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爺動怒

二爺動怒

月牙雖說來上京在這裡住不久,不過性子大家也都清楚的很,為人勤快,還樂於助人,平時不喜歡說話,她怎麼為人的大家都看在眼裡,而這所謂的李三小姐,為人實在是不敢恭維。此番趁著傅春江去考試的這段時間,竟是領人要將月牙給賣了,這青天白日,怎麼可以這麼做呢。葉三娘子料想到每次傅春江出門都會拜託她,好生照顧月牙,說月牙的眼神不好,望她多擔待一點。

此番葉三娘子豈能容忍月牙被人就這樣給帶走了,傅春江是誰?許是未來的狀元呢。將來的京官,葉三娘子心裡也有自個人的盤算,今日鐵定不能讓李三小姐將月牙給帶走。

「你們又是誰?月牙本就是我家家奴。賣身契都在我手上,我帶走我家家奴,你們算那顆蔥,管什麼管。來人給我上。」李三小姐仗著自己手中有賣身契,根本就沒有將這些人放在眼裡。

言語之間對這些人很是不屑。那幾個大漢是收了李三小姐的錢,加上之前確實是看過月牙的賣身契,拿人錢財與人消災,本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也就上手去了。

這些人都長得人高馬大的,葉三娘子帶來的人都是婆子小媳婦的,男人們都出去謀事情了,如今都不在家。這也是李三小姐瞅準的時機。所以說啊,要說這李三小姐蠢,她有時候還真的一點都不準,比如這一次時間找的特別的准。

要說她聰明呢,其實如今的她已經蠢到家了,傅春江只是最近忙著其他的事情,加上不想將事情做的太難看了,給李家算是留足的面子,可是李三小姐並不知曉見好就收的道理。

「你們這是幹什麼,你這是……」

那些人就上前拉扯月牙,月牙自然是不願意,不願意自然是反抗。那人就下狠手來拖拽月牙,月牙自然是奮力反抗中。那大漢吃痛了,月牙咬了他,他忙一放手,不巧月牙後退了幾步,正好碰到了石頭,一頭就栽了下去,當即就頭破血流,昏死過去了。

「月牙,月牙,你沒事吧。」

程家媳婦和葉三娘子也瞧見了,忙上前去查看,那大漢瞧著月牙流血了,也是怕了,當即就跑了。其他人見狀,怕是鬧出人命了,也紛紛的跑了。

李三小姐上前一看,心也是咯噔一下,整個人臉色嚇得蒼白,她腦子這會兒轉的也是快,趁著眾人不注意也就溜了。剛才她是瞧見了,月牙是後腦給磕到的,這後腦一磕到不死也是個傻,到時候官府要是查下來,那她可就麻煩了,她可不想背上人命官司。

一路狂奔,李三小姐就往家裡走去了,回到家中月香正迎面而來。

「三小姐,你可回來了,方才老爺到處差人找你,你這是去哪了?」月香見李三小姐一頭的汗,氣喘吁吁的,臉色也不好看,忙詢問了幾句,沒成想到的是,李三小姐一把就推開了月香。

「阿爹,阿爹如今人在哪裡?我要回績溪,現在就回去?」

李三小姐現在就想趕緊離開這裡,趁著事情還沒有鬧大,回到績溪,績溪是她老家,很多的事情都好處理。

「啊,三小姐現在就要回去啊。不在上京待了?」

月香還準備在上京玩幾天,績溪和上京的繁華那自是不能比呢。她還有好多地方沒有去呢。而且她最近才和上京這邊一個米鋪的管事勾搭上了,想著在處處,到時候許是可以嫁給他呢,留在上京,不用在回績溪伺候人。

而李三小姐如今這一句話,徹底的讓月香醒過來了。

「不待了,月香你趕緊去收拾一下,收拾好了,我們就走。」

月香得了李三小姐的話,也是沒辦法了,只得去收拾,心裡自然是十分的不快了。而這邊李三小姐則是去找李老爺。

李老爺一見李三小姐還在這裡,就長舒一口氣。

「嫣如,你在這裡?幸好你只是說說氣話,沒有去找月牙。我方才聽人說你出門了,還尋了牙婆。以為你真的要賣月牙呢?幸好你沒去啊,幸好……」

方才李老爺真的是嚇出一身冷汗,若是真的去了,那他李家的生意怕是不能做了。做生意的講究的就是信譽和仁義,雖說無奸不商,可是也不能做的這般明面上,那都是私下的,表面上還是要一團和氣,和氣生財。

