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劉驁得理不饒人,故意側過臉,淡淡道:「我不喜歡帶著假面的人。」
「你……」青桑氣結,這人現在的脾氣真是一百八十度轉變,簡直就是三把火也點不著的溫吞性。
二人爭執半天,青桑無奈,嘆氣一聲又道:「你鬥不過我。我這三年可不是白白的隱藏起來,求你看在天下蒼生的薄面上,別做垂死的掙扎。」
劉驁薄唇揚起,似笑非笑的說道:「我知道你的手段,我剛才也說了,我是一個男人。就算要死我也要死在戰場上。」
青桑知道他在等她鬆口,長吁一口氣,苦笑道:「好吧!要是你非要和他比,那就過了九月初九,等我回到了帝丘,然後你們再打,只要你答應我,我就退出你們之間的戰爭,絕不干涉。」
劉驁來了興緻,笑眯眯的問道:「那你覺得我和他誰會贏?」
「這是一場豪賭,你們都不會放手,我無法預測,但我只能告訴你一件事,我的心已經給他了,所以……」青桑欲言又止,她說不出那句絕情的話。
劉驁有點詫異,也嘆氣道:「你變了,要是以前,你肯定會直言拒絕我。」
「一個愛了我九年的男子,挖空心思只為得到我,最後因為我的絕情,他在我面前自盡,連道別也不給我,做的可是比我還絕情。」青桑苦笑的說罷,抿了抿紅唇,睨著劉驁,淡笑道:「我不想在失去一個愛我的男子,所以我做不到。」
「他值得我學習!」劉驁打趣的說著,試圖掃去她的陰霾。
可青桑卻驚嚇不已,伸手抓住劉驁的手,美眸泛起霧氣,哽咽道:「驁哥哥,不許你這樣,否則我今生都不會幸福。」
青桑的突如其來,讓劉驁驚愕不已,睨著她漸漸落下的淚珠兒,劉驁心疼不已,半響才道:「這麼多年了,我不是不知道你的心,但我這次來是抱著希望而來,誰知道他還是捷足先登,我還能說什麼?」頓了段,反手握著她的小手,又道:「如果你想讓我放棄戰爭,那你就想辦法安撫我和我的朝臣,讓我可以退隱山林。」
「你現在的士兵不是也不願再戰嗎?」青桑收回小手,嘀咕了一句后,又道:「現在除了蕭氏兄妹我無法控制,其他的人我早就預謀好了,而且我連最後的打算都給你想好了。」她早已料定了這場戰事的輸贏,而且他三年來連連戰敗,弄得百姓和朝臣早已怨聲載道,現在蕭氏兄妹又控制了實權,他和傀儡也差不多了。她只要將那三萬份東西散出,南蜀就沒有皇帝而言了。
「看來你早就將我的國土收入你的囊中了,你現在說出來不怕我有所防備嗎?」劉驁真是服了她了,有時候她像一個冷血的魔頭,有時候她卻善良的讓人心疼。
在她得知他離開南蜀的時候,她大致也猜出了他的心思,其實這麼多年的戰事,沒有一個君王不想好好休息的,包括夏紅蓮在內,他們都渴望著一份安寧,不然那時候劉驁也不會答應三年不戰之約。而且她也了解這兩個人的想法,全都是為了天下百姓,他們曾經狂妄過,曾經犯錯過,但他們都依舊保持著那一份為民請命的心,她只恨自己明白的太晚了。
想了少時,青桑一臉豪氣道:「我敢說,就自然有敢說的本事。」
劉驁見她直言不諱,他也淺淺一笑,也直言道:「這次我來泰山,目的只有一個,想讓你退出戰事,所以才早早出發,來這裡等你,問清你的心,然後和夏紅蓮對峙沙場。既然現在我明白你的心了,那我就改變初衷,你告訴夏紅蓮,我想和他好好打一場,輸得心服口服。這也是我們八年前的約定。」說罷,心下道:「桑兒,如果我殺了夏紅蓮,你會恨我嗎?」
「我知道我無法阻止你們,但是想武鬥變成文斗,你同意嗎?」青桑柔聲的詢問,一臉祈求的睨著他。
「先文後武,這是我們早就約定好的。不管遇上什麼事這都是無法改變的。」劉驁說罷,緩緩起身,淺笑道:「未免蕭氏兄妹對你下手,我勸你早點去泰山,現在我先送你回去吧!」
見他意義已決,青桑也不好在勸,起身淺笑道:「他應該不會走遠,你就別送了。」
「你還真是了解他。」劉驁故作淡雅的淺笑后,又道:「為防萬一,我還是將你送到他手上好,免得他到時候說我小人。」他只想和她走一段路,那怕只有幾步,他也想和她並肩而行,這是他現在唯一的奢求。
