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逐出師門的小師妹(1)
「歹命啊!!!殺人啦!!!」李玉翠反應過來之後,坐在那裡錘著地嚎哭:「我們家上輩子是造了什麼孽喲,當初竟然會瞎了眼讓你這種女人進門!掃把星!賤女人!嗚嗚嗚嗚嗚,這日子沒法過了!」
許父和許君浩看著這一屋子的滿地狼藉也是傻了眼,再抬頭看拎著棒球棒站在那裡滿面寒霜的女人,好像這麼多年頭一次認識似的,滿心滿眼都是不可思議。
要知道以前對方雖然個性上略微有些清高,但是那也只是對於外人來說,兩個人在一起這麼久,女人向來都是十分尊敬公婆的,就算二人每個月還房貸和後來養孩子壓力本來就很大了,但是許君浩偷偷給爸媽塞錢她卻從來不說什麼。許家這老兩口還一直覺得自己這個前兒媳性子綿軟好拿捏,今天還真的是個大『驚喜』。
許君浩看著自己母親你彷佛要哭到背過氣的模樣,心中怒火升騰,他上前兩步破口大罵:「祝寧嬋你知不知道現在是法制社會?離婚了就不能好聚好散偏要鬧得這麼難看?我看你是女人我才不動手打你,你不要欺人太甚!」
「許君浩你別把話說的這麼漂亮,你是什麼人咱們倆都清楚,你是有所顧忌才不敢動手的吧?怎麼?想要揮手打我的時候還少了?!我今天就站在這裡,你打啊!」祝寧嬋也上前了兩步,絲毫不懼。
被女人逼紅了眼,加上李玉翠在後面哭哭啼啼罵罵咧咧的往上拱火,許君浩咬了咬牙便揚起了手,他心裡想著自己老媽都被人欺負成這樣了,這要是能忍,那還是男人嗎?
眼瞧著他那高大的身軀往餐廳里站著的人沖了過去,此時李顯從那四敞大開的門躥了進來,見狀大喝:「住手!」他心都跟著抽緊了,心想這一拳要是落到嬌滴滴的女人身上,那還不去了半條命?
心中暗暗後悔自己怎麼這麼聽話就等在樓下呢?這麼幾分鐘祝寧嬋不一定吃了多少虧呢?一個弱女子對上三個人,那還不得被人家欺負死啊!要不是聽到吵鬧聲,他趕緊就上來了,晚幾秒對方不就得趴地上了?!
他這一喝還是十分有力度的,許君浩腳下難免遲疑了一下,但是向前的沖勢並沒有停下來。
李顯急忙欲上前,下一秒就僵在了原地,雙眸瞠大,目瞪口呆。
只見祝寧嬋看著衝過來的男人十分的淡定,等到對方衝到跟前的時候,一個偏頭就完美避開了對方揮過來的巴掌,然後掄起手中的棍子照著對方的身上就是一頓削。
許君浩那麼大個體格子,被人揍得滿頭包,十分委屈的不得不用手臂護住自己的腦袋等脆弱部位,最後甚至縮回了沙發旁邊,蹲在角落裡,完全沒有反抗的可能性。
堂堂一米八的壯漢,這個時候脆弱的像個嬰兒。
祝寧嬋收拾人還是十分的有技巧和分寸的,打的都是最痛的地方,只不過手中那根棒子因為剛剛敲石面桌子的時候就已經因為相互的作用力而裂了縫,所以在這一頓擊打下來,在許家老兩口回過神要上前拉架的時候,那根棒子的棒身應聲而斷,飛了出去。
李顯:QAQ
莫名覺得身上肉皮有點疼是腫么回事兒。
喘了一口氣,祝寧嬋將手中剩的一截給隨手扔到了地上,李玉翠和許父見狀急忙撲了上去,天啊地啊的哭鬧叫罵個不停。
祝寧嬋懶得看角落裡抱成一團的一家三口,轉過身從茶几上拿起自己的包包,然後走到了門口李顯的身邊,看著對方那一言難盡的神色,挑高了眉:「李總,您這是怎麼了?」
李顯神色瞬間變得十分嚴肅,迅速的搖了搖頭:「沒事,沒事。」說話間只覺得自己後背和後頸直冒涼風,瞬間出了一層冷汗。
這時候門口處又有人探頭探腦,看起來應該是這棟樓裡面的鄰居,鬧出這麼大動靜,肯定會有人出來看看是怎麼一回事兒的。
李玉翠發現了,急忙招手示意大家進來:「喲,鄰居們啊,你們進來看看這歹毒的女人啊!我兒子和她離婚她就來砸我們家喲!你們幫忙評評理啊!」
這個小區已經有年頭了,住的也大多都是上了年歲的老人或者是小孩子,至於年輕人是很少的。老年人大多數都比較『熱心』,換言之就是愛管閑事,所以聽到李玉翠的叫喊,還真的有兩個穿著睡衣的大媽走了進來。一進來看到這架勢不由得咂舌,都暗自想著,這是多大仇啊,家裡面砸成這樣?
