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可是就這樣死去叫她如何甘心,想著貴妃娘娘承蒙皇上的喜愛,要是貴妃娘娘能夠為自己求求情,也許自己可以不被亂棍打死,留下一條小命也是說不準的。
這麼想著,就立馬出聲求皇上和貴妃娘娘了。
「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啊,奴婢也是沒有看到是小格格,要知道是莫寧小格格,就是給奴婢一千一萬個膽子,奴婢也是不敢的呀。」
起先蒼瑾煊倒是還沒有注意到她,現下她這一出聲,正好是撞到了槍口上,蒼瑾煊抬起那穿著明黃秀龍紋祥雲圖的龍靴朝著地上跪著的宮婢一腳踹下去,沒有一點的心軟,宮婢整個身子都飛出去老遠。
看來是摔得不輕,躺在地上已經是不能動彈的了,也還有嚇著的緣故,躺在地上是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子。
「看看這就是你教養出來的奴才,滾回你的毓琉宮去,全宮的奴才還有你,都禁足一個月,好好學了學規矩再出來罷,太后皇后那的請安都免了。」
蒼瑾煊踹過那宮女后,轉臉對著白沐露,臉上儘是不待見的怒視,下著極其嚴厲的命令。
那摸樣就像是要將白沐露吃了一般,白沐露嚇得身子一晃險些就摔在了地上,還好後面有下人扶著。
她進宮這些年可是從來都沒有見過皇上是這樣嚴厲的摸樣呀。
腳下打著顫,已經是站不穩了,在皇帝的面前微微福了福身子,渾身打著顫,掩著淚花,也是一副我見猶憐的摸樣。
「皇上,臣妾領罰,還望皇上不要氣壞了身子,臣妾定是好好調教宮中的奴才們。」
都這個時候了,她也就只能這樣說了。可是心裡是狠得那個牙痒痒,就差將莫寧家的祖宗八代都罵進去了。
這也是白沐露入宮這麼久以來,皇上第一次這樣的罰她,叫她如何甘心,恐怕沒一會兒子,御花園的這檔子事就會在皇宮裡面傳遍了吧。
這可真正是叫那些妃嬪看了笑話去,白沐露是越想越恨,臉上還要維持著誠懇,唯唯諾諾的摸樣。
蒼瑾煊看到她這樣虛假的樣子就是惱火,在看到還在哭得厲害的莫寧,自己對白沐露的情緒也是裝不下去了。
「知道錯,還不帶著你的奴才滾了下去。」蒼瑾煊說完,抬腳就來到莫寧的身邊,彎身將她從地上一把抱起。
在懷中輕哄著:「莫寧乖,不哭,有皇帝舅舅護著,那是孤兒,莫寧是天底下最最尊貴的格格,不哭了,陪皇帝舅舅去太后那吃你最愛的花生酥好不?」蒼瑾煊也是跟著莫寧那麼叫,這小丫頭也不知道是怎麼的,一開口學話,就皇帝舅舅的叫,怎麼糾正都不願改口。
莫寧看到皇帝都已經這樣勸慰,白沐露也已經得到懲罰,自然是不能夠再鬧下去的了。
於是也就在蒼瑾煊的懷中小聲抽噎了幾下,慢慢的噤了聲。
轉頭看向躺在地上抖得厲害的那個宮婢,一股同情浮上莫寧的心頭,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害人,可是自己好像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要了一個婢女的性命。這一回自己好像是真的做錯了,本來也沒有什麼的事情,就因為自己的小心眼,因為自己對白沐露的私怨,這一回竟是要搭上性命了。
莫寧知道,皇上雖然是說叫白沐露領回去好好的教習規矩,可是就以白沐露那樣的性子,這個婢女怕是肯定要沒有命的。
今天她這般吃了癟,受了皇上的責罰,她宮裡的那些奴才們,肯定有好些是要受到牽連,被她懲戒的。
越想莫寧越是自責起自己來,自己二十一世紀過來的一縷幽魂,承蒙上天的恩賜,才能夠在佔據著一句身體再活一回,可自己竟然是因著一個小性子,要了人的命,這可是怎麼好?
不過莫寧也是知道,事情已經是這樣了,自己再也無法改變。就是心下還是難過的厲害,再看看自己還叫皇上抱著,雖然自己還小,不過也真是不合禮數的。
於是在蒼瑾煊的懷中,莫寧幽幽的開口了。
「皇帝舅舅,您放莫寧下來吧,這不合禮數。」蒼瑾煊低著腦袋看著莫寧哭紅的眼,臉上還有淚滑過的痕迹,小嘴撅著,全然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
心下疼惜的厲害,在這宮中蒼瑾煊對著誰都要戴著副面具過活,就算是同床共枕的妃嬪也不例外,也就只有對著莫寧的時候,他是最放鬆,最不用擔心的了。
所以說他就是明知道這一次莫寧是有心跟白沐露過不去,自己也是幫著她。
可是轉念一想,自己這樣的護著寵著,到底是好還是壞呢?這一回莫寧跟白沐露的梁子算是已經結下了。
自己朝堂上後宮中要煩心的事實在是太多了,那可能時時顧得到莫寧,這萬一哪一天有人暗地裡使壞怎麼辦?莫寧再是聰明,可說到底也還是個孩子。
真正是要給她找一個靠山了,養在太后和自己的身邊都不是個事,應該是要在這宮裡,為她找一個可以依附的妃子,寄居在妃嬪那,由妃嬪教導著規矩,時刻護著才好。
「嗯!」蒼瑾煊現在也只是在心裡想著,到底是要將莫寧送到哪個宮去,他還要再好好的思量思量。
這各宮跟朝堂上的關係也都是盤根錯節,錯綜複雜的,全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係。所以要將莫寧送到哪個宮最妥帖,他是真正要好好思量的。
蒼瑾煊輕輕應了一聲,將莫寧放了下來,這樣子去太后的宮裡確實是不妥帖,再看看莫寧滿臉的淚痕和紅腫的小眼睛是萬不能夠現在去太后那裡的。太后一直都看白沐露礙眼的,就因為她的父親是兵部尚書白展毅,早想著抓住她的把柄,去威脅這白展毅那隻老狐狸如他們的黨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