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血洗皇宮(2)
下午時分,六皇子夏乙辰正在自己的府里與幾名門客喝酒,張佳儀突然闖了進來,當著眾人的面,張佳儀寒著臉,衝到夏乙辰面前,當眾狠狠的甩了他一個巴掌。
夏乙辰被張佳儀的那一巴掌打的有點懵,他的臉因那一巴掌漸漸的浮起了一個鮮紅的掌印,可見張佳儀的那一巴掌有多用力。
那些門客們見狀,一個個嚇的從座位上起身,然後匆匆逃離。
楊嬤嬤站在門外守著,不許任何人靠近。
夏乙辰的手裡還捏著一隻酒杯,他已經喝的有些微醉意,也被張佳儀這一巴掌打的清醒過來幾分。
「母妃,您打我?」夏乙辰不敢置信的抬頭望著張佳儀。
「是,我打你!」張佳儀滿臉怒意,指著夏乙辰的手在發抖:「說,今天上午在東宮的事情,是不是你讓人給太子下毒,陷害白千幻的?」
面對張佳儀的質問,夏乙辰失望的坐在位子上顛狂的笑了起來。
他的笑,讓張佳儀感覺到莫名其妙。
「你笑什麼?」張佳儀不解的冷聲質問。
「我笑什麼?」夏乙辰收了笑,突然反手把手裡的杯子狠狠的摔到地上,他怒目反瞪張佳儀:「母妃這句話問的可笑,你說我笑什麼?我是笑母妃你!」
「笑我什麼?」
「母妃您這句話不該來問我,所有的證據都指明是白千幻毒殺了太子,母妃你卻突然闖進我的府里來,問是不是我做的,母妃,我倒想問問你,你問我這些話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
「我只問你,是不是你陷害的白千幻?」
夏乙辰冷笑:「母妃這麼關心白千幻做什麼?」
「我相信這件事不是她做的,她不是這種人。」
夏乙辰怒目睜圓:「所以,母妃你就為了相信一個外人,來指責我是嗎?或者……」
「或者什麼?」張佳儀感覺到夏乙辰的表情有些奇怪。
「或者……因為她才是您的親生女兒,所以,您才會這麼緊張他,不惜來指責我,對嗎?」夏乙辰一個字一個字的說了出來,目光逼視張佳儀。
張佳儀不敢相信的看著夏乙辰。
他居然知道了。
「你說的話是什麼意思,我不知道。」張佳儀慌張的目光望向他處。
「不知道是嗎?但是,母妃您要記得,您就只有我一個兒子,如果我有什麼事的話,你同樣逃不掉,還有張家的所有人,都逃不掉!」夏乙辰冷冷的吐出威脅的話,一個字一個字的砸在張佳儀的臉上。
他什麼都知道了,而且,現在他還用這些話來威脅自己。
張佳儀的腿一軟,身子差點跌倒在地上,夏乙辰適時的扶住了她,手指用力的握住她的手腕。
眼前的夏乙辰哪裡還像那個平時對自己恭敬不已孝順有佳的孩子?
夏乙辰語調格外輕柔的在她耳邊囑咐:「母妃,太子之死,我什麼都不會說的,您是想我們兩個還有張家所有的人活,還是要白千幻活,下次您最好想好了再來找我。」
夏乙辰的話,猶如給張佳儀澆了一盆涼水,將她從頭澆到腳涼了個透。
他的手一鬆開,張佳儀就一下子跌坐在地上,目呆愣的望向前方。
看著她的模樣,夏乙辰冷冷一笑,從她的面前揚長離開。
待夏乙辰走後,楊嬤嬤匆忙的跑了進來,把地上的張佳儀扶了起來。
「儀妃娘娘,您沒事吧?」
張佳儀搖了搖頭,目光依然呆愣。
「我沒事,回宮,我們回宮。」她抓緊了楊嬤嬤的手緊張的囑咐。
回宮的途中,楊嬤嬤才得以問張佳儀:「儀妃娘娘,到底是怎麼了?」
張佳儀一路出神,聽了楊嬤嬤的這句話,她輕輕的闔上眼睛。
「奶娘,他知道了。」
「什麼知道了?」
「是辰兒,他知道白千幻是我親生女兒的事情了。」眼睛睜開,裡頭寫滿了哀痛之意,喃喃著:「他全部都知道了。」
「您說什麼?他已經知道了?可是……」楊嬤嬤詫異:「他怎麼會知道的?」
張佳儀搖頭。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是怎麼知道的,可是他知道了。」她的雙手緊握,指甲深陷進掌心的皮肉之中:「他還用這個威脅我,到底是要白千幻的命,還是我和他還有張家所有人的命!」
楊嬤嬤驚訝之後,嘆了口氣:「儀妃娘娘,這件事,奴婢早就已經提醒過您,在您當初決定要把白千幻送出宮的時候,您就該決定了,可是您……」
張佳儀又闔上眼睛。
「我知道,我都知道。」
希望她能真正的知道吧,不要再做傻事了。
項元奐在午時之前血洗皇宮的事件,很快傳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百姓們路過項親王府的門前時,都會對著項親王府的大門指指點點,甚至有的露出驚駭之色。
不過,項元奐獨自一人血洗皇宮,傳出去變成了,項元奐帶著一大批武功高深的死士血洗了皇宮。
項元奐的罪名已經蓋過了白千幻。
消息傳出之後,直到傍晚時分,已經有不少大臣上奏,要求立即將項元奐和白千幻捉拿歸案,並處以極刑。
到了夜裡,仍然有不少大臣連夜派人送上奏本。
已將近子時,皇宮的御書房內仍燈火通明,夏侯令坐在御書房內,低頭看著手邊剛剛送來的軍情。
在下午之前,他就已經開始著手讓人清理項親王府在各方的勢力,殺掉親王的那些大臣和將領。
但是,他手邊的那些資料,卻顯示有人在暗中保護那些項親王府的各方勢力,並在他下令之前,自己安排的那些人就已經被黑鷹組織的人給破壞了。
黑鷹組織!
