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賴他就愛他
溫暖支支吾吾的道:「反正沒說你。」
許盛輝卻並不放過她:「沒說我,說誰呢?」
溫暖:「你,你管呢?」
許盛輝手一帶,把她抱進懷裡:「小寶兒咱別鬧了成不成。」
溫暖想起唐安琪,頓時氣上來,想推開他,可用盡了吃奶的力氣也沒推開,怒火竄上來,忍不住道:「許盛輝咱們已經分了,你樂意找誰找誰去,還纏著我做什麼?」
許盛輝卻不惱,反而高興起來,低頭親了一口:「哥哥誰也不找,就找我們家小寶兒,唐安琪是她自己跑來了的,剛哥哥剛是氣糊塗了,看見你就想起了林雋那小子,可是你一跑,哥哥就明白過來了,小寶兒你得講理吧,你想想,哥哥對你這麼好,一心一意愛著你,可你心裡卻偷偷藏著別的男人,哥哥沒把那小子弄死,已經是好脾氣了,你還想怎麼著。」
溫暖:「可是我認識林雋在先,就算先來後到,也不該是你。」
許盛輝差點兒氣厥過去:「小寶兒你這是想氣死哥哥啊,這男女之間講究的是愛不愛,論什麼先來後到啊,難道你還愛著那小子?」
許盛輝問出這句話,心裡其實異常忐忑,他真怕從溫暖這張小嘴裡吐出愛,自己說不準立刻把這丫頭掐死,好在這丫頭沒吭聲。
過了很久,溫暖才道:「許盛輝,我說實話,其實我自己也不知道。」
許盛輝暗暗鬆了口氣,只要她不是斬釘截鐵的告訴自己愛的是林雋就好:「小寶兒,我愛你,不能沒有你,這兩天我過的生不如死,沒了你,我覺得什麼都沒了,留在我身邊好不好,至少給我愛你的機會。」
溫暖震驚的看著他,這一刻彷彿不認識眼前的男人了,許盛輝從來都是霸道的,何時這麼低聲下氣過,甚至都已經低到了塵埃里,這還是霸道不講理的許盛輝嗎,此時的他,像個最平常的凡夫俗子,他在祈求自己愛他,這樣的許盛輝,讓溫暖無論如何都說不出拒絕的話。
溫暖艱澀的道:「你給我些時間,讓我想清楚好不好?」
許盛輝痛快的道:「好,我給你時間,多久?」
溫暖語塞,她怎麼知道多久,自己如今腦子裡已經亂成了一鍋粥,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想清楚,更何況告訴他具體的時間了。
許盛輝卻在此時強硬了起來:「小寶兒,三天是我所能忍受的極限,現在我送你回去,外頭太冷,你身子弱,再待下去,該凍病了。」說著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披在她身上,摟著上去了。
到了路邊兒看見小周,溫暖頗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從夜店跑出來的時候已經兩點多了,又跑了這麼半天,估計得有四五點了,大冬天的讓人家過來開車,怎麼想怎麼不人道。
一路上都沒好意思抬頭看小周,到了樓下,推開車門就要走,卻聽許盛輝的聲音在背後響起:「溫暖,記住了三天,我給你三天時間考慮清楚。」
溫暖沒回頭,飛快跑了上去,拿出鑰匙躡手躡腳的打開門,見爸媽的房間還關著,鬆了口氣,進了自己房間,躺在床上,直到窗外透出蒙蒙的晨光,才睡了過去,卻做夢了。
夢裡林雋悲傷的望著她:「暖暖你忘了嗎,我們約好要牽手一輩子的,你怎麼能反悔。」
溫暖想解釋,忽然許盛輝出現了,他冷冷看著她,眼裡是狠厲的光,彷彿要吃了她,咬牙切齒的道:「小寶兒這輩子你都是我許盛輝的媳婦兒,誰搶我弄死誰。」然後抽出一把明晃晃的尖到,一刀刺進了林雋的胸膛,鮮血噴出來賤了溫暖一身。
溫暖猛然驚醒過來,手機響了起來,溫暖坐起來,穩了穩心神,拿起手機,是林雋的號碼,想了想接了起來,那邊兒傳來林雋的聲音:「暖暖,昨天對不住,我媽那麼對你,你放心,我會說服她的。」
溫暖覺得林雋有些異想天開,而且,現在的重點不是林雋的母親,而是自己,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愛的是他還是許盛輝,這樣的糊塗,她自己都汗顏,可她就是不知道:「林雋,關於我們的事兒,你給我三天考慮好不好,三天後我會給你答案。」
