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沐雨此刻冷靜平和的樣子，叫暮染雪心中沒有一點的低。這一次暮染雪都知道自己，大概是要凶多吉少了。可是她好像要為自己爭取，就算是不為自己，也一定要為暮府其他的人。

暮染雪確實不大喜歡這府里的女眷，可是畢竟這些都是她的親人，要是都是因為她而死，那麼她就是去了陰曹地府，都沒臉去見暮家的列祖列宗啊。

「是，娘娘從未問過暮采女，按照規矩是要掌嘴的。」柳嵐站在沐雨的身後恭敬的說著。

「噢！原來還是要掌嘴的。剛才暮采女不是去學習規矩去了嗎？是哪個公公教授的？難道沒有教過本宮詢問的時候不允許插話這一條嗎？」沐雨像模像樣的問著。

一邊問著她還一邊看向剛才與暮染雪一同進來的那個小太監。

小太監嚇得一下子跪倒在地，在宮中當差的，尤其是在皇帝面前當差的奴才們都知道，就算是得罪了皇上可也是千萬不能夠得罪了皇上的心頭肉，皇貴妃娘娘，那樣會死的更加的慘。

「皇貴妃娘娘贖罪，是奴才的失職，還請皇貴妃娘娘責罰。」小太監戰戰兢兢的說著。就開始叩頭。

總之被沐雨這樣的排場一唬，這暮府跪在地下的男女老少，女眷們都嚇得不敢出聲，一個個都在嚶嚶哭泣，男的也都沒有好到哪裡去。

暮府的老爺與大少爺還在外沒有趕回來呢，沐雨先收拾了這麼一群，在好好教訓那一隻老狐狸與小狐狸。

不光是斂財，竟然還做官欺壓百姓，當真是無法無天了。怪不得能夠教出膽子如此大的暮染雪來。

輕抿了一口茶水，放下了手中的茶盞，沐雨慢慢悠悠的開口說著：「這也不怪你，並不是所有的人都樂意學好的，就好比本宮曾經在家時養過一隻野貓，本宮對她可是極好，見她可憐簡直是掏心掏費的餵養。第一次的時候，她撓壞了本宮，本宮並不與她計較，還與她說道理，結果她不張記性，第二次更是變本加厲，本宮想還小不懂事，遂就將她的爪子都剪了，還是想過要放她一條生路的，可是一而再再而三的，第三次爪子張棄后她第三次的撓壞了本宮，新長出來的爪子竟然比之前的更加鋒利，將本宮抓得疼痛難忍，本宮實在是忍無可忍之時，就將她丟與了下人，最後聽說是死了。」

沐雨說到這裡停頓了下來，看向地上顫顫巍巍的小太監，繼續說著：「所以這不是剪爪子的奴才的問題，而是這隻貓的本性問題，本宮不可能去罰那個剪貓爪子的奴才，自然是不會罰你，所以不必害怕膽怯，你起來吧。不過這一隻貓兒是你教出來的，那麼罰也由你去吧，宮中該如何罰，你就如何做，千萬別給本宮省了步驟。」

沐雨陸陸續續的用極其柔和的聲音將這些話說完，暮染雪聽得膽戰心驚，這一次沐雨已經明擺著說了，絕對不會再給她任何的機會。

她還在想著事情，那個小太監立刻對著沐雨謝恩起來。

「謝皇貴妃娘娘，娘娘英明。」說完就連滾帶爬的從地上起身，來到暮染雪的跟前，就連給暮染雪反應的機會都沒有，直接上去，就是左右開弓，原先下面還有著嚶嚶的啜泣聲，被那啪啪的響徹整個屋子的巴掌聲都給鎮住了。這個小太監大概是真的被嚇破膽了，下手重的難以想象。

沐雨看到的時候就是暮染雪整個身子都歪倒在地上，嘴角還有這血跡，兩邊的臉頰，原本白皙的膚色，此刻通紅通紅的，就像是要滴出血來了一般。

她瞪大的眼中也遍布著血絲，不敢相信的看著沐雨，她從沒有想過沐雨會真的如此。

開口想要說些什麼，不知道是求饒的話，還是惡毒的咒罵，只是沒有這個機會，小太監就又下起手來。

又是「啪啪啪」的好幾聲，沐雨坐在主位上，冷眼看著聽著，這一聲又一聲，沐雨沒有對暮染雪生出一絲的同情來，反而是想起了在那個牛羊棚中的那一日。

也同樣是巴掌聲，如此的屈辱，還有莫寧所受到的那些苦。

暮染雪被打的腦袋暈暈乎乎的，才想要開口說話，就又是一個巴掌迎了過來，根本就不給暮染雪任何喘息的機會，巴掌就如雨點般在她的臉上咣咣響。耳邊已經出現了幻覺。

底下跪著的眾人一句話都不敢多說，暮冬雪看到暮染雪受到如此懲罰，已經嚇得腿腳發軟，面色蒼白如紙，腦中沒有了任何想法，現在根本就不敢去想要進宮伺候皇上了。

想明白他們現在所受的苦，可能都是暮染雪所帶給他們的，底下跪著的奴僕還有暮家的妻妾親戚們，都恨恨的看向暮染雪的方向，不光是沒有半句的求饒聲，反而那眼中噴射出來的火光像是要將暮染雪殺死一般才解恨。

人就是這樣，在大難臨頭的時候，第一個想到的總是自己該如何活下去，或是誰害的自己，只想要將自己所受的苦難化作怨氣，將對方刺死才善罷甘休。

「好了。」沐雨看得時間長了，覺得沒有了意思。要是人就這麼活活的打死了，這倒真的是便宜了暮染雪了。

莫寧受到的那些苦怎麼可能就幾巴掌解決得了的了。

小太監打得暮染雪有多狠，他自己是手也就有多疼痛，現在得到了沐雨的命令，這大嘴巴子已經變成了一種機械性的慣性動作，一時間都剎不住車停不下來了。

最後的一個巴掌落下，暮染雪整個人連臉都趴在了青石磚上，刺骨的寒冷從地表往她的身體里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