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2 章
念哥兒倒是很快的睡著了,安然卻是怕他夜裡傷口疼或是壓到他的胳膊,一直守著他,一夜都沒睡安穩。
安然睡不好,陸明修更是幾乎都沒有睡著,時時提防著念哥兒或是安然有什麼需要。
第二日一大早,陸明修起身時,安然雖說因為夜裡沒睡好,很有幾分疲倦,可是仍習慣性的醒了。她下意識的就像起來服侍陸明修更衣,等到他出門后再回來補眠。
而陸明修豎起食指做了個禁聲的動作,隨即他指了指念哥兒,讓安然陪著他再睡一會兒,若是她起來會吵醒念哥兒。
安然只得作罷,看著陸明修利落的換好了衣裳,朝她點了點頭,就撩了帘子出去了。
感情陸侯爺自己更衣比她幫忙更快!
安然十分鬱悶的想著,先前都是她去給陸侯爺搗亂來著。
得到這個認知,安然自己跟自己較勁兒,氣呼呼的躺下,看著念哥兒熟睡的小臉兒,卻是睡不著了。
一直到辰時三刻,念哥兒才悠悠轉醒。
見到母親還陪著他、並沒有離開,念哥兒小臉兒上露出滿足的笑容來,兩個小酒窩十分可愛。
「母親。」念哥兒側過頭看著安然,往她身邊靠了靠,軟綿綿的道:「您醒了怎麼不叫我?」
小孩子奶聲奶氣的模樣分外惹人憐惜,安然揉了揉他的頭,臉上掛著淺淺的笑容,柔聲道:「沒關係,母親也是才醒。左右今日無事,你多睡會兒罷。」
念哥兒卻是乖乖的起床了。
「要母親教我念書。」他仰著小臉兒,認真的道。
雖說念哥兒年紀小,定力比一般的大孩子都要強上許多呢。安然心中不無得意的想著,日後定然能有大出息。
故此安然幫著念哥兒換了衣裳,自己也換下了寢衣,便帶著念哥兒去洗漱。
用過早飯後,安然先帶著念哥兒念了會兒書,隨後便抱著他來到臨窗大炕上,拿了幾件玩具給他,安然則是翻開了賬本和庫房的登記簿子。六娘新婚,她還是要送上賀禮的。說不準連七娘那份,也要一起準備出來。
安然一面看著賬本,一面用餘光觀察著念哥兒。只見念哥兒拿到玩具后,頗有幾分心不在焉樣子,手中擺弄著玩具,目光卻是不是的瞄著安然,有些欲言又止。
她其實猜到了念哥兒想問什麼。
這個心底善良柔軟的孩子,定然放心不下青萍。即便青萍曾經虐待他,念哥兒心中也會想著她。
「念哥兒,母親讓青萍去鄉下的莊子上了。」安然乾脆放下手中的賬冊,並不敷衍他,而是正色道:「她犯了錯,必須要付出代價。每個人都一樣。不過以後母親可以帶你去看她,如果她懂得悔改。」
他是個心思細膩敏感的孩子,瞞著他反而會讓他多想。不如乾脆把事情一下子跟他說清楚,他也能理解。
念哥兒點了點頭。
「母親,我知道了。」念哥兒神色似乎輕鬆了些,又似乎有些落寞。
我知道母親是為了我,才把萍姨趕走的。念哥兒心中清楚,卻只是睜大了眼睛,默默的看著安然,沒有說話。
安然拍了拍他的後背,無聲的安慰著他。
有些事他必須要自己想清楚。
******
自從許蕙說出那句驚世駭俗的話之後,梁氏便病倒了。
她氣得起不來床,心痛如絞。自己曾經捧在掌心上呵護的女兒、怎麼就能跟個不清不楚的男人發生關係?
原來那些日子,蕙娘說是去做活,實際上都和那個陳謙廝混在一起。可恨自己竟沒有發現,只是一味的相信女兒。明明她曾經懷疑過——梁氏越想越是心痛,如果她能早些發現,是不是就能制止這場錯誤?
