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貌動人的庶女(18)
祝寧嬋仰頭看著那紅彤彤的耳垂,無聲的咧嘴笑了,又湊近了一點點,將手指抵在李顯的後背上,生生忍住了那想要探進去摸一摸的慾望,好想知道這具身體是否也有那迷人的腰窩啊……
「殿下,大熱天兒的,還是不要穿得這般多了。」她說話噴出的溫熱氣息灑在了男人的后脖頸,有點不滿意手指下的觸感,明顯這外袍裡面還有一層不算薄的裡衣。
李顯瞬間緊繃了身體。
祝寧嬋察覺,挑了挑眉,臉上露出一絲狡黠。
看來就算只是一部分的靈魂,但是該有的敏感點還都在原來的位置嘛……
突然,一個旋身,她便被壓在了一旁的石桌上,棋子稀里嘩啦散落了一地。亭外的太監就算聽到了聲音,頭卻是不敢抬起半分的。
因著動作太大,祝寧嬋髮髻上的珍珠釵掉了下來,磕在石桌上發出了悶悶的響聲。
少女面色緋紅,眼底卻帶著挑釁,嘴裡卻是嬌滴滴:「殿下……您弄痛民女了……」尾音九曲十八彎,連亭外的太監都被她酥的一個激靈。
涼亭里……這麼刺激的嗎?!
#奴才照顧了您這麼多年,萬萬沒想到您是這種口味的太子殿下#
祝寧嬋的話音剛落,就見李顯白凈的麵皮上肉眼可見的爬上了一層紅暈,鉗制著她雙手的大掌也猶豫的鬆了開來。
他直起身之後掩飾的輕咳幾聲,還不忘紳士風度的將她拉了起來。
祝寧嬋內心『嘖』了一聲,便也不再多言語,立在一旁整理自己身上略微有些凌亂的衣衫。
李顯將掉在石桌上的珍珠釵撿起,走到少女跟前,神情專註的將那珍珠釵插進了髮髻中。不過他顯然是之前沒有做過這種事兒,動作磕磕絆絆不太順暢,經過幾次的努力終於還是弄好了。
抬手摸了摸那珍珠釵,祝寧嬋嘴上謝恩:「勞煩殿下了。」
心中卻是百般滋味縈繞在心頭,想著要是放在以前她這般作為,對面這個人早就將她壓在身下狠狠收拾不知多少回了,現在倒是知道矜持了?
從藏獒到會害羞的小奶狗,這個轉變祖師奶奶表示還得消化一段時間。
「這釵……壞掉了。」李顯有些尷尬:「回頭,本宮再送一套好的給你。」
「如此還是民女佔了便宜了,謝過殿下。」祝寧嬋捋了捋散落下零碎的髮絲,道:「殿下可還有事?民女這衣裳換了挺久了。」
李顯微微皺了皺眉,便將亭外站著的太監喚了過來,吩咐他送祝寧嬋出去。
祝寧嬋笑眯眯的看了一眼李顯之後,才跟著太監的身後走了出去,穿過那片奇異的樹林,出了半月門就看到了門外的綠蘿。此時綠蘿的手中正捧著一套衣衫,瞧著顏色應該就是剛剛說的那匹流雲錦做出來的衣衫了。
領路的丫鬟又帶著祝寧嬋主僕二人左拐右拐的進了一處客房,待到綠蘿伺候著她把衣裳換妥當,三人才回到了小花園。
長相精明的那個夫人見她回來,便贊了一聲:「臣婦還道怎的祝二小姐去換了身衣裳要這麼久,想不到皇後娘娘竟是現在心便偏了,這身可是那萬金也難求的流雲錦?果真漂亮,二小姐穿著襯得整個人都愈發的好看了呢。」
丞相夫人也跟著微微一笑:「娘娘的心眼這般偏向,四公主知道了可會鬧?」
眾人都當是皇后授意的四公主將這珍貴的流雲錦拿了出來送給祝寧嬋的,只坐在主位的皇后心裡知道到底是怎麼一會兒事兒。
要是原本還疑惑怎的當差想來沒有出現過差錯的雲妙竟會打了茶杯,當見到祝寧嬋穿著這身衣裳回來,她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臭小子,還沒娶回宮呢就這般捧著了?
