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章 傷人
顧仁根本不知道,自己的這場比試已經被人當成了一場賭注。他只是想著能儘快結束比試,但是也不能太快。對面的人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他完全可以在一炷香之內就將對手輕而易舉的打下舞台,可是他的眼神總是會不經意的飄向看台之上。每每看到那抹紅色的身影,顧仁的心中都是尤其的憤怒。
那一日的場景每次浮現在心頭,都讓他感覺到莫大的屈辱。
看到那人與旁人談笑風生,顧仁心中想的,就是怎麼把那張囂張的嘴臉給撕成碎片。以至於他一失神,對方的鷹爪手直接抓破了他的臉。雖然只是一道很小的傷口,但是出現在那麼白皙的一張臉上,看起來有些森然。
感覺到臉上那刺痛,顧仁看向對手的眼神裡布滿了殺意,那陰狠的氣息讓對手都為之一震。
那人還沒反應過來,只覺眼前一花,然後是胸口一陣碎裂般的疼痛,像是要炸裂開來。身體重重的落在擂台之下,那人一口鮮血吐了出來,噴洒了一聲,腦袋一歪,暈了過去。
城外頓時一片嘩然。
武林大會明文規定,一切比試皆以點到為止,顧仁這般行為,讓眾人為之一怒。
就是是那人所屬的幫派,更是憤怒。
「顧仁,你什麼意思?」與對手同行一派的高風瞪著顧仁,一臉的憤怒,他第一時間衝到那人身邊,探了一下他的鼻息,還好,鼻息尚存。
顧仁站在擂台上,冷冷的看著高風:「何意?」
「武林大會比試皆以點到為止,我師兄敵不過你,你完全可以將他打下擂台,為何下此狠手?」高風察看過師兄高明的傷口,雖然外傷看不出來,但是顧仁那一掌用力不輕,高明的內傷肯定很嚴重。
顧仁冷笑:「比試自然是點到為止,我也只是碰了他一下,沒想到他這般不經碰,才一下就吐血了。莫不是貴派之人都是這麼的花瓶?」
「你!」若不是身旁之人攔著,高風早就衝上去教訓顧仁了。
「師兄,還是先將高明師兄帶下去吧,師兄的內傷必須得趕快醫治才行!」
高風咬咬牙,忍了過去,臨走前狠狠的瞪了顧仁一眼。
顧仁臉上的冷笑都斂去了,從骨子裡散發出了一陣冰冷的寒意。
場外議論紛紛,主會者走上台,被顧仁那周身散發的寒意給駭住了,不敢靠近。
「顧仁公子,您這樣做,怕是有些不合規矩!」主會者小心翼翼的說道。
顧仁回頭看了他一眼,冷嘲道:「哪裡不合規矩了?比試難免有些小磕小碰的,難道我碰了他一下,就將他打死了不成?」
「可是顧公子您的確是傷了他···」
「傷,我也有傷,這麼明顯的地方你看不見嗎?」顧仁故意走到主會者的面前,將臉上那一道微弱的傷口露在主會者的面前,讓他看個清楚。
主會者反射性的後退了一步,原本就站在擂台邊緣的他差點沒掉下去。
烏布走到看台邊緣,適時的出聲解了主會者之危,他道:「今日顧仁公子與高明公子的比試是顧仁公子勝了。比試繼續,主會者繼續主持!」
既然烏布都出面了,主會者也不再堅持剛才的事情,只是小心翼翼的挪步拉開了自己與顧仁之間的距離,等到顧仁轉身走下了擂台,他才緩緩鬆了一口氣。
烏布轉身回到座位上,斷竹問道:「公子覺得,如果是你對上顧仁,有幾成把握?」
「這個顧仁正如寧小侯爺說的那般,表面上看著溫和,私底下卻是心狠手辣十分陰險。就看他剛才一直隱忍著沒有出手,卻在最後給了那高明致命一擊,那高明的上不在床上躺上個幾個月,怕是難以恢復了!」
「所以我才會問公子,如果對上顧仁,能有幾成把握?」
烏布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輕輕的搖了搖頭:「如果說,最後我真的對上顧仁,下場恐怕比高明還要慘!」
如果在比試中烏布與顧仁對上,同是四大家族的人,顧仁自然不會放過這樣一個大好時機,就算當著所有人的面不敢對烏布下狠手,但是顧仁那般陰險狡詐的心,暗中偷襲覺得是防不勝防!到時候如果烏布真的在武林大會上出了事情,顧仁也會如今日這般以『比試難免會有些小磕小碰』這樣的借口來矇混過關。
到那時,就算是旁人想要追究,但是武林大會就在眼前,他們能怎麼辦?也只能看著顧仁春風得意。
烏布清楚自己的實力,如果四大家族的後輩真的要論個排名,除去林家不說,他烏布,定是排在最末的一位!
