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 算計白夫人
皇宮裡,白夫人的一舉一動都被杜榮催的眼線看在眼裡,所以當她身邊一個親信小太監過來稟報白夫人在到處打聽小皇子的活動時,杜榮催就知道了,白夫人這是想拉攏小皇子。
她側卧在貴妃榻上,身後站著打扇的侍女,杜榮催唇角輕揚,用宮扇輕掩貝齒,吩咐下人道,「去和小皇子說,這幾日都不要去他愛玩的地方去了。真要想玩,必須告訴本宮,有本宮作陪。」
杜榮催一個命令下去,宮人們立刻執行,索性小皇子還聽自己的話,他其實也不太喜歡白夫人那個女人,她身上有他不喜歡的味道,而且,那個女人看自己的時候就像要吃了自己似的。
「母妃,要不我乾脆搬過來和你住一段時間吧,也省的那個女人再來煩我了。」小皇子直接在用過晚膳后就帶著一隊宮人跑到了杜榮催宮裡,這到讓杜榮催有些意外了,不過她更多的是欣慰,這孩子也不喜歡白夫人最好,杜榮催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輕輕用杯蓋撇去茶沫,她啜飲了一口后就把茶杯隨手放在桌上,「呵,這個女人妄想算計我,我看她是低估了我還是太高估自己了?後宮還容不得她動手腳。」
「母妃,這個白夫人到底想做什麼啊?」小皇子抬頭看著杜榮催,他不明白為什麼母妃知道了白夫人要見自己會這麼提防著。
「做壞事。」杜榮催微笑著,但小皇子看見這個笑容卻感覺身上毛毛的,「你該去睡覺了。」
「哦,好的,母妃晚安。」小皇子最怕看見杜榮催露出異常甜美的微笑,憑藉他對母妃的了解,如果這個時候他還不乖乖閉嘴不追問的話,可是會被母妃教訓的。於是小皇子乖順的跟著宮女去了偏殿。
杜榮催皺了皺眉,白夫人這個人是個棘手的麻煩,與其等到她再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作妖,倒不如……
她神色一凜,心中已經有了主意。
白夫人在宮裡逗留了一日卻一無所獲,不僅沒能對謝季燾下手,甚至連小皇子的影都沒摸到,她只能訕訕的與將軍回府。不急於這一時,白夫人安慰自己道,只要控制住將軍,她就還有機會能進宮的,這樣她就能計劃再接近小皇子,而且這一次,她不會再放過杜榮催了。白夫人也不傻,當然知道自己這次空手而歸是杜榮催做的手腳,但是杜榮催顯然已經清楚了自己的用意,看來下一次,得先除掉這個礙事的女人。白夫人暗暗握緊了拳頭,在回將軍府的馬車上她已經計劃好了下一次入宮的場景。
為了不讓白夫人再接近內宮,杜榮催想到這樣一個辦法,只要白夫人不在京城內了,就談不上入宮的事了,而且將軍夫人也會感激自己的這個行為。
於是杜榮催在次日清晨便去拜見了謝季燾。謝季燾剛從早朝的朝堂上下來,就看見杜榮催站在御書房的門口,她身後是一個提著食籃的宮女,不過杜榮催似乎並沒有注意到自己,他遠遠的看見杜榮催穿一件杏色的春衫,包裹出她纖細的身材,謝季燾悄悄來到她身後,對那個宮女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從背後蒙住了杜榮催的眼睛。
「嗯?」視線突然被一雙溫熱的手掌掩住,杜榮催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就聽見身後謝季燾憋不住的笑聲,杜榮催無奈的笑了笑,玉手把謝季燾的手扒拉了下來,「都多大了,還這樣胡鬧。」
「情趣。」謝季燾看著她嗔怒的模樣,唇角微微揚起,「今天怎麼突然來看我了,嗯?」謝季燾瞥了眼杜榮催身後那個宮女,「你親手做的百花糕?看來,朕今天有口服了。」
說著,謝季燾就從那宮女手中接過糕點盒子,攬著杜榮催的肩膀走進了御書房。「我還不知道你的小心思么,說吧,發生什麼事了?突然對我這麼殷勤。」謝季燾遣散了御書房裡服侍的所有宮人,命令他們不得擅自入內,等御書房的大門一關,他就微微歪頭,在杜榮催的臉頰上輕輕的啄了一口。
「一日不見,為夫甚是想念呢。」謝季燾靠近杜榮催,湊到她耳邊耳鬢廝磨,低啞的嗓音里壓抑著他無盡的思念。「你把兒子接到你宮裡住了,害得我,都不能和你親近。」謝季燾有些委屈的抱怨道,他竟然連兒子的醋都吃了。
