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夏紅蓮也不明緣由,一段小插曲后,眾人再次啟程。走了沒兩個時辰后,青桑說認識去鷺水縣的近路,故而棄官道不走,入了密林深處。
「郡主,一路上,你不是都用了奇特的香粉來驅散這些飛蟲嗎?」青桑手拿煙霧繚繞的艾草條,溫柔的又道:「要不是小女用著艾草驅散郡主的香粉,估計我們連一半的路都沒走到。」
「誰叫你非要走這破路?再說了,這些香粉在皇家的獸林園到處都是,要怪就怪你的畜生沒用。」公孫朝霞一臉冷傲,擺出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樣。
「是,郡主說的有理。只是小女仇家眾多,走官道只會給大家徒增麻煩。還請郡主稍稍忍耐,只要穿過前面那片竹海,再要翻過一座山,再就到了鷺水縣。」青桑故作賠笑連連后,並不與其計較,驅使雪豹加快腳步,繞到公孫朝霞的坐驥前面。
「紅蓮哥哥,更深露重,夜路難行,而且這些畜生也負重走了一天,我們就那片竹林落腳吧。」公孫朝霞不願再前行,嗲著嗓音,可憐巴巴的望著夏紅蓮。
「青家女,既然路程不是很遠,而且玄月還有傷在身,那就按朝霞說的做吧。」夏紅蓮冷聲說罷后,立刻驅使馬兒前往竹林,到了竹林,夏紅蓮飛身下馬,並將公孫朝霞抱下馬。
見二人郎情妾意,青桑心裡立刻升起莫名的怒火,恨不得上前掐死那個公孫妖女。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只要夏紅蓮向著那公孫朝霞,她就會生氣。可只要夏紅蓮向著她,那心中的怒火就瞬間消失。
一路上她都隱忍這股怒火,可現在她實在快要忍不住了。但她也不能亂來,青桑再度忍氣吞聲,不在多言,只希望是她多心,反正她也打算再次落腳,這也省得她多話。
來到竹海,青桑跳下雪豹背脊,取下雪豹腰間的包袱后,撫摸著雪豹道:「白鳳,你也餓了,自己去找一些食物充饑吧。」青桑話落,雪豹就消失在眾人眼前。
見青風和南宮玄月也下了黑熊背,青桑便喚黑熊道自己面前,溫和道:「黑風,我們也去找些食物充饑吧。」
「本郡主包袱里還有食物和美酒,你又何苦去做苦力了?」公孫朝霞取下包袱,拿出一張皮裘鋪在地面上,優雅的坐下后,語帶挑釁又道:「不過你久居山野,過慣了清心寡欲的日子,恐怕吃不慣這些食物吧。」
「郡主說的是,那小女就不打擾郡主用膳了。」青桑故作一臉謙和,淡笑如風,懶得與其爭論。
「我和你一起去。」青風放下包袱,來到青桑面前。
「不用了,南宮公子有傷在身,大哥還是留下來照顧他吧。有黑風在我身邊,而且我也走不遠,你不用擔心。」青桑婉言謝絕,這好不容易到了竹海,也該讓她喘口氣了。
青風與南宮玄月皆是傻眼,相互對視。皆不知該如何?
「少惹麻煩,要不讓青風跟著,要不就吃朝霞的食物,你自己選擇。」夏紅蓮回頭看了三人一眼,淡漠的說罷后,坐到了公孫朝霞的身邊。
什麼?!麻煩!現在就開始嫌棄她了?可惡的傢伙!剛壓下去的怒氣,此刻瞬間騰騰升起,怒視著夏紅蓮,恨不得上前給他一巴掌。
一旁的公孫朝霞腕了青桑一眼,立刻故作寒顫,柔聲道:「紅蓮哥哥,我冷!」夏紅蓮對青桑突然發怒充耳不聞,可公孫朝霞這麼一說,立刻脫下衣衫為公孫朝霞披上。
青桑粉拳緊握,心下暗罵:「該死的魔君,小心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忽然感覺一道目光一直注視著自己,青桑微微側頭,卻見青風笑嘻嘻的盯著自己,心中火山爆發,鳳眸圓睜,怒道:「看什麼?要去就跟上。」
青風斜睨了夏紅蓮,見夏紅蓮一臉笑容的看著公孫朝霞,再看青桑怒瞪夏紅蓮一言不發,青風好似知道青桑為何發怒。笑眯眯道:「妹子何苦生這悶氣?有什麼不開心的,儘管告訴哥哥即可。」
這可氣壞了青桑,青桑瞪了青風一眼,那殺人的眼光,嚇得青風立刻收聲。青桑怒氣不減,又一聲怒喝,「黑風走!」黑熊立刻來到青桑的身邊。不再言語,轉身離去。青風媚笑,隨即跟了上去。
憑著記憶,青桑熟悉的走向南邊,只見前方泛著銀光,便知前面就是玉溪溝。青桑加快了腳步,來到溪邊。
