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有妙計

已有妙計

月牙聽到李老爺說這話,臉都拉下來。月牙這人啊,性子其實挺軟的,又是做丫鬟出身的,很多事情能忍也就忍了,別人怎麼說她,只要不是太過了,她也不會說什麼。

可是若是如李老爺這般說傅春江,月牙那是不能忍。

「老爺,你不要這麼說二爺,二爺是做學問的,他如今也高中了,那可是會試考出來,考卷那可都是當朝大學士們出的,閱卷的都是做學問的人,豈會讀到狗肚子裡面去。老爺你這般說二爺是不對的。」

月牙很嚴肅的說,傅春江都是一愣,主要是傅春江知曉月牙的性子,她不喜歡惹事,也體諒他人的不容易,很多事情能過去也就過去了,月牙也就不管了。

「你算什麼東西,你來教訓我,你一個小小奴婢,看我……」李老爺對待下人那也是不寬厚的,他從來就沒有當月牙當人看,說著一巴掌就要甩過去。

傅春江一瞧,這都要上手了,忙扣住了李老爺的手,猛地一推,竟是將李老爺給推到在地。李老爺從來沒有被人這麼對待過,他還是第一次被這樣對待。把他給氣的,那叫一個吹鬍子瞪眼的。

李三小姐在一旁都看呆了眼,她算是瞧出來了,那就是月牙和傅春江之前肯定是有什麼。

「我當是怎麼回事呢?怪不得傅春江你這般維護月牙。這會兒月牙也這般維護你呢。原來是這樣,這嫂子和小叔子之間,還真的是有意思了。裡面兩個人怕早就有了夫妻之實了,下作的東西。」

李三小姐嫌惡的看了月牙一眼。

傅春江忙將月牙護在身後,直接就擋到李三小姐的面前:「你有種的就再說一遍!」傅春江此時的表情那真的是超凶,加上他本來就長得高大,李三小姐是女子,本來就長得嬌小,此番被傅春江這麼一威懾,她嚇得腿直哆嗦。

「反正,你們兩個人之間若是沒有什麼,我都不信,哪有小叔子帶嫂子上京的,孤男寡女,你們兩個人在績溪的時候就不乾不淨的,沒想到還勾搭到了上京。」

李三小姐也是一個嘴硬的人,她現在終於找到了這麼一個辦法來攻擊月牙和傅春江,算是一雪前恥了。

「管你什麼事情,就算我和月牙當真有什麼,那和你有什麼關係。如今月牙是不是嫂子還不一定呢?三小姐,你不要忘記了,月牙的賣身契還在你們手上。她又怎麼能成為我嫂子呢?按理說,當初嫁給我大哥的應該是你吧,我理應喚你一聲小嫂子了。只可惜啊,如今瞧著你這模樣,我大哥怕都嫌棄你。怎麼你們不是說要告官嗎?那我們就去吧,乾耗在這裡幹什麼,耽擱時間不好。」

傅春江根本就不怕李三小姐說什麼,原本他還有些顧慮的,如今他什麼顧慮都沒有。是啊,月牙還是奴籍,那麼她當初和傅春海的婚事直接就沒有入籍。

加上據說當初和月牙拜堂成親的還是他傅春江,那麼和月牙成婚的那個人是他才是。這麼想著,傅春江心裡就有底了。大夏還是很注重倫理道德的國度,有些事情沒有總比有的好。

如今傅春江不怕了,現在需要解決的就是月牙賣身契的問題,顯然賣身契的問題,很容易解決。傅春江覺得李家父女的腦子真的不太靈光,他們這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嘛。

