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驚心酒筵1
「爺,奴才是真沒說,而且奴才也不知道這些。」小啞巴,這是用來稱呼林煙若的嗎,為什麼,她又不是啞巴。
對於裴藍雪的質問,路通感到非常的莫名其妙,他當時也是剛剛到門口沒多久好不,凌羽對林煙若說了什麼,林煙若為什麼要縮在牆角,又為什麼會惹起什麼舊病複發的……這些路通統統都不懂,又為何惹來主子的怒氣呢?
「爺,或許……」
「我叫你好好照顧,你該死的為什麼把凌羽惹過來!」
一想到小啞巴這三個字,裴藍雪就忍不住地發起脾氣,他第一個要怪的就是他自己,然後就是路通,他把人交給他照看著,第一次路通把人給看丟了,第二次把凌羽給惹了過來,導致林煙若的舊疾複發,那第三次呢,路通還會有什麼樣子的第三次!
「爺……」諾諾出聲,路通雖然知道他的照看出了差錯,受到裴藍雪的責怪他可以不說什麼,但那凌羽,那凌羽又不是他招惹過來的,又怎麼能怨到他的頭上呢?
「我說過不在讓別的人進來王府,特別是女人,你……你……」
「可她是凌勤的妹妹啊爺。」迎面襲來的摺扇驀地頓住,而後反過,路通對此迅速的動作,只能呼氣然後拍著胸口嘆聲好險,好險。
凌勤,凌勤!為什麼每個人都跟他講這些,凌勤的悲劇在於她自己,為什麼反過來卻要他的償還?況且,他難道就真的那麼對她不住,在償還了漫長的十年之後還不夠?
不,夠了,夠了!
所有的人都誤解裴藍雪對凌勤的情感,是,他不否認之前的他是喜歡凌勤的,但當那種喜歡在凌勤的瘋狂*迫后漸漸變了質,他的喜歡也就沒了意義,剩下的,不過只是凌勤一人的獨角戲罷了。
本以為就這麼放著凌勤不聞不問,事情就會不了了之,裴藍雪沒有料到的是,凌勤會用那種極端的方式,迫使他為她背負了這麼多這麼多……
不得不說,凌勤至少是聰明的,裴藍雪對她還真的念念不忘,這種念念不忘甚至還演變成了一種噩夢,不得已之時他選擇了離開,但裴藍雪沒有想到的是,坊間傳聞會傳成那樣,說逸王爺是多麼的喜歡凌勤,喜歡到為了她離開而離開,喜歡到為了她而遊歷在外……之前的他從不加以糾正這個誤解,不是因為事實如此,而是他懶得去解釋,但是現在,邊上已有了林煙若的他,怎麼還能任這個流言滿天飛?
「凌勤?」還有那個凌羽,還有她的那些個家人,他裴藍雪再也不欠她一絲一毫,從此以後,他的邊上心上都只有林煙若,只有她一個而已:「我已經不欠她什麼了。」
欠?爺對凌勤小姐的情感,只是一個欠字,那那些個傳言?
「而那個丫頭,」還沒等路通的驚訝完畢,裴藍雪就又扔了個驚爆消息下去:「我只要她,再也不會放過她!」
「爺……」誤會,關於那些裴藍雪跟凌勤之間的那些傳言全部都是個誤會,路通很輕易地從裴藍雪的言語中聽出這些個話語,只是,裴藍雪一再強調著林煙若,難道是說,林煙若是他的那一瓢水?
溺水三千隻取一瓢飲,這句話是裴藍雪對路通說過的,那時的路通一直以為他只是這般的說說而已,但是現在路通不禁懷疑起了自己曾經的想法,難道艷少真的會痴心對待一個人?
「她是我尋覓良久的那一瓢水。」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對著路通說明什麼,低頭良久之後,裴藍雪忽的抬頭開口,喚著門外的侍衛:「去,把香茗找來。」
昨晚的林煙若簡直是累壞了,初經人事卻還要不停地承受著他的激烈索求,直到累得再也受不了他才放過她,改而擁著她入眠,那一覺睡得真是說多甜有多甜。
只是現在,裴藍雪不能任林煙若這般的睡下去了,距離入宮的時間沒多久了,他要林煙若馬上起身裝扮,他要帶她去參加酒筵,帶她去父皇母后的面前,他要他們的成全點頭!
「幹嗎老是盯著我看,我臉上開花了嗎?」
「我……我……」昨晚的一切像是一個夢,讓我在醒來后雲里霧裡的看不真切,唯一和夢不同的便是那種真實的不能再真實的感覺,痛而後快樂著,像是飛在天空里的那種別樣感覺,我和藍……真的……那樣了嗎?
