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初遇怡春2
我還是無法欺騙娘做任何事情,哪怕這種欺騙是為了她好,我想我會說服娘的,於是對她說了我的打算,一再的保證不會出任何的事情,如霜她會保護我的。
出乎意料,不管我怎麼說娘還是不同意,堅決的不同意!在勸了一天還是沒有結果后,我倍感失望外帶加著灰心,難道真的逃不出去嗎?
鬱悶地爬到梨樹上坐著,我看著夕陽的餘光一點點的消逝直至黑夜降臨,還是無路可尋,無路可走,苦惱地拔了拔頭髮,我順著樹榦往下爬下,準備回到房間去。
不管事情怎樣,如果不獲得娘的同意,我是不會再去了,現在,娘是我唯一的支持和親人,我不會讓她為我難過的。
「若兒,娘很高興你為了娘著想,若娘再這麼的*著你也不行,好,你去吧。」我一進屋,才發現紀艷梨、青葒和寒兒都在,還沒來的及說些什麼,就被紀艷梨握住了雙手:「但是我會叫青葒陪著你去,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啊,娘會在家裡等你。」
望著寒兒不停的對我眨著眼睛,朝著青葒奴奴嘴,我便知道一定是青葒勸的娘,當下對她露出一抹感激的笑,耳邊娘還不停地說著注意這注意那的,我聽著頓時覺得眼眶一熱,千言萬語,只是呢喃的說了句娘,就再也說不下去了。環抱住了娘,我低泣著,娘也回抱著我,我們都低低的哭著。
我們還是彼此最愛最想守護的人,不管事情怎樣的發生,這種情誼都是不會改變的!
於是每到傍晚一過,我就依約來到怡春閣,身邊總是有青葒的陪伴,雖然我會很小心,雖然我也說過要青葒陪著娘,但是娘還是不放心,她總是叫青葒悄悄地送我到了怡春閣的後門,看著我進去后靜靜的離開,等晚上差不多的時候后再偷偷的過來接我。
現在,我慶幸我們是不被關注的一群人,否則,哪有那麼容易能天天出來,還不至於引人注目,惹人閑話。
我越來越適應這份工作了,就如同前世的我一樣的生活著,在這裡我真的只負責彈唱,萬事發生都有如霜擋著,所以至今我還未露過餡,種感覺,像是回到走出社會後在酒吧兼職的那些時光,日子過的也算舒閑。
有時我會住在這裡,陪陪如霜,家裡反正有娘她們擋著,而且我所謂的爹也不會無緣無故的去看我,所以至今都沒有事情發生。對於爹這樣,一開始自己會很心酸,久而久之就麻木了,這樣的爹,不叫也罷。
所幸,上天它待我不薄,給了我娘、青葒、寒兒還有如霜,我已經很知足了,前世的種種,我不再去想甚至也不再去怨恨些什麼了。
陳志,我算是徹底放下了,如果再遇見,我也會心靜若水地走過,不起一絲波瀾。
「煙若,你好了沒有?」如霜的聲音透過門,傳了進來:「該你了。」
「哦,馬上,我好了。」
因為不想被人瞧見我的真實模樣,所以拒絕了如霜想要特別撥一個人給我化妝上裝的念頭,好在大舞台每次在我上台的時候都會放下帘子,外間的客人是不會那麼容易見到我的真面目的,所以每次我只是換件衣服,臉上也是平日里的裝扮,沒有特別的裝點.
仔細地瞧了瞧鏡子里的自己,在確定沒有任何問題后,我轉身離開了房間,和如霜又是仿若平常似的打打鬧鬧一番。
《梨花香》是我前世在酒吧里唱的最多的一首,極喜歡梨花那幽幽的清香和淡雅,喜歡那詞里淡淡的感傷和惆悵,今早起來看見園中的梨樹開了花,娘手執一朵梨花,憂鬱淡然的神色,仿若穿過一道又一道的城牆,飄向不知名的遠方,這情形,當時看到眼裡就覺得心很酸澀,於是就想起了這首歌。
一襲藍衣,淡漠地站在幽暗的燈火下,懷中抱著如霜請專人做的吉他,開始彈起前奏來。這世間的事,無常又無情的很,誰能看清,誰又敢直言?嘴角不禁扯出一抹笑,淡淡的,冷冷的,一邊幽幽地唱著,一邊想著娘,想著自己,種種的種種,一切的一切,前生今世,道不清的種種,言不明的一切:
笑看世間痴人萬千
白首同眷實難得見
人面桃花是誰在扮演
時過境遷故人難見
舊日黃昏映照新顏
相思之苦誰又敢直言
梨花香卻讓人心感傷
愁斷腸千杯酒解思量
莫相忘舊時人新模樣思望鄉
笑我太過痴狂相思夜未央
獨我孤芳自賞殘香
梨花香卻讓人心感傷
愁斷腸千杯酒解思量
莫相忘舊時人新模樣思望鄉
為情傷世間事皆無常
笑滄桑萬行淚化寒窗
勿彷徨脫素裹著春裝憶流芳
節奏和音調逐漸慢了下來,我懷抱著吉他站在圓形的大舞台上,餘音環繞,我望著台下方不斷鼓掌叫好的人群,每個人至少懷裡腿上都抱著坐著一個佳人,痴人?我冷笑間漠然轉身,呵呵,這世間有嗎!