「好吧!」青桑也不贅言,起身隨他一起走出酒家。
剛出店門,便見夏紅蓮佇立在酒家的斜對面,遠遠的望著酒家門口,俊臉上似怒似恨很是複雜。
「桑兒。」劉驁忽然突如其來的伸手抱著青桑,薄唇迅速的掠奪了青桑紅唇后,縱身一躍,消失在了她的面前。
「混蛋!」夏紅蓮一聲怒吼,縱身一躍,追趕劉驁。
「夏紅蓮,你若敢追,我立刻死在你面前。」青桑回神,嬌叱一聲,劃破這夜色的寂靜。
聞聽這話,夏紅蓮銀牙緊咬,鐵拳緊握,落在了青桑的面前,怒吼道:「你難道不知道他的心思嗎?」
「難道你不知道你衝動時候智商是零嗎?」青桑也怒氣不已,美眸瞪著他反問。
「我……」回神的夏紅蓮,訕訕一笑,卻無言以對。
青桑斂了怒氣,抬手為他揭去假面,柔聲道:「他已經知道是你了,我們也沒必要在偽裝,但是這裡不能待了,我們連夜啟程去泰山。」
「好!」夏紅蓮說罷,也抬手為她揭下假面,抱起青桑縱身一躍直奔百草堂。
二人連衣服也沒有換,牽著白龍,青桑與掌柜交代幾句,二人便離開了百草堂,直奔城外。
夜色寧靜,只有馬蹄聲飛馳的清脆聲。夏紅蓮來到城門,拿出令牌,守城的士兵不敢怠慢,立刻開啟城門,二人出了城門卻見到劉驁早已在城外等候,青桑示意停下。
劉驁上前淡淡一笑,道:「夏紅蓮,你也變了。」
「你……」夏紅蓮回神,知道劉驁適才是試探他,氣結不已。
「你們兩個要是在九月初月動手,我就死在你們面前,免得到時候我難受。」青桑一臉冷漠說罷,回頭瞪著夏紅蓮,怒道:「下去吧,我們一起走。」
「他自己不會和蕭氏兄妹一起嗎?」夏紅蓮無視青桑的怒氣,冷哼一聲,就驅動白龍前行。
青桑怒氣不已,直接跳下馬,劉驁立刻上前接住她,怒道:「你瘋了?」
夏紅蓮俊臉陰沉,怒氣下馬,奪過青桑,怒道:「你想氣死我嗎?」
「你最好別和我犯渾,否則我說得出就做得到。」青桑冷冷說罷,跳下他的懷抱,獨自一個人向前走著。
夏紅蓮怒氣不語,睨著青桑的背影,黑眸的冷光,恨不得將她看穿。
「別惹她了,她真的生氣了。」劉驁側頭,睨著夏紅蓮又道:「八年都等了,也不在乎這個把月。」劉驁說著,便跟上前去。
夏紅蓮也無奈,拍著白龍,邁著沉重的步子跟上。夜色下,三人靜靜的走著,都沒有說話,大致走了一個時辰,青桑忽然止步,猛然回頭,氣呼呼道:「我要騎馬。」
身後的二人,忍不住大笑道:「你這麼快就走不動了?」
「懶得理你們。」青桑氣呼呼的說罷,抿唇嘯了一聲,白龍就上前,還蹲下了身子,青桑很容易的就上了白龍的背。
夏紅蓮立刻傻眼,這白龍的性子可是比以前那白龍還要烈,她居然就憑一個口哨,白龍就對她下跪,這可是連他想上前抱她都給省了。
青桑上馬後,對著白龍柔聲道:「白龍,月下散步!」
劉驁也不說什麼,淺淺一笑跟上。夏紅蓮也搖搖頭,他的桑兒總是讓他驚喜,這些都不算什麼了。
青桑生了一回悶氣,也覺得心裡舒坦多了,笑眯眯的睨著劉驁,道:「驁哥哥,你們八年前約定了什麼?」
「他沒告訴你嗎?」劉驁淡笑問罷,側頭睨著夏紅蓮。
「我和她聚少離多,在一起的時間只談我們倆的事,哪有時間提起你。」夏紅蓮得意的說罷,咧嘴一笑,與劉驁分開,繞到青桑的一側。睨著馬背上的青桑笑道:「桑兒,你還想去哪裡?」
「你們先告訴我你們的約定,文斗是什麼?武鬥又是什麼?說完了,我考慮一下,再說去哪裡?」青桑媚笑說罷,擺足了沒有商量的餘地。
「十六國開戰前,我和他是好友。」劉驁談談的開言,俊臉浮現一絲哀傷。
「國事所迫,我們不得不得斷交,但我們有言在先,如果我登上帝王之位,他也奪得一半的天下,為了天下百姓,我們單獨決戰,在二人之間為天下選一個明君。」夏紅蓮也接話,顯得有一絲苦澀。
「文斗是比治理國家的方略。」劉驁說罷,薄唇揚起一抹淡雅,顯得很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