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6章 飲人血吃人心
朵朵匆匆看完信件,然後抬起頭,小臉上一片肅然:「對於巫族,我知道的也只是一部分,你們是知道的,巫族早已隱世,而我不過十多歲。但是在見到巫族人之初,知道了巫族有人在作惡的時候開始,我就開始讓巫族的有記憶的老人回憶巫族的事情,包括地形圖。如果鳳歌大陸發生的事情都和巫族有關聯,那麼只能說明,巫族的秘葯禁術都已經被破了,而且被試驗成功運用在人的身上。巫族有一種控制人的秘術,被施秘術的人是沒有辦法察覺到的,但是不自覺的會按照施術人的願望去做,但是他們會當作是自己的願望。」
「你是說,比如白家謀反,如果白家的人被用了禁術,那麼謀反其實是五長老的願望,是他操縱的?」桂牧原挑眉問道。
「不一定,被操縱的人心裡有那種隱秘的願望,而操縱秘術的人可以把那種隱秘的願望無限的擴大,就是那個白家的人,也會以為那是自己的願望。一旦這些人掌控了天下,那麼就和五長老掌控天下一樣。只要在禁術上動了手腳,那個人就會死去。」朵朵接著說道,她心裡是不願意相信五長老有這個能力的,因為付出的代價太大了。
「施展禁術還有什麼代價嗎?」似乎是看出來朵朵神情之間的糾結,未央淡淡問道,心下已經有了一些猜測。
朵朵抬頭看了未央一眼,為了未央的敏銳,思考了一下,她才說:「巫族記載,施展禁術,需要這些人的鮮血,施術之人以血溫養,耗費血氣只是其一。每溫養一人,至少要衰減五年壽命,這人就老得特別快。如果是五長老,並且溫養那麼多人,應該早已經老死了,何況他本來年紀就不小了。」按照五長老的歲數,如果再施展禁術,溫養別人的心血,他早應該心血耗盡而死,或者已經該是白髮蒼蒼的老人,如何還能是現在的年輕貌美?
「巫族說了這樣的情況有什麼別的方法嗎?」未央接著問,不合理就意味著裡面有鬼。
「有,太過血腥,而且只是傳說,並沒有任何人嘗試過,或者是成功過。」朵朵抬起頭看著馬車裡的人,認真的說,「換膚,食少女之心,喝處女童男之血,所以……」所以如果真的是五長老做的,那麼那麼多少男少女失蹤就可以解釋了。
「所以,如果那個巫族的五長老如果真的這麼做了,就能理解了,鳳歌大陸為何會失蹤那麼多的少男少女。也就是說,昨日我們見到的那個人還真的是巫族的五長老,不過面容也太過年輕了,年輕的有些詭異。」絕醫沉思了一下,然後接著說,「難道真的換膚成功了?」要知道在這個世界,這種事情一般是不讓嘗試的,因為太過殘忍,而且成功率幾乎沒有,所有換過的人都後來潰爛發病,比沒有換之前更加的恐怖,更是有很多人因此而死了。
如果巫族的五長老天韻能成功,那麼他是有什麼秘術,或者是到底經過了多少那樣的實驗,又摧殘了多少少年和少女的性命,這麼想著的時候,絕醫就感覺自己的頭皮有些發麻。
「他是五長老,維持那個容貌,他一定是換過器官,皮膚,並且飲人血吃人心。」朵朵再次肯定的說,她原本是有所猜測的,但是不敢相信竟然會有這麼血腥的事情,所以一直都不願意相信,但是目前看來,這是唯一的解釋了。
「難怪那麼騷包的撒花瓣,而且味道那麼奇怪,原來是個魔頭。」水騰遠摸著鼻子說,果然美麗的東西並不都是美好的,也有可能是會讓人噁心的,尤其那個美是用無數的鮮活的生命去鋪就的。
「那不是魔頭,而是地獄里爬出來的惡鬼,對於他來說,人命早就不是什麼,和路邊的花草,腳下的泥土,沒有什麼區別。」未央沉著眸子說,這樣看來,簡陌落到他的手裡未必是一件好事,簡陌這次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性子可能會吃虧,畢竟那樣一個惡鬼,是不可能用人之常情來衡量的,他做事情,一定不會按照常理來,對於天韻來說,他就是真正的天理,其他的他根本就不看在眼裡。
馬車裡的人都沉默了,對付這樣的人一定要非常的手段,因為那個人本身就不會按照常理來出牌。
朵朵看了看眾人,然後拿出一份地形圖,攤開在馬車裡的小桌子上,這是一份非常詳盡的地形圖,上面寫滿了密密麻麻的標註,而且筆跡不一,顏色不一,顯然不是同一時間形成的。
