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水

落水

宋西樓在吃下那顆蓮子之後倒是沒察覺有什麼變化,只是每次洗澡時總發現有一層黑色素從肌膚里溢出,如此過了幾次后倒是覺得皮膚滑嫩了許多。

她天生皮子就比一般人細嫩,現在更是了不得,入手就跟上好的綢緞似的,全身上下沒一點的缺陷,宋西樓倒是挺滿意這樣,她太明白一身的好皮子對女子的作用了。

她沒有一點的家世,若是想進胤禛的後院,除了在胤禛的心裡佔據位置之外,本身的資本還是要有的。

說起胤禛,上次因為趙文軒的事情非但沒生氣,還隔三差五的叫人送了好些東西,首飾珠寶,賞玩的字畫,上好的綢緞應有盡有。

宋西樓哪管他在玩什麼把戲,挑了好幾匹素色的料子,叫人拿下去做幾身漢服。

吳嬤嬤還勸:「小姐,我看那些貴族小姐穿的都是旗裝,穿上花盆底后好看的不得了,要不我們也做兩身穿穿?」

宋西樓搖搖頭,繼續吩咐綉娘:「兩邊的袖子改窄一點,素色的綉上玉蘭花。」綉娘點著頭,又用手量了她的腰:「腰可以再收收。」

宋西樓點著頭,看著綉娘下去了,才回頭勾著吳嬤嬤的胳膊撒嬌:「嬤嬤,你想,大家都穿著旗裝,就我穿漢服才顯眼呢。」

吳嬤嬤一想,倒也是這個道理,也就聽她的了。

其實是宋西樓嫌旗裝丑寬寬的不顯腰身,再說了胤禛在後院看的還不少嗎?既然要勾他的心,自然要從裡到外都要與旁人不同了。

否則大家條件都一樣,男人的心憑什麼留在你身上?

見天氣正好,宋西樓把小全子出去買的花種拿了出來,隨手往院子裡面一撒再加上手心空間裡面滴出來的乳白色液體,沒幾天全都發了芽。

吳嬤嬤老是嫌棄送來的菜不夠新鮮,她想了想,叫人在院角開出一片地,種上時令的蔬菜,澆上點空間水長的十分的可人。

唯一不滿的是,胤禛還是沒有過來。

禮物倒是流水般的送,就是人卻像是在躲著自己。

「你若是不來,那就只有我自己找過去。」算算鈕祜祿蓮心進府的時間也沒多長了,其實在進府之前他們兩個是提前見過面的。

閉上眼睛,那張天真笑咪咪的臉還浮現在宋西樓眼前:「姐姐,你可知道,那日我划著船在麗河過,粉紅的荷花圍繞在我們兩個中間,那個時候我清楚的看見了爺眼裡的驚艷。」

選秀之前兩個人有過一面之緣,這也是日後鈕祜祿蓮心時不時拿出來炫耀的資本,對於那次的偶然在胤禛的心裡同樣的留下了一絲印象。

其實別人不知道,外表冰冷禁慾的四爺心裡,一直喜歡的是那種外表天真單純,骨子裡帶著媚色的女人。

鈕祜祿蓮心裝的夠單純了,但是還不夠媚。

宋西樓一手托著下巴,大大的眼睛眯成一條縫:「呵呵。」了兩聲,鈕祜祿蓮心的話還在耳邊繞著:「姐姐,其實那天爺的船撞上我的之後,我是故意跳下去的。」

***

這天的麗河格外的熱鬧,姑娘們都出來放著花燈,整個河面就與白天一樣,亮堂堂的。

其實這天並不是什麼節日,只是幾年前太子在這遇到一個女子,一時之間驚為天人,向皇上討旨納了回去。

這女子現在還在太子的後院,聽講十分的受寵,有的秀女就起了心思,只盼有與那個女子那樣好的運氣。

當然來的也不只是選秀的秀女,平素里在家繡花的小姐們這天也是可以出來透透風的,當然,大部分都是想借著這次機會跨入皇家大門的人。

阿哥們來的的幾率小的可憐,來的多的還是那些大官家的公子哥,或者整日里躲在書房裡死讀書的書生們。

平日里讀的最多的就是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這日倒是可以好好的瞧瞧。

宋西樓手裡舉著兔子燈,一身的漢服的她在人群里還是顯眼的,只不過她臉上帶了面紗,那些人看不見臉倒是沒什麼心思。

冬芽跟在她的後面邊走邊吃,她對這些男男女女的一點興趣都沒有,小全子卻怕人多,到時候哪一個不長眼的衝撞了宋姑娘,到時候爺怪罪下來他可吃不了兜著走。

那天他可是看見了,爺把姑娘抱在懷裡,憐惜的緊呢。

「主子,我們上船吧?」小全子撓著頭,岸上人多,也只有到了船上才好點了。

這正成全了宋西樓所想,可面上卻為難的思索了兩下,留戀的看著岸上幾眼后才開口:「好吧,岸上人著實有些多。」

小全子鬆了好大一口氣:「謝主子諒解,奴才這就去租船。」

稍微好一點的畫舫這個時候上面都有人了,其餘的便是人家的私船,小全子找了好久才算是找到艘不錯的,宋西樓倒是很喜歡,高興的上了上去。

鈕祜祿家也是有船的,宋西樓在麗河裡繞了兩圈才算是找到鈕祜祿家的船,上面坐著好幾名女子,宋西樓還是一眼的就看見了她——鈕祜祿蓮心。

粉白色的旗裝,頭上戴著蓮花的頭飾,嬌嬌悄悄的坐在那裡天真的跟個小仙女似的。

沒有人比她更清楚她背地的陰狠毒辣了,宋西樓捏緊了手,想起上輩子她被鈕祜祿騙,被她戲弄,最後懷上胤禛的孩子之後還被挖肚取子,最後甚至都不讓她好好的死去,吊著她的命被烈火活活的燒死。

