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師父來了
可是如今已經來不及細想了,大家都仔細的聽著何所依的琴聲,生怕錯過了便會出什麼差錯。
何所依自信滿滿的從頭彈到尾,該停的地方停該起的地方起絲毫沒有第一遍和大家一起演奏的陌生感,長公主滿意的看著何所依的表現,這才是她該有的樣子。不像前些天,拚命的練琴,手還沒有好全就開始有新的傷口出現了,一曲終了大典已經聽痴了一部分人,這其中便包括坐在看台上的皇帝。只見皇帝一雙眼睛痴迷的盯著何所依的一顰一笑,生怕一眨眼便會錯過什麼一般。
「哈哈哈哈!好,這為首的便是何家小姐吧!果然是名不虛傳啊,當真是此女只應天上有!」
秦妃看著何所依眼中閃出一絲算計,隨即便趴在皇上的耳邊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偶爾還朝何所依這邊瞧上幾眼。
很快琴聲漸漸弱了下來,祭祀也順利的完成了。長公主十分滿意今天何所依的表現,這也算是一鳴驚人了,往後她何所依在這京城便是備受矚目的人物了,做起事來也方便一些,她相信很快就會有人送上門去給她利用。出門也不再只說她是何家的大小姐了!這時下面卻不知道是誰嘀咕了一句話,雖然聽著聲音不大卻在這種及其安靜的情況下傳遍了每個人的耳朵。
「這何所依的手受傷了,連琴弦都沒碰著不會是找了別人替她彈得吧!還真是不容易,為了搏一個好名聲真是什麼辦法都用啊!」
「是啊是啊,我聽說她在曲庄都沒和其他小姐一塊兒住過的,莫不是真的走了後門吧!」
「不會吧!這何所依看著也不像是這樣的人啊!」
「怎麼不會,你還不知道吧!聽說啊,長公主為了她把內務府總管家的千金都給杖斃了!」
有一個聲音傳來後面便有些控制不住的意思了,議論的聲音越來越大,長公主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何所依此時卻是強忍著不適,從開始到現在她一直都是強撐著的,看來是剛才的那杯酒有問題。抬眼看了看下面坐在何徽身邊的何暖涼,只見她一臉得意的看著自己,彷彿在等著看什麼好戲一般。何所依心中頓時警鈴大作,難不成何暖涼還有什麼后招,這酒中加了料便已經夠她受的了,若是後面還有什麼這大庭廣眾的自己這剛剛維護起來的名聲便也要毀在今日了。
何暖涼彷彿是感受到了何所依的目光一般,抬頭朝著她露出一個明媚的笑容,還不忘了用口型對她說加油。何所依禮貌的點了點頭,儘力讓自己看起來清醒些,可是奈何這葯勁已經越來越強了,就連地面的議論聲也變得模糊起來,時間已經來不及了,何所依看了看長公主越來越陰沉的臉色抬手又是一曲,彈完琴又十分鎮定的背起了長公主給自己的曲子。因著曲子上都是指法,背起來也容易,慢悠悠的背完了方才開口說話。
「若是你們還有什麼懷疑我便邊彈邊背,這曲子難得很,我若是作假斷然不可能一邊彈一邊背。」
底下的人唏噓聲一片,何所依的實力她們也是看見了的,若是說她作假確實是沒有什麼必要,畢竟這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何所依的琴彈得是數一數二的好。貴女圈的姑娘小姐們也都是親耳聽過何所依的琴聲,可是這手不沾琴弦又是怎麼回事兒?就在這時何所依卻突然兩眼一翻倒了下去,這一倒驚起了一陣驚呼,眾人正疑惑的時候長公主走到何所依的琴旁,示意身後的婢女將何所依抬到後面去休息,還順便帶走了何所依用過的酒杯。
只見長公主坐在那裡微微抬手,一樣是手不沾琴弦一首陽春白雪便緩緩流進了眾人的耳朵里,漸漸的走進了眾人的心中,不由得一個個都聽得痴了。
聽見這樣的琴聲眾人哪裡還敢有什麼質疑,長公主的功夫大家都是知道的,難不成是因為何所依的手壞了所以長公主竟然將自己的絕技交給了她不成?早知道這樣她們也將自己的手弄壞便好了,能的長公主的真傳那是幾輩子的服氣啊!