雲錦昔面帶微笑、雲淡風輕的繼續品著茶,續竹開心的在一旁剝著橘子。寧羽墨的臉色十分難看,逐鹿和楊霖的臉色比他還要難看。
雲錦昔放下茶杯,看著寧羽墨,笑的燦爛:「小侯爺,你輸了!」
「哼!」這個可惡的顧仁,明明可以一炷香就結束比試,便要拖到一炷半香,難不成他有順風耳聽到了他們的賭注,所以特意來攪局的?氣呼呼的寧小侯爺呼啦呼啦的搖著扇子,他身旁的逐鹿和楊霖雙眼放空,滿腦袋就只剩下了榴槤二字。
雲錦昔把桌上所有的橘子都挪到自己和續竹的面前,拿著橘子,故意在寧羽墨的眼前輕晃著:「這麼好吃的橘子,可惜啊,有些人吃不到了!」
「哼!」寧羽墨摺扇一打,轉過頭,卻見逐鹿和楊霖在一瞬間離他一丈遠:「你們這麼怕我做什麼?本少爺會把你們吃了不成?」
「小侯爺的胃口倒沒大到一次性吞下他們兩個人,只是小侯爺先前的話可是把他們二人給嚇到了!」
逐鹿和楊霖心中一片凄涼,欲哭無淚,郡主啊郡主,小侯爺明顯是忘記了之前的話,你怎麼又提起來了?我們知道先前沒有站在你這邊是錯了,可是你也沒必須要這麼折磨我們吧?那可是榴槤啊!
寧羽墨也似乎是想起了先前自己說過的話,手一頓,呵呵,是啊,榴槤!
寧羽墨唰的一下站起身,逐鹿和楊霖也緊跟著一下子站起身,迅速而且是飛快的,跑了!
在下樓的時候遇見了薛長義,薛長義見楊霖一臉的驚慌,正欲抬起打招呼的手微微一頓:「阿陽,你這麼著急要去哪裡?」
楊霖連忙一把抓住薛長義,拉著他就跑:「別說話,快隨我把烏府所有的榴槤都給藏起來。」
「什麼?榴槤?」
望著三人遠去的背影,雲錦昔忍不住笑了起來,看著寧羽墨,道:「瞧你把他們兩個嚇得!」
「本少爺只是坐的太久想起來站一會兒而已。他們那是驚弓之鳥,也不想想,這個時候江南哪有榴槤讓他們跪!」
「小侯爺倒真是閑的,耍人還這麼費心思!」
寧羽墨絲毫不覺得慚愧,心裡想的倒是楊霖和逐鹿知曉城中並沒有榴槤,那臉上的表情絕對很好看。
「小昔兒,這裡也沒什麼看的了,我們回去吧!」
「好啊,我想有人應該在等我了!」
雲錦昔說的這人,自然是受到雲子良飛鴿傳書的暗衛,雲錦昔估摸著時候,從京城傳來的信也差不多到了。暗衛必定會來找她,但是武林大會,眼睛太多,暗衛肯定不會現身。
所以,當雲錦昔回到別院的時候,暗衛已經在那裡等候了。
「郡主,陛下的飛鴿傳書!」暗衛恭恭敬敬的將飛鴿傳書交到雲錦昔的手中。
雲錦昔打開信紙,看到信上的內容,面露露出欣喜的笑容:「太好了,陛下同意讓我待在江南,等到武林大會結束再回皇宮,真是太好了!」
『郡主所言之說,朕欣然答應,只是江南正逢雨季,郡主身子嬌弱,還望注意身體,回宮之日,朕定在宮門守候,親自接郡主回宮!』
雲錦昔看完之後信之後,面帶微笑的將那信紙使勁的揉成了一個團,然後扔到窗戶外面,暗衛看的那是一個目瞪口呆。那可是皇上的信,凝昔郡主就這麼給扔了,還揉成了團,可是大不敬之罪呀!偏偏凝昔郡主因為那信上的內容開心不已,那麼單純的笑容暗衛絲毫察覺不到凝昔郡主對皇上的不敬,他自動理解成是凝昔郡主無心之舉!
其實雲錦昔就是故意的,那封信在她手中,如果不是扔出去就是被撕成碎片,可是在暗衛的面前,她只得隱忍。讓暗衛覺得她不是故意的。
寧羽墨扇子抵在嘴邊,恰好遮住了他臉上的笑容。如果不是暗衛在場,他肯定沖著雲錦昔就豎起大拇指,然後高聲大喊:『小昔兒,做的好,做的太好了!』
雲錦昔看著那暗衛,笑著說道:「你們暗衛也辛苦了。」
「謝郡主關心。」
「武林大會還要好幾天才會結束,你們暗衛身份特殊,這武林大會期間,烏舵高手如雲,你們切記不要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是,屬下明白。」
「明白就好,還有,我和寧小侯爺與這烏舵少主的關係還算不錯,承蒙他的邀請住在這烏舵,你們若是無事,就呆在客棧裡面或是四處逛逛,就當是沐休,趁著無事在江南好好的玩玩。」
「這···」暗衛一時犯難,雖然雲錦昔的話很誘人,但是這般玩忽職守,被雲子良發現了,他的腦袋可就不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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