「許家媳婦啊……」其中一個老太太似乎是認識原身,所以沖著祝寧嬋開了口:「這是發生多大事,怎麼鬧得這麼厲害?」
「是啊。」另個也跟著語重心長的勸說:「都是一家人,把話說開了就行,不用鬧成這樣吧!這讓鄰里鄰居的看笑話不是?」
「報警,報警!」許父好像才反應過來,急忙站起了身,顫顫巍巍的要在滿屋子的狼藉當中找到消失不見的電話,尋了半晌無果,這才轉而求助鄰居:「麻煩你們幫我們報警,把這個沒有良心的壞女人抓起來!」
可惜圍觀的幾個鄰居也都沒有隨身帶著電話,有人慾回去家裡娶,祝寧嬋見狀一個冷笑:「報警啊,感情你們兒子不要臉婚內出軌還搞大了別人的肚子,不只一次,還成了我的錯了?」說著走回沙發上坐了下:「今天我就坐這等著警察過來把我帶走,我現在手裡有你兒子出軌的全部證據,等我從派出所出來我就把東西全部曝光,讓你們的寶貝兒子身敗名裂。」
許父突然一個嗓子喝止住了想要回去拿電話報警的鄰居,然後臉色灰敗的擺了擺手,將所有看熱鬧的鄰居都勸了回去,並且再三保證不會在弄出什麼吵人的聲音。這棟樓里的人大部分也都見過祝寧嬋,所以也明白這是『家事』,而按照國人的尿性,一旦什麼和家事掛上鉤,那真的就是關上門自己解決就好了。
看熱鬧的人散去,許父將防盜門關上,就在祝寧嬋說出剛剛的話之後,許家的三個人好像都突然之間沒了火氣,只是許君浩還有點摸不準這事兒到底是不是真的。要真的是對方手中握著證據,怎麼離婚的時候沒拿出來呢?所以他對此表示懷疑。
「你不用嚇唬我爸媽,咱們倆都離婚了,你還能怎麼樣?」許君浩想了又想,稍微有了點底氣,雖然一說話臉疼,但是他還是得說,畢竟女人手中已經沒有了別的棒球棒。而且就像他說的,兩個人都離婚了,那些所謂的『證據』又有什麼用?
「哦,那你覺得葉總那天為什麼非要你給我道歉呢?」祝寧嬋眨眼反問,意味深長。
許君浩登時就沒了底氣,的確,葉永福最近的反應都太過於奇怪了。眼珠子轉了轉,他不能賭,至少目前他還不能離開遠航跳槽到別的公司,更別提要是被開除會對他有多大的影響了。
「我才不會信你!你這女人心思壞的很,我家君浩當初簡直就是瞎了眼,找了你個喪門星,生下個小喪門星!人家別家的乖孫哪個不是吃孫大仙的符水,各個都身強體壯健健康康的,偏就是你女兒和大仙犯沖,還給我們家招來了這麼大的災禍!」李玉翠在觀察了一圈家裡現在的狀況之後,心頭都在滴血,這家簡直跟拆了沒什麼區別,這可都是錢啊!
許君浩心中暗叫糟糕,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只見祝寧嬋的俏臉一沉,抬起腳一個用力,面前的茶几就直直的向前撞去!
眼疾手快的將地上的李玉翠提溜起來,那茶几就堪堪的擦著許家三人的身邊向前滑去,下一秒就與靠著牆壁的電視櫃相撞,玻璃撞玻璃,後果自然可想而知。
而隨著電視櫃的報廢,放在上面的看起來還嶄新的電視機自然也沒能倖免,掉在了地上屏幕破了一個大洞,宣告著這屋子裡最後一個值錢的大件也未能逃過一劫。
李玉翠已經嚇傻了,哆嗦著嘴唇指著沙發上的祝寧嬋說道:「你這是真的想要我的命啊!」剛剛要不是許君浩將她及時拉到一邊,那茶几可是會撞在她的身上,瞧這個力度,還不去了半條命?
「我這人特別懂禮貌,所以現在還能尊稱您一聲李阿姨,不過我這尊重也是要給值得的人,您覺得……」女人紅唇微勾,吐出的話卻是氣死人不償命:「您配嗎?」
李玉翠被氣得直接翻了白眼就往後仰,許君浩急忙將她接了住,許父也是著急忙慌的去卧室找速效救心丸。
看著他們這個雞飛狗跳的模樣,祝寧嬋連眼皮都沒抬,這李玉翠說白了就是一個欺軟怕硬的潑婦,說不過就裝暈其實自己健康著呢。她站起身準備走,等到門口的時候又回了頭,看向許君浩:「這次的事情咱們就算兩清了,以後你,還有你的爸媽要是再敢對我對米寶的生活插手,那你們可以試試看。」赤||裸||裸的威脅,擲地有聲。
許君浩想反駁,可是也只能咬了咬舌尖,生生忍住了。
扔下一聲冷笑,女人帶著李顯推門就走了。等兩個人上了車,一片靜謐中,她突然開了口:「你為什麼一直偷看我?」
李顯似乎是沒有料到偷看身邊的人如此隱晦還會被發現,更是沒有想到對方會如此直白的就問出口,所以驚慌之下被自己的口水搶了個正著:「沒……咳咳咳咳咳!!!!」
轎車行駛在後半夜已經頗為通暢的馬路上,路邊的路燈燈光透過風擋玻璃照進來一絲絲的光亮,祝寧嬋清楚的看見了開車的男人那張臉由黑被自己咳成黑紅的全過程。
半晌他才終於緩過了氣,察覺到女人那灼灼的目光之後,小聲的回應:「我……沒有啊……」
弱小、無助又可憐。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