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0 章

第 140 章

雖說青梅已經出去了,安然還是俏臉泛紅。自從長大有記憶后,她還從沒被誰餵過飯。陸侯爺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本是握劍的,可如今拿著小小的湯匙,竟也毫不突兀。

安然有些不好意思的別開臉,想要自己接過來吃,陸侯爺卻輕輕巧巧的便躲開了,仍舊把湯匙遞了過去。

陸侯爺態度很堅決,安然只好紅著臉,張嘴把粥給咽了下去。

兩人之間的氣氛頓時變得十分曖昧。

本以為他不過是一時興起,才逗弄她的。沒想到陸侯爺竟餵了她小半碗粥,才肯把碗遞到她手邊。

安然忙接過來,想要三口兩口的吃完,不小心吃的快了點,險些把自己給噎著。

「慢點,急什麼?」陸明修忙拍了拍她的後背,另外盛了一小碗什錦湯給她喝,他好笑的看著安然道:「我還從不知道,竟有人喝粥也能給噎著。」

她之所以會噎著,到底會怪誰呀!

安然雖然沒有說話,一雙漂亮的大眼睛卻是無聲的職責「罪魁禍首」。

陸明修唇邊浮起一抹溫柔而寵溺的笑容,他無奈又縱容的道:「是是是,是我害的夫人險些給噎著。為了賠罪,我給夫人布菜可好?」

說著,他拿起了一雙乾淨的銀筷子,撿了幾樣安然愛吃的小菜,擺到安然面前的碟子前。

「快吃罷,再不吃就涼了。」

響應陸侯爺的號召,安然埋頭苦吃,頗有成效。

不多時她就乖乖的把碗里的粥、面前陸明修布的菜,還有一小碗什錦湯都喝了。

「侯爺,您用過飯了嗎?」安然稀里糊塗的吃完飯,突然想起陸侯爺雖然早上出門前便說了晚飯不回府用,他回來的不算晚,到不知道是不是已經用過了晚飯。

陸明修微微頷首,道:「已經用過了。」

「您在衙門用的飯?」安然隨口問了一句,「往日在外頭用飯,您這麼早還回來不來呢。」

陸明修聞言,有些猶豫,還是說出了實情。「剛好和岳父碰見。」

她的父親,南安侯安遠良?

安然有些驚訝,陸明修怎麼會跟自己父親碰到一起?莫不是還一起用過了晚飯?

「沒什麼事,只是剛好碰到而已!」陸明修看著安然眼底染上擔憂之色,決定隱瞞先隱瞞下來。他忙笑著安撫道:「岳父便請我在珍味軒用了晚飯。」

安然有些懷疑的看了陸明修一眼,似乎不相信安遠良找一回陸明修,什麼別的用意都沒有。她再次確認了一回:「真的沒什麼?」

「我哪敢騙夫人?」陸明修嘆氣,信誓旦旦的保證道:「岳父不過是跟我詢問,有沒有好點的習武師傅,想給大弟、二弟指點一番功夫,不求得中武舉、上戰場,起碼強身健骨、危險時得以自保便罷了。」

若是安遠良有求於陸明修,這還差不多。

安然點了點頭,勉強相信下來。

幾日不見,自己父親倒是厲害不少。明明她回門那日,父親還是很怕陸明修的,如今都敢指使陸明修了。

見安然似乎是相信了,陸明修暗自鬆了口氣。

他確實是見了安遠良沒錯,只是並不是安遠良找的他,而是他約了安遠良。而他想做到事——看著燈下越發顯得嫻靜溫柔的小妻子,陸明修心中不由變得柔軟。等到事成之後,再告訴她。

就當是給她的小驚喜吧!