至今我還是不敢相信分毫,以至於穿衣打扮妝飾的時候我一點都沒在乎,也沒有問要去做什麼,只是一直想著這個問題,間接不時地盯著藍瞅,我以為這些他都沒有瞧見,所以看的時間越髮長起來,不想這時卻被人當場揪住,我當下糗的,真想挖個洞就這麼地鑽進去不出來。
林煙若的眸子打在府里的就沒有離過他的臉分毫,這些裴藍雪不是不知道,只是一直好奇她在看什麼,沒想到,他只不過是問了一下而已,林煙若的頭低的都要挨在地上不起來了,好笑地板正抬起她的臉,收起笑吟吟的神色,裴藍雪假裝地扳起臉:「說啊,我的臉真長花了不成?」
「哪裡能比得了……」無措的轉移目光,我依舊不敢看他的臉,只是小聲的嘟喃了句:「你比花還好看……」
呵呵呵,開懷地笑了數聲,而後手上一個使力下,林煙若便到了裴藍雪的懷,他擁著她,不顧邊上人的目光湊到了林煙若的耳邊,帶著壞壞的心眼問著:「那你可喜歡?」
「我……我……」不等裴藍雪的靠近,我的耳便紅透了,拿眼瞅著邊上好像在討論我們的人,我更加難為情地推著越來越靠近的人:「別藍……別這樣……大家……」
「昨夜……忘了昨夜發生的嗎,」動作不僅沒有因為林煙若的話語而停下,反而越發的灼熱起來,裴藍雪壞笑著呼著氣:「你也是這般說著別,然後越來越火熱……」
「你……你討厭啦……」用手推了下,竟就給我推開了,我連呆楞的時間都沒有,立馬跑了起來,心裡想的就是離他越遠越好,越遠越好。
「路通,看著她。」
路通剛剛還想跟裴藍雪說聲,要他不要光在林煙若邊上不動,也該是時候跟朝中大臣王公貴族們打打招呼,雖然他不喜歡綠真的使臣造訪,但該做的禮儀還是不可少的,何況,這當中還有眾多的朝中大臣王公貴族在看著,所以裴藍雪千萬不可在此事上馬虎了。
「是。」心裡想的剛剛要說出口,就聽裴藍雪這麼一說,路通立馬便應了下來,隨即朝著林煙若跑的方向小跑了上去,但又立馬的,路通迴轉過了身子,就見到裴藍雪正笑意吟吟地跟兵部尚書吏部尚書一行人談話,他不禁向正在談話毫不知情的人投去一抹擔憂。
路通沒敢忘記,是他一時的誤解才讓皇帝皇后的計劃形成,只是現在,他是該按著他們的計劃來執行,還是即刻向裴藍雪說清楚一切?
正在人群中談得正火熱的裴藍雪稍一抬眼,便見到路通原地愣在那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要他追著看緊的人兒跑出去好遠好遠,他都沒有一絲看著的意味,對此裴藍雪不禁有些生氣起來,內心莫名地又冒出一股子慌亂感,促使著他走向不遠處的路通:「給我看緊點,林小姐要是有什麼差錯,我惟你是問!」
「爺……」路通其實很想說,那林煙若在這個皇宮裡是一點問題都沒有,等下有問題的恐怕是爺自己吧。
「還不快去!」見路通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裴藍雪拿著摺扇想也不想地敲了過去。
「是……是……」捂著額頭,心內不禁怪裴藍雪的下手太狠,路通再也不敢耽擱地朝林煙若方才跑去的地方奔去,反正裴藍雪交給他的任務是看好林煙若,其他的好像不用他擔心吧,況且,不論怎麼說這都是主子們的事情,他一個王府總管總也不能管到皇家的頭上吧。
「逸王爺,」瀟洒白衣,玉蝶摺扇,黑錦緞般的長發用白色的絲帶綁著,在皇宮裡裝扮能夠如此的只有一個人,著紅色朝服的人一見到前方不遠的人,立馬就知曉他是何許人,於是一個大步跨上前拱手道:「好久不見。」
「呵呵,原來是丞相劉大人,」摺扇合上,笑靨揚起,一個轉身,裴藍雪望向趕著過來的劉志義,綠殊國的丞相大人,因為不經常上朝參與朝政,裴藍雪所知的大臣甚少,與這劉志義也不過是一面之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所以不論遇見何人何事,他總是一笑而過。
但此時,心內的不安感卻漸漸升起,路通方才的神色可疑,這個酒筵的本身也很可疑,可任他怎麼想也想不出來,也找不到事情的可疑之處,所以以不變應萬變,裴藍雪依舊笑著談著,腦中的警鈴卻大響,隨時準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