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謀殺親夫
夜已經深了,被白千幻派去伺候項昕樂的丫鬟回說項昕樂已經睡著了,大概是因為白天一直跟著她和項元奐,折騰的太累了。
待那丫鬟離開之後,畫眉鬼鬼祟祟的走了進來。
白千幻端坐在偏廳的椅子上,輕倚著扶手,手裡端了杯茶。
「人帶來了嗎?」
「來了,快點,把她押進來!」畫眉的手沖身後招了招,兩名小廝將一名燒火的丫頭押了進來,那丫頭眼睛蒙了黑布,嘴裡塞著布,兩隻手被綁住,只能發出『唔唔』的聲音。
眼前突然亮起,在看到坐在椅子上的白千幻時,那丫頭的目光忽閃。
畫眉在白千幻的示意下,拿掉了丫頭嘴裡的布。
「大小姐,您為什麼要抓奴婢?」
白千幻看也不看那丫頭一眼,抿了口茶,淡淡的道:「畫眉,告訴她我為什麼要抓她。」
畫眉從衣袖裡拿了個紙包出來,丟在地上,紙包散開,裡面是一些花顏的梗葉殘骸。
一眼看去,與燉雞用的香葉十分相似。
「認識那包東西嗎?」
低頭看了一眼,目光又閃爍了一下,然後淡定自若的回答:「這只是燉雞湯時,放在湯中的香葉而已!」
她明明把東西都倒進了潲水桶,怎麼還會出現在這裡?
白千幻鼻中逸出一聲輕笑,雙眼倏的直視那丫頭的眼睛:「我再問你一遍,那是什麼?」
在白千幻的雙眼望向自己的那一瞬間,丫頭感覺到似乎在一股冷風迎面欺來,冷的她渾身瑟縮了一下,好強大的氣場,那種能直探心底的目光,令那丫頭不敢與她對視,慌忙挪開了視線。
「只……只是香葉!」丫頭結結巴巴的小聲又回答了一遍。
不說實話?
白千幻嘴角輕勾,眸底閃過冷意:「畫眉,把那些香葉都喂她吃下去!」
丫頭的雙眼倏的瞠大,看到畫眉拿著那包花顏的殘骸靠近自己,嚇的她連連搖頭。
就在小廝捏住她的下巴,畫眉準備把那些殘骸塞進她嘴裡的時候,丫頭嚇的渾身顫抖連連求饒。
「不要,不要,大小姐,求求您,不要讓奴婢吃下這些東西,奴婢什麼都招!」
白千幻示意了一下。
等畫眉和小廝放開了自己,丫頭嚇的癱軟在地上。
「說!」白千幻淡淡的一個字,卻已讓丫頭心驚肉跳。
「是……是張媽媽!張媽媽讓奴婢這麼做的!」丫頭跪在地上哭求道:「大小姐,奴婢一時財迷心竅,才犯下這樁錯事,奴婢承諾,再也不會有下一次了!」
果然是白春燕!
「一次不忠,百次不用!」白千幻冷冷的道,再也不想看那丫頭一眼:「畫眉,把她交給崔管事。」
崔管事是尚書府專門管理丫頭和媽媽的,出了名的嚴厲。
「不要不要!」丫頭的頭搖的跟波浪鼓似的,頭重重的磕在地上:「求求大小姐,不要把奴婢交給崔管事,求……」
話未說完,畫眉又將布塞回她的嘴巴,只剩下『唔唔』的聲音,然後被帶了下去。
看著畫眉等人遠去的背影,白千幻的心裡想著,最近她剛好研究出一種毒,正缺一隻試毒的白老鼠。
話說回來,這花顏並不是梁國所產之物,白春燕是從哪裡弄來的?
