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懷疑身世(2)
「好!我們走!」項昕樂雙手微顫的扶著丁遠山,她還沒有從剛剛的恐懼中完全回過神來。
丁遠山同項昕樂還有馬忠和馬良出了酒樓后便拐了彎,魏子風久久才回過神來,整個人癱坐在地上。
太可怕了,差一點他就要被丁遠山給殺了。
剛出酒樓時,丁遠山的模樣還堪稱正常,但是,拐了彎之後,丁遠山便扶著牆壁吐出一口血來。
走在前頭的項昕樂總算緩過神來,不禁開始抱怨。
「遠山哥哥,剛剛發你不該就這麼放了他的,他把你打的這樣慘,必須要把他揍回來才解氣。」
身後沒有人回答,項昕樂一回頭便看到丁遠山扶著牆壁慢慢癱倒的模樣,嚇的項昕樂心一顫,忙衝上前去扶著丁遠山倒下的身體。
「遠山哥哥,你這是怎麼了?你剛剛不是還好好的嗎?」
丁遠山想看看項昕樂,眼白一翻,頭靠在她的肩膀上便昏了過去。
項昕樂急哭了。
「馬忠,馬良,你們快點過來。」
得知消息后的項元奐,怒氣沖沖的去酒樓里找魏子風,魏子風早已逃的不見人影,然後他又跑到恭親王府大鬧了一場,也沒找見魏子風。
猜想魏子風可能是先躲到哪裡避難去了。
找不到人之下,項元奐只得先回項親王府查看丁遠山的情況。
回到項親王府里,客房的門外等了好些人,白千幻在屋子裡頭獨自為丁遠山醫治身體。
聞迅趕來的項延紹和薛瑩倆人也站在門外焦急的等著。
看到項元奐來了,一直強裝鎮定的項昕樂,一下子撲進項元奐的懷裡。
「大哥,我好害怕,遠山哥哥剛剛流了好多血。」
項元奐輕輕推開項昕樂。
「大山他福大命大,不會有事的,你不要擔心!你在外面等著,我進去看看!」
「好!」
推門進去,項元奐又關上門,將所有人都關在了門外。
客房的榻上,白千幻正滿頭大汗的為丁遠山接骨,一滴汗水自她的額頭滑下,她伸手拭去,頭上的發簪因為忙碌有些鬆動,幾縷碎發掉在鬢邊,令她的發看起來有幾分凌亂,卻仍不掩她的美麗。
一隻手拿著手帳伸了過來,替白千幻擦去客頭上的汗水。
抬頭時看到是項元奐,白千幻與他相視一笑。
「遠山的情況怎麼樣?」
「不算太嚴重!」白千幻輕描淡寫的回答。
項元奐替丁遠山把過脈的,丁遠山被打的五臟六腑幾乎都廢了,換作其他的大夫或是太醫,也頂多只是儘儘人事而已,大多數都會讓人準備後事。
極少有撐過去的,也是靠的自身的毅力。
而白千幻現在卻說丁遠山的身體只是不算太嚴重。
但是,她既然這樣說,就說明她是能將丁遠山治好的。
「他大概多久可以正常上陣?」
白千幻眉頭緊了一下。
「恐怕三個月內是不可能的,我的葯再厲害,這三個月內也一定要控制他的行為,他的肋骨斷了三根,如果再斷,恐怕就會留下後遺症!」白千幻說出了其中的嚴重性。
白千幻精準的為丁遠山摸過,找到骨頭斷裂的地方,施針錯骨上藥,用石板將骨節固定。
在白千幻為丁遠山治療的過程中,項元奐始終在旁邊靜默的觀看。
當白千幻額頭上偶有汗水滑下時,項元奐為她擦拭,需要什麼東西,項元奐就把東西遞給她。
她為丁遠山治療的手法很麻利,甚至……其中有些治療手法,並不是他曾經所見的治療方式,但是不得不說,她的方法更有效。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整整一個時辰之後,白千幻才終於為丁遠山治療完畢。
白千幻捏著酸疼的腰直立起來,項元奐體貼的扶她在桌邊坐下。
「現在只要讓他在榻上靜養三天,三天不要下床走動,也不要動作過大,三天後就可以簡單的正常生活了!」白千幻吐出一口濁氣道。
「這可得憋死他了!」項元奐戲道。
「就算憋死也得憋住,這是為了他好。」
「但是……」項元奐的眸光忽閃:「幻妹妹你的醫術到底是從哪裡學來的?」
你的醫術到底是從哪裡學來的!
