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論點
而夜殷衛如今自有其考慮,但她不知道為何,對於夜殷衛已經沒有大多的信心,畢竟夜殷衛勢力比不上太子呼延博如今手上的兵權,護衛。
就算這個事情與聖上有關,甚至是聖上一手策劃的,但按照聖上的心思,一定會順手除掉鎮國公府,畢竟襄武侯府已經沒了,那麼對於聖上來說,最大的威脅就是鎮國公府。
畢竟鎮國公知曉聖上的秘密,這對於聖上來說,並非是什麼好事情。
正所謂功高震主,鎮國公的確在民間威望很高,聖上自然對於鎮國公未有多少信任。
寧婉君這般想著,不由覺得心中動蕩,周身都泛起涼意,也覺得那帝王之位,高處不勝寒。
誰人都不可信任,畢竟這些人都那般的會偽裝,若是她在聖上的那個位置,只怕更加的疑神疑鬼。
庭夜觀之中一片冷寂,寧婉君身著黑袍進入院子之中的時候,備受矚目,寧婉君倒也覺得無礙,只是前往樓台之中。
櫃檯前,她神色自若的看著眼前的掌事人,冷冷開口道:「我要見秋兒。」
一聲秋兒讓那掌事人身子微微一顫抖,好半晌后他大夢初醒一般,冷冷的看著眼前的寧婉君,「姑娘,您請稍等。」
那掌事人的背影緩緩消失在寧婉君的面前,寧婉君就這般緊緊的等著,心如打鼓,神思不屬。
「姑娘,跟我這邊來。」好半晌后,便有人提著燈,淺聲說道。
寒風入骨,庭夜觀之中更為寒冷,朦朧的燈光,似夢似幻。
庭夜觀外間熱鬧,內里寒冷,寧婉君緩緩邁著步子跟著那掌事人前行,一步一步邁入黑暗之中。
穿過庭夜觀,又瞧見冰天雪地的銀裝素裹,寧婉君心生無望,只是急急前行。
夜色連綿,只剩下一片片白色映入眼帘,她緩步而行,身上的薄衫衣服,格外的冷寒。
又行了小半個時辰,眼前才出現了一處院子,那院子在白雪皚皚的山中,若無人帶領,想必也無法找到。
寧婉君看見呼延朔側卧在暖塔之上,眼神奇異的看著寧婉君,手上執著一杯清酒。
冷光瀲灧間,他眸子裡面多了幾分好奇,抬眼卻瞧見了庭夜觀的人領著老熟人前來。
眼底緩緩閃過一抹驚奇,仰頭飲下一杯清酒,半眯著眼睛,打量著眼前的寧婉君。
引著寧婉君前來的人,早已經退出,寧婉君冷冷對上呼延朔,桃眸溫眉,瀲灧若花一般嬌艷的容顏,此刻唯有無邊的淡定。
「是軒轅夫人啊。」呼延朔眸光閃動,依舊是懶懶的做著。
話雖是這般說了,卻沒有叫寧婉君入座,寧婉君雖是不悅,卻仍未表出,只是冷然道:「看來五皇子比我想象之中還要會享受。」
「享受?你管這玩意兒,叫做享受?嗯……的確是挺享受的。」呼延朔神色微頓,冷冷的開口道:「軒轅夫人的確幫助了我不少。」
「但還未曾到那種,把我呼之則來揮之則去的地步。」呼延朔神色微冷,高揚質問道:「不是嗎?」
「是,的確如此。」寧婉君雙眸燦然一亮,美眸熠熠生輝,眸光攝人心魄。
殿中是一片寂靜,凝重的氣氛蔓延開來,寧婉君心中坦然,淡淡開口道:「這些日子來,我雖未曾主動與五皇子聯繫,但相信五皇子並未忘記我們之間的誓約。」
「的確未曾忘記。」呼延朔的聲音,似有些遙遠迷濛,「可我們之間的合作,實在是……」
「此前的確是擱置了這個事情,只是因為我們如今身份特殊,不想要輕易的站隊。」寧婉君眸光閃動,眼中依舊是平靜。
呼延朔眼底閃過一絲冷光,陰沉道:「哦?那麼如今為何軒轅夫人,不怕站隊,反倒是出現在我們的地方呢?」