一時間皇后心中五味雜陳,不過還是高興歡喜的情緒居多,畢竟李顯能在最後的為數不多的日子裡找到自己在乎的一個人,總不算白活這一遭。
「鬧什麼?」皇後娘娘笑吟吟的將手中的茶杯放下:「四公主那個皮猴兒再怎麼也穿不出這種嫻靜的感覺,給她也是浪費。」
「民女謝皇後娘娘……謝……四公主。」祝寧嬋福身,說著嘴角便微微翹了起來。
后眾人又閑聊了一會子,皇后便稱有些乏了,大家哪有不知之理?皆起身告辭。
回到了祝府之後,祝寧嬋特意去祝夫人的院子中給她回個話兒。彼時已經過了晌午,看門的婆子說是祝海光也在院子中用午飯,要去通傳一聲。
屋子裡祝夫人聽著婆子的通傳,面上有些厭惡卻很快便掩了去,拿起帕子擦了擦嘴。
還未等她說話,一旁的祝寧珊就開了口:「今日她入宮,母親便免了她的問安,這會子巴巴的跑過來做什麼?讓她回去,就說母親歇了不見!」
祝海光沒什麼表情,祝夫人瞟了他一眼:「二丫頭早早入了宮,想來好幾個時辰身子也乏了,就讓她回自己院中好好休息一會兒吧。」
婆子應了正欲轉身,卻從屋中傳來祝海光的聲音:「讓二小姐進來吧。」
迎著祝夫人和祝寧珊不可置信的目光,他心裡想著的卻是,也該知道知道宮中的態度。
是,原本祝寧嬋一個庶女在他眼中什麼都不是,頂多利用的好了能為自己更好的鋪路。可是誰能想到竟然被太子相中了去?近日他在朝中愈發的吃力了,許多人對他長期盤踞這個職位已經產生了很大的不滿,要是沒點什麼動作,保不齊很快就會被調走。
再怎麼說祝寧嬋也是他的女兒吧?吃穿祝府這麼多年,總得有點回報不是?
祝海光覺得這簡直就是瞌睡了有人給遞枕頭,太子雖然不可能繼承大位,但受寵的程度卻是有目共睹,他的意見皇帝是很看重的。
院外,祝寧嬋聽到看門婆子的傳話笑了笑,也沒有多說什麼便進了院子。
正屋外正有一個丫鬟立在門外,見她過來急忙給打了帘子。祝寧嬋遞給綠蘿一個眼神,綠蘿會意停在了門外與那丫鬟小聲閑聊了起來。
甫一進屋就瞧見桌邊坐著的三個人,祝寧嬋上前見了禮:「父親,母親。」
祝夫人和祝寧珊皆是沒有抬眼,反倒是祝海光面色稍顯些許的慈愛:「上午去見過皇後娘娘,如何?」
「回父親的話兒,皇後娘娘為人親和,待女兒極好。」
「那就好,那就好。」祝海光有點說不下去了。
祝夫人這才抬起頭,可是一看便臭了臉:「胡鬧!」
這一喝沒嚇到祝寧嬋,卻將祝海光和祝寧珊嚇了一跳。祝夫人見祝海光臉色黑了下來,急忙解釋:「老爺,您瞧瞧,這丫頭這一身可不是早上出門穿的那一身。還不老實交代?你是去宮中丟人了?還是怎麼了?」
祝寧嬋抬起頭看向祝夫人,笑出了聲:「勞煩母親惦記,女兒走的那般早,母親還能知曉女兒穿的是什麼。」
祝夫人被她這不輕不重的刺了一句,臉色愈發的陰沉了。
還嫌不夠似得,祝寧嬋原地轉了一個圈,流雲錦的下擺在午後陽光的照射下顯得異彩連連。轉了一圈之後,她開口:「母親,可好看?這是皇後娘娘賞我的,據說一年只得一匹,萬金也求不得。」
她這話雖然是說給祝夫人的,只是那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祝寧珊:「原本那顆夜明珠女兒想著大婚當日鑲嵌在頭冠上,這會子女兒倒是改了心意,配這流雲錦一定更好看。」
一番話說得祝寧珊雙目赤紅,看向她的眼神好似要吃了她一般。
祝海光很滿意,心情舒暢:「幸得娘娘厚愛,日後你入了東宮,要更加的恭謹,可知道?」
「女兒謹遵父親教誨。」祝寧嬋低頭輕笑,這做派看得祝寧珊恨不得飛身上前將她這身衣裳扒了個乾淨。
一個庶女,她也配?!
