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想起來了
劉同的話正戳到唐安琳的痛處,她氣得臉色難看之極,卻沒有理由反駁,只能恨恨瞪著劉同。
劉同可不怕得罪她,唐家他還看不進眼裡,更何況唐家姐妹乾的這些事兒,實在叫人瞧不上,平常拿腔作調的把自己當成千金小姐,可私下裡什麼卑劣的手段都使的出來。
當然,他們這個圈子有時候不卑劣點兒還真不成,可你自己如此卻偏偏要指責別人,實在可笑。
再說,人許哥小兩口的事兒,輪得著她唐安琳這兒指手畫腳嗎,不給她兩句,都快忘了自己是誰了。
說完跟陳前一前一後進了電梯,根本不理會唐安琳,他們得趕緊準備賀禮,經過這檔子事兒,估摸許哥的婚事會儘快辦,畢竟夜長夢多,雖如今林雋還沒想起來,誰能保證以後,這還沒想起來呢就對溫暖這樣,要是想起來不定出什麼事呢。
兩人畢竟曾經是戀人,而且還是初戀,作為男人,他們比誰都清楚初戀有多難忘,哪怕是他們這樣的紈絝,對於當年第一次喜歡的女孩兒都念念不忘,更何況林雋這樣一看就是個死腦筋的。
再說,林雋跟許哥還是兄弟,這兄弟爭一個女人,到什麼時候可都不是光彩的事兒,尤其許家老爺子最重家風,能眼睜睜看著不成,所以,林雋跟溫暖這檔子事兒最好誰也別提,就此偃旗息鼓,等許哥跟溫暖登記結婚,木已成舟,再翻出來也沒用了,橫是不能讓兩人離婚吧。
劉同都能想出來的道理,許盛輝哪會不明白,故此,轉天一早拖著溫暖去了民政局,到了地兒,溫暖不禁愣了愣:「來這兒做什麼?」
許盛輝拖著她下車:「登記。」
溫暖站住,以為自己聽錯了,錯愕的看著他,她是神情令許盛輝臉色沉了下來:「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這個不是咱們之前說好的嗎,小寶兒你不是想不認賬吧。」
溫暖真想劈開許盛輝的腦袋看看裡頭到底裝的什麼,即便自己在床上屈服了,卻並不代表事情過去了,林雋的事情既然說出來就沒有收回去的可能,溫暖再糊塗,也知道這個問題不徹底解決之前,貿然嫁給許盛輝是極不智的。
只不過,考慮到許盛輝的霸道溫暖還是略斟酌了一下,試著開口:「登記是需要戶口本的吧。」
許盛輝從手包里拿出戶口簿晃了晃。
溫暖:「你怎麼會有我家的戶口本?」
許盛輝:「昨兒夜裡我去跟咱媽要的,咱媽可比你痛快,二話不說就給我了。」
溫暖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她媽心是不壞,也是為自己打算,但就是不能理解自己的苦衷,這種狀態下結婚,能有什麼好結果?
既然拖延不行,溫暖索性直接開口:「許盛輝,我還沒準備好。」
許盛輝臉色刷的陰了下來,冷笑了一聲:「那你告訴我,什麼時候能準備好?明天?後天?大後天?一周一月還是一年?亦或者你根本就不想嫁我,你想嫁的令有其人。」說著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咬牙切齒的道:「你別想用這種模稜兩可的理由打發我,你跟我說句實話,你是不是心裡還惦記著林雋呢,今兒我把話撂這兒,只要我活著一天,你這輩子都只能是我媳婦兒,就憑他林雋想搶我許盛輝的女人,你要是不想出事就順著我把記登了,真惹惱了我,信不信我明兒就能整死他。」
溫暖瞪了他許久:「你隨便。」猛地甩開他要往路上跑,卻被許盛輝抗起來塞進了車裡,一想到為了林雋溫暖拒絕跟自己登記,許盛輝就嫉火中燒。
可對溫暖不捨得打不捨得罵,唯一能做的就只剩下一件事了……
溫暖沒想到大白天的在路邊他就胡來,溫暖甚至能感覺到車外投射過來的異樣目光,這裡比昨天的病房更不堪。
溫暖瘋了一樣的掙扎,連踢帶咬,掙扎之中一腳踢到了許盛輝的要害,許盛輝終於停了下來,捂著褲襠疼的直哼哼。
溫暖也給他嚇著了,她沒覺得自己踢得多重,但憤怒的時候,根本無法控制力量,難道自己真踢壞了,見他臉色都變了,急忙道:「要,要不咱們去醫院吧。」說著就要扶他下車,他這樣肯定不能開車了,還是打車更快些。
許盛輝難得沒有反抗,由著溫暖扶著自己,坐進計程車里,除了跟司機說了句去北軍總之外,一句話都沒說。
到了醫院,溫暖扶著許盛輝坐到椅子上,自己去排隊挂號,到了個兒卻為難上了,一時想不住許盛輝這種病該掛那一科?