「阿爹,我自然不會去了,我方才只是生氣而已。如今我也想通了,傅春江就是再好,他不歡喜我,也是無法。算了,反正我們李家女也不愁嫁,我還是回績溪吧,等著阿娘給我尋一門門當戶對的好親事。」

李三小姐這麼一說,李老爺當即就舒了一口氣,整個人心情也好一點。

「那好,那你準備什麼時候走?」

「現在就走吧,阿爹上京到處都傳我的笑話,我是一刻都不想留在這裡,只想早點回去。」

「這麼急啊,要不明日再走吧,容阿爹給你好生安排一下。這一次回去,阿爹不能陪你一道回去。如今要在上京這邊處理一下生意上面的事情,還需要在上京待一段時間。」

李老爺因為最近月牙賣身契的事情,接到了大量的退單,忙著聯絡以前的老主顧,走動感情。

「阿爹,不用了,我又不是小孩子,可以自己一個人走的。還是今日走吧,阿爹你知道我的。」李三小姐在李老爺面前一賣乖,李老爺也就點了點頭。

「那就吃過中飯再走吧,我讓手下給你打點打點。」

「好。」

李三小姐如今是一刻都不想在這裡待了,可她也知道,從上京回績溪,那足足有千里之遙。定是要準備一番,倉促上路對她也不好。如今她就在那裡祈禱著月牙沒事。

可轉念一想,李三小姐又想著月牙最好有事情,死了也好。

其實李三小姐也不知為何那般恨月牙,按理說月牙也沒有做什麼傷害過她的事情。說她的那人明明是傅春江,可她對傅春江的怨恨遠遠沒有對月牙的怨恨大。

她真的是恨不得月牙就這麼死了,不要醒過來。

——

傅春江和丁全英兩個人上了金鑾殿,元德帝高高在上,丁全英和傅春江自是不會直視傅春江,丁全英和傅春江兩人是站在一起,他們兩個是好兄弟,如今也算是上了戰場,自然是要互相打氣了。

「琳姐姐,那人就是丁全英啊。」

趙雅和趙琳兩個人都坐在帘子後面,偷偷瞧著。

趙琳做了一個噓聲的動作,示意趙雅不要說話,「嗯,是他。」

趙雅看了丁全英一眼,發現他長相平平,瞧著也挺傻的,真的有點搞不懂趙琳的品味。當然趙雅也不會將心裡的真實想法說出去,那就太不識趣了。

「琳姐姐,你真有眼光,丁全英人長得不錯,瞧著樣子就聰明的緊。」

趙雅瞧著丁全英,倒是多注意了一下傅春江。傅春江的大名趙雅早就聽說了,此番可以仔細瞧著清楚,才發現這人之前在菏澤見過,當時他還帶著他妹妹一起出行呢。上次據說安喜就是擄了他妹妹,他才出頭。

趙雅不免對傅春江有了幾分好感了。

「自中陽統歷控師韓而有裕,典午握圖潘岳晉而隤禮……」

傅春江和丁全英聽著李福順的聲音,這是今日策論的題目的一部分,丁全英聽了之後,當即腦袋就炸了:「仲安,這:「自中陽統歷控師韓而有裕」這句我還懂寫,後面是……」

傅春江實在搞不懂,元德帝怎麼會找這麼一個東西出來,這是墓志銘的選段來著。他看著丁全英著急,想著他怕是還沒有複習到,這個有點偏了。

「典午,隱喻司馬氏,代指西晉王朝。潘岳你是知曉的,其中晉而隤禮:理應是西晉崇尚清談而丟棄經學……」原本傅春江還想丁全英多說一番的,只可惜已經有人注意到這邊。

「多謝,仲安我知曉了。」

丁全英也是有點文墨的人,被傅春江這麼一點,心裡也就有了章程。就在心裡打腹稿了。

元德帝為了這個題目,那可是想破腦袋,最終覺得還是出奇招,找個生僻的,這樣就凸顯過他的水平之高了。隨後大家就開始執筆寫了。策論是傅春江擅長的,而且這題目對他而言不難。