只見波光淋漓,一群群白色鯽魚,時而竄出水面,時而追逐戲水逆流而上。回想這本是她與孫紹快到蜀國的時候,最開心的地方。要不是孫紹在此病倒,估計她現在早已在孫紹做夢都想回到的蜀國了。也許冥冥中自有註定,註定她倒不了蜀國。
青桑看著溪水,冷哼一聲,嘀咕道:「臭丫頭,跟我耍花樣,我叫你好好記住本姑娘是誰。」
「妹子在說什麼?」青風故作沒聽見,立在青桑身後,笑意狐媚。
「臭狐狸,少妹子前,妹子后的,虧你還笑得出來。」青桑停下腳步,回頭怒瞪青風。
青風略顯驚訝,斜睨青桑道:「還請青姑娘明示。」
「沒什麼。」青桑故作一臉溫和,轉回頭,輕聲又道:「青公子,那皇后權傾朝野,必定有靠山吧?」她倒要看看這公孫家到底是什麼角色。
「嗯!青姑娘心思慎密。」青風點頭,搖著鐵扇,又道:「皇后的娘家乃是夏侯皇族,夏侯老將軍又是三朝元老,雖然主子有公孫貴族和我們青家皇族與南宮皇族勢力,但是皇后還有其他四個貴族的勢力,這些貴族都是不可小視的人物。不過,半年前,夏侯老將軍去世后,皇后倒是收斂不少,可如今既然敢明目張胆的行刺主子,想必緣由和青姑娘的分析一樣吧!」
「黑風,娘好久沒吃魚了,今天就看你的身手了。」青桑不再聽青風的分析,笑眯眯的拍拍黑熊,黑熊立刻跳入溪中,拍打著溪水。
「姑娘,難道你覺得公孫家會站到太子那邊?」青風下意識的問話。見青桑不語,青風又道:「你是想說公孫老將軍並沒有將太子軟?也沒有準備登基儀式?還是想說,公孫老將軍早就在鷺水郡恭候主子,想來個瓮中捉鱉手到擒來?」
「看來你還不笨。」青桑微微曲身,優雅的坐在溪邊。
「這不可能,那公孫老將軍可是主子的救命恩人。」青風一臉驚訝,凝視著青桑。
「這天下沒有什麼不可能的事,」青桑莞爾一笑,頓了頓,故作神秘又道:「你自己回想一下公孫朝霞的出現后,她所說的每一句話,你就知道她來這裡的目地沒那裡簡單了。」
「她所說的話都很平常,而且她一直與主子同坐一匹坐驥,要是耍什麼花招,主子會不知道?」青風很是迷茫。
「你還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我懶得向你解釋,一會你就明白了。」青桑一邊回話,一邊注視著捕魚的黑熊。
「既然有危險,姑娘為何不早說?」青風立刻轉身欲要離去。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青公子不用著急,我一言不發,也想看看那公孫郡主耍什麼花招吧。」青桑眯著眼,語帶調侃道:「你猜,你家主子可有看出來我的用意?」
「胡鬧,這種事豈能兒戲。」青風怒瞪著青桑,頓了頓,又道:「你既然知道主子看出來了,那你為何生氣?」
「我可沒說你家王爺看出了我的用意,再說了我生氣的原因我自己也不知道。」青桑看看黑熊拍打出水面的鯽魚,數數,足足十六條。青桑緩緩起身走向竹林,欲要摘下竹枝,可惜怎麼也夠不著。
青風見狀,狐媚眼裡閃過一道精光。輕點腳步,飛身上樹,摘下幾根竹枝。落在青桑面前,嬉笑道:「姑娘難道不知道自己情根深種,你那顆心恐怕早已在我家主子身上了吧?」
青桑接過竹枝,怒氣道:「沒有。」說罷,轉身走回溪邊,蹲下身子,怒氣的將每條魚穿在一起。
「啊……」一不小心,竹枝刺破了青桑的手指。
青風一個箭步,上前握住青桑的手,立刻含在嘴裡吮吸。二人姿勢極其曖昧,連青桑都木訥的盯著青風,不知如何是好。
待竹刺吸出后,青風撕下衣衫一腳,為其包紮好后,怒氣道:「怎會這麼不小心?」
青桑回神,推開青風,冷道:「關你什麼事?」
「我看你根本就沒心了。」青風感覺適才有些失態,訕訕一笑后,故作戲謔又道:「估計那顆心早就飛到主子身邊去了,這情愛還真是厲害。你這丫頭就承認了吧。」
青桑惱怒低頭,冷道:「我不知道,我就是不高興,難道這也算是情愛嗎?」
「啊!青姑娘不要告訴小生,青姑娘不懂情愛?」青風一臉詫異,斜睨著青桑,見她小臉通紅,像熟透的桃子。忍不住大笑道:「哈哈……沒想到你這麼聰慧之人,居然不懂這簡單的情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