翠屏等人收走了食盒碗筷等物,夫妻二人坐在燈下說話。

「九娘可曾覺得有奇怪之處?」陸明修見安然面上雖是不顯,眼底卻仍見憂色,便知道她還在想念哥兒的事,不由問了一句。

安然點頭,她有些猶豫的道:「我實在是覺得,念哥兒這反覆的舉動,恐怕跟青萍脫不開干係。」

「九娘是覺得青萍在攛掇念哥兒?故意跟你對著干?」陸侯爺一陣見血的指出了問題的關鍵。

安然微怔,她不由睜大了眼睛,似乎沒想到陸明修敏銳的指出了問題所在,他肯定也不是頭一天才意識到的。

其實,她也有這樣的想法。可於情於理,她都覺得但凡青萍有些腦子,都不會這麼做才對。陸明修之所以會對念哥兒視若己出,是因為他的父親周城捐軀為國,且又未被正名。陸明修是個極為仁義的人,定然會好生撫養周念長大。

青萍作為念哥兒身邊的人,也算是他的半個親人了,應該全心全意為念哥兒考慮才是。退一步說,就算是為了她自己,她也得希望念哥兒過得好才是。畢竟她立身的根本,便是周念。

除去周念這一層,陸明修即便會因為周城夫婦對青萍有所照拂,可也僅僅會是些財物罷了。

若是青萍想要求富貴,更要照顧好念哥兒才是。讓他在平遠侯府過得穩妥,在後宅中首先要跟嫡母搞好關係。

原先安然還曾以為青萍是真的想讓念哥兒好好親近自己,後來卻發現,青萍屢次在她面前跟念哥兒強調,要尊敬的嫡母、聽嫡母的話,倒顯得過於刻意了。反而不真誠。

「我突然想起,從頭一次見面時,青萍便反覆跟念哥兒強調,在我面前乖乖的,要敬重我。」安然回憶道:「如今想來,總覺得有些奇怪。」

「曾經在鄉下莊子上,我陪著念哥兒他們幾個孩子玩兒,還是好好的。可是等到您和我去接他時,念哥兒完全換了一個人。起初我只當他不適應身份的轉換。可是當您讓青萍離府後,念哥兒跟我便親近起來。」

「而這次青萍回來,念哥兒又開始故態復萌。時而跟我親近,時而總是一個人出神。」

安然一口氣把心裡的疑惑都說了出來。

陸明修面上神色變化不大,早在秦風他們查出青萍傳出念哥兒是他私生子的謠言時,即便青萍能自圓其說,陸明修已經對她有所懷疑了。也正是為了證明自己心中的疑惑,陸明修才讓青萍離府的。

果然念哥兒跟安然相處得很好,肯乖乖叫她母親,也偶爾能在她面前撒嬌了。

一個月之期已到,果然青萍回來時,念哥兒便時好時壞。雖說陸明修白日不在家,從晚上和念哥兒相處的短短時間,也能瞧出些端倪來。畢竟小孩子還學不會太好的掩飾。

「只是我始終想不通,青萍是念哥兒母親生前的舊仆,是她最相信的人,這才把念哥兒託付給青萍。青萍即便是為了自己著想,也該希望念哥兒過得好才對吧!」這是安然始終沒能徹底認定青萍有問題的原因。

攛掇著念哥兒和嫡母離間……安然百思不得其解,青萍既是知道念哥兒不是陸明修的兒子,怎麼敢這麼做?她哪裡來的底氣?

「或許她有自己的打算。」陸明修若有所思,他修長的手指扣起來,有節奏的輕輕敲擊著小几。「今日松陽跟我說,青萍去支了一千兩銀子。」

一千兩銀子?

安然有些不解的眨了眨眼。

這時陸明修才想起還沒有跟安然解釋那五萬兩銀子,故此陸明修便一五一十的把當初他是怎麼把那銀票給楊氏的,這銀票又是怎麼到了青萍手中、又怎麼把銀子收了回來。

末了,陸明修才淡淡的道:「若是這五萬兩銀子,她花在念哥兒身上,我是不在乎。若是她有些別的用途……」

安然聽懂了陸明修的未盡之言。

怪不得今日念哥兒跌下來時,青萍說了一聲她要去宜蘭院看一眼,松陽有沒有過來,原來是支銀子。安然微微粗了眉,道:「每個月念哥兒的月錢我按二十兩撥給宜蘭院,這只是到青萍手裡的銀子,吃穿用度一概從公中的賬支出。她哪裡有這樣大的花銷?」