鈕祜祿蓮心,我回來了,從地獄里出來找你償命來了,你且——慢慢接著吧。

宋西樓放鬆手指,怕在上面掐出印子,轉過頭掩藏住眼睛里的恨意,笑著道:「船家,再往那靠近一些,那裡的燈光才叫漂亮呢。」

確實,鈕祜祿家船佔據的位置是燈光最漂亮的地方,那裡亮的如同白天,看什麼都看的清楚。

船夫小心翼翼的划著槳,慢慢的靠了上去,宋西樓借著賞燈一直暗暗的在觀察著,她只是知道兩輛船撞在了一起,然後燈火熒熒之下鈕祜祿蓮心裝做沒站穩跳了下去。

今天她來,就是來阻止這件事的,但是具體是什麼樣的一個情況還是要她自己觀察。

岸上的船不少,宋西樓有一伙人停在這裡也沒引起多大的懷疑,倒是一直坐在船沿邊的鈕祜祿蓮心看了好幾眼,見是女的之後便沒再看。

目光卻頻頻往她後面瞧著,手裡的帕子也攥的緊緊的。

宋西樓跟在她後面當了六年的丫鬟,她的神情態度她知道的一清二楚,這明顯的就是焦急了,見她這個樣子宋西樓卻有些疑惑,這是早就知道四爺會從這過來?

她想的不錯,在過了第三艘船的時候,鈕祜祿的手明顯的就鬆開了,身體也往船沿邊靠的更加近了一些。

清脆的聲音傳來:「往前邊劃去。」

鈕祜祿家的大船慢慢的往宋西樓這邊劃了過來,宋西樓剛想開口,小全子卻道:「主子,我們也回去吧。天黑了,這也沒什麼好看的了。」

就怕到時候出什麼事,他小全子的命可是要交代在這了。

宋西樓只覺的今日的小全子十分的順眼,剛好她正愁到時候胤禛看見之後會懷疑自己呢,現在這個小全子簡直就是要梯子給梯子。

「走吧,燈也確實沒什麼好看的了,」她看的哪裡是燈?她看的是明明是戲。就是不知道今個鈕祜祿一手導演的這番戲還唱不唱的出來。

宋西樓的船本來就是在鈕祜祿家的前方,兩人一同的靠岸當然是宋西樓的在前面,鈕祜祿家的船夫還停在原地讓了讓。

鈕祜祿蓮心見前面那艘船動了后氣的臉都紅了,見自家的船動都不動,喊了句:「不要等,繼續劃過去。」

她剛剛可是看見四阿哥的船了,怎麼可能被別人打翻計劃呢?

「小姐,前面還有一艘船過來,我們這樣貿然上去的話,到時候肯定是要撞上的啊。」船夫好心的勸著,但鈕祜祿一個眼神過來他嚇的不敢再說。

兩艘船都在往岸邊靠近,後面那艘划的快已經快要趕上前面那艘了,宋西樓看著後面嘴角一陣諷刺,這樣就急不可耐起來了,隱忍的功夫真是大不如前阿。

看樣子前面那艘就是四阿哥的船了,也不知道這鈕祜祿蓮心是如何的曉得的。宋西樓倚在船艙邊,一臉的笑眯眯的。

三艘船慢慢的在靠近,鈕祜祿蓮心就算再怎麼著急也不能親自去划,只能暗自捏緊了袖子,憤憤的跺腳,看著前面的船慢慢的朝四阿哥的船靠近。

「前面到底是誰的船?那麼不長眼睛。」

至於是誰的船她就不知道了,只是看著四阿哥的船就要慢慢的與她插肩而過,若是就這樣的話,今個可就白來了。

想了想,她眸子裡面計劃一閃而過,去船夫那小聲的嘀咕了兩句。

回到船沿邊她輕聲道:「就算不是與預想的那樣,引人注意的動靜還是要的。」

前面宋西樓的船已經快要與四阿哥的船擦過去了,可是這個時候船右邊突然傳來一陣衝擊力,宋西樓倚在船艙邊看戲,衝擊力度一波還沒過去又來了一波。

宋西樓沒有一點的防備,船艙里的窗戶又矮,她手倚在上面什麼都沒的抓,就那樣掉到了河水裡。

見她掉下去后,鈕祜祿蓮心一愣,看著前面四阿哥的船咬了咬牙,跟著跳了下去。

「咚。」

又是一聲落水身,岸上的人笑:「今年的麗河還真是熱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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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朝之寵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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