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路明禮,你聽見了嗎?
肖鍾氏還準備說些什麼,可看到肖溪的樣子,頓時將想要說的話,壓在了心裡,她想,肖溪的心裡也承受著巨大的壓力,只是不想讓她著急,既然如此,她又何必將這些話說出來,讓肖溪難受呢?
「有什麼困難,一定要告訴娘,娘就算拼了這條老命,也會幫你。」
肖溪嘆了一口氣,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此時,路昌將路仲叔請了過來,路仲一進門,臉不是臉,鼻子不是鼻子,呵斥道:「我說了多少遍,要細心照顧豆丁,你們都當耳旁風了。」
「叔,不是豆丁。」
路仲一怔,「不是豆丁?」他眼中露出疑惑之意,「那是誰?」
路昌插了一句話,「是二哥,我之前不是告訴您了嗎?」感情路仲叔一路上都沒有聽他說一句話。
路仲臉色微紅,硬著嘴,道:「你什麼時候說了?明明是你沒有說,卻說我沒有聽,你當我是老糊塗了。」
路昌嘴巴一撇,嘀咕:「反正我說不過您。」
「你說什麼?」
肖溪無語的看著兩個打嘴仗的人,「我說叔,您能快點嗎?這裡可是躺著一個快要死的人。」
「我看看,怎麼就快死了。」路仲還是有點不相信,路二郎怎麼會出事呢?他可是路家村最好的獵手,結果,等到他走近一看,嚇了一跳,這還是那個勇猛的路二郎嗎?滿臉的划痕,觸目驚心,雙眸緊閉,嘴唇慘白,呼吸微弱,用二郎媳婦的話來說,他就是一個快要死的人。
路仲為路明禮把脈,「怎麼會這樣?」他不解的問,以路二郎的本事,應該不會成為這幅模樣!
肖溪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她怎麼知道,她可是第一次見路明禮,好不好?
片刻之後,路仲搖搖頭,「我沒有辦法,你們還是趕緊去鎮上重新找個大夫來為二郎看吧!」
肖溪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說實話,她也沒有指望路仲能治好路明禮,所以,從一開始就沒有期待,她淡淡的說:「叔,您幫著看看路明禮的雙腿是不是斷了?」她也是猜測而已。
路明禮的雙腿腫脹,呈現紫青色,稍微一碰,昏迷中的路明禮眉頭緊鎖,無意識的虛弱的呻吟著。
「斷了,以後可能再也站不起來了。」
路仲實話實說,以他的醫術,想要路明禮再一次站起來,簡直是痴人說夢,不過,如果是葉神醫,路明禮或許還有一線希望,可是葉神醫來無蹤去無影,脾氣又古怪的厲害,想要他出手相救,難於上青天,「二郎媳婦,當前主要的是讓二郎活下來,至於他的雙腿,聽天由命吧!」
他實在不知該如何對肖溪說,路二郎現在的情況遠比豆丁那會兒危險得多。
路昌提議道:「二嫂,要不我去鎮上請個大夫?」
肖溪還沒來得及說話,便被人打斷了,「請什麼請,請大夫不需要銀子嗎?你給出銀子?」
肖溪聽到聲音,看了一眼路明禮,幽幽的說:「路明禮,來了。」
路昌因為柳氏的聲音,臉色漲得通紅,「嬸子,您怎麼能這麼說?二哥現在這樣,難不成不請大夫,讓二哥自生自滅?」
柳氏瞪著肖溪,惡狠狠的喊:「老娘不管,反正老娘沒有銀子,誰也別想從老娘這裡拿走一文錢。」
「嬸子,你......」
路昌都不知該說些什麼好了,他沒有想到,天下還有這樣狠心的娘親,雖然他知道嬸子的為人,也知道嬸子不喜歡二哥這個兒子,可他從來都沒有想過,在二哥性命岌岌可危時,嬸子想的不是二哥,而是她的銀子,不得不說,柳氏刷新了路昌以往的認知。
同時,路昌非常慶幸,他不是嬸子的兒子,不然這輩子他都倒了血霉了。
「我什麼我?」柳氏的一雙眼睛睜得如銅鈴,「滾,這是我家的事情,你一個外人瞎摻和什麼。」
儘管柳氏是長輩,但,路昌還是忍不住的反駁了一句,「二哥有你這樣的娘親,是他這輩子最大的不幸。」說罷,他氣沖沖的離開了路家。
「小犢子,你說什麼?」柳氏叫囂的喊道,離開的路昌當然不會再理會柳氏,柳氏嘚瑟的看向肖溪,「小賤人,你死心吧!想讓四郎和我要銀子,你做夢!」
肖溪早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
路仲實在看不過眼了,他多嘴說了一句,「富足家,你這麼說就不對了,二郎再怎麼說都是你的兒子,他現在這個樣子,你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死!」
「他是我兒子,我是他娘,我說什麼,就是什麼,他叔,你可想清楚,肖氏這個賤人可是沒有銀子,你要免費給路二郎治,我也無話可說!」
忍了許久的肖鍾氏,哐當一聲,將木盆扔在地上,木盆里的水撒了一地,她怒氣沖沖,「柳氏,你不要太過分了,我閨女再怎麼不好,那也是我們肖家的閨女,容不得你這麼輕賤她,再讓我從你口中聽到一句,我撕了你這張臭嘴。」
這還是肖溪第一次見到肖鍾氏發飆的樣子。
「咋地?反悔了?老娘告訴你,沒門,肖氏嫁到路家,就是路家的人,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你管得著嗎?」
肖溪的聲音沒有起伏,平靜的好似與她無關,「路明禮,你聽見了嗎?你那娘可是想要你死,你說你傻不傻,我要是你,才不會為他們做牛做馬,早*他*媽的離開了。」
舟舟和豆丁在柳氏出現之後,害怕的縮在肖溪的身後,兩人緊緊的拽著肖溪的衣角,「娘,我不要你離開。」兩雙懵懂的眼睛,填滿了淚水,恐慌的望著肖溪,他們害怕肖溪離開,不要他們了。
「傻孩子,娘就算離開,也會帶著你們倆。」
即使舟舟和豆丁不是她所生,但這段時間的相處,兩個孩子的貼心懂事,讓肖溪將兩個孩子當成親生兒子,她又怎麼捨得扔下兩個孩子,讓他們在路家受盡苦楚呢?
其實,說親生兒子也不為過,反正這個時空的肖溪和那個時空的肖然本是同一人。
「那爹爹呢?娘,我不要爹爹死。」他的聲音帶著幾分哭腔。
在肖溪將路明禮臉上的鮮血擦拭之後,舟舟才認清這個躺在炕上,昏迷不醒的人,正是他的爹爹。
「乖,有娘在,絕不會讓爹爹出事。」
肖溪從炕上下來,指了指門,朝著柳氏喝道:「滾出去!」
柳氏揚著脖子,哼哼唧唧,「你以為老娘想待在這兒?」翻了一個白眼,滾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