安然捫心自問,自己對念哥兒十分大方,從未剋扣過他的用度。若是日常的開銷,二十兩銀子盡夠用了。

「我看還是仍舊把念哥兒放在你身邊教養。」陸明修愈發覺得把念哥兒放在青萍手中不妥當,既是把念哥兒接了過來,他就要對得起周城和楊氏。「把青萍送到莊子上。」

安然想起念哥兒提起青萍時,眼中仍舊有眷戀和不舍,不由心軟道:「青萍在念哥兒心中,或許是他最後的親人了。這麼做,會不會傷害了念哥兒?他年紀這麼小,心裡正是敏感的時候……」

她知道把安沐和安汐從她身邊帶走,有多麼難受。在太夫人面前,她還不能表現出來。只能裝作高興的樣子,跟太夫人道謝。直到今日,安汐和安沐還被當做「人質」,被當做轄制她的「把柄」,留在南安侯府。

她不想讓念哥兒也嘗到這樣的痛苦,他還那麼小。

「九娘,你可是想汐姐兒和沐哥兒了?」陸明修伸手攏了攏安然額邊落下的一縷碎發,柔聲道:「若是想她們了,我出面去太夫人那兒說,把她們接過來玩兩日。」

安然先是眼前一亮,隨即有搖了搖頭。

看著太夫人對丁氏和裘氏友善的態度,恐怕她想和陳家做些什麼交易。她此時分外不願意跟陳家再扯上任何關係,也不希望陸明修被牽扯進來。

若是此時跟太夫人提要求,她未嘗不會有后招。

這會兒不是最好的時機。而且,她想著若是可以,找機會把安汐和安沐徹底從南安侯府帶出來才好。

陸明修自然看出了安然眼中的掙扎,他拍了拍安然的手,沒有多說什麼。

「早點兒歇著罷,剩下的事明日再想。」陸明修見時候不早了,把翠屏等人叫來,服侍安然卸了妝容、髮鬢上的釵環,洗漱之後,換好了寢衣。

陸明修則是仍舊自行出去洗漱,很快他便進來了。

吹了燈之後,大紅色的帳子被放下,只有牆角的宮燈,隱隱透過略顯昏暗的光線來。

安然背對著陸明修,為了不讓他擔心,她故意把呼吸放緩,裝作已經睡著的樣子。她動也不動的,倒顯得十分刻意。

陸明修豈會被這點小把戲騙過去,他輕易的感受到安然低落的情緒。

「九娘,別難過了。」陸明修隔著被子拍了拍安然,用低沉的氣聲道:「有我在,咱們一起解決。」

安然在另一邊點了點頭,想到陸明修看不見,便輕輕應了一聲。

她本以為陸明修會有下一步的動作,起碼抱住她,或是環住她,讓她有安心的感覺。這些日子以來,她已經習慣在陸明修的懷中醒來。

可今日陸明修卻遲遲沒動。

「我冷。」過了一會兒,安然才慢慢的開口了,她聲音中透出一絲委屈的情緒來。

陸明修忍笑,聲音愈發輕柔低沉。「我去下面給你拿一床被子?」

自己的撒嬌竟然被無視了?

安然氣結,決定再翻個身,離他再遠一點兒。拔步床大就是有這些好處,大不了她貼著帳子去睡。

等等——

她突然想起柜子中被她藏起來的那些春-宮冊子,被陸明修發現就壞了。她趕忙拉住要起身的陸明修,乖巧主動的滾到了他的懷中。

「這樣就不冷了。」安然窩在陸明修懷中,小小聲的道。

陸明修唇角的弧度越來越大,最終他還是沒忍住,伸手抱緊了小妻子,低低的笑出了聲音。

「笑什麼笑!您還不困嗎?」安然氣呼呼的在他懷中道:「我困了,要睡了!」

「夫人說的是。我該好好當夫人的暖爐,盡職盡責。」陸明修用氣聲低低的笑,在夜裡顯得分外撩撥人。「睡吧!」

安然閉上了眼睛。

白日里去南安侯府亂七八糟的事,又見到丁氏和裘氏,安然心中複雜的情緒湧上心頭。晚上又出了念哥兒的事,難不成還能是青萍把念哥兒給推下去的?