「油嘴滑舌的。」杜榮催被他逗弄的紅了耳根,突然明白了他支開宮人的用意,忙推開他道,「說正事呢,認真點!」
被推開的謝季燾不滿的撇了撇嘴,看著溫香軟玉在懷卻不能品嘗,不由的嘆了口氣,問杜榮催道,「說吧,什麼事?」
「之前宮宴,將軍帶來的那個白夫人,你知道吧。」杜榮催也不掩飾,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將軍夫人和我提起過她,似乎很是頭疼。」
「她啊……」謝季燾對這個女人有點印象,好像是個美艷的女人,不過她眼睛里算計和精明都太明顯了,既然是將軍夫人向杜榮催提起的,估計和這女人是有矛盾了。
「將軍與夫人伉儷情深,沒成想半路出來個白夫人,天天纏著將軍,將軍夫人也是苦惱不已,便拜託我來請求陛下。」杜榮催沒有告訴謝季燾白夫人是因為對小皇子有企圖才讓自己不得不動手的,因為若是給謝季燾知道了她想接近小皇子,估計白夫人這條線索就徹底斷了。
「將軍夫人的意思是,為白夫人,指一戶人家許配了。」杜榮催言畢一抬眸,正對上謝季燾深邃的雙眸。
「你的想法呢?」謝季燾不大願意聽這些女人間拈酸吃醋的小事,無非是將軍夫人嫉妒白夫人搶了將軍的關注,不過將軍也並沒有納這個白夫人做小,所以,將軍夫人才會想到要把白夫人嫁人吧。
「臣妾的意思是,將白夫人嫁往夏國。」杜榮催略微欠了欠身,接著向謝季燾解釋道,「我朝與夏國的關係一直是靠著聯姻來維護的,不如將白夫人作為和親的籌碼,嫁去夏國,這樣,白夫人不在京城內,既礙不了將軍夫人的眼,也能為我國做點貢獻。何樂而不為呢?」
謝季燾聽了杜榮催的話,斂眉沉思了一陣,這個婚事,好像並沒有不妥的地方,現在只需要自己一道御旨,就能解決杜榮催現在煩惱的事了。確實,何樂而不為呢?謝季燾微微勾起唇角,不過一道聖旨,能讓杜榮催開心,做什麼都值了。
「行,那就請夫人幫為夫磨墨了。」謝季燾攤開一道空白的聖旨,提筆在雪白的宣紙上寫下一道賜婚的命令。
將軍府內,將軍攜著夫人和白夫人一起跪地俯首,當前來頒旨的小太監將手裡的聖旨啪的一合,說完白夫人,接旨吧后就遞到白夫人手裡。
白夫人心裡如貓撓般不安,從她領旨后就開始心緒不寧了。她躺在床上,卻徹夜難眠。不行,這一定是杜榮催在擺自己一道,她不能就這樣坐以待斃,如果真的待在將軍府內等待出嫁,那之前的計劃就全部泡湯了。而且,她現在一閉眼都還能回想起來將軍夫人在知道自己即將遠嫁夏國后掩不住的笑意和得意。好像在嘲笑自己終究翻不出她們的手掌心。
白夫人從床上爬起,走到小院中,她立刻聯繫了自己手下的人,去打探情況,但收到的回復都是同樣的,她失落的蹲在牆角,牙關緊咬,下唇都出血了也不鬆口。
不甘心啊,自己布置了這麼久的局,就這麼……結束了?她不甘心,她不願意嫁到夏國,但現在還能有什麼辦法能抗拒聖旨呢?白夫人不得不感嘆,杜榮催這招使的偏,卻也夠狠,想把自己趕出京城。白夫人冷笑一聲,看來,現在只能把所有賭注都壓在將軍身上了。
將軍夫人知道這肯定是杜榮催給謝季燾說了所以才會來這麼一出聖旨賜婚,一連幾日都高興的合不攏嘴,她天天都在忙著幫白夫人籌備嫁妝,終於能把這瘟神給送走了,她真要好好的感謝杜榮催。
這邊將軍夫人正熱火朝天的準備嫁妝,那邊白夫人卻約了將軍敘話。她企圖在將軍身上探探將軍對自己還有沒有留著舊情,現在突破口就在將軍身上了,這是她唯一的機會,她不能浪費了。
將軍來到和白夫人約定的地方,看見白夫人有些鬱鬱寡歡的,將軍看著她這幅樣子,於心不忍,他從懷裡掏出一枚古樸的玉佩,對白夫人說道,「這玉佩是我母親留下的,現在你從我府上出嫁,我也沒什麼能給你的,這枚玉佩,你帶著吧。」
白夫人接過玉佩,卻一直低著頭不說話,但肩膀微微的聳動已經出賣了她,當她再抬起頭的時候,哭的梨花帶雨,她蹙著眉,望著將軍,欲說不說的樣子,好似在做著心理鬥爭,思慮再三,她終於開口說道:
「將軍,你還不明白么,我不想遠嫁夏國,我思慕的人……是你啊。」
將軍在聽到她的話后,身子震了一下,看著白夫人的神情有些複雜。白夫人看他久久不言語,知道自這下應該是押對人了,心裡舒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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