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五章 威脅
不過其中一個兵卒道:「達人吩咐了,將人剁在門外,別髒了院子。」說完這個,剩下的幾個,已經被按倒在地,拽著胳膊腿兒拖出了院子,緊接著便是幾聲凄厲的叫喊聲戛然而止。將人拖到郊外亂墳崗喂狗!打幾桶井水洗地!」伴著這一聲喊,院子外伴著紛雜的腳步聲,又傳來嘩啦啦的水聲。
再過了一會,又是整齊的踱步小跑的聲音,那一巷子的兵卒又潮水一般,撤退得乾淨了。
有幾個僕人仗著膽子,也從院牆裡往外探腦袋,一個個驚魂未定的樣子。
可是這巷子里,除了一地的水漬和空氣里濃郁的血腥味道外,似乎乾乾淨淨,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王派出的二十多人,可是全死得乾淨了。這不能不叫劉霈又驚又怒!
更要命的是,倉州連同周遭的鄉縣,如今已經被千軍萬馬層層包圍住了,就連他的府城外,也戍守了一群穿著鐵甲的將士。
萬般無奈下,梁湘王少不得要去倉州郊外臨時設立的帥帳里,親自見一見攝政王坐在一把漆木輪椅上,神態從容,淡淡說道:「行軍路過此地,昔日同年有事相求,只說他在倉州為縣丞,可是倉州地界不甚太平,有潑皮欺男霸女,干出白日入室強搶民女的勾當。他既然求到本王頭上,便派些人幫他維持維持街面的清明,也不麻煩,不過是幾刀的事情。我那些兒郎們在戰場上廝殺慣了,手下也沒有輕重……」
安玉玄沒有直接點名安仁成的行徑,明顯還是留了餘地的。
如今西北軍將倉州圍了個水泄不通,在這個情景下,安仁城巴不得他們趕緊撤走或是自己趕緊回到京城去,誰知道這個攝政王會做出什麼行徑來,暫時還是不能惹到他。
於是少不得低聲下氣,暫時受了這廝的奚落。
安玉玄並沒有跟梁湘王費太多的唇舌。畢竟雙方乾的都是上不得檯面的混事兒!若是被御史知道,難免召來罵名。
既然又是互相拽了對方的小尾巴,當下也是偽善寒暄,只假裝無事發生一般。
最後安玉玄給了梁湘王腰牌,讓他可以勉強維持體面,離開倉州去了。
再說,桃夭在那一場亂局后,便指揮著僕役們收拾院子。
結果一扭頭時,便發現一個高大的長衫男子,順著被踹壞的大門,很自然地入了她的院子。
桃夭一時愣住了,直直看著安玉玄不說話。
而安玉玄也沒客氣,跟進了自家院子一樣,沖著阿趙擺了擺手。
然後他拄著拐,饒有興緻地查看院子的各個角落,最後舉步就要往屋子裡走。
桃夭這時也回味過來,急急立在屋門口,借著行禮問安,不讓他進安玉玄這才正眼看桃夭,低下頭挨著她問:「怎麼行情見漲,這屋兒也不讓我進了?」
桃夭覺得他說話有些不著調,只綳著臉兒,就是不動地方。
最後安玉玄乾脆棄了拐杖,一把將桃夭抱起,幾步就入了屋子。
安玉玄俯下頭,輕輕細嗅著她身上那種獨有的綿甜氣息,說道:「分開這麼久,你就不想我?」
桃夭別著頭,惱著道:「這才不到一個月,怎麼就分開久了?你怎麼來這了?別這樣不正經了。」
安玉玄見她皺了眉,這才捏了捏她的臉蛋,順便拉拽著她一起來到桌邊坐下。
「王爺還沒說,為何突然來到這裡。」她一邊敬遞著杯子,一邊問。
其實在桃夭出發不久,安玉玄便也上路了。
只不過他帶著軍隊班師還朝,難免路程要慢一些,所以一日前才到。
不過才讓她走了這不到一個月時間,竟然就讓梁湘王那狗東西差點得逞,如果不是自己在最後的危急關頭趕到,還真可能讓那狗東西搶進王府里了。
申婉桃是個外軟內硬的,肯定是要不從,到時候好了一半的手腳再被傷了身子,這該怎麼辦?安玉玄是不敢往下想了。
「我不能看著別的男人帶走你。」
「看見了你當如何?」
「我是要殺人的。」
桃夭想起在自己家門前丟了腦袋的那幾個,便知道他說的不是玩笑話,於是靜靜地看著他道:「殺誰?
安玉玄瞪了她一眼,冷聲道:「你都這麼氣人了,我何曾碰過你半根手指頭?自然是殺那男人……」
桃夭看著他殺氣騰騰的俊臉,不知怎麼的,突然想笑,也就這麼噗嗤笑出來道:「哪有什麼男人,我到現在也就認識你一個,而且你還騙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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