黑鷹組織向來為世人所忌憚,他也不例外,這個滲透在各行各業的組織,裡頭能人異士無數,將領中不乏黑鷹組織的成員。
是以有黑鷹組織一號令,全天下皆臣服的傳言。
看到剛剛送來的信息,夏侯令氣的把信都甩在地上。
燈光下,夏侯令看到一人緩緩的從門外走了進來。
看清了對方的臉,夏侯令發現對方竟是項元奐。
居然是項元奐。
想起項元奐今天血洗皇宮,宮內所有的太監和宮女整整刷了一個下午才把血跡洗乾淨,可是,瀰漫的血腥味卻怎麼也去除不了。
「你來做什麼?」夏侯令的心中一緊,手伏著桌面,考慮要不要叫人。
項元奐的腳步從容而自信,臉上是平常慣有的紈絝笑容:「我來,是想跟皇上做個交易!」
夜半時分,白千幻自昏睡中緩緩的清醒了過來,入目便是項元奐俊美的臉,臉上掛著溫柔的笑容。
「醒了?」
項元奐低沉的聲音從頭頂傳來,白千幻沖他虛弱一笑,笑起來時,眼睛彎成了漂亮的月勾。
還能再一次看到她這樣的笑容,不管做什麼,都是值得的。
「我睡了很久了嗎?」睫毛眨了眨,看了看滿室的燈光,她訝異:「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已經子時過後了!」
子時過後,怪不得窗外的天已經黑透了,她居然昏迷了這麼長時間。
「你是不是為我擔心了?」白千幻心疼的看著他憔悴的臉,手掌輕輕摩挲著他的臉,他下巴上的鬍渣扎的她手掌有點疼。
他兩天沒有刮鬍子子,鬍子都扎手了。
項元奐大手覆在她的手背上,感受著她微涼的掌心。
聽著她說的話,看著她眉眼在笑,項元奐這才能真切的感受到她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身邊。
今天去皇宮的路上,他的心裡一直怕自己趕的遲了,她就會永遠在他的眼前閉上眼睛。
薄唇微勾,低啞的嗓音帶著平常慣有的戲謔:「你要是再不醒來,我恐怕就要把大夫從被窩裡挖出來了。」
「那我醒了,那位大夫躲過一劫,改日我要讓他好好的謝謝我才行。」白千幻笑著眨了眨眼。
「謝他?那就免了,我可怕他無福消受,再說了,」他的大掌溫柔的在她平坦的小腹上滑過:「這裡面還有我們的孩子,要是我們的孩子有什麼差池,他就得在地下消受了!」
「你能說點好聽的嗎?」
「我這是跟我們的孩子講道理,以後他的身份尊貴,任何人都不能欺負了他去。」
白千幻立刻瞪他一眼。
「你這說什麼呢,教壞小孩子,什麼叫任何人都不能欺負了他,你還想讓他以後成為街頭的惡霸不成?」
項元奐笑眯眯的看著她,手指輕點她的鼻子:「好,以後我不教他,全部由你來教,免得你又說我教壞小孩子。」
「看來以後還真得防著。」白千幻煞有其事的點點頭。
項元奐挑挑眉,不予置否。
兩人戲說了一會兒,一直沒有提到上午的事情,白千幻把話題轉移了回來。
「今天你是怎麼把我從宮裡帶回來的?」
「抱回來的。」項元奐輕描淡寫的答。
「抱回來的?就這麼簡單?」白千幻不相信的眯眼盯住他:「皇上會那麼大方的讓你把我帶回來?」
「不然,你以為你現在怎麼會安全的躺在這裡?」
「殺害皇子是天大的罪名,我在這裡,恐怕會給王府帶來麻煩。」想了一下,白千幻打算起身:「不行,我不能留在王府!」
項元奐十分感動了白千幻為了王府打算犧牲自己的舉動。
他立刻壓住了她的肩膀,將她按了回去。
「你放心吧,這件事已經解決了!」
「解決了?」白千幻睜大雙眼。
項元奐戲謔一笑的道:「真正的兇手已經找到了,所以,你就不必帶著我的孩子離家出走了。」
白千幻又瞪了他一眼,雙手緊張的抓緊了他的衣袖。
「什麼帶著孩子離家出走,我這不還是為了王府著想?但是,你剛剛說什麼?什麼真正的兇手已經找到了?」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真正的兇手在晚上已經伏法,承認是他自己在你為太子移心臟的刀子上面動了手腳,意圖加害太子,所以才陷害了你。」項元奐簡單的解釋。
刀子上面動了手腳?
那些刀子等用具明明是沒問題的,現在項元奐跟她解釋是刀子上有問題,令白千幻極為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