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1章

「我。」只要一想到鳳淺，他的胸口又在疼痛著，彷彿有萬挑蟲子在撕咬著一般。

「冤孽。」抬手，點了龍冥的昏睡穴。情毒，劇毒，他的身體可以承受的了嗎？

跑到了竹林里，抱著一根竹子，鳳淺無力地坐在了地上，她不可以回去，絕情散，絕情散，嘴角扯開，苦澀地笑了。鳳瑞，他為什麼要這樣地殘忍。仰頭望著夜空，淚水順著臉頰落下。這便是他們要付出的代價嗎？她不再是紫剎女，他改變了她的命運，所以他們註定了要生離死別。

夜深了，露水打在身上，有一絲寒意。抱緊了雙臂，她不想回去，也不打算回去，自欺欺人地想著，若是她不在了，龍冥的疼痛就會減輕。她該怎麼辦？痛苦的，鳳淺抱住了自己的頭，她是最根禍首，是讓龍冥這樣痛苦的罪人。真的沒有辦法解毒嗎？抬起了眼眸，鳳淺站起了身子，留戀的目光望了一眼茅屋的方向，唇蠕動，無聲地說出了兩個字：再見。

抬手擦乾淚水，鳳淺的眼睛里閃過了一絲絕然，邁著步子離開了。

御書房裡，已經換上了一身白色的龍袍的鳳瑞坐在那兒，面前的桌子上攤開著一幅女子的畫像。

畫中的女子朱唇粉面，黛眉彎彎，一顧傾城，臉上表情雖然獃滯，眼眸卻是盈盈秋水一般的迷人。她身穿緊身袍袍袖上衣，下罩煙紗散花裙，皆是藍色，腰間用金絲軟煙羅系成一個大大的蝴蝶結，鬢髮低垂斜插碧玉發簪。

手輕輕地摸著畫中的女子的容顏，手慢慢地摸向女子的紅唇處，來回地摩挲著。

「皇上。」一人走進，跪在地上。

抬眼，見是歐陽明。

「怎樣？找到沒有？」手指輕畫著畫中女子的臉頰，鳳瑞開口問道。

「啟稟皇上，末將遇到了鬼打牆，無論怎麼走，都無法走出那個地方。後來繞道而行，並沒有發現公主的蹤跡，找遍了每一家客棧和醫館，都沒有發現他們。」

眼眸一沉，龍冥掌開的手慢慢地握成了一個拳頭，冷聲問道：「沒有？」

「是。」

「找遍了每一個地方？」

「是。」

「等等！」鳳瑞走到了歐陽明的身邊，慢聲說道，「剛剛你是說，遇到了鬼打牆？」

「是，走到一處，便覺得進入到迷宮一樣，往前走總是走不出去，總是繞回到了原點。」

「會有這事？」抱起雙臂，鳳瑞垂眸思索著，起身就走向了門外，「帶我去看看。」

「皇上，今日是你大婚之日。」跟在鳳瑞的後面，歐陽明喊道。

置若罔聞的，鳳瑞已經邁著大步離開了。

大街上，望著那均勻地列在地上的石子，鳳瑞的眼睛里露出了高深莫測的目光，剛剛他走到這兒，的確是像歐陽明所說的那樣，找不到出路，只是覺得眼眸迷霧茫茫。後退一步，一切又都恢復了正常。彷彿就這兒是無法逾越一般。仔細地打探著，才發現列在地上的石子。看似這些石子都很平常，可是，一揮手，掌風將一顆石子打在了一邊。

「你再去試試。」對著身邊的歐陽明說道。

頷首，歐陽明走了過去，卻是沒有絲毫費力地就通過了。

「皇上，這？」

「看來，是有人在暗中幫他們。」目色變得幽深，鳳瑞冷然一笑，抬起了自己的手，握緊，不管是誰幫了他們，不管他們躲在哪裡，她都是逃不掉的，「歐陽明！」

「末將在。」

「務必要在一天之內，要所有的人都知道，宮中進了刺客，而他所中之毒，只有朕才有解藥。」

「諾。」轉身，歐陽明忽然間露出了詫異的神色，「公主！」

皇宮，千淺殿。

如同木偶一般，鳳淺坐在那兒，任由宮女將她的髮絲解開，拉起她，走到了一邊的浴池中，為她清洗著身子。今夜是皇上的大婚之夜，可是皇上卻拋下新娘，要臨幸她，嘴角邊掛上了一絲苦笑。

「今夜把你的身子給我，我便會給你解藥。」

眼睛閉上，想到了鳳瑞的話語，原來他也會這樣的強迫人。她不敢信他，可是想到龍冥的痛苦，她又不得不求他。放在水中的手緊緊地握住，他們之間的關係，真的變了。

一陣腳步聲傳來。

「皇上。」見是鳳瑞，宮女起身。

「你們都出去。」

「皇上，過會我們會將公主送去。」

「都出去！」

「諾。」

看著浸泡在水中的鳳淺，自從他進來，她是看也沒有看他一眼。那日在馬車上，為了守住清白，她以死相逼。如今，為了那個男人，她逃走了卻又回來了，還沒有絲毫猶豫地答應了他的要求。那個男人，在她的心裡，當真是那樣重要！

解開了衣服，鳳瑞一步步地走進了水中。聽著那「嘩啦啦」的水聲，鳳淺緊握著拳頭，指甲深深地步入到了肉里，可是她已經沒有了疼痛的感覺。閉上眼睛，不願意去看走到面前的鳳瑞。

「後悔嗎？」男人的聲音響起，沒有給她回答的機會，男人已經覆上了她的唇，撕咬著，發泄著心中的憤怒。

感到了少女身子的僵硬，鳳瑞狠狠地一咬鳳淺的唇，吮吸著那股腥咸，手無摸著少女的身子，卻是得不到一點回應。微眯著眼睛。

突然鳳淺驟然間的睜開了眼睛，反射性地握住了鳳瑞的手，在看到那帶著威脅意味的黑眸時，想到了重傷的龍冥，手無力地滑下，將頭扭向了一邊，不去看著鳳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