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可憐弱女救人難
第三章可憐弱女救人難
明雪晗有些鬱悶。
這好不容易懟的明大保他們無話可說,還有可能把被霸去的田產拿回來,怎麼明清揚突然同意七天定生死呢。
明清揚等明家村那些人全都走了,忙說:「大姐,你快走!走的越遠越好,永遠都不要回來。」
說著自懷裡掏出個小布包塞到明雪晗手裡。
「你,這是做什麼?」明雪晗打開小布包,竟是一個米粒大的碎銀子。
明清揚看一眼叫花子,神色悲痛,「項大哥傷的太重,大伯他們借著辦喪事,將咱家裡裡外外搜颳了個遍,凡是值點錢的都給颳走了。就這一點還是我在祠堂里找到的。大伯他們不會放過我們,你走,走的遠遠的。」
「你剛剛應下七天之限,是給我爭取逃跑時間?」明雪晗震驚的看著他。
「難不成你以為我們一個病夫,一個弱女子還真能從那些強盜手裡奪回家產?不把我們生吞活剝了都算好的。大姐,離開這個狼窩,到外面去了,好好活著!」
「那我走了,你怎麼辦?」明雪晗震驚不已,想不到他如此為自己著想,讓前世從未感受過親情的她心裡翻起驚濤駭浪。
他又長的和前世最後見到的小男孩一樣,明雪晗更加心緒紛涌,感動的無以復加。
明清揚卻是笑了,「弟弟本就是個藥罐子,要不是爹和姐姐省吃儉用攢下銀子給我治病,早就一命嗚呼,能多活這些年,弟弟知足了。再者,我是男丁,就算叔伯看不慣我,也絕不敢怠慢我。只是苦了姐姐,要遠走他鄉孤苦伶仃。」
明清揚說罷又含淚往外推了推明雪晗。
明雪晗要是走了,明清揚生病沒人照顧,早晚也是死。他這是為了保全姐姐,把自己豁出去了。
原主與明清揚是雙生子,本就有心靈感應,怎會不知道他的打算。
雖然這身體里的靈魂已經不是他親姐姐,但看到他這樣捨命相護,就是鐵打的心也軟了。
明雪晗拚命的搖頭,然而正如明清揚所說,若是叫花子活不了,她一樣是個死。
進退兩難,生死難料,明雪晗心如刀絞。
「快,走……」明清揚見她遲遲不動,再次奮力一推,卻突地身子僵硬,直直的往地上栽去。
「清揚!」明雪晗急忙扶住他。
而明清揚已經雙眼緊閉,面色如土,雙唇卻透出奇異的黑紫色。
就好像影視劇里的中毒妝一樣!
難道明清揚中毒了?
她放下明清揚又去看叫花子,只見他的嘴唇也是相似的黑紫色,只是比明清揚要偏紅潤些。
明雪晗腦子飛速的轉著,想起明大保說她剋死叫花子時那肯定的神情,還有在聽到自己說他謀財害命時,也有些慌神。
難道說叫花子和明清揚都被下了毒?
若是他們兩個都死了,那自己這個克親滅族的罪名就再也摘不掉了。
明雪晗頓覺後背發涼。
見死不救非人所為,可憐她一個弱女子,在山上被餓了幾天幾夜,身子早就疲憊不堪,如何救得了這兩個男人。
明雪晗奮力的將明清揚和叫花子拖到乾燥處,正不知下步該怎麼做時,忽地看見先前被叫花子殺死的死蛇。
青蛇長足有五尺,通身翠綠,她在動物世界進里看到過,這種蛇叫竹葉青,有劇毒。
而毒蛇本身也是極等的藥材,蛇膽能解百毒,蛇肉更是滋補的聖品。
所以無論是21世紀的大藥房,還是這個時空的藥鋪,蛇都是昂貴的藥材。
她小心翼翼的上前,閉著眼睛一狠心抓起了死蛇,又找了根竹枝,順著七寸剝皮取膽,一分為二喂進明清揚和叫花子的嘴裡。
又從叫花子身上找出火摺子引了堆火,蛇肉最好是煲湯,可是這山林野地沒有鍋碗,她便效仿叫花雞的做法將泥糊在蛇身上,焐進火堆里。
不多時,便肉香四溢。
待到時間差不多了,她撥開火堆,取出蛇肉先自己吃了起來。
這救人得先救己,要不然就靠這瘦弱的身子,別三個人一塊死了去。
她吃了小半條蛇,感覺身體緩過勁來了,又將蛇肉一分為二,喂進兩男人口中。
明清揚倒還好,雖然昏迷了卻還有些意識,喂進之後知道吞咽。叫花子卻是人事不醒,先前蛇膽汗能滴進去的,蛇肉卻咽不下去。
此地又沒有水源,即使想從竹節里取些水衝下去也沒有工具。
明雪晗想了半天,只好將蛇肉嚼爛嘴對嘴的餵給男人,又用舌尖將蛇肉頂到他咽喉處,咽喉受到刺激終於吞下了蛇肉。
「就將你們死馬當活馬醫,若是活不了,也只能怪命不好,到時就別怪我一走了之了!」
她想著反正還有七天時間,等到第六天再逃跑也不遲。
明雪晗見這樣喂的進去,又如法炮製,最後連蛇皮也給餵了,未去鱗的蛇皮又腥又扎嘴,非常難咬。
她皺著眉頭,費了好大勁,終於咬爛了些,對準他的嘴,伸了舌尖正要往裡頂時。
驀地眼前一閃,男人竟瞪大了雙眸,駭亮的瞪著她。
明雪晗心猛地一沉,似停跳了般。暗道一聲,好亮的眼睛!
腰間突地一緊,下一秒便被掀翻在地,直疼她的屁股開花。
「啊,我好心救你,你推我幹嘛?!」
明雪晗爬起來,定睛一看發現男人已經坐起身,瞪著一雙黑亮的眼睛,怒氣騰騰的看著自己,就好像自己抄了他老家一樣。
明雪晗想到男人先前那手殺蛇的功夫,也是個不好惹得主。雖說他救過自己,可這表情實在嚇人。
明雪晗只好收回視線,嘟嚷著,「這麼有力氣,看來是死不了了。」
她拍拍屁股站起來,不再理會他,轉而去看明清揚。
雖是晴天,但初春時節,竹林里寒氣逼人,一直躺在地上定會病上加病。
明雪晗費力的扛起明清揚,雖說明清揚瘦的只剩一把骨頭,可這明雪晗的身子骨也沒好到哪去,羸弱的一陣風都能吹倒。
而昏迷后的人又特別沉,她費了吃奶的勁也只把明清揚扛出幾步遠,便脫力的坐在地上。
前世她野草一樣長大,倒是個體格健壯的女漢子,而今卻連個病號都挪不動,著實氣惱的很。
可恨這竹林里連個稱手的工具也沒有,若不然也能扎個擔架把人拉回去。
她環顧四周正琢磨著,突地肩頭一痛,竟被叫花子提了起來。
「喂喂喂,我是見你嘴唇發紫像中毒了,才嘴對嘴的喂你蛇肉,沒有占你便宜的意思啊,喂,你……」
古人講究什麼男女授受不清,明雪晗以為男人拿自己出氣,急忙尖聲大喊,嚷到一半卻發現男人竟是一手挾著自己,一另一手則抓起明清揚,大步流星的往山下走。
他,這是要兩個大不人徒手扛下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