面對如此蕩然的質問,寧婉君反倒是平靜了許多,她微微一抬眼,眸光猶如刀劍一般冷銳,「自然是為了自保。」
「軒轅夫人的理由很簡單。」呼延朔冷冷開口,手上的酒杯恍然落地,脆聲作響,「但未免太過簡單了,我不太信任。」
「五皇子……我可從未說過我們的合作就此結束。」寧婉君低聲呢喃著,半闔著的眸子,猛然一睜,眼底閃著奇異的光芒,叫人心神一盪。
她原本蒼白的面色,因為漸漸暖的屋子,瀲灧出光芒來,嬌聲一笑,竟帶著幾分掌控天下的得意之聲,「難道不是嗎?」
「呵。」呼延朔低聲呢喃,他眼中閃過一抹忌憚,寧婉君面上依舊掛著淺淺的笑容,「朔公子。」
「如今我來找你的確是因為我自身安危受到了威脅,當然我與朔公子之間的交易從未結束,不是嗎?」寧婉君挑眉冷冷的看著呼延朔,眼中越發冷光大盛。
呼延朔神光收斂,卻是輕笑道,「倒也的確如此,畢竟寧姑娘已經將一切的機會與計劃都安排好了,我們不過是在等一個時機而已。」
寧婉君默然點頭,神光一斂,低聲道:「我們從未放棄合作,你要相信這一點,別忘了我們最初的談話。」
呼延朔聽了寧婉君的話語,神色微動,唇邊噙起淺淺的笑意,昂首揚眉道:「自然不會忘記我們做出的談話,不過也請寧姑娘不要忘記,我們之間的交易,畢竟還有許多謀划的細節,我們瞧不清楚。」
他神色帶著幾分憂慮,寧婉君倒也坦然,只是朗聲一笑道:「大抵是因為我的計劃裡面沒有讓朔公子去直接接觸聖上,因此朔公子心中有所疑慮吧。」
「的確如此,我若是得不到父王的正統認證,便一直都是一個傻呼呼的五皇子,不是嗎?」呼延朔的聲音更冷,帶著無盡的薄寒。
寧婉君聽聞此話,卻是驟然一笑,聲音猶如脆聲作響的珠簾撞及的聲音,纖纖玉手收斂微動,她唇邊噙著冷笑嘲弄道:「民心所向才是真的,如今天下的民心十有八九盡歸朔字,你還不滿組嗎?」
呼延朔默然無語,寧婉君卻緊接著說道,「雖如今不是大權在握,也沒有明確所謂「朔」與五皇子有關係,但這都是五公子的底牌啊。」
她目光有些慵懶,髮絲飛揚間,眼神之中瀲灧生光,眸光閃動間,她又開口道:「更何況,如今太子已經注意到了你勢力的存在。」
「可他未曾直接接觸你,便是心中就瞧不起你的能力與影響力,壓根就是將你當做一個跳樑小丑,你莫不是因為這個不服氣?」寧婉君輕笑一聲,接著堅定道:「其實最重要的不是別人將你當做跳樑小丑,而是你自己將自己當做跳樑小丑。」
「我們蟄伏如今,就不是為了成為太子殿下的假想敵而做的潛伏,我們思量的就是增強自身的實力,不是嗎?能夠不在太子殿下面前露頭就不露頭,只有這樣才不會被人抓住把柄,整治一番,現在要做的就是保存實力。」寧婉君緩緩開口,講述了一大堆的道理。
呼延朔又怎麼不知曉其中的關係,只見他面上依舊掛著淡然無比的笑意,喃喃道:「軒轅夫人所言的確如此,如今軒轅大人已經恢復身份,若是與我們暗中聯絡,自然會為人詬病。
但軒轅夫人已經為了我們鋪好了所有道路,只是沒有料到呼延博也會如此的奸詐,沉得住氣,事到如今也沒有半分消息。」
「並非沒有半分消息,他應該就快要動手了。」寧婉君眼神之中,冷光燦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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