既然許盛輝給自己三天時間,那就三天好了,這麼拖下去也不是法子,溫暖其實知道以自己的糊塗勁兒,別說三天,恐怕給自己三個月三年,都不一定能想明白,三天只是個借口,她早想好了,既然不知道,乾脆都放棄,不管是林雋還是許盛輝,她都不要了。
這個世界沒有男人女人一樣能生活下去,當初自己以為林雋死了,不一樣活的好好嗎,現在依然可以。
林雋那邊兒沉默了一會兒道:「好,我給你三天時間。」他也需要跟母親好好溝通,放下手機從陽台進來,他媽一臉複雜的望著窗外,入了冬,窗外的梧桐葉子落了,剩下光禿禿的樹榦,一陣寒風過去,樹枝吱吱呀呀的響,像是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說不出的凄涼。
見林雋進來,林麗收回目光:「學校不是給你分了公寓嗎,怎麼住外頭來了?」
林雋看了母親一會兒,如果說之前對於自己失憶的事情還有所懷疑,那麼這一刻母親的反應,他最後的一絲僥倖也消失了:「媽,您還要騙我多久?我在這個房子里住了十八年,一直到出國之前我還住在這裡,這裡的房主一直就是您吧,我問了中介,房主一直在國外,這間房子從六年前就全權托給中介代理了,媽到了這會兒,您還打算騙我嗎,我已經想起來了。」
林麗皺眉看著他:「你想起來什麼了?想起那個勾引你的賤丫頭?你知不知道,娶了他對你一點兒好處都沒有,你這輩子只會當個窮教書的,永遠也別想出頭,這個世界講究的是背景,是人脈,是出身,你懂不懂?媽這麼做都是為了你,那丫頭有什麼好,要身材沒身材,要姿色沒姿色,既沒家世,也沒學歷,簡直一無是處。」
林雋:「那又如何,即使溫暖什麼都沒有,可我愛她,從很早就愛上了她,我們約定了相守一生,如果不是您人為的抽走了我這段記憶,她早就是我的妻子了,因為您,我忘了她,我們蹉跎了六年的歲月,好在老天垂憐,我們又重新相遇,而且,即使我忘了她這個人,卻仍然清楚的記得愛的感覺,從第一次見到她,我就知道她對我有多重要,我愛她,很愛,很愛,愛到這輩子不能沒有她。」
林麗看了兒子一會兒,忽的笑了起來:「你說這麼多,無非就是想讓我成全你們罷了,媽今兒也給你撂一句話,你想娶那個賤丫頭,除非我死。」
見兒子面如死灰,林麗也怕兒子萬一看不開,出了什麼事兒,自己這麼多年的算計忍耐,可都落空了,臉色緩了緩:「媽也不是不講理,就算媽接受她,接受你們,可許家呢,昨兒那意思你還沒看出來嗎,那丫頭可是跟許盛輝不清不白的,便你不在意,以許盛輝的性子,能放過您們嗎,你跟她怎麼都是不可能的,既然不可能,趁早分開,對誰都有好處。」
說著頓了頓:「你先娶安琳,認祖歸宗正式成了許家的人,等到那時,估摸許盛輝跟那丫頭也差不多完了,你若還放不下,把她養在外頭也就是了。」
林雋不可置信的看著母親,再也想不到他媽會說出這樣荒唐的話來:「媽,我愛溫暖,她是我這一生最愛的女人,我怎麼可能把她置於這種不堪的境地,我成不成為許家人,有什麼關係,我不在乎。」
林麗:「你不在乎,我在乎。」
見林雋一臉堅定,林麗忽覺不妙,兒子的性子她是知道的,真逼急了,不認自己了,自己這麼多年的付出,不全玩完了嗎,硬碰硬,不是法子,還是得軟著來,先拖住兒子,再想法解決了那丫頭不就行了。
想到此,換上一副沉痛的神情:「雋兒,媽把你拉扯這麼大不容易,就盼著你有點兒出息,為了個丫頭,你連媽都不認了嗎。」
林雋也不禁愧疚起來:「媽我不是不認您,我只是讓您接受溫暖。」
林麗琢磨自己也不能把話說死了,要真把兒子逼急了,沒自己什麼好兒,便道:「那丫頭我不怎麼熟悉,你這麼就讓我接受她,可是有點兒難為媽了,這麼著,我先回酒店,你容媽好好想想。」
林雋見他母親態度鬆動,頓時大喜,忙道:「那我送您回去。」
林麗一想起他那輛小破車,就不舒坦:「我自己開車回酒店就行了,你也累了一天,洗個澡好好睡一覺,媽先走了。」
林雋送了母親出了小區,一直看著母親的車走遠了,才回來,想給溫暖打電話告訴她這個好消息,卻想起溫暖說的三天,悻悻然放下手機。
忽然想起溫暖看許盛輝的目光,心裡卻開始忐忑了起來,卻搖搖頭,自己胡思亂想什麼呢,溫暖不可能愛許盛輝的,他們才認識多久,自己跟溫暖有那麼多美好的過去,那麼真摯而純潔的愛,他們是彼此的初戀,也會相伴著走到最後,他堅信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