她心中又是一團亂麻。

忽然她感覺到陸明修輕輕的拍著她的後背,如同哄著三歲的小童一般,也在哄著她睡覺。

「您怎麼不唱搖籃曲呢?」安然心中一松,調侃的話到底還是沒有說出口。

而終於困意漸漸襲來,她柔順溫馴的靠在他的胸膛前,沉沉的睡了過去。

九娘,我多希望能給你一個無憂無慮的未來,不讓外頭的風雨吹打到你的身上,把所有你要想要的都捧到你的面前。

陸明修久久的凝視著懷中人,在她唇角輕輕的落下一吻,隨即閉上了眼睛。

他會一直為此努力的。

******

第二日一早,安然送走了陸明修后,便徑直去了宜蘭院看念哥兒。她思前想後,還是覺得不放心。

故此她想著還是要把念哥兒給接回正院,放在她身邊。

以防萬一,青萍果真存了不好的心思,也不能讓她傷害到念哥兒。

才進了宜蘭院的們,只見青杏便迎了上來。

「昨夜哥兒休息的怎麼樣?傷口又疼了嗎?」安然聽裡頭還沒動靜,便先問了青杏。

青杏看了一眼裡頭,小聲的倒:「哥兒睡得並不安穩,夜裡我還聽到哥兒的哭聲來著。等我進去看時,青萍只說是哥兒傷口疼,所以才哭了,她已經哄著哥兒睡著了,讓我別吵醒了哥兒。」

安然微微粗了眉。

疼得很厲害?她記得念哥兒的傷沒有這麼嚴重才是。若是還哭了,莫非有更嚴重的傷在不成?

裡屋。

念哥兒才朦朦朧朧的睜開眼,看到有個青色的身影靠過來,想也不想的便叫道:「母親——」

正準備給念哥兒換衣裳的青萍立即沉下臉來。

這才多長時間,安九娘竟把念哥兒給籠絡住了?早上人將醒未醒的時候,身體的反應是最真實的。他還會叫她母親,便說明念哥兒的心中,真的把安然當做親近的人。

念哥兒心裡最親近的人如果不是自己——青萍頓時感覺到危機意識,她在侯府中該如何立足?