挂號的姑娘頗有耐心,見溫暖發獃便問了一句:「什麼病?」
溫暖臉有些紅卻仍小聲道:「外傷。」許盛輝的情況應該算外傷吧。
挂號的姑娘給她掛了外科,溫暖拿著挂號兩人又去了外科診室,許盛輝出奇的配合,脾氣好的跟剛才在民政局外簡直判若兩人,溫暖都有些不習慣。
好容易挨到了個,溫暖扶著許盛輝坐下,是個頗年輕的大夫,疑惑的看了兩人一眼:「哪兒不好?」
溫暖本來不好意思開口,可許盛輝偏偏也不說話,溫暖只能硬著頭皮道:「大,夫,傷著要害了……」說著快速指了指許盛輝的褲子。
大夫半天才明白過來,眉頭皺了起來:「你們該掛男科診室,這裡是外科。」把挂號單遞給溫暖。
溫暖滿臉通紅,既覺不好意思又覺丟臉,自己竟然不知道還有個男科,重新掛了號,本來是扶著許盛輝進去的,但老大夫說要許盛輝脫褲子檢查的時候,慌忙逃了出去。
老大夫看了許盛輝一眼:「剛那是你媳婦兒?」
許盛輝點點頭:「我媳婦兒臉皮薄,害臊。」
老大夫嗤一聲樂了:「還不是她使,害什麼臊啊,這可是干係後半輩子的大事兒,不過,你這也倒是哪兒傷著了?」
老大夫檢查了一遍,沒發現異常,不禁有些疑惑。
許盛輝嘿嘿一樂:「大夫,跟您商量件事兒,不怕您笑話,我媳婦兒雖然膽小,卻有個踢人的毛病,昨兒我們兩口子為了點兒雞毛蒜皮的事兒吵了幾句,就給她踢了一腳,正踢到這兒,這才過來看病,這次要是沒事兒,我媳婦兒以後肯定變本加厲,要是哪天真挨一腳狠的,估摸我也就廢了。」
老大夫頗同情的道:「還真是人不可貌相,你打算怎麼辦?」
許盛輝:「您就說這次她把我踢壞了,讓她知道後果有多嚴重,以後說不定就改了。」
老大夫點點頭:「那行吧。」把溫暖叫了進來,嚴肅的道:「你要做好思想準備,你丈夫的傷有些嚴重。」
溫暖給老大夫嚴肅嚇得臉都白了:「我,我就是無意中踢了一腳,怎麼會這麼嚴重?」
老大夫:「無意,男人哪裡可是非常脆弱的。」
溫暖:「那,那怎麼治?」
老大夫:「我給你開點兒葯回去先擦擦,看能不能恢復基本機能,如果能恢復是大幸,如果不能恢復,這輩子就廢了。」
溫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醫院的,腦子裡一遍一遍的響著老大夫的話,這輩子就廢了?這種結果是個男人都不能接受,更何況許盛輝這樣高傲霸氣的天之驕子。
溫暖異常愧疚,尤其許盛輝沒有半句責怪她的話,這讓溫暖更為難過,也不敢再提之前的事兒了,扶著許盛輝回家。
一路上許盛輝一聲都沒吭,一直到進了家,才開口:「小寶兒你收拾收拾走吧,我如今已經是個廢人了,不能耽誤你的幸福。」說著苦笑了一聲:「看來還真是命中注定,你成不了我媳婦兒,你剛才拒絕跟我登記是對的,不然,這會兒還得離婚,多麻煩。」
他越說溫暖越愧疚,要不是自己,許盛輝也不至於成為廢人,自己這時候收拾東西走人,還是人嗎?
溫暖:「我們明兒就去登記,不管你治不治得好,我都是你媳婦兒,我會照顧你一輩子。」
指望許盛輝心虛是絕不可能的,他設計這一切就是為了等溫暖這句話,早上他的確太急躁了,才犯了如此低級的錯誤,忘了這丫頭歷來是吃軟不吃硬的,跟她硬著來,只會讓事情越來越糟,得軟著才行,這出苦肉計這時候使出來,效果奇佳,而且還順帶有超級福利,擦藥。
許盛輝簡直愛死那個老大夫了,只不過等到了晚上擦藥的時候,才發現,這福利的副作用太坑爹,明明一點兒毛病沒有,他兄弟直挺挺站著,分外精神,裝都裝不來。
等溫暖擦藥的時候,許盛輝咬緊了牙關才勉強堅持下來。
溫暖本來還疑惑許盛輝是不是裝的,畢竟自己還沒擦藥呢,他兄弟就一個勁兒沖自己敬禮,看起來活力十足。
雖然不好意思,溫暖還是仔細看了看,沒發現有什麼異樣,只不過自己碰的時候,發現許盛輝臉色通紅,額頭上的汗都滴了下來,彷彿忍著極大的痛苦,真把溫暖嚇了一跳,急忙道:「那個,我輕點兒,一會兒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