跑了一天,她也很累,捏捏酸疼的腰走進了卧室。
才剛踏進卧室的門,就感覺到一股異樣的氣息迎面撲來,她警覺的抽出了銀針,欲制服對方,自己的手腕卻先被對方握住。
腿立即往前頂,對方早有防備的躲開,下一秒,她被對方壓迫後背抵住了牆壁,無法動彈。
溫熱的氣息伴著邪肆的笑聲吹入她耳中。
單憑對方的動作,白千幻就已猜出對方是項元奐,一聲『幻妹妹』更讓白千幻確認就是項元奐無疑。
白千幻故技重施,用力踩他的腳,當他閃開之時,迅速從他的手下掙脫。
「我不是你的妻,你也不是我的夫,何來親夫?」白千幻點燃卧室的燈,另一邊項元奐已經反客為主的在她的榻上躺下。
項元奐頭枕著雙臂,俊容邪魅如斯,痞痞的道:「今兒個晚上,我們倆在這裡滾一晚上,不就是夫妻了?」
這個無賴。
她嘴角抽了抽,徑自在桌邊坐下。
「世子爺當真閑來無事嗎?」
「爺我忙著呢!」昨天晚上丁遠山那廝派快馬把邊關作戰地圖拿來給他,直到四更時分他才修正完了作戰計劃睡去,說著,他又困的打了一個哈欠。
要不是為了這次與梁國打仗的吳國將領手裡,有他喜愛的一件寶貝琉璃金塔,他才懶的幫他修正作戰計劃,這不,一刻鐘前丁遠山派人傳來打了勝仗即將回朝的消息,並將寶貝帶給了他,他拿來打算送她。
本來他是打算等丁遠山回來之後,逼丁遠山吐出半月前那晚的女人是誰,不過,現在他已經不想知道了。
「世子爺忙著戲弄人吧?」
「怎麼?因為我弄黃了你的婚事,還在記恨我不成?」
這麼說,算是承認是他在背後搞鬼了!
「世子爺您權高位重,我只是尚書府小小的庶女一名,哪裡敢恨世子爺您?您上有項親王,宮裡還有您的姑姑貴妃娘娘和您的姑丈皇上,世子爺這樣說,小女子實在惶恐的很。」
字字含針帶刺,伶牙俐齒的很呢。
「幻妹妹你這麼一說,爺我突然心裡覺得愧疚了,不如,爺賠償你如何?」
「世子爺打算怎麼賠償?給我多少銀子?」斜睨他一眼,她捧起桌子上的茶杯,沿著杯沿抿了口。
「真俗氣,難道你就不想放長線釣大魚?」他翻了個白眼。
「小女子本來就是俗人,沒有那麼大的野心,而且,這個世上什麼都會背叛你除了銀子!」
「既然你這麼喜歡銀子,明兒個我派人送一萬兩銀子來給你!」
白千幻笑的眯起了眼睛:「多謝世子爺,郡主的住宿費我就收下了!」
住宿費?
項元奐的眼珠子骨碌一轉,將抽出衣袖的拳頭縮了回去,這寶貝還是他自個留著,省得被她換成了銀子。
為免被她訛詐,他忙轉移了話題。
「對了,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你。」項元奐懶洋洋的靠著椅背:「太醫去了恭親王府,恭親王派人抓了十名乞丐試毒,試出了瘋子所中之毒,現在瘋子已經被搶救過來醒了。」
白千幻的瞳孔驟然收緊。
恭親王果然夠狠毒,居然用十名活人試毒。
下次再下毒,她就用能讓人立即致死的毒。
「對了,你的醫術是跟誰學的?」項元奐直勾勾的盯著白千幻的眼睛。
既然她的醫術這般高明,似乎還精通毒術,就算掩飾她心口的胎記也不會是難事。
「這只是我以前住在鄉下時學的土方法而已,並不是什麼醫術。」白千幻輕描淡寫的回了句。
她在撒謊!
「我再問你一句!」項元奐如鷹般的銳眸緊鎖她的臉,不放過她臉上的任何錶情變化:「半個月前的那天晚上,出現在我客房的女人,是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