這下可好,讓萬氏和鄭興看到了蕙娘跟別的男人曖昧糾纏,人家本是雪中送炭來幫助她們,而被許蕙這樣鬧得,結親不成,恐怕要結怨了。
「娘,您還是多少喝一些吧!」許蕙端著一碗熬好的葯進來,她好聲好氣的倒:「氣壞了身子,最後心疼的還不是我!您想想,我父親還在西北,若是知道了您病倒了,得多著急!」
梁氏卻是不給許蕙好臉色。
「若是你能清清白白的做人,我這病就沒了!」梁氏沉著臉,不肯接許蕙端上來的葯。「怕你父親知道我生病就著急了?恐怕你的事被他知道了,會讓他羞愧不已、從此再也抬不起頭來做人吧!」
許蕙「啪」的一聲,重重的把葯碗放到了桌子上。
「娘,我是您的女兒!」連日來梁氏都不給許蕙好臉色,讓許蕙的忍耐也到了極限。這件事她心中未免沒有羞愧之情,可是被反覆提起,許蕙心中最後那點子愧疚,也變成了怨氣。「您能盼著點我好嗎!能不能不要再這樣侮辱我!」
梁氏氣結。
「我不盼著你好?」梁氏氣得頭暈眼花,幾乎一口提不上來要厥過去。她聲音顫抖著道:「和鄭家那門親事多好!我當初為了依著你,厚著臉皮去鄭家給你退親!而如今人家鄭家不計前嫌,鄭家大郎更是願意娶你,還有比這更好的親事嗎!」
「你偏偏自己墮落,跟個什麼野男人在一起——」
許蕙聽不下去了,她豎起了眉毛,眼中像是被點燃了熊熊怒火。「鄭家有什麼好的?陳謙又有那點不好、讓您瞧不上?我跟您說過了,陳家可是皇商,在江南富甲一方,女兒能嫁給陳謙、陳家的嫡子,往後是要繼承家業的。難道家大業大的陳謙,不比鄭興強上百倍?」
「而且有了錢,才能為父親疏通,早些讓父親從西北苦寒之地回來!」許蕙理直氣壯的道:「跟著鄭興有什麼前途?不過是平遠侯身邊的一個小小護衛,何年何月能出人頭地?」
「我還有多少年華,能等著鄭興出息了?」
梁氏強提著一口氣跟許蕙講道理。
「你自己貪慕虛榮想要嫁入商賈之家,是你情願。別扯上你父親!」梁氏心中對許蕙失望極了,沒想到她竟然能膽大包天的自己勾搭上野男人,回來還理直氣壯的說自己沒錯。
她從來都沒有這樣的教過女兒!
「我只問你一句。若是你一早就跟這個陳謙真心相愛了,為何沒有明確的拒絕大郎?」梁氏神色一團淡漠,她冷冷的道:「你又是去鄭家送點心,又是給大郎做荷包、做香囊的,讓我、讓大郎、讓鄭家的人都以為,你也看上了大郎。」
鄭興是一直喜歡許蕙沒錯,可是他是個穩重老實的人,若不是許蕙給了他明確的暗示,他不會往許家跑得這樣勤,還請父母做主,為他操持婚事。
這才是最讓梁氏失望的地方。
蕙娘喜歡上了別人,這無可厚非。如果蕙娘肯堅持己見,堅決不肯嫁鄭興,她又怎樣能勉強得了蕙娘?又怎麼會幾乎把鄭興給蕙娘定下來?
他們許家無論是從前做官顯貴的時候、還是如今落魄的時候,素來是做得正行得端,沒有做過虧心事。唯有這件事,讓梁氏每每想起來,都覺得愧疚不已。他們許家還從沒出過,這樣德行有虧的事!