正當眾人扼腕嘆息之際只見外面走進來一位仙風道骨的老頭,瞧著只是慢悠悠的走著卻是眨眼間就到了眾人的面前,長公主竟然站起來規規矩矩的沖著這老先生行禮。
「師父。」
「恩,老夫在門外就聽說有人質疑我的徒兒,不知道這位先說話的小姐敢不敢站出來讓老夫看看你啊!」
老先生話音落下卻沒有人敢接話了,原來覺得奇怪的事情也都不奇怪了,這老先生可不是誰都有幸能瞧見的。便是不認得他,聽得長公主叫一聲師父也猜個八九不離十了,可是這老先生說有人質疑他的徒弟又是怎麼回事兒?別說是他在這裡,便是他不在這裡那也是沒有人敢說長公主半句不是的啊!
「師父,小師妹方才無故暈過去了,我已派人前去調查此事,請師父放心。」
「恩,那邊好,皇上,不介意老夫來你這祭祀大典上佔個座位吧!」
「琴師請便!」
這琴師來的正是時候,祭祀大典方才就已經完了。之所以他們還留在這裡便是為了看看事情究竟是怎麼回事,何所依這功夫來的不奇怪,身為皇帝他自然知道丞相請了這位去給何所依做老師,可是他就是想看看,到底是誰竟然有這麼大的膽子敢在自己這個妹妹的地盤上做這種勾心鬥角,陷害別人的勾當。
說起這個妹妹他便頭疼,從小便比其他的公主兇悍些,好不容易找了個駙馬溫柔了幾年。孩子還沒有便去了,駙馬這一走她就更起勁了,如今想要在為她招一個駙馬她卻是說什麼都不同意。雖說她是跟自己一個輩分的人,可是卻是先皇留下的最小的公主,跟自己的孩子也差不上幾歲,如今這個年齡再招駙馬那是最好的選擇,卻是沒人能製得住她。若今日找茬的是個男的,說什麼也要留下他一條命說不上哪天這個妹妹便可以再嫁出去一次了。
愣神的功夫長公主的丫鬟已經回到了她的身邊,在長公主耳邊嘀咕了幾句便退到了一旁。長公主點了點頭看著一旁的琴師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下面的人則是在竊竊私語的猜測著今日的事情,秦妃回過頭在人群中看見自己的兒子一副沉思的模樣坐在那裡,不由的心生一計。轉頭在皇上耳邊說了幾句話便離開了自己的座位。
「有話便說,吞吞吐吐的可不像是你的風格。」
「師父,小師妹她醒了,我們可要過去看看?」
「也好。」
說著兩人起身便離開了,長公主一走剩下些不想留下看熱鬧的人也跟著起身,卻被宮女們攔住了,說是長公主吩咐過,沒有她的允許任何人不得隨意離開。
眾人再度陷入了爭執,有人覺得跟自己沒有關係就不應該不讓他們走,也有的人覺得皇上都不急留下來看看戲也沒什麼,只有一個人此時此刻緊張的要命,坐立不安的揉搓著自己手中的帕子。這何所依看樣子是和長公主關係匪淺,若真的是這樣這次怕是要跟那個已經香消玉殞的劉小姐一個下場了。
而此時卻沒有人注意到自己的一言一行已經被別人看在眼中了,秦妃拉著顧之衡走到一處隱蔽的地方,偷偷說的話也被人全都看在眼裡,只是這到底是說了什麼卻無從得知。
長公主再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兩個時辰過後的事情了,身後帶著已經換了一身衣裳的何所依,琴師緊隨其後。看著兩個愛徒滿眼的驕傲,這是他這輩子最欣賞的兩個徒弟,隔空彈琴的指法當年長公主辛苦練習了一年才初有成效,而何所依只用了短短几天的時間就已經連成了這基本的心法,可見她的努力。
幾人走到祭壇前,長公主讓出了主位給琴師坐,又吩咐了下人備茶。眾人皆是一頭霧水,本以為長公主回來會先查清楚這陷害何所依的人,卻沒想到幾人在祭台上竟然安安穩穩的坐下了,這葫蘆里賣的到底是什麼葯?
直到宮女將茶水端上來,琴師一開口眾人才明白這是要在這裡給何所依立威。
「前些日子老夫收了一位天賦異稟的愛徒,因著她為人低調也就沒有大肆操辦拜師的事宜。今日,我便借著這祭祀大典的光,為我這位徒弟補上這個拜師禮!」
「師妹,還不給師父敬茶!」
「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何所依原本還在愣神的功夫,被長公主這一叫也算是明白了。敢情師父說要在這裡再行一次拜師禮是在給自己立威,說不感動那是假的,趕緊接過一旁宮女手中的茶杯,恭恭敬敬的跪在琴師面前,雙手舉過頭頂。這茶師父是喝完了,緊接著何所依又接過宮女手中第二杯茶,這一次是躬身禮。長公主接過何所依手中的茶杯笑著喝下了她敬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