「呵呵,煙若,你真棒!」如霜見著環抱吉他的人影出現,便一個勁的鼓起掌來.
不是說假的,林煙若整個人看起來就是那種柔柔弱弱的人,可唱起歌來卻冷艷的可以,由此可見,在那個世界的她,一定和自己一樣受了蠻多的苦。
不知為何,如霜總是對這樣的林煙若感到難過,於是更加的想要保護愛護她。
「如霜,你總是這樣說笑。」思緒從歌里的悲傷抽出,我轉神看向如霜,微微一笑.
幸好,上天待我不薄,給予了我這麼多這麼多,在那個世界,我除了陳志以外一無所有,所以在突然間失去他后,我會那麼的想不開,甚至連性命都可以不要!還好,上天用他奇異的方式提醒了我,也教會了我,這世間,還有那麼多那麼多的東西可以擁有。
「呵呵,為了酬謝,我專門做了芙蓉羹哦。」這樣一個和自己有著相似遭遇女子,她怎能不關心,怎能不愛護?
「真的!」我的眼睛不由得一亮,如霜的廚藝不是蓋得,絕頂的好,呵呵,說笑間,兩人相擁著走過,留下一陣歡笑聲……
圓形舞台正對面的二樓雅緻包廂里,正上演著一副一副活色生香。
「艷少,來嘛?」瞅見身邊的人神情不在自己的身上,而是轉而看向大舞台的藍色身影,玉梅有些不悅,自從台上表演的這個人來了之後,每個表演客人都會無意識地朝她看過去,她玉梅可是花魁之一,難道就不好看嗎?
「對啊,艷少,您難道不喜歡綠荷了嗎?」粉綠色的身影不甘心被玉梅搶了先機,也一個勁的湊了過去:「艷少……」她撒嬌著:「您好長時間都不來了,難道就不想綠荷了嗎?」
「呵呵,你們都是我的寶貝,我什麼時候說過不喜歡了?」轉神望向身邊的兩個人,紅衣人兒笑著在每個人臉頰邊上親了一口,而後慵懶地斜靠在軟塌上,一雙桃花眼趁機又瞅了眼舞台上離去的那一抹藍影。
他一向對有意思的人或事都很好奇,這首歌與這首詞讓他覺得新鮮,於是好奇了起來,她是誰?
「艷少……」嬌聲呢喃著,玉梅拿手把玩著紅衣人恣意流淌的烏黑的長發,綠荷瞧見,也不甘示弱地把手伸向紅衣人的衣領,在微微敞開露出裡面雪白細膩的肌膚上來回撫摸著。
「呵呵……」對於兩人的動作,紅衣人顯然沒有拒絕的意思,只是眸光轉向早已換了個人表演的舞台,紅艷的嘴唇微微張開,隨即男性又略顯嬌媚的話語就從皓齒之中跳了出來:「那個她,是誰?」
還是忍不住好奇心而問了出口,雖然他清楚,或許從她們的嘴裡,根本就問不出什麼,但,如果是他想要知道的,什麼時候不清楚過?
「她,不過是個剛到的新人而已……」見此,綠荷忍不住嘟嘴,語氣不好的說著。
「走!」一個字,解釋了他的意思,他有些生氣,為了綠荷那不好的口氣。
話剛說出口,不僅是綠荷,連他自己都有些呆愣,不過是一個未曾見過面的人,自己哪來的怒氣可生?何況,自己一向不輕易與人爭氣,尤其是美人,而現在,怎麼了?
「艷少……彆氣彆氣,」畢竟是見過風浪的,雖然心裡非常的氣和惱,玉梅還是面不改色,輕撫著紅衣人微敞露出的胸膛:「不過是個梨花,我們何必為了她生氣,她才剛到幾天,是如霜護著的人,我和綠荷也都沒見過呢。」
不知是玉梅的縴手順氣,還是聽到了想聽的答案,紅衣人臉上的怒氣不再,一雙桃花美目漸漸升起了笑意:「梨花?梨花!呵呵,有意思,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