鄭家定然以為她們是故意吊著大郎,暗地裡卻又找了別的人選。好像蕙娘是個水性楊花一般的姑娘、還挑三揀四的。
陳謙看上去便很像個富貴人家的公子,通身的打扮、配飾,皆是很不凡的貴重之物。如此一來,鄭家一定以為她們家事貪慕富貴、虛榮的人家,才給女兒選了這樣一門親事。最讓人為難的事,好巧不巧,陳謙過來竟撞上了萬氏和鄭興。
連個編謊話的理由,都不給她們。只能硬生生的說出事實。
「我、我只是——」被梁氏步步緊逼的詰問,許蕙頓時卡殼了。她搜腸刮肚的拚命想著搪塞的理由,突然她福至心靈的道:「我是為了表示感謝、對,表示感謝!鄭家幫了咱們許多,咱們知恩圖報,我幫鄭興做了些隨身的小物件,有錯嗎?」
見許蕙仍是在狡辯,梁氏不由大失所望。
她曾經寄予了全部期望的女兒,終究是走錯了一步,往後就再難糾正了。
「你準備怎麼做?」可該面對的總要面對,梁氏嘆息一聲,卻是不得不問。
這就是梁氏準備鬆口的前兆了。許蕙很了解自己的母親,知道自己只要說出身子已經給了陳謙的事實,母親便不能再阻撓,她也無力阻撓。
許蕙臉色微紅,卻仍然堅定的道:「我要嫁給陳謙,我的身子已經給他了,再沒有第二條退路。」
她的回答在梁氏的意料之中。
清白是姑娘家頭一等要緊的事情,既是她的清白已經沒了,嫁給陳謙是板上釘釘的事。然而她和陳謙的關係,若是說的難聽些,可以稱得上是媾-和,沒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便在一起——
以後吃虧的還是蕙娘,若是被婆家提起來,這是她一輩子的污點。
梁氏只覺得自己的心像是被油煎水煮一般,語氣中便不由帶了些激動的情緒。「陳家到底有什麼好,竟然讓你做到這般田地?」
「您為什麼瞧不起陳家?」許蕙也是氣悶,她已經別無選擇了,母親還只是一味地責備她。故此許蕙有些口不擇言的道:「富甲一方,有錢可不就是陳家的好處?就比如今日您的葯,裡頭上好的靈芝,若是不是陳家,我去哪裡給您找?」
「您知道一棵百年靈芝多少錢么——」
許蕙不說還好,當從她口中聽說,這裡貴重的藥材來自陳家,梁氏直接把高几上的葯碗給推到了,在青石板上摔得粉碎,湯藥也濺出來,弄髒了許蕙漂亮的裙子。
這裙子也並不是她家能有的,想來也是陳謙所贈。
梁氏越想越是心煩意亂,不由變得暴躁起來。
「我不需要!」梁氏氣得扶著枕頭喘氣,她頓時生出幾分無可奈何來。「請你以後也不要熬了,我也無福消受。」
「娘!」許蕙直跺腳。
母親就是明確的不點頭她跟陳謙的事,明知道她已經是陳謙的人了,還在拿喬,令她為難。
許蕙到底還是忍了那一口氣,沒有爆發。
「您先休息,我還有事!」許蕙拿著帕子把地上的碎片都給撿了,回到自己的屋子裡做準備。
其實她還隱瞞著梁氏幾句話沒說,陳謙答應她,過些日子就要娶她過門的,而她甚至還沒敢跟梁氏提,因為她也知道有些倉促了。
陳謙的理由很簡單,說是他們既是已經發生了關係,許蕙本就該跟他在一起,待在陳府中。而且他說怕許蕙懷了身孕,總不能顯懷了再迎進門,這樣許蕙面上也難看。
雖說他們只在一起廝混過幾次,可是防範於未然,還是多注意些好。
只有這個理由是讓許蕙能接受的,她便是十分配合陳謙,應悄悄的把自己的小金庫先收拾好,還有些貴重的衣裳和首飾,都要一一準備好的。
這幾日除了陳謙沒有露面外,長青倒是送了兩次東西來,問她們如果有需要的,儘管告訴長青。
