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1章 罪孽深重

太子趙恆為了彰顯孝道，本來要大肆操辦姜貴妃的後事，可是欽天監認為不妥，因為三公主剛大婚，如果這個時候宮裡大肆操辦喪事會讓三公主沾染上晦氣，影響三公主的終身幸福。

三公主為了紫珠國，遠嫁北燕和親，若是為了給姜貴妃辦喪事衝撞了喜事，直接影響到紫珠和北燕的國運。文景帝心疼姜貴妃，只得讓人準備了一副上好的紫檀棺木，在宮裡停了半天靈，就匆匆送往皇家陵墓。

姜貴妃薨逝以後，最高興的人莫過於文景帝。只要想到姜貴妃居然敢給他戴綠帽子，而他為了皇室的尊嚴，不敢明目張胆的處置姜貴妃，文景帝就覺得格外憋屈。

得知自己中了慢性毒，不用問文景帝也知道那毒出自誰的手裡。雖然經過調養之後好了許多，可他依舊能感覺到生命的流逝。

當天夜裡，文景帝就親自去了一趟天牢，他要把姜貴妃死了的消息親自告訴王公公。

當暗衛打開牢房的大門，文景帝就跟著暗衛走了進去。

王公公看到文景帝親自前來，眼裡閃過一抹訝異，冷笑道：「皇上怎麼有時間來看老奴？」

文景帝一怔，不答反問道：「在這裡住得還習慣吧！」

王公公眼裡閃過一絲譏誚和嘲諷：「托皇上的福，奴才在這裡住得很好。」

「那就好。」文景帝點了點頭，突然開口道：「姜妃突然暴斃，你若是再有個好歹，朕一下子同時失去你們二人，還真有些不習慣。」

王公公只覺得腦子「轟」的一聲，似乎有一根弦斷了，他滿臉不敢置信地看著文景帝，彷彿想在文景帝臉上找到一絲說謊的痕迹，只是他註定失望，因為文景帝的神色很認真。

「皇上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她。」王公公質問道：「她並沒有做錯什麼，唯一做錯的一件事就是進宮，可是她對皇上是真心的。」

文景帝「哈哈」大笑，直到他笑夠了，才道：「真心？你敢說她不知道你給朕下慢性毒藥的事？你對她那麼信任，她不可能不知道，但是她卻沒有提醒朕一句，朕真沒想到自己身邊最信任的兩個人居然早就已經背叛了朕。」

王公公忽然開口問道：「皇上今天來是想送奴才上路的？」

文景帝搖了搖頭：「讓你死真是太便宜了你，朕會讓你嘗嘗親眼看著自己在乎的人都倒在自己的腳邊，而你卻無能為力是什麼感覺，姜妃只是第一個人，下一個么……」說到這裡，他故意停頓了一下，才道：「旭兒一直孝順，若是知道他母妃已經去了，一定很傷心。」

「你這個惡魔，四皇子是你的親生兒子呀！」王公公再也忍不住，叫嚷道。

文景帝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那模樣帶著說不盡的諷刺，王公公被文景帝看得有些心虛，低下了頭。

「你當朕是瞎子，還是傻子，任由你們捉弄？」文景帝眼中的怒火熊熊燃燒，他咬牙切齒地道：「很好，既然你們敢背叛朕，就要有勇氣承擔朕的天子之怒。」

王公公身子輕輕顫抖，他在文景帝身邊服侍這麼多年，對於文景帝的脾性他還是很了解，多疑、善變、心狠手辣。他「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眼裡滿是哀求：「事情到了這一步。奴才自知罪孽深重。不敢求得皇上的諒解。但是四皇子他是無辜的。求皇上看在父子一場的情分上就饒了他吧！下輩子奴才做牛做馬也會報答皇上的恩情。」

文景帝一腳踢在他的胸口，王公公強忍著疼痛，不敢為自己求饒，生怕惹怒文景帝將怒火發泄在四皇子身上。

「無辜？冒充朕的子嗣也敢說無辜？」文景帝強壓下喉嚨泛起的腥甜，冷酷地開口道：「現在知道害怕了？你們給朕下毒時可想過害怕？你想氣死朕時怎麼不知道害怕？現在朕醒了你才知道害怕，不嫌晚了么？」

他一連串的質問堵得王公公說不出話來。

文景帝見王公公這樣，心裡越發厭惡，現在他真是恨死了這個自己一直委以重任的人。

想到那天參加宮宴的人都知道趙旭不是龍種，文景帝捂著胸口，等那陣疼痛感過去，又上前踢了王公公幾腳。

文景帝大病初癒，身子本來就虛弱，加上又怒極攻心，沒踢幾腳身子就有些支撐不住，搖晃了幾下，才勉強站住。

暗衛見了立即上前，勸道：「皇上若是不解氣，就讓屬下……」

「噗！」文景帝一口血都噴在王公公臉上，他倒在暗衛懷裡，慢條斯理地取出懷裡的絹帕，輕輕擦了擦唇角。

王公公滿頭滿臉都是鮮血，看上去有些怵目驚心。

文景帝見他如此狼狽，心頭的氣頓時消去一半，留下一句：「等朕收拾了趙旭這個野種，再來找你算賬。」

王公公聽了立即撲向文景帝道：「皇上，你不可以這樣對待四皇子，貴妃娘娘一生都毀在皇宮，難道你連她的……」

文景帝早有防備，王公公撲了個空。

看著文景帝沒有半分猶豫離去的背影，他心裡升起無限的恐懼。

轉眼到了慕明逸啟程前一天，因為上次送別宴鬧出不少風波，太子沒有再提辦宮宴之事。

這段時間，三公主照顧文景帝的飲食起居，文景帝的病情已經穩定，沒有繼續惡化，但是經過這一番折騰，身子已經大不如從前。

宮裡的賞賜如流水一般送入將軍府，短短的十幾天的時間，文景帝賞賜下來的東西已經堆積如山。慕心喬看著堆了半間屋子的奇珍異寶，特意分好類，找了幾隻木箱子裝起來，與三公主的嫁妝放到一起。

三公主看到多出來的幾個箱子，無奈地開口道：「不是說好了，這些東西留下來送給你嗎？怎麼又都給我送回來了？」

慕心喬笑道：「嫂子和哥哥要去那麼遠的地方重新開始，一切都要從頭再來。我想嫂子初到北燕自然不習慣用北燕皇賞賜下來的東西，所以給你多帶一些值錢的東西，如若有急事，可以用來應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