答完卷之後,傅春江和丁全英兩個人就出去了,元德帝還要仔細去閱捲來著。結果還需要等幾日才出來。

「仲安,今日謝謝你了。

「這有什麼呢?」

傅春江答完卷那是一身輕鬆,丁全英還極力邀請傅春江去喝酒。傅春江一心念著月牙,就想著回去陪媳婦,就謝絕了丁全英的好意,就回去了。

等到傅春江回到家中的事情,發現家門口一灘血跡的時候,他心裡就隱隱有一絲不安之感。等到他推門進去,看到滿屋子的人,他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了。

「傅相公,你可回來了。月牙她……」

傅春江走到前去,發現月牙的頭被包住了,臉色蒼白,一絲血色都沒有。早上出門的時候,月牙還元氣滿滿的。這些天在上京,他們的經濟條件改善了很多。月牙還長肉,氣色好多了。

可是如今瞧著月牙怎麼一臉的死氣。

「這到底怎麼回事,月牙他……」

傅春江直接把脈,發現月牙的脈搏平穩,才放下心來。

「大夫瞧過了,說只是磕破了皮,留了血,沒有性命之憂。」

傅春江聽了程家媳婦的話之後,忙點了點頭:「月牙摔倒了嗎?」

葉三娘子聽到傅春江這麼一問,也沒有要瞞著他的意思,將今日李三小姐領著人上門鬧要賣月牙的事情告訴了傅春江。

「傅相公你是不知曉,那李三小姐多麼的囂張,她一個女子領著一群大漢趁著你不注意就來了。月牙就是被他們給弄傷了。結果他們一瞧月牙摔倒了,還流血,跑的鬼影都沒有。當時可是嚇死我們了。」

葉三娘子如今也是心有餘悸,怕了。

「李三小姐,她還真的是有意思,簡直就拿月牙不當人。老虎不發威,她還真的當我是病貓了。王嬸子,你家馬還在嗎?」

「在的。」

「借我使使,我要去問個清楚,今日我鐵定不會饒了她,

就傅春江而言,他本不想和女子計較的。本來大夏就男尊女卑,女子多為不易,可是今日真的是突破下線了。

「好。就在院子裡面,你儘管拿去用。傅相公,你可是要為月牙主張。你是他夫君,自個兒婆娘都護不住,不要說嬸子我瞧不上你。」

傅春江點了點頭,就跑到院子裡面,翻身上馬。

傅春江上馬的動作十分的嫻熟,忙就狂奔而去。他早就摸到李家在上京所在的位置了,原本他是準備去騙賣身契的,這一次不用騙了,他自己去拿了。

李老爺聽說傅春江來找他,還一臉莫名其妙的。後來見面了,傅春江聽聞李三小姐跑了,也沒有去在乎禮數,直接就追了上去。

離開上京的李三小姐這會兒才放下心來,回去就好了。回去上京這些事情就過去了。而與她同一車廂的月香卻有點悶悶不樂的,她在想若是有時間在處處,自個兒怕就可以與米鋪的管事的在一起,就可以留在上京了。可如今什麼戲都沒有了。

「三小姐,今日你為何要走的這麼的急?若是我們明日走,還可以多買點上京的東西帶回去給夫人呢?」月香還想著李三小姐可以改變心意,留在上京呢。

「你管那麼多幹什麼,就你話多,我累了,想要睡一會兒,你不要說話。」

月香被李三小姐這麼一衝,也就不說話,到底人家是主子,她是個丫鬟。

就在此時馬車忽的劇烈的晃動了一下,原本想要休息的李三小姐,直接給晃醒。

「怎麼回事?這麼駕馬車的,這馬夫怎麼這樣?」

李三小姐一臉的不快,她今日心情本就不好。

就在此時突然車簾被打開了。

「三小姐,你跑什麼,你給我出來。」

傅春江猛地就出現在李三小姐的面前,李三小姐倒是還會裝傻,還待在馬車裡面,死活都不可出來。

「傅春江,你來幹什麼,我告訴你,男女授受不親,你若是在這般,我就喊非禮。」

傅春江不怒反笑,「那你就喊,你把月牙都弄成那樣,今日我豈會輕饒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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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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