如今的主動權已經全然不在她手上,許蕙頓時覺得有心無力。
「姑娘先準備著,過兩日大爺來接您過去。」長青一板一眼的,跟許蕙並不是十分親近,故此便乾巴巴的傳達道:「希望姑娘能快些定下日子來,大爺也說了想要快些迎您進門。」
長青是知道事情真相的人。
老爺和太太已經到了京城了,大爺這事遲早瞞不住。而先下迫在眉睫的是,大爺和南安侯府六姑娘的婚事擺在眼前。若是大爺真的想要娶許姑娘做妾,便要抓緊時間了。
只有在安六姑娘之前先進門,才有可能。若是等到安六姑娘進門了,大爺想帶人回來,卻是十分困難的。
他冷眼瞧著,許姑娘並不是個省油的燈,而大爺連這樣大的事情都瞞著她……長青覺得愈發頭疼,此刻都撕扯不清,若是住到了一起,更要熱鬧了。安六姑娘也不是個簡單的人。
齊人之福不是在這麼好享的。
許姑娘是漂亮些不錯,可遠比不上安六姑娘,那才是真正的漂亮呢,更別提別堪稱絕色的安九姑娘。
既是陳謙已經讓長青來傳話了,許蕙也無話可說,只能照著陳謙的意思辦。
「若是姑娘擔心您母親,大爺說了,為貴府的太太請幾個服侍的人,定然把太太照顧得十分妥當,您放心!」
許蕙這才長長的鬆了口氣。
她也擔心,等到自己走了之後,家中沒人能幫襯。她的母親身體不好,還是需要人照顧得。無論她跟梁氏有怎樣的爭執,梁氏終究是她的母親,她重活一世、她所做的這一切,也全都是為了家裡,即便此刻母親不能理解。
為今之計,只能等母親慢慢的自己想通了。
不過陳謙算是幫她解決了一個大問題。
故此她跟長青道了謝,便讓長青先離開。
說到底她還要說服母親同意,畢竟到時候鬧起來,她的臉上也毫無光彩。
看著長青離開,許蕙突然又想到一個問題,陳謙的父母都知道他們的事了嗎?若是他要正經的迎她進門,還有許多事沒做呢。上一世她以平妻的身份嫁給了陳謙,還是好一通熱鬧的迎娶。
然而這一世已經沒有了安然,應該更加熱鬧、隆重才是。而且又是在京城中,置辦了一件那樣闊氣的宅子。還有她的嫁妝……她自己是沒攢下來多少,多半還是要用聘禮填進去的。
還有親戚賓朋、之前她曾經有過的那些手帕交。她倒要讓那些瞧不起她的人看看,如今她過得有多好。
許蕙走進門,看著自己小小的兩進院子,愈發顯得逼仄狹窄,不由攥緊了拳頭。
她已經沒有了退路,只能為自己爭取更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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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去臨安大長公主府上赴宴這日,安然囑咐翠屏青杏等人把念哥兒給看好了,記得按時給念哥兒上藥。左右陸侯爺已經派人把青萍給送走了,想來在府中念哥兒會很安全。
安然則是自己盛裝出席臨安大長公主的賞梅宴。
她從早上送走了陸明修后,便起來梳妝、打扮,衣飾低調華貴,瞧起來並不張揚,卻處處透著貴氣。臨安大長公主無非是想要以大長公主之尊,好壓她一頭,讓她覺得害怕。從而在眾目睽睽之中,答應她無理的要求。
明明當初有錯在先的是朱氏和羅氏,如今倒要逼著她和陸明修給這樁往事背鍋?
安然表示,這樣虧本的買賣,她是堅決不同意的。
別以為她年紀小就好欺負,柿子撿著軟的捏。她大長公主不是很厲害么,怎麼不敢把陸侯爺叫過去。好生訓斥一頓?
