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宴上的舞蹈
「你們幾個抬他下去吧。最近你們就不要外出行動了,留在家裡訓練一下新人吧。」最近那幫新人一隻沒有什麼人能正經的訓練他們,再這麼下去,這個暗流就要青黃不接了。流語不想這個暗流會在自己的手裡,這裡怎麼說都算是自己師傅,流悅父親的一片心血。要是他毀在自己的手上想必不用師傅流陰,就連自己的師妹流悅都會瞧不起自己吧。所以他雖然最近諸事繁多,還是選擇訓練一些新人加入。
這個暗流在流語的手中,漸漸地偏離了自己原先暗殺政客的使命,漸漸地跟拜呈走到了一起。流語帶著他們為這拜呈心中的江山社稷,不斷地拋頭顱灑熱血。現在他也不知道自己的決定對還是不對,但是她再也做不出隨意暗殺政客官員的事情了。
流語獨自踱步回家,在回家的路上,他不斷地回想著關於這件事。最近發生的這些事兒出現的太過突然了。他相信拜呈不會認錯的,既然拜呈都認為在那個人長得跟流悅一模一樣,自然不會有錯了。他就是不敢相信這個世界上竟然會有一模一樣的兩個人。漸漸地他似乎進了一個思維的怪圈,在這麼想下去也不會有什麼結果的。
「你回來了?」等到流語進家,白月昭早就起來了。她知道自己的丈夫在這個深夜出門,一定是出了什麼狀況,要不然他是不會留懷孕的自己在家的。
說起來流語算得上是一個好丈夫,當時他跟著拜呈去找流悅的蹤跡時,就是害怕白月昭出事兒。就把她帶到了拜王府里,他知道,這個世界上如果還有一個地方算得上是安全的話,一定就是拜王府了。沒有人敢在拜王府里撒野,因為冷麵王爺拜呈,更因為那個神秘的影衛。
「哦。回來了。」流語一臉的頹唐,他見自己的妻子披衣在床邊坐著,關切的問道:「你怎麼醒了?是不是我剛才出門的聲音太大了?」
「沒,沒有。使後來我忽然醒了,發現你不在,就起來等你了。」白月昭從沒有見過流語這樣,就算是流語那次差點死了的那一次,他也沒有這般的頹唐。當然了,那是流語眼中流露出的全部是復仇的焰火,這次完全不一樣,他從沒有想過自己竟然會這樣的受制於人。就連他最為依仗的拜王爺也完全沒了主意。
「那早點休息吧,明天我帶你去見見流悅。你們也很長時間不見了吧。」他緩步走到床邊,白月昭見他過去,便起身幫他褪去一身的衣物。流語把床邊桌上的那盞油燈拿了起來,將它吹滅了,「時候不早了,睡吧。」
白月昭自從流語出門就醒了,在那床邊坐了有一個多時辰,現在又聽見流語說明天帶他去見流悅,自然是高興地睡不著了。可是她一動也不動的在那裡躺著,生怕影響了流語的休息,在她的印象里流語就沒睡過幾個安穩覺。
說起來白月昭也有很長時間沒有見到過流悅了,這這期間,流悅又被人拽走了,而且拜王府甚至出現過一個長得跟她一模一樣的人。她現在就恨不得飛到流悅的身邊,去好好看看她。
「月昭?你怎麼了來了。」流悅見白月昭前來,欣喜異常,一掃近幾日的沉悶,「本來我還說帶著拜呈去看你你呢,沒想到正想著呢,你就來了。」
白月昭沒有答話,快步走到流悅的身邊圍著她前後左右打量了一個仔細。她似乎在對著流悅說沒事兒走幾步瞧瞧啊。
那個流悅似乎看出了她的意思,快步走了幾步,又在原地跳了幾下:「別看了,我沒有事兒!這點小事兒,本俠女又怎麼會出事兒呢?傳出去還不讓那些江湖朋友笑話。」她說完便笑了起來。
白月昭聽她這麼說,才放下心來,走過來,右手指推了一下流悅的鼻子:「我知道,流悅俠女怎麼會將那些小嘍啰放在眼裡呢?」
「就是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春桃出現在了流悅的身後,她大聲的附和著。只是流悅聽見她說話便腦袋發麻——難道老天就要這樣對我嗎?自己剛裝完逼,這個死春桃就來拆台。這會兒,白月昭才發現,春桃的手裡拿著一個托盤,托盤上有一個碗,那個碗里有葯香傳來——看來流悅還是受傷了。
流悅見她用詫異的目光看著自己,便快步走到春桃的面前,將那碗葯一飲而盡,她喝完也沒有拿起旁邊的那杯水漱口,直接將春桃給推走了。她將春桃打發走以後,又跑回白月昭的身邊:「你別說話,聽我說。」
