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50章醜樣
流雲郡主和定境王很快被迎進了柳楊,留下的人在定境王的威懾下,柳楊守將也再三保證犬子無狀,衝撞了貴人,自然是沒有再讓人償命之事。那話語前後都是:若不是你定境王,今日小兒的怒火,這些人就都受著吧。
雲錦昔心底冷笑,實在是不曉得雲子良這是想要自毀江山還是覺得這大盛許久沒被人折騰有點過意不去,留了這麼一個仗勢欺人殘害人命的守將在最重要的柳楊。
拒絕了流雲郡主的邀請,在答應一定會到守將府上探望流雲郡主,流雲郡主才依依不捨的打馬而去,冷月站在雲錦昔身邊,淡淡的道:「這個流雲郡主倒是有幾分她當年的風采。」
她,指的自然是何今夕。
雲錦昔一愣,在明白冷月的話之後微微一笑:「流雲郡主自小在狼族之中長大,后被定境王救回,狼族把她養得很好,沒有教她狼族的狡猾,倒是把她教得如同定境王一般的正氣凜然,不過這性子也就北境皇室能養出來,若是在大盛,只怕……」
只怕如何,雲錦昔沒有說,冷月也沒有問,但她們都知道,能有什麼後果,不過就是又一個何今夕罷了。
柳楊守將雖不甘心就這麼放過這些人,但這些人一進城,四下散去,就是想要找尋也不一定找得到,就算是找到了,有流雲郡主和定境王這兩尊活佛在誰敢動手?不過若是不滅殺幾個,倒是難消心頭之恨。
雲錦昔並不怎麼在意,尤其是這麼一群無情無義之人,更加的在意不起來。
帶著冷月到了與寧羽墨約定的地方,才將將上樓就看見了一身紅衣,搖著一把桃花扇的寧羽墨,看見來人,難得驚訝的張了張嘴巴,一句小昔兒卡在喉嚨里,沖著一張男人的臉怎麼也喊不出口。那樣子怎麼看怎麼滑稽。
好在雲錦昔並不怎麼在意寧羽墨是不是真的滑稽,開口道:「在下借的人不知道寧公子可是帶來了?」
「小爺辦的事何時有過失誤?」伸手在隔板上敲了三下,不一會,門口就進來三個其貌不揚的男子,來到寧羽墨身邊,恭敬的道:「主子。」
寧羽墨挑眉:「人在這了。」
雲錦昔點頭,來到三人身邊:「你三人既然是寧公子送於本公子之人,出了這個們自然就再也不是寧公子的人了,從今往後,你們跟了誰,自然就是誰的人,若是有人暗中傳遞消息,壞的可是寧公子的名聲。你們可以思考一會,若是有不願意的,本公子不會強人所難。」
三人中的一人抱拳道:「昨日屬下被帶來之時寧公子就已經吩咐過,從今往後,我兄弟三人再不是寧國侯府暗衛,自然不會做背主之事。」
雲錦昔看向寧羽墨,寧羽墨不悅的道:「小爺是那種人嗎?」
雲錦昔可不相信寧羽墨,這人向來臉皮都不是一般的厚,什麼不要臉的事都是幹得出來的。
「易陽兄,此三人從今往後就是你的人了,出柳楊之後,一切行程由你自己安排,寧國侯府培養出來的暗衛身手向來不錯,帶在身邊總是有點保障。」
冷月點頭,也不拒絕,自然是知曉自己一路往南,會遇到多少兇險不說,就是雲子良,只要一發現自己不見了,定然是會暗中派遣人馬追捕自己,不與京城聯繫,是最安全的辦法。
「易陽在此謝過。」
雲錦昔抱拳,端起桌子上的酒罈,丟了一壇給冷月:「天涯茫茫,有緣自有相見時,一路珍重。」
「有緣自有相見時,珍重。」語畢,抱起罈子,飲一口烈酒,酒畢,輕輕一揮,酒罈子已經落在了桌上,與雲錦昔放下去的剛好並排而立。
「走。」轉身下樓,沒有絲毫的猶豫。
雲錦昔站在窗邊,直到看不見冷月的身影才緩緩的閉了閉眼,冷陽,對不起,當初答應你再不讓冷月捲入這天下的戰場,答應你保她一世的平安,終究,是我沒有做到。拿你做借口也好,拿二十萬禁軍做借口也罷,我終究是需要她幫我守住北絨,守住八十萬何家軍。
再張開,清冷的眸子里已無絲毫情緒:「李成義什麼時候到達柳楊?」