未央搜索到的那個大致的地形圖,顯然是不可能和這個相提並論的。
「這個就是死人林,原本只是流傳下來的陣法和毒瘴,但是現在,我不確定了,如果墨雲閣的閣主都能困在裡面數日,那就說明這個林子早已不是原來的林子里,天韻一定在裡面布置了別的東西。那麼其他所有的地方也是一樣,我們可以進去,但是不知道會面臨什麼。畢竟巫族隱秘太多。」朵朵看著面前的地圖,眉頭緊皺的說道。
「先了解清楚地形再說,殿宇在什麼位置?」桂牧原看著地圖,上面除了山林,就是山林,根本看不到房屋之類的東西。如果這裡真的是巫族,那麼隱秘性真的是太好了。
「山裡,巫族的建築從外面是看不出來的,掏空了山中建立宮宇,隱秘性很好。那是巫族的生活習性。但是現在什麼樣,誰也不知道。」朵朵的手指拂過地形圖,那裡讓她有莫名的歸屬感,只是希望天韻不要把那個聖地一樣的地方,折騰的太過噁心。那麼多人心心念念的家園,不能就這麼被毀了。
「龍潭虎穴,總要走上那麼一遭,何況如果一切都是天韻在背後攪動,那麼他就是一顆毒瘤,他在那裡就是莫大的隱患。」桂牧原沉聲說,一邊找來紙筆,鋪開來,重新把地形圖描摹了一份,然後遞給墨言,「給你家主子。」接著再畫一份,這一份是要給簡陌,心裡有個底,方便以後行事。
朵朵卻是在一邊,看著水騰遠愣神,眉宇緊鎖的似乎在思索一些什麼。
別人都盯著地圖在看,未央卻是感覺到了不對,他眸子裡帶著些許探究的看著朵朵,低聲問:「有什麼不對?」
朵朵回頭看看未央,遲疑的搖搖頭,似乎又有些不確定,然後從懷裡拿出那枚通紅的花朵形狀的令牌,一聲不吭的抓過水騰遠的手,不知從哪裡摸出來匕首就對著水騰遠的手指劃了下去,殷紅的血瞬間冒了出來,這樣看過去是看不出鮮紅的血液有任何的異樣。
「丫頭,你幹嘛,很疼好不好?」水騰遠捂著鮮血橫流的手指,差一點跳起來,不明白自己的妹妹究竟要做什麼,一雙眸子里都是委屈,莫名其妙的給一刀是幾個意思?還有,從來沒有見過朵朵拿著的紅色的花朵一般的令牌究竟是什麼東西,他怎麼感覺,他這麼些年浪跡天涯,他的妹妹反而出發的越發的美麗而神秘了呢?
朵朵依舊是皺著眉,只是把那個令牌往前送了送,眸子認真的盯著水騰遠說:「大皇兄,把你的血滴到這個的上面。」
水騰遠不明所以,一馬車的人都不知道朵朵究竟是要做什麼,但是知道朵朵這麼做一定是有她的理由的,而且對於巫族,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人都沒有朵朵有發言權,所以眾人的目光再次看向水騰遠,顯而易見就是讓水騰遠聽朵朵的話,按照朵朵的意思去做。
「我去,為什麼不割你們,偏偏割我的,很公子的血很香嗎?」水騰遠的臉華麗麗的黑了。
「因為,你曾經離天韻最近。」朵朵緩緩的吐出一句,因為水騰遠曾經離天韻太近,她不能確定天韻有沒有在水騰遠的額身上動了了什麼手腳,所以才想要確定一下,防患於未然,總比以後後悔要好。
馬車裡的人都是一個激靈,那個時候根本就沒有看到天韻有任何的動作好嗎,而且水騰遠並不是一般的弱者,怎麼可能被人施展了什麼禁術而他竟然一點察覺都沒有呢?
水騰遠不再說話,而是乖乖的舉起手指,把手指上的鮮血滴到那塊紅如血的花朵上。
朵朵舉著令牌,安靜的看著,一個馬車裡的人都屏住了呼吸,靜靜的看著,那鮮紅的血液幾乎和鮮紅的令牌融為一體,看不出什麼異常,但是過了一會兒,那令牌隱隱的發出淡淡的紅光,接著就看到有一縷類似黑色煙霧的東西從水騰遠的那滴血里升騰而起,很快就消失在空氣中。隱隱約約的,空氣中似乎有一些詭異的香氣,而在黑煙消散之後,令牌淡淡的光芒就重新消失了。
眾人的目光齊刷刷的看著朵朵,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但是即便是不明白,卻是知道那一縷黑煙絕對不是好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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