這句話項元奐已經想問很久了,卻是一直沒有找到機會,今天,趁著這個時機,項元奐終於向白千幻問出了口。
正要拎起茶壺倒茶的白千幻,因為他的這話,手僵在了半空中,然後才緩緩落下。
「以前我住的地方附近有個隱世的神醫,我就跟他學了一點!」白千幻輕描淡寫的回答,提壺倒茶,她的雙眼只盯著茶水。
很顯然,這並不是事實。
「那位神醫叫什麼名字?」
「既然是隱世的,自然是不想讓人知道他的名字,而且,我也答應過他,不會把他的名字告訴其他人的!」白千幻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溫熱的液體滑過乾澀的喉嚨,喉嚨里舒服了許多。
那就是她不想回答了。
「之前你的移心之術,也是從那位神醫的手上學來的?」
「嗯!」
又是淡淡的一聲,她抵觸的表情,很明顯是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
「那有機會,我真的想見見這位神醫。」項元奐回頭看了看榻上仍昏迷不醒的丁遠山,他的眸底流露出一點恨意:「不過,這次遠山的事情,我一定不會放過瘋子的!」
「丁大將軍知道這件事了嗎?」
項元奐搖頭:「我暫時沒有讓大山的手下把這件事告知他,若是丁世伯知道大山是被瘋子手下打傷的,免不得會先打大山一頓,再去找恭親王府算賬。」
「打丁將軍一頓?」白千幻聽了后,心裡甚是驚訝於這位丁大將軍。
「是哦!」項元奐嘖嘖的解釋:「大山怎麼說也是將門之後,他恭親王府都是文臣之後,大山居然被瘋子的手下打成這樣,我都替他覺的丟人。」
「他現在已經傷的很慘了。」
「丁世伯可不管這個,除非大山能把這個面子找回來,否則這事兒不能讓丁世伯知曉,在這之前,就讓他先在府里住下,等他能經住打了,再告訴世伯知曉!」項元奐一本正經的說著。
怎麼聽怎麼覺得項元奐的話裡帶著幾分幸災樂禍。
不過,總算是先把事情糊弄過去了,只要項元奐不再問剛才的事情。
門外的項昕樂推開門,闖了進來。
「大哥,怎麼樣了?遠山哥哥是不是沒事了?」剛進來,項昕樂就衝到榻邊。
「你大嫂已經把她從鬼門關拉回來了!」項元奐順口答了句。
「太好了!」項昕樂一顆懸著的心,在項元奐答完這句話終於放了下來,丁遠山總算沒事了。
「別高興的太早!」項元奐斜了她一眼。
「怎麼了?你剛剛不是說他沒事了嗎?」項昕樂因項元奐的話,一顆心又提了起來,雙眼擔心的看著榻上的丁遠山。
丁遠山的臉雖然沒事,可身上幾乎沒一塊好地方,大塊大塊的烏紫,還綁著許多綁帶和夾板。
與丁遠山認識這麼多年,項昕樂還是第一次看到丁遠山這樣狼狽。
「他是沒事了,不過,現在有事的是你!」
「我?」項昕樂指著自己的鼻子:「我怎麼了?」
「你說你本來好好的,無緣無故去酒樓里招惹瘋子做什麼?」項元奐嚴厲的批評:「如果不是你跑去酒樓,大山就不會變成這樣,你可知道,因為你的行為,差點就害死了他。」
項昕樂張了張嘴,本來想說出自己被威脅的事情,眼睛的餘光掃到項延紹和薛瑩倆人也進來了客房,話到嘴邊,她又咽了回去。
初進門的薛瑩不明情況,鑒於項昕樂以前做過太多荒唐的事,而且,這一次項昕樂這一次確實害的丁遠山不輕。
「樂樂,這一次確實是你的不對,你不該去招惹恭親王府的人,等你丁大哥醒來之後,你要好好的向你丁大哥道歉。」
委屈凝聚成淚水,掛在項昕樂的眼角。
「母妃,你什麼都不知道就責怪我,我今天受了什麼委屈,您也沒有關心過我,現在你卻跟著哥哥一起指責我,母妃,您太偏心了!」項昕樂哭訴著就推開眾人跑了出去。
眾人面面相覷,馬忠和馬良兩個緊隨其後。
「到底怎麼回事?」薛瑩奇怪的看向項元奐。
項元奐簡單的解釋:「妹妹被魏子風叫去,魏子風對妹妹起了色心,後來大山去了,魏子風就拿妹妹的命來威脅大山,大山就被打成了這樣。」
「怪不得我剛剛看到樂樂的衣服被扯壞了,脖子上還有血跡,你怎麼不早告訴我?」
「你一進來就跟著我一起指責她,你給我機會了嗎?」項元奐無辜的攤了攤手。
薛瑩瞪了他一眼。
「你乾的好事,我去哄哄樂樂。」
紅院
項昕樂一路奔進紅院自己的卧室,委屈的她,趴在枕頭上就痛哭了起來。
薛瑩到的時候,紅院里的丫鬟正無措不知該怎麼勸解項昕樂,薛瑩便吩咐她們退了下去,自己進了房間。
「出去出去,誰都不許進來!」項昕樂抓起一顆枕頭就往門外丟去,薛瑩敏捷的閃身,躲過了項昕樂的枕頭。
「這麼大的氣,連母妃也要砸?」
項昕樂的臉從枕頭上稍稍挪了些,看到來人是薛瑩,她的臉重新埋在枕頭中,聲音裡帶著哭嗆。
「你來幹什麼?」
薛瑩撿起地上的枕頭走了進去。
「我的寶貝女兒受委屈了,做母親的擔心,不行嗎?」
「你還會擔心我?」
「當然了,母妃就只有你一個女兒,怎麼可能會不擔心你?」薛瑩把枕頭放到榻上,輕輕的拉起項昕樂。
項昕樂乖乖的爬到薛瑩的膝上,頭枕著她的膝頭,薛瑩溫柔的撫過她的發,為她擦掉臉上的淚水。
「乖,不哭了,剛剛是母妃的不是,樂樂現在是不是不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