寧羽墨微微詫異,從剛剛的情形看來,那人與眼前的小人兒關係明明不一般,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從離別情緒中收回心神,寧羽墨自認若是自己只怕沒有這麼快。
心中,對於雲錦昔又多看了幾分:「前天晚上,剛來就住進了守將府,我派人查過,柳楊守將在先帝時是容正剛手下駐將,如今能做這柳楊守將只怕到底是誰的人還不好說。」
雲錦昔點頭:「這個不奇怪,只怕容正剛也不知曉魯韋昌到底是不是那位的人,若說是吧,又怎麼會在這個位置上這麼多年也不挪一挪,對容正剛的下屬還從來都是照顧有加,若不是吧,柳楊怎麼也不會放到他手裡。」
這魯韋昌也算是聰明,知曉即使是抱了雲子良的大腿也要低調做人,不然就是容正剛也不可能容忍他這麼多年。
「不過話又說回來,小……郡主才進城就能與定境王相識,這得是多大的緣分啊?」寧羽墨的聲音有點不大高興。
雲錦昔納悶的抬頭看著寧羽墨:「寧小侯爺這是在鬧情緒?」
寧羽墨一愣,但立馬點天:「小爺就不能有情緒嗎?郡主你太不厚道了,小爺在這柳楊忙死忙活的給你殺人,你剛進城就找男人,這是要拋棄小爺另尋他歡了嗎?」一番話說得頗為幽怨。
雲錦昔一句話卡在喉嚨里,死活上不來,好一會才找回聲音:「寧小侯爺若是病了可以先行回京,這裡景芝自會解決,對了,在下姓仁名景芝。」
寧小侯爺不高興了,扇子也不搖了,一雙小眼睛就快要把雲錦昔給看穿個洞:「哼,你才病,小爺這是為郡主好,那定境王與那流雲郡主,一個表哥一個表妹,膩歪得小爺都不耐了,郡主可不要上了他的美男計。」
雲錦昔扶額:「寧小侯爺,你能不能好好說話?」
「小爺什麼時候沒有好好說話了,墨岩閣閣主墨凌雲傍晚日要途經淺眠山之事魯韋昌已經知曉,不過那墨凌雲擅長的是拆骨補骨,郡主確定要小爺去將那小王八蛋的骨頭拆了一塊好讓那墨凌雲出手相救?」
雲錦昔淡淡一笑:「自然不用。」早在城門口她就已經將沾染了紅衣所配蝕骨水的針打進了魯韋昌寶貝兒子的脊柱上,只怕這會子,魯韋昌那寶貝兒子的脊柱已經缺了幾塊骨頭了,想要讓他站起來,自然是一定要找到墨凌雲的。
墨凌雲與落亦凡不同,落亦凡只解毒不說,還要看他願不願意,而墨凌雲,只要是錢到位,骨頭到位,補塊骨頭罷了。
寧羽墨不用想也知道,剛剛在城門口那小王八蛋定然是著了小丫頭的道了,也不點破,過去攬著雲錦昔肩膀:「既然難得出來,走,陪小爺在這柳楊城裡轉轉。」
墨凌雲要傍晚才路過淺眠山,那淺眠山就在離柳楊不遠的地方,這會子自然是不用急著去的。
雲錦昔輕輕一讓,挑開寧羽墨的手:「寧公子想要轉轉自行去就是了,景芝不過是一介草民,還未想與小侯爺一起刷知名度。」
寧羽墨不用想也知道,小丫頭這是擔心被人惦記上,心裡雖然不大高興,但也難得的沒有鬧騰,老老實實的坐到桌子邊:「不溜達就不溜達,不過景芝弟弟確定要與哥哥在這坐上一日?」哥哥兩個字念得尤其的重。
雲錦昔在心底翻了個白眼,不耐煩理會寧小侯爺的惡趣味:「如同寧小侯爺所言,難得出來,自然是要物盡其用的,景芝原本是想要自己去辦件事,不過寧小侯爺既然想要陪同那就一起吧,不過還望寧小侯爺也和景芝一般,不要被人認出來。」
寧羽墨看著雲錦昔泛著小麥黃的皮膚,還有那雖然英俊,但在寧小侯爺怎麼看怎麼丑的眉毛,正想甩一句小爺不,但看雲錦昔那表情,若是自己敢說一句不,只怕真的不會帶自己去,嫌棄的盯著雲錦昔好一會:「小爺也要學你那醜樣?」
「這是自然。」雲錦昔回答得頗為愉快。
……
一刻鐘以後,兩個樣貌都不怎麼出色的少年從酒樓里走了出來,其中一個不知道遇到了什麼事情,一臉的不高興樣,另外一個看著倒像是心情頗為不錯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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