當然李三小姐的腦子轉的也快,她很快就發現了在這件事情上面她根本就不佔理。而李老爺那邊也被月香給扶起來了,月香全程都在觀察著。

她也看出來了,那就是傅春江十分維護月牙,對待月牙也好。她心裡其實滿嫉妒月牙的。只是又想到月牙也挺苦的,她方才瞧見了月牙的手,比她的手粗糙多了,也是熬出來的。

「爹,我們走,不和他一般計較。」

李三小姐肯定不會去告官了,如今月牙的賣身契在她的身邊,她就能拿捏住月牙,反正她得不到的人,月牙也休想得到。

「嫣如,你拉我幹什麼,我們就去告官,我倒是要看看,他還翻了天不成。」李老爺還是很執著的,一心要拉傅春江去報官。

「阿爹,我們回去再說吧。你聽我說……」李三小姐對著李老爺的耳邊就說了一通,李老爺聽了之後,就打量了一下月牙和傅春江兩人,冷哼了一聲。

「好,很好,非常的好。今日我大人不記小人過,就放你們一馬。傅春江,你給我等著,我等你登門致歉。到時候我們若能成為翁婿,那自是既往不咎,不然咱們等著瞧吧。」

沒想到李老爺還是不死心,都撕到這種程度了,還要將女兒嫁給傅春江,傅春江都不敢相信,這李家父女腦子到底裝的什麼。最終李家父女這麼一鬧,就走了,也不提告官了。

「二爺,這個……」

月牙見他們走了,倒是長舒一口氣,那就是這至少代表他們不會去告傅春江,不會阻礙他的前程,倒是將自個兒賣身契的事情放到了一旁。

「月牙,不要怕,他們是怕了,知道自個兒不佔理,他們不敢鬧的。等著趕明個,我想個辦法,將賣身契給騙來。他們這一對父女腦子有問題。也不知道李家的生意是怎麼做大的。」

傅春江說著在那裡搖頭,然後就坐下來,示意月牙也坐下來。

「我的乖乖,月牙你竟然拿這麼好的六安瓜片去招待這人,幸好他們沒喝,不然簡直就是暴殄天物,來月牙來喝,瓜片還不錯。」傅春江的如今心情還不錯。

「騙回來?啊,二爺你莫不是……」

「月牙,你知道就好,信我吧,他們腦子不行。」

傅春江在那裡吃著花生,喝著好茶,開始琢磨起來了。

——

「小姐,真的,我跟你說,我聽說的了,你說李三小姐怎麼這麼不要臉,那臉簡直比七十二層老牛皮都要厚,還要逼婚傅春江,真的是……」胡文琦今日剛好出門,帶著丫鬟小桃一起出來。

正巧小桃的表親葉三娘子就住在月牙一個四合院的,今天李三小姐那事情鬧得動靜還有點大,葉三娘子不太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可小桃清楚的很。

小桃也是丫鬟,聽到了李家竟然連賣身契都沒有給月牙,想著月牙之前替嫁的事情,小桃覺得李家真的太不是東西,如今瞧著傅春江要發達了,李三小姐上了年紀,就要死纏傅春江。

「小桃你是不是聽錯了,不會這樣吧,這也太過分了吧。」

胡文琦搖了搖頭,她竟是有點不信來著,畢竟這樣的人真的是太少見,她也見過李三小姐,雖說脾氣驕縱了一點,到底也識文斷字,瞧著也是一個斯文人,斷然不會做出如此下作的事情吧。

「小姐,我當初也不信,我可是聽了好半天才確定的,哎,這李家人的心腸那都是黑的……」小桃說著都帶氣的,旁觀的人都覺得太過分了。

「若是當真如此,那月牙太可憐了,當初替嫁的,怎麼也不能到現在賣身契也沒給。這……」

胡文琦原本還要繼續說下去的,馬車就停下來了,如今胡文琦也上京,她這一次是來瞧來舅舅家裡,瞧著她表姐的。舅舅許久就來信了,讓她若是能上京,就多多來陪她表姐。

胡文琦的表姐名喚林月紅,今年已經有二十四了,早年曾嫁過一人,只可惜所嫁非人,那人考取功名發達了之後,就嫌棄她是商戶人家的女子,總是對她冷言冷語,長期下去林月紅就扛不住,就提出了和離。原本林月紅是想要嚇嚇那人的,沒想到那人竟是一口應允,兩人就和離了。和離了之後,那人不出三月就迎娶了新婦。