不過是覺得她一團孩子氣,好嚇唬、好糊弄罷了!
安然心中跟明鏡兒似的,卻也覺得這樣年輕的臉,倒也給對手以迷惑性。一個漂亮的小姑娘,看起來還是很容易被擺布的。
恐怕此時此刻,邀請她過去的臨安大長公主,並沒有想到這一層。這個身子里住著的,是一個歷經了兩世的靈魂。
她才沒有很容易被人牽著鼻子走。
仍舊是八個護衛跟著安然出門,自行上一回抗議無效后,安然便乖乖帶著他們出門,由他們保護自己的安全。
馬車到了臨安大長公主的府邸。
如今安然的身份是平遠侯夫人,超品的誥命,是以先前她需要見禮的人,如今倒要向她行禮了。而這次她過來,公主府的垂花門前,已經有正在迎著她的人了。
只見一個衣著華貴的中年美婦,正等在門前。
迎過來的這個人,安然先前並不認識。然而想著陸明修曾經告訴過她的,大長公主有一子一女,看這個人前呼後擁的被人拱衛著,而且模樣跟臨安大長公主也有些相似,想來就是大長公主的長女,昌樂縣主了。
這昌樂縣主的年紀跟趙氏差不多,做安然的娘都綽綽有餘了,只是如今安然的身份不同,到底還是該重視的。故此昌樂縣主親自迎接,已經算是極體面的一件事了。
「侯爺和夫人可真是恩愛!」昌樂縣主未語先笑,見到安然身邊的護衛,爽朗的揚聲道:「喏,這不是夫人來我們府上一趟,侯爺竟派了這些護衛。九娘,難不成侯爺怕公主府上,有人敢動他夫人不成?」
雖說昌樂縣主見了她笑眯眯的,且說話又親近又溫和的,卻是綿里藏針,見面就要給她下馬威。
看來這位昌樂縣主很好的繼承了臨安大長公主的「衣缽」。
當然,她也不是任人欺負的。今日到了公主府,她不僅是安然,更是平遠侯夫人。
安然笑眯眯的上前,先不理昌樂縣主的話,而是柔聲道:「見過昌樂縣主。」她禮數不錯的行禮,後來才接過先前昌樂縣主的話來:「到您這兒來,侯爺自然是一百個放心。只是怕在路上,又哪個不長眼的給衝撞了,便不好了。」
「倒不是為別的,也是替大長公主考慮。若是真的出了什麼事,就怕有些不明是非的人,亂嚼舌根。只說我到公主府邸出了事的,這豈不是有理說不清了?又讓人浮想聯翩的。也沒得壞了兩府之間的關係,讓別有用心的人得逞。」
「到時候細論起來,原本大長公主好心邀請我來赴宴,若是真的如此,豈不是不美了?」
原先昌樂縣主只打算略說兩句,不過刺一刺安然。卻沒想到一句簡單的的話,竟讓安然滴水不漏的給圓上了,倒讓自己啞口無言。
似乎這位瞧起來年紀不大,又十足貌美花瓶似的人物,很有兩分手段。
昌樂縣主想起母親的提示,很快便面上重新盪起笑容來,親親熱熱的拉著安然的手,往裡面走。
「九娘這樣伶俐又漂亮,真是讓人疼到心坎兒里去。」昌樂縣主一面走,一面笑道:「怪不得平遠侯無論如何都要把你娶回家,還親自向皇上求旨,簡直是一段佳話。」
安然聽罷,毫無壓力的照單全收。
她只是微微的笑著,笑容中稍微透出了些羞怯之意。她並沒有難為情的推脫,而是全部默認了,還笑得一臉幸福。
昌樂縣主見她這份定力著實難得,不驕不躁的,很是從容。昌樂縣主似乎覺得有些熟悉,想了一會兒,才恍然驚覺,這位九姑娘,倒很有幾分皇後娘娘的品格。
她們還需要小心應付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