潛到了正殿側邊,發現門前的守衛不是太多,於是洛楊帶來的那幾個手下,便快步過去結果了那些看守的性命。他們看了看四周並沒有其他人看見,便向洛陽他們發了個手勢。流悅跟著拜呈進了正殿,直看見穎王正在跟長孫太妃計劃逃走。他們準備換上士兵的衣服,趁著開宮門的混亂逃出這羅映山行宮。穎王太了解拜呈了,他知道拜呈不會允許手下在亂殺這宮裡的士兵的。
穎王抬眼一看,站在門口的竟然是流悅跟洛楊,他以為自己看花了眼,呆了一會才命令士兵上前殺了他們。洛陽跟流悅疾步跨上去,幾下就將穎王給擒住了。那門外的士兵聽見這大殿里一陣混亂的聲音,就往裡沖,衝進來一看這穎王已經被人擒下了,他們沒了主意,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倒是洛楊吼了一聲:「不想死的全都出去!」這士兵們一聽全都往門外擠,有幾個被擠倒的趕緊爬起來跑了出去,又在外邊把門給關上了。流悅見現在沒什麼人了便放開穎王,走到了自己的母親身旁。
那長孫太妃因為驚嚇早就摔在了地上,看著流悅過來也不動。流悅俯身將她拉起來,她知道就算是長孫太妃再怎麼不好也是自己的娘親。眼淚順著她的臉頰滾落下來,她見到自己的娘親竟然是在這種地方,為的這種理由,她心中就如同刀割一樣。
長孫娘娘見流悅一直在哭猜測一定是流悅已經知道自己是她的娘親了,也跟著流起了淚。她知道這孩子心裡苦,從小在那掖庭里長大,一定受了不少的哭,就算是後來她不再掖庭了,竟又被帶進了暗流!暗流一向就是個殘酷的地方,要想活著就必須殺人,她不知道流悅這是怎麼熬活來的。現在又讓她親手來抓自己的娘親……
長孫娘娘多麼想抱她一下,她想要將流悅擁進懷裡,卻被推開了。流悅不能接受長孫太妃抱著自己,她恨她。恨她當時遺棄自己。長孫娘娘自然也看出了流悅的心思更加悲傷起來。她知道自己這麼多年一直沒有見她,甚至還不告訴她關於她的身世,她一定恨死自己了。但是她低頭擦淚時無意看到了流悅腰間竟然還掛著自己送她的玉佩,臉上露出了一絲欣喜的表情。她知道流悅並沒有忘記她,她知道流悅雖然恨她,但是還認自己這個娘親,她拿著自己的手帕去擦流悅眼角的淚水,試圖擦掉她的悲傷。她不想再看見流悅再哭了,她已經夠苦了,一直在這利益爭鬥的漩渦里,聽說連腹中的孩子都沒能保住……
那流悅任她擦著自己眼角的淚水,一雙眼睛看的長孫太妃不敢直視,她突然問道:「敢問太妃娘娘,是否知道我的身世?」她的話就像是一根針扎在長孫太妃的心上,她沒有想到流悅竟然會當面質問她這個問題。
「知,知道……」她的聲音細小如蠅,細微到連自己都不能聽清。但是流悅卻聽得清楚,她又問道:「那我的身世如何呀?」
「這,這……」
「說!」這個字流悅似乎是喊出來的,她將自己這些年的委屈都喊了出來,整個人都都有點頹了。
「你是我的女兒啊。孩子這下年難為你了,你一定過得不好吧,為娘的對不起你,對不起你呀……」她一遍遍的重複著那句『對不起你』,似乎是在為自己恕罪,但是流悅根本不接受,她恨她將自己遺棄在掖庭里,使她受盡了屈辱。那長孫太妃一邊嘟念著一邊就要摸她的頭髮,卻被流悅一把給打到了一邊。
流悅一出手就後悔了,她心疼的看著眼前的這個女人,她可是自己的娘親啊,自己怎麼可以這麼做,她譴責著自己。但是她還想要問明白為什麼自己會被遺棄,她希望自己的娘親告訴自己她是被逼無奈的,她是多麼想原諒她啊。
「那你又為什麼把剛出生不久的我遺棄在掖庭?你可知道那掖庭是什麼地方?他們又會怎麼的對待我……」
這句話就像是一道閃電劈在了長孫太妃的心頭,她知道自己的孩子一定會這樣質問自己的,她的手都因為激動顫抖起來,「我,我當然知道那掖庭是什麼地方!孩子你在那裡一定受了很多苦吧……」眼淚再一次流了她一臉,她根本就沒辦法想象自己女兒所受的痛苦,那掖庭簡直就是宮中的一個地獄!
「既然你都知道,又怎麼會把我留在那樣的地方!」當年的情景不斷地出現在流悅的眼前,她忘不了那裡。她忘不了那些虐待自己的宮女,忘不了她們搶走的自己的玉佩,她不知道自己在那裡還能活多久,這是她每天的想法。她真的不知道要不是有流語的出現,自己能不能活到今天,能不能在這裡質問自己的親生母親!
「這,這……」當年的情景浮現在了長孫太妃的眼前,她是多麼的不願意自己再想起那時的事情,「這都是因為……因為你的父親,那個暗流的掌門,是他,是他讓我把你放在掖庭的……」她的聲音由於顫抖變得不再那麼清晰,但是流悅卻聽清了!她說自己被遺棄竟然是因為她的父親!她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她知道父親對她是很嚴厲,但是不敢相信竟然是他要遺棄自己。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這個問題將她緊緊地裹了起來,不論她怎麼掙扎都出不來。
「為什麼!為什麼是他!」流悅幾乎是哭著喊出來的,聲音變得嘶啞不堪,引得洛楊他們都看了過來。
「因為……」
這長孫太妃還沒說出話來,一個蒙面人突然出現,她打斷了長孫太妃的話。流悅見了急忙上前抓她,卻沒成想那人的功夫了得,幾下就躲開了。流悅哪裡肯讓,又欺身上去,與那人纏鬥許久仍未傷到那人分號,只在慌亂中撤下了那人的面罩,流悅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人竟然長了一張同她一模一樣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