林月紅原本想著那人可以得到上天的懲罰,結果呢?事與願違,那人迎娶新婦之後,接連陞官了,那新婦還一舉得男,兩人日子過的那叫一個風風火火,反觀她呢,五年過去了,整日以淚洗面,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如今搞得真的是愁雲慘淡。

胡文琦領著小桃就去看林月紅去了。

「表姐,我來看你了。」

胡文琦乍看可一眼林月紅都沒認出是她,想當初林月紅未嫁的時候是何等的明艷照人,如今這才幾年的光景,怎麼就鬧成這般了。

「文琦你來了,你做啊。哎……」

林月紅忙用帕子拭乾了眼淚。

「表姐,你怎麼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

胡文琦忙上前握住了林月紅的手,將她上下仔細的打量了一般。

「文琦,你不用管我,我如今是什麼都不行,那姓秦的,怎麼能混的那麼的好,為什麼老天都不長眼的,那樣薄情寡義之人,怎麼能讓他活的那麼的好呢。他如今什麼都有了,可我呢?」

林月紅說著就大哭了起來,胡文琦看著此時的林月紅,在一旁搖頭:「表姐,我這人說話直,今日不管你愛聽不愛聽,我都要說出來與你聽聽。如今你這模樣,若我是個男子,我也會厭棄你。」

林月紅聽到胡文琦這般言說,止住了淚,原本她以為胡文琦會安慰她的呢。沒想到到頭來,不但不同情她,還幫著那男子說話。她心裡就不喜了。

「表姐,都五年了。只有你這般痴傻的女子,還活在對她的怨恨之中,這世間最痴傻的女子就是你這樣的人。若是你在這樣下去,他孫子出來了,你怕還活在他的怨恨之中。我們女子,沒男人又不是活不成了。」胡文琦頓了頓,繼續說道:「表姐,你的模樣,你家的家世,如今年紀又不大,即便再嫁也不會嫁的很差。」

「文琦,那是男子,我們女子與男子不同,女子若是再嫁不好的,怕是被人說道。」

「哼,表姐這世間誰人背後無人說,哪個人前不說人,你若是怕人說道,你當初和離幹什麼呢。再說男子乾的事情,我們女子一樣也能。君不見前朝花木蘭,替父從軍。再看我朝陳家女將,絲毫不讓男兒。表姐,若是你說你商戶人家出身不好,你在瞧江南花家的當家人,當年她可是寡婦,不是靠著自己一己之力撐起整個花家。如今花家什麼樣的光景,就連當今聖上南下也要去花家瞧瞧。」

「文琦,說是這麼說,那你是沒有經歷過……」

「我怎麼沒有經歷過,你瞧當初我不是也被人拒婚呢。傅家相公,不是也拒絕我了,你是要我學李三小姐那樣,死皮賴臉強嫁給他嗎?我可沒有那麼不要臉?」

「嗯,李三小姐怎麼了?」

於是乎胡文琦就將小桃聽到看到的事情與林月紅這麼一說,林月紅原本心情還不好呢,一聽這個事情當即就樂了。

「啊,還有這麼不要臉的人。」

「可不是,我都不相信。」

「表小姐是真的,我是親耳聽見的,月牙的賣身契都沒有給,李家這人真的是太不厚道了。表小姐你知道月牙吧,就是替李家小姐出嫁,嫁給一個將死之人的,她過門不到一個月,那男人就死了。月牙就成了寡婦,哎……」小桃這麼一說,林月紅一聽,就想起了這件事情,以前聽到老家這邊來人說了。

她點了點頭。

胡文琦與林月紅這麼一說,那廂林月紅與旁人也說了一通,這八卦總是傳得快,更何況還是這樣的極品的八卦,那傳播的速度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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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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