故此她便冷著臉,強行把念哥兒給搖醒了。

「看清楚了,我是誰!」青萍冷冷的道:「哥兒倒是好記性,這麼快就忘了太太,認了別人做母親。」

念哥兒一扁嘴就要哭,等到看清是青萍時,便把淚趕緊憋了回去。

「不許再管她叫母親,聽到了嗎!」青萍見念哥兒似乎還是一副不知悔改的模樣,趁著錦屏去給念哥兒拿葯,她聲音又低又快,卻還透著威脅恐嚇。「有沒有記住!」

念哥兒雖然害怕她,卻咬著牙,沒有立即答應下來。他小聲的辯解:「母親對我很好,她——」

原本青萍心中就憋著氣,聽到念哥兒竟為安然說話,不由怒從心中起。她伸手狠狠的在念哥兒沒受傷的胳膊上使勁兒擰了一下,甚至她沒有立刻鬆手,逼問念哥兒道:「記住了嗎?」

念哥兒吃痛,沒忍住嗚嗚的哭了起來。

想到青杏和錦屏仍在,青萍慌忙捂住了念哥兒的嘴,不許他哭出聲音來。

正在廊廡下站著的安然聽到了哭聲,忙快步走了進來。

青萍聽到腳步聲,還以為是青杏和錦屏過來了,萬萬沒想到安然會這麼早過來。她胡亂給念哥兒穿好了衣裳,就怕她掐出的青紫痕迹,被人看出來。

「念哥兒,怎麼了?是哪裡疼嗎?」安然匆匆忙忙的到了裡屋,只見青萍已經給他穿好了衣裳,而念哥兒還在低低的抽噎著,長長的睫毛上掛著晶瑩的淚珠。

見到安然進來,念哥兒哭得更加傷心了。他顧不得手臂上的痛疼,也顧不得青萍拚命給他使眼色,張開雙臂要安然抱。

「念哥兒哪裡不舒服,告訴母親!」念哥兒這副可憐兮兮的模樣讓安然心疼極了,她忙柔聲哄著念哥兒,又一疊聲的讓人去請大夫。

青萍著急了,若是請了大夫來,未免不會露出破綻來。她把念哥兒掐出青紫的痕迹來,這一時半會兒還消不了。

「夫人,哥兒就是胳膊有些疼,還有些起床氣,過一會兒就好了!」青萍忙諂媚的道。

安然冷冷的看了青萍一眼。

青萍頭一次覺得,以前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夫人,也有如此讓人害怕的時候。

「讓母親看看,是哪兒疼?」說著安然就要去解念哥兒的衣裳,她的目光落到念哥兒身上,對青萍沉聲道:「你怎麼給念哥兒穿了袖子這麼緊的衣裳,你不知道哥兒的胳膊正傷著?」

說罷,她就要給念哥兒換衣裳。

青萍嚇壞了,管不了那麼多,上前就要攔住安然。

青杏和青梅眼疾手快的拉住了青萍,沒讓她撲上去。青萍頗為鬱悶的發現,青梅和青杏看起來嬌小的個子,力氣倒是不小!

當安然解開了念哥兒的衣裳,果然摔傷的那隻胳膊,因為匆忙間穿上了衣裳,本來又被蹭得有些發紅。怪不得念哥兒會哭,哪裡有青萍這麼照顧孩子的?

安然皺起眉頭,才想訓斥青萍兩句,目光卻落在念哥兒另一隻胳膊上頭。

昨天給念哥兒檢查時,她還清楚的記得,這條小胳膊白白凈凈如藕節似的,並沒有收到任何傷害,怎麼軟有了一大片青紫的痕迹?

安然忙拉起他的胳膊,仔細看了看。只見上頭清晰可見的是指印造成的掐痕,安然頓時勃然大怒。

怪不得青萍慌慌張張的不肯請大夫、不肯讓自己給念哥兒換衣裳!原來是這樣!

「跪下!」安然指著念哥兒胳膊上新添的傷痕,怒道:「念哥兒胳膊上的傷,是不是你掐的!」

青萍膝蓋一軟,跪了下來。青梅和青杏猶自不放心一左一右的轄制住她,不讓她有機會傷害安然。

「奴婢、奴婢只是不小心——」青萍還想狡辯。

「不小心?」安然怒極反笑,她目光如同藏了冰一樣,冷冷的看著青萍。「把哥兒掐出這樣的傷痕來,你還敢說無心之失?」

跟青萍這樣的人講不出道理來,安然氣得肝疼,聲音愈發冷了下來。「這樣敢欺主的人,把她綁了,在院子里跪著!」

「念哥兒、念哥兒!我不是故意的!萍姨不是故意的!」青萍猶自不甘心的叫著念哥兒的名字,「快跟夫人給我求情!念哥兒!」

念哥兒淚眼朦朧的看著她。

「念哥兒,你忘了你娘是怎麼囑咐你的了?讓你聽我的話!」青萍聲嘶力竭的吼著。

「把她的嘴堵了,找兩個身強力壯的婆子看著她!」安然當機立斷。

青梅和青杏答應一聲,團了兩塊帕子堵住了青萍的嘴,拉著她出了門。

「好了,念哥兒別哭了,沒人能再傷害到你。」安然忙拍著念哥兒的後背哄道:「念哥兒乖,別傷心了,母親在這兒。」

念哥兒撲到了安然懷中,哭得卻愈發傷心起來。

好不容易安然好言軟語的哄著他止住了眼淚,讓錦屏拿了葯過來,給念哥兒的傷處塗了葯,便拿了件大氅,把念哥兒嚴嚴實實的裹了起來,報著他回了正院。

在小花園的角落中,青萍被捆得結結實實,跪在冰冷的青石板上,等候發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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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奮鬥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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