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就這樣?」龍冥提起了郎中的手。
「是,是,是。」一連說了三個是,郎中悲痛的要流出眼淚了。在這樣捏下去,他的胳膊會廢了的。
鬆開了郎中的手,龍冥轉身就要走出去。
「這位公子,等一等。」郎中忽然喊住了他。
「何事?」扭身,龍冥冰冷的眸子看著郎中。
「我記得那姑娘一直在問,她的身體是不是有什麼異樣的地方。或許,公子親自問問那姑娘比較好吧。」揉著疼痛的胳膊,郎中說著。
龍冥那茶色的眸子里閃過一絲異樣,扭身,走出了藥房。
「淺淺,這輩子,你都不要想逃脫。」站在外面,龍冥握緊了雙手,在看到她偷偷地溜出了酒樓之後,他原以為她是來找尋那個讓她失色的人,沒有想到她竟然來到了藥房。她的目的,他自是知道。想找出體內的毒素,可惜,除了他,沒有人知道那毒是什麼。
百無聊賴的,鳳淺走在了大街上,不止一次的,她重重的嘆了一口氣,那個可惡的男人究竟給她下的什麼毒。一想到要在他的身邊任他差遣,她就不由打了一個寒顫,她可以想象的出,在他身邊的日子絕對不會無聊。
「唉。」又一次的嘆了口氣,鳳淺抵著頭走著。
「姑娘,可要算個命。」路邊,忽然傳來一個慈祥的聲音。
鳳淺扭頭看去,路邊一個不起眼的角落,站著一個道士打扮的男子。他年約二十多歲,身穿一件青色的八卦衣,頭髮盤成了一個髮髻,用一根簪子固定在頭頂。他的手上拿著一個「天下第一神算」的旗幟,饒有興趣的打探著鳳淺。
「不用了。」算命這些東西,鳳淺並不怎麼相信。轉身,鳳淺就要離開。
「姑娘。」道士幾步追上了鳳淺,「姑娘也算和貧道有緣,姑娘的周身圍繞著一股淡淡的紫氣,姑娘並非凡人。」
鳳淺不可置信的淡淡一笑,這些人,總是愛說這麼玄乎的東西。
「異世魂,紫剎女,定天下,局未定。」道士搖頭晃腦的說著,目光在鳳淺的身上打探了一圈,「姑娘的身邊出現了一個人,他在干預著姑娘的命運。或許,姑娘的命運正在慢慢的脫離原先的道路。但是,姑娘請記住,違背天命,必要付出同等的代價。」
「什麼意思?」鳳淺斟酌著道士的話,異世魂,他看出來了自己只是一縷異世的魂魄,亦或是,那是他信口亂捏的。還有天命,那又是什麼。
「天機不可泄露。」道士意味深長的說著。
「切,說不定你根本不知道。」鳳淺翻了一個白眼。
「呵呵,終有一天,姑娘會明白貧道的意思。」道士高深莫測的笑著,「姑娘最近的桃花很旺,但是真正的桃花只有一朵。緣已盡,再無前緣。姑娘不該總是想著以前的事情。貧道言盡於此,告辭了。」
「你不要錢嗎?」鳳淺喊住了道士。
揮了揮手上的旗幟,道士大笑道:「貧道說了,今日和姑娘有緣,日後若是再相見,姑娘若是覺得貧道今日的話有理,到時再付也不遲。呵呵。」
大笑著,道士慢慢的遠去。
真是個奇怪的人。鳳淺看著遠去的那青色的身影。桃花運,男人那樣的東西,她可不想惹上。
又往前走了幾步,忽然聽到一個孩子的啼哭聲,夾雜著女人的咒罵聲和男人的勸阻聲。她本不想理會,只是想快些回到酒樓。只是無意中的一瞥,再看見那個白衣翩翩的男子時,鳳淺愣住了,整個人完全的處在了石化狀態。
那個男子,那個白色衣衫的男子,為什麼,為什麼會那樣的像他。
不自主的,鳳淺沒有任何意識的挪著步子獃獃的走了過去。他,內穿一件淺灰色的圓領長衫,外披圓領寬袖白紗褙子,在前襟、后襟的下擺及袖口皆繪有水墨蘭竹,白紗的飄逸和水墨的雅緻完美的結合在一起,在加上他那絕美的容顏……臉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稜有角的俊美異常,他,無疑是個美男子,只是此刻他那張美艷的臉上秀眉緊皺。這些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為什麼會和他如此之像。
「可卿,不要鬧了。」握住站在一邊的一個一身火紅色衣裙的女子,男子慢慢的說著。
「表哥,這個小叫花子偷我的東西,你說,我怎麼可以放過他。」說著,女子揚起了手中的鞭子,指著跌坐在地上的孩子,一鞭揮下。
那孩子頭髮亂糟糟的,衣衫襤褸,勉強的可以遮蓋住身體,但是因為剛剛的幾道鞭子,他那本是破爛的衣服又是增添了幾份狼藉。沒有被衣服遮掩,暴露在空氣里的胳膊上的肌膚幾乎都是傷痕纍纍,一道道猙獰的紅色的血痕出現在人們面前。
「表妹,夠了。」俊雅的男子握住了女子的手腕。
不解氣的,女子上腳就狠狠的跺了小乞丐一腳:「該死的叫花子,偷東西偷到本小姐的身上,你也不睜開你的狗眼看看,本小姐是誰!」
孩子只是倔強的看了女子一眼,什麼話也沒有說。身子明明很疼,卻是沒有流出一滴眼淚。
「看什麼看!」女子又要揚起鞭子,卻被身邊的男子一把奪下。
「好了,可卿,我們回去吧。」
「那玉是我的。」一言不發的孩子忽然說道。
被男子拖走的女子一聽這話,脾氣又上來了,掙開了拉著她的男子之手,幾步又走到了小叫花子面前,手指著他,怒罵道:「你的?你這身份,怎麼配的上那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