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2章 你來求我
南宮璟眉頭一跳,忙單膝跪地,道:「皇上!臣弟不敢!」
「說起來,這三位秀女都是攝政王你為朕挑選上來的,忙著替朕充盈後宮,忘了問問你那攝政王府的後院,是否也該增點人了?攝政王妃去世已久,此時續弦,算不得大事。」
南宮朱雀夾著菜慢悠悠的品嘗著,也不叫南宮璟起身。
倒是另一位,聽了南宮朱雀的話后,似受了驚嚇,卻沒有大哭大叫,只是一張臉苦成一團,那雙眼更是立如煙雨朦朧,香淚懸涕。
「皇上,臣妾可是哪裡做錯了?」
陳莞兒話音帶顫,此時像朵柔弱的嬌花一般。
「放肆!」南宮朱雀怒斥道,他瞪著跪在地上的女人,毫不憐香惜玉,直直說道:「攝政王乃朕親弟弟,更是南照的肱骨宗親,想伺候他的女人千萬,你有這福氣是上輩子燒了高香,怎弄的像是在罰將了你似得」!
說完,南宮朱雀的目光收了回來,這才起身,親自去扶起了南宮璟,臉色一轉,笑眯眯的說道:「如何?老三,你若覺著歡喜,就帶回你攝政王府去,你也看出來了,她那張臉,朕實在不喜歡極了。」
那張臉……
南宮璟順勢望去,剛接觸到男人的眼神,陳莞兒便嚇的一哆嗦,又不敢再說話,只好絞著手巾噎噎抽泣。
這般做作柔嫩,南宮璟別過眼,徑直說道:「皇兄,臣弟……不喜歡。」
「哦?」南宮朱雀挑眉一笑,壓低了些聲音,有些尖銳,「朕以為那張臉你該是會喜歡的。見到她時朕還在想,就沖著這張臉,攝政王怎麼沒有自己留在王府呢。」
南宮璟心中怒火叢生,很不得將眼前的人一口活吞了!
原來,這鴻門宴不過是南宮朱雀拿這女人來刺探自己罷了,他以為這長的像元驚鴻的陳莞兒是他塞給他的耳目!南宮璟沉沉的呼了口氣,聲音也有些生硬。
他說:「皇兄,您別忘了,雖然選秀是臣弟主事,可參與的官員可不止臣弟一人!您若是懷疑您這後宮現在都是臣弟的人,臣弟也可以明確告訴你,只有那楊家小姐是臣弟親看了畫像送來的!這位菀妃娘娘是誰抽送的畫像,您應該問問另外幾位大人,老帝師,或者內務司的。」
南宮璟說到後面聲音已經平和了不少,末了,還衝著南宮朱雀笑了笑。
南宮朱雀靜靜聽他說完,卻是哈哈大笑,一把將南宮璟拉著坐下,道:「瞧你說哪兒去了,朕不過是看著這張臉生煩,想著你喜歡,才問你要不要的。」
哼。
只見南宮璟眼中躥起冷炎,目光像是那雪天的薄冰,此時,他就這麼毫不遮掩的看回了南宮朱雀,一字一頓道:「我喜歡玉兒,不是因為那張臉。若是皇上正對臣弟好,想做個好大哥,不如出兵北越,將那太子妃給臣弟搶回來吧,臣弟一定對大哥感激涕零!」
跪在地上的女人聽的雲里霧裡,又不敢多問。只覺得周圍氣溫驟降,如墜深淵冰窖。
「老三。」南宮朱雀眼半睜半醒著,默默的湊近了南宮璟,聲色宣冷,「事到如今,你果真還是忘不了她。」
「那皇兄呢?」
面對質問,南宮璟毫不掩飾對元驚鴻的情意,並且不留情的嘲諷道:「皇兄若是忘了她,又何必因為後宮一個女人與她相似而對臣弟諸多疑心,還擺了這道晚宴!」
南宮璟這話像一柄鋼刀探進了滾滾火焰中,那本是鑄刀的紅漿全部滾到了鋼刀上,卻烙的執柄的人生疼。
地上的人悄然抬頭,悄悄的看了眼南宮朱雀,卻驚訝的發現九五之尊的眼眶似乎有些紅了。
像是發現了大不了的事兒,陳莞兒連忙又低下頭來。
南宮朱雀呼了口氣,理了理衣衫,又端起了酒杯,神色已恢復如常,他已經得到了南宮璟的答案,這個女人不是他派來的,便罷了。
不願再牽扯回那個人身上,那個讓他如走在鋼索之上,隨時可能墜入無間地獄的女人。
南宮朱雀妥協了一般,問了句關於肖策川今日在朝堂的事兒。
「漠都那邊,你有什麼看法沒有?」
南宮璟聞言,也答道:「臣弟回府便休書信與皇叔,料想是一般流寇作亂,那武狀元心氣高了些罷了。」
「恩。」南宮朱雀點頭,「另外……」
他的語速變的緩慢,同時揮手揮退了那跪在地上的陳莞兒,陳莞兒如獲大赦連忙退出了宮殿。
南宮璟也緩緩抬頭,眸深蘊力盯緊了南宮朱雀,不留痕迹的皺了皺眉。
「北越與西侖一戰,你怎麼看?」
「臣弟以為,那連冀是個狠角兒,必是不達目的不罷休。此次兩國交戰想必必有一亡。咱們不能眼看著……」
他也賣起了機關,言多必失的道理他自然懂。
南宮朱雀笑,又問道:「朕已經派了人去探探動靜,若是這次那連冀動作能再大些,逼的西侖傾國出力,到時候你岳丈從西闕而越過攻打他們西侖皇城,攝政王以為,成效幾何?」
毒計。
南宮璟心頭立馬閃現兩字。
面上卻不由的笑了,他是由衷的佩服自己大哥,這種陰毒法子他都想的出來。
見他笑的玩味,南宮朱雀沒來由的心情好了些,擺了擺手,淡淡說道:「別用那種眼神看著朕,你才是打仗的好手,朕與你談這些,倒有些班門弄斧了。」
到不知他是不是真心想打西侖,不過想趁機探探自己和忠勇侯之間是否有貓膩是肯定的。
南宮璟讀懂了南宮朱雀的心思,拱了拱手,答道:「臣與忠勇侯都唯皇上令聽。」
「既然如此,咱們就靜候稍時,看看這一仗,北越要怎麼打……」
南宮朱雀說著話,緩緩站起來,笑盈盈的看著屋外,一片沉寂月色,刮卷絲縷清風,樹葉打著旋兒慢慢滑……
南宮璟抿唇,泄出一抹冷笑,躬身道:「時候不早了,阿念該休息了,皇兄,臣弟告退了。」
南宮朱雀連目光都不曾移動半分,揮了揮手,任由他退出了。
「不是想知道玉佩的秘密嗎?你來求我,我就告訴你……」
留在殿內的人眨了眨眼,臉上的笑容卻透著偏執的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