「我沒有事兒,就是現在有點身子虛弱,這是淳于太醫為我準備的調理身子的葯。你要是感興趣就在我這裡住下,讓春桃也給你熬一份,指定對你腹中的胎兒有好處。」
「我……」
白月昭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就又被流悅給打斷了,「我什麼我,你就聽我的,別告訴那個煩人的流語,不然他又會以為什麼大不了的事兒呢!」
「可……」
「可什麼可,沒有什麼可是,你就聽我的就好。」流悅的嘴上就好像是按了一組彈簧,說起還來竟然停不下來。
「可是我,就在你的身後。」流語在流悅的身後拍了拍她的肩膀。他就知道流悅不會這麼輕鬆地就被放出來,但是看她的氣色雖然是吃了點苦,或許真的跟她說的一樣,頂多是被綁架時沒有人給她吃的。
流悅被他這麼一拍,嚇了一跳,她本能的跳開。等她看清自己身後的是流語時,便黑著臉說道:「既然你都已經知道了,怎麼還嚇我!還有你月昭,跟著流語你也學壞了,他一直在我的身後,你怎麼不早說!」
「我早就要說,可是……」白月昭正要解釋,又被流悅給打斷了。
「可是什麼可是!就是你倆合夥來欺負我!要是我家拜呈兒在,看我怎麼收拾你!」她一邊說著,以便做出兇狠狀。她知道只有這樣流語跟白月昭才不會在擔心自己的身體,他不想這麼整天被別人擔心著,這樣別人很累,她自己也很累。
「好了,流悅,我來是有件事兒想告訴你的。」流語一直不能確定是否應該將這個消息告訴流悅,他了解流悅的性格一旦她知道這件事兒,一定會去蜀州的……他擔心流悅的莽撞會給她帶來危險,可是這件事關係到她的身世,瞞著她,對他來說又很是不公平。
「什麼。」
「我留在蜀州的手下,帶來了關於穎王跟長孫氏老家的一些消息……」流語將這些一五一十的都告訴了流悅。
「我要去蜀州,一定要將這一切弄清楚。」流悅隨即做了決定,她告訴流語先不要將這件事兒告訴拜呈,她要好好想想怎麼將拜呈給說通。她知道拜呈是一定不會讓她去的……
拜王府里,一片燈火輝煌。
「祝賀拜王爺,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各位賓客入定,紛紛向拜呈拜壽。白月昭坐在流語的旁邊,他們在這嘈雜的人群里找著流悅的蹤跡。這宴會開始前,她還跟著拜呈一起迎接賓客,不知怎麼的,這宴會一開始就不見了她的蹤跡。
白月昭知道流悅的心思,他知道這次流悅對拜呈的生辰這麼的上心一定是想著拜呈能夠同意自己跟著流語去往穎王的老家蜀州探查自己的身世。經過那天洛陽這樣說,流悅的身世竟然成了最大的一個謎團。他們不敢相信洛楊所說的一切,卻又因為每個人都見過那個跟流悅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子,使得他們不得不信。
現在心情最糾結的一定就是流悅了,去往蜀州是流悅唯一的機會,只有找到她的母親——長孫太妃。洛楊所說的一切才能得到證實。來自女人的直覺告訴她,洛楊所說的一定有道理,可是她還是不敢接受這個現實,沒有人願意相信自己會是那長孫雙生之次子,滅族之妖孽。
拜呈早就發現了流悅的異常,一向流悅對這些事情是毫不上心的,這次竟然能跟自己一切在府門前迎接賓客。這下流悅不見蹤跡,真是不知道她又在搞什麼鬼。他左顧右盼的找著流悅的身影怎麼都找不到,卻又礙於自己主人的身份不能離席,在這宴席上也是如坐針氈。
隨著一支樂聲響起,幾個舞女魚貫而入,她們臉上都蒙著紅色的輕紗,雖然看不清面容,也能看的出她們一個個必然是顏色清麗。樂聲突然戛然而止,流悅穿著一身紅色的舞衣。踩著輕慢的步伐來到這些舞女中間。只見這流悅描眉畫眼,臉上蒙著紅色的面紗。那面紗雖然擋住了她的臉,卻擋不住她逼人的艷麗。在座的賓客無一不被流悅的面容所懾服。
突然,陣陣清風,夾雜著絲竹樂聲,傳入耳中,賓客不由得微微一愣。是誰,在彈奏箜篌?這是那也原本靜止不動的舞女突然舞動了起來,流悅也在這中間不斷地轉著圈,她越轉越快,衣裳隨著她旋轉速度的加快飄揚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