「誒?」祝海光突然盯著祝寧嬋的腦瓜頂:「這珍珠釵怎麼都壞了?」
祝寧嬋先是驚訝了一下,隨後撫上那支釵,面露澀然:「是女兒疏忽了,一個不小心便將這支廢釵戴在了頭上。」
祝海光想著今日祝寧嬋帶著這釵在宮中晃悠了一圈就覺得面上有些掛不住,扭頭責備的瞪了祝夫人一眼之後才安慰道:「回頭為父會命管家給你送過去幾套新的首飾,以後出門萬萬要注意,知道了嗎?」
看著祝夫人的臉色,祝寧嬋覺得通體舒暢,復又有些悲哀,堂堂祖師奶奶是如何淪落到單單靠打嘴炮來獲取快感的?
收了幾分笑,她覺得等會兒回了院子拔陸吾的毛出出氣,要不是那道勞什子的封印……
算了,說白了還是自己選的。
祝寧嬋謝過祝海光之後,對方便揮了揮手:「下去吧。」
她應了,退出了屋子,帶著綠蘿準備回自己的院子里。出了祝夫人的院門沒走多遠,便聽到後面傳來了腳步聲,伴隨著一聲嬌斥:「祝寧嬋,你站住!」
祝寧嬋站定,轉身,便見一臉怒氣沖沖的祝寧珊快步上前,抬起手就要一個巴掌落下來!
只可惜……
「嘖。」祝寧嬋左手抓住了祝寧珊的右手:「三妹妹,脾氣這麼暴躁,可是白白糟蹋了母親在外為你苦心立起來的貴女形象哦。」
「賤人!你鬆開我!」祝寧珊狠命掙扎。
「好啊,三妹妹。」祝寧嬋猝不及防放了手,祝寧珊因為用力過猛,一個不穩摔在了路旁的草叢中。
「你!」她氣得俏臉通紅,眼神彷佛能吃人。
祝寧嬋慢條斯理的整理了一下衣袖,涼涼道:「三妹妹,你小心著點。姐姐這衣服是皇後娘娘賞的,弄壞了你可賠不起。且姐姐向來寒酸,拿得出手的首飾就這麼幾件,你打碎了一兩個,保不齊姐姐又糊裡糊塗的戴出來,到時候父親又該送我幾套了。」
在丫鬟的攙扶下勉勵站起身的祝寧珊聽到這話,直喘著粗氣:「祝寧嬋,我就看著你能得意到幾時?」
祝寧嬋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就不勞煩妹妹操心了,姐姐心大,過一日算一日。」說罷扭頭就走,走了幾步又好似想起了什麼,回頭沖著祝寧珊笑的明媚,抬手輕輕拍了拍自己的額頭:「瞧我這記性,前些日子還說要送妹妹一份大禮呢,想來也就要到了,妹妹記得……好好收下吧。」
扔下這句話,她就帶著綠蘿回了自己的院中。
臨近傍晚,春香拎著食盒從院門外匆匆進來,走到此時正在屋中短榻上吃點心的祝寧嬋邊上,小聲稟告:「奴婢方才去廚房,出來便聽前院下人說,說宮中來人了,好像是下了聖旨,夫人及三小姐都去正堂了!」
「這個時辰下的聖旨?」邱姑姑看了看窗外的天色,神色難明。
「會是什麼呢?」春香將食盒放在一邊,攙著祝寧嬋下了短榻,嘴中嘀咕:「主子還得去正堂聽旨,回頭回來菜又涼了。」
「是什麼?」祝寧嬋由著春香撫平身上的皺褶,喃喃自語:「是做姐姐送給妹妹的大禮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