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王媽媽，還是我自己來吧！」接過王媽媽手上的動作，將披肩上的帶子微微一系就好了。

半年多來還是不習慣別人如此的伺候，在這深府大院里是真正是識到了什麼叫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前世里還盼著過米蟲的日子，這真正做起來還真有些吃不消。

「好了！」沐雨才一說完，林兒已經提著燈籠在前面照著路了，王媽媽攙扶著沐雨，一旁平兒也是掌著等，照著沐雨腳下的路面。

平日里這掌等的活兒是秀兒做的。不過前些天被打了板子，現在還在床上躺著呢。

才剛一出東院的垂花大門，暗夜裡沐雨隱約看到遠處有一個人影樣的東西在移動。

「王媽媽，你瞧瞧，那是不是有什麼東西？」沐雨只當是自己眼花了，還問了一旁的王媽媽。

王媽媽只顧著看腳下的路面，倒還沒有注意，聽沐雨這麼一說也抬起了頭來，定睛的向沐雨所指的方向看過去。

天上沒有圓月，看的不是很真切，可隱約間倒真是能夠看到有移動的人影。

「姑娘，倒真是有，像是人影。」王媽媽回復著沐雨。

沐雨看著那人影移動的位置，心中開始生疑起來。這府里規矩森嚴，一到掌燈時分，各府的丫鬟嬤嬤都是不允許隨意走動的。這身形一看就是個丫鬟婆子。

除卻這一點讓沐雨多了一個心眼外，另一方面是，看那人影像是從二夫人院子里出來的。這就更叫她要往別處想了。

「王媽媽，你對這府里的地形比較熟悉，那條道除了去二夫人的沉香苑還通往其他的地方嗎？」

王媽媽畢竟是這府里的老人了，這尚書府說大不大，可說小它也不算小，穿過來的半年時間了，除了必要的請安之外，沐雨也不太到府里走動。也只是知道幾條長走的大道，那些小道小徑的還有些弄不清楚呢。

「那條小道除了可以去二夫人的沉香苑之外，還能夠同外府里的後門，能夠去到府外。不過是要經過沉香苑，走的人不大多罷了。」

王媽媽如實的向沐雨稟告，聽沐雨這樣一問，她也覺得有些蹊蹺起來。這時候身邊沒有主子，就一個丫鬟是要做甚。

這樣一來王媽媽倒是更加的對沐雨另眼相看了，要是換做之前，五姑娘定是不會注意到這樣的小細節。驕傲如五姑娘，走路的時候都是鼻子朝著天的，怎麼會在意院中一個不起眼的人影呢。

「姑娘，是不是看出些什麼來了。」這王媽媽是大夫人親自為沐雨挑選的奶嬤，自然也是個厲害角色。

「倒是沒有看出些什麼，只是覺著有些蹊蹺，這關鍵頭的，二夫人應該也不敢再生什麼是非來了吧！」

這二房前些日子才剛被老太太罰，再者她是想將白沐雪送進宮的，這時候再生事，量她也沒那個膽量。

「要不要老奴派個人過去瞧瞧？」王媽媽在沐雨的耳邊小聲的說著，這府里到處都是眼線，隔牆有耳。一點都不能馬虎了。

「不用，現在親自去會會便是。」這府里眼線多了去了，與其派人過去跟蹤，還要擔心會不會被其他人跟上，倒不如光明正大的去看會會這奴才。話將一說完，平兒就已經心領神會的掌燈，朝那人影晃動的方向走去。

那人影大概也是看到這邊有燈光，在那條小徑上遲遲的不過來，那條小徑要去到其他的院落，必定是要走過沐雨現在所在的這條主幹道上的。

「王媽媽，你說那裡是不是有隻野貓呀！快過去瞧瞧，要真是抓回去養著，貓兒我可是喜歡的緊呢。」

在靠近小徑的時候，沐雨故意大聲的對著一旁的王媽媽說，伸手只是這王媽媽去那樹影后瞧瞧。她知道那人影就躲在樹后。

「是，五姑娘！」王媽媽嘴角一抹讚賞的笑意閃過，五姑娘真是聰慧，找這樣的理由，也不能讓人記恨了。

「五姑娘啊，老奴給五姑娘行禮了！」王媽媽還沒有大樹跟前，樹后的人影就已經知道自己是多不住了。乖乖的出聲，微微一傾身，向沐雨行禮。

「喲！這是哪個呀？看看這圍巾圍得，都看不清面目了呢！」沐雨看到來人將腦袋包的嚴嚴實實，心下已經有了答案，這婆子肯定是有問題的。

「姑娘，這位是老太太跟前的紅人，李嬤嬤！」王媽媽似是在沐雨耳邊小聲嘀咕，不過那聲音剛剛好能夠被李嬤嬤聽到。

沐雨一時間沒有認出來人，王媽媽可是府里的老人了，光一個背影都能夠將人認出，更可況對方還是老太太院里的紅人呢。

暗夜裡，這婆子包裹的又嚴實，沐雨看不清她此刻的表情。不過估計也是好看不到哪裡去。

「李嬤嬤？怎麼沒在老太太跟前伺候著？這大冷天的，到這樹後面來是做什麼？虧得我膽子大些，當成了野貓，要是換做膽子小的，只怕是會被嚇到呢。」

沐雨料定這個李嬤嬤定不是什麼好東西，肯定是跟二夫人狼狽為奸。怪不得老太太已有什麼決定，二夫人都能曉得，定是這死老婆子傳的話。所以對著著李嬤嬤，沐雨的話也是越發刻薄。

「老奴家中兒子不爭氣，在府外惹了些子麻煩，老奴也是沒了法子才出府去看看他。現在天色已晚，也就只好從那小後門進府了。」

李嬤嬤到底是老太太身邊的人，在這府中也有些年歲，腦袋轉的也快，立馬就想到了這個借口。

這樣擅自出府說大可大，說小那真就不能算是事。李嬤嬤也是料定了沐雨不會跟老太太去嚼舌根，就算沐雨說了，憑她跟在老太太身邊的年份，擅自出府老太太也必定不會重罰與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