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真沒有想到，昨天白沐雪的那件醜事，今兒她會拿到老太太面前來說事，還真是不怕出醜啊！

「老太太都沒有說話，什麼時候輪著你了？」到底是母女，見不得沐雨受一點點的委屈，大夫人立馬出聲呵斥住她。

再怎麼說，這府里大夫人才是明媒正娶，從尚書府正門八抬大轎抬進來。而且大夫人娘家也很是顯赫，爹爹是當今內閣大學士，正一品的大官員，哥哥又是正二品的河運總督。

所以即使這些年二夫人再怎樣囂張耍手段，還是沒有能夠將大夫人擠下去。

「娘親莫氣壞了身子。」白沐雨是自始至終都沒有看二夫人一眼，全當她空氣。

「是啊，莫要氣壞了自己的身子，還是說正事吧！」一旁的老太太也發話了，這些年來她看那二夫人也是極其不滿意的。

奴才出身，沒有一點背景，就仗著女兒在宮裡為妃受寵，為府里生了個長子，都快要不把她放在眼裡了。

「哼！」白沐雨清楚的聽到二夫人鼻子里發出的冷哼，她這樣明顯的就是不把老夫人放在眼裡。

二夫人心裡的如意算盤打的可不要太好，想著這次選秀，把四姑娘在送進宮裡，這二姑娘在幫襯著，姐妹兩要是一起得了寵，她就能全權掌管府里大小事務了。到時候再好好對付這大夫人母女。

老太太也是聽見了，狠狠的剜了二夫人一眼，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她也不好當面呵斥二夫人。

「這次叫大家來就是為了明年春季的大選，你們也都知道。你們的二姐姐在五年前的那次大選上，進了宮，現在已是貴妃，為白家爭得不少臉面。這一次的選秀尚書府依舊是要送上一位秀女，在接下去的半年裡，會從適齡女眷中挑出一位送到宮裡去。所以你們要好好準備，為府里爭光添彩。」

大夫人聽到老太太也在幫著自己了，也不再理會二夫人，她才不屑與這奴婢出身的人一般見識。對著堂下眾人說出了此次會見的目的。

其實這底下的人都明白，這事跟他們沒啥關係，著選秀都是十三到十六歲的妙齡少女，這整個府里符合要求的就只有四姑娘白沐雪和五姑娘白沐雨。

所以誰也沒有說話，反正是事不關己。白沐雨只是注意到坐在二夫人旁邊的唐姨娘微撇了下嘴。

唐氏也有一子一女，三女兒已經在前年嫁給了當朝丞相的嫡長子為正室，這對於一個庶出的小姐來說可是無限的榮耀。丞相可以說是權傾朝野啊，當今太后是丞相之姐，當今皇后又是丞相之女。

所以說這唐氏在府上也甚是囂張，只是她沒有二夫人那樣硬氣，只是暗地裡做些小動作。不過就是這樣的人才更加的危險。

只是唐氏做那些動作倒不是針對大夫人，一般都是針對的二夫人。大夫人沒有兒子，與她沒有利益衝突，而二夫人的卻是長子，唐氏也有一幼子。她當然是要想盡辦法保住，要是到時二夫人得勢了，就她那善妒狠辣的性子，她的幼子還不定會被養成什麼樣子呢。

沐雨在心中暗自思量著，要是與這唐氏聯手，大夫人也算是有半個兒子傍身，將來也算是有個依靠了。

才在思量，就被一聲尖酸的話語打斷。這白沐雪還真是沉不下性子，整一個炮筒，這沒點就已經著了。

「母親，我想問一句，這送哪位入宮可否是您最後定奪啊？若是這樣，那還做什麼樣子，直接送五妹妹進宮不就是了。」

大夫人的話才剛一說完，底下白沐雪就已經開始嗆聲，一點都沒有將大夫人放在眼裡，句句都是諷刺，明擺著就是說大夫人偏私。

「放肆，這裡何時輪到你說話？真正是二房教出來的，倒真是一點子規矩都沒有，今兒想不罰你還不行了。明兒起在屋裡禁足一個月抄《女訓》吧！還有低下教習規矩的嬤嬤拖下去打上二十大板子，看還敢不敢將府里的小姐教成這幅摸樣。」

大夫人哪能容的白沐雪在這一屋子人面前爬到她頭上，早就想要罰她，一直沒有找找機會，今兒可是她自己撞在槍杆子上的。順帶著也是把二房連個一起教訓了。

「憑什麼？母親，你憑什麼禁我的足，難道我連問的權利都沒有了嗎？還是被我說中痛處，你惱羞成怒了？」

沐雨看著白沐雪真是覺得困惑，這麼蠢的腦袋怎麼能夠在這尚書府中橫行這麼久的呢。還是古人都是這樣愚昧？這樣的場合哪有她一個庶出小姐說話的分，不是自己找罪受嗎。

「真是越來越放肆了，你母親教訓你還敢頂嘴？二夫人，看看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好女兒，就這樣想要進宮？莫不是要我們整個尚書府與她一同陪葬？」

白沐雪的話才將一說完，老太太啪的一下，就將手中的茶盞砸落到二夫人的跟前。青花瓷的茶杯碎了一地，茶水也四處灑落。老太太已經是氣的渾身發抖，把她身後站著的大丫鬟錦繡嚇得不輕。

「哎呦呦，老祖宗哎，這又是何必呢，快消消氣，何必為了那小輩們大動肝火呢，還是身體要緊啊。」

錦繡趕忙上前給老太太順氣，說著體己的話。

「奶奶，快喝口茶消消氣，孫女還指著奶奶長命百歲來孝敬您呢！可不能為這點小事氣壞了身子。」

沐雨一看這情況，也趕緊的從座位上起身，使了個眼色，王媽媽就已經明了，奉上了一杯現泡好的上等紅袍交到了沐雨的手中。

「你這作死的丫頭，還不快給奶奶賠不是！」二夫人對著被嚇得有些木訥的站在堂中的白沐雪就是一聲呵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