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你居然不告訴我(2)
「皇上不要再胡言亂語了,如果皇上想以此為要脅的話,皇上就大錯特錯了,如果皇上想利用我的話,今天這客廳里就會多出一具屍體來,誰的嫌疑最大,皇上當比我更清楚。」
「只要我們現在滴血驗親,就可一目了然!」
白千幻的心在顫抖。
難道自己真的是皇帝的親生女兒?
不可能!不可能,她不可能是皇帝的親生女兒。
她不會有儀妃那樣蛇蠍心腸的母親,更沒有皇帝這個沒有人性的丈夫。
一時之間,白千幻的心亂了,不知該如何是好。
三立扶起夏侯令起身,虛弱的夏侯令被扶著從白千幻身邊經過。
經過白千幻的身邊時,夏侯令的臉上露出陰險的笑容。
「事實上,在你決定來見朕的時候,你就已經答應了朕的要求,朕的目的即已達到,就先回宮,等項愛卿回來之後,代朕向項愛卿問好!」
「你……」
白千幻剛開口一個字,突然自己的手指有如針扎似的疼痛。
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指,在她的手指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針眼似的小血孔,剛剛的刺痛就是從那裡而來。
怎麼會突然出現一個小孔。
等夏侯令離開,白千幻滿腹心疑的一路往松園走回,她的心裡還在疑惑著夏侯令所說的話。
然,她才剛剛回到松園,身體便一陣不適,她身體的各處都泛著一陣陣刺骨的疼痛,痛的她無法自抑。
踉蹌的扶著床柱坐在床上,好不容易才感覺那種疼痛好了一些。
這是怎麼回事?她的身體為什麼會突然出現這種疼痛?
她的手指按向自己的脈搏,指尖觸到自己的脈搏時嚇了一跳,自己的脈搏何時這樣微弱了。
結合剛才自己身體的種種反應,白千幻想到,自己剛剛的一系列反應,與之前看到一本醫書上蠱毒的反應一模一樣。
那種蠱毒,是以人血為引,只要喝了那人的血,那蠱蟲在靠近第一次喝血之人的血之後,便會一直伺機鑽入那人的身體中。
這讓她一下子又想到,在小鬧鬧滿月酒的那天,有一名太醫故意用針刺了她的手指,並取走了她的血。
所有的事情結合起來,白千幻終於反應了過來,可惜……卻遲了,現在蠱毒已經進了她的身體。
怪不得在客廳的時候,夏侯令說,要借她的命一用。
還說,在她答應去見他的時候,她就已經答應了他的要求,原來……是這樣。
在這一刻,她也相信夏侯令就是她的親生父親!
只因,這種蠱蟲在吸了第一滴血之後,喂就必須要那人或其直系血親,白顯仁這些日子可一直在外地,不可能餵養那蠱蟲,除非……是其他人。
沒想到,夏侯令是她的親生父親,可在她知道他是她親生父親的時候,他卻給她下了蠱毒。
不行!她不能被夏侯令利用,這樣的話,項元奐只會淪為這個朝廷的真正殺人工具。
看著搖籃里睡的正香的鬧鬧,白千幻心下做了一個決定。
夏侯令不是想要她的命,她就給他一條命,算是還他的生育之恩。
想到這裡,白千幻動念欲咬舌自盡。
才剛剛動念,耳邊就傳來畫眉的聲音。
「世子爺,您回來了!大小姐,世子爺回來了!」畫眉高興的沖屋內喊著。
本欲自盡的白千幻,聽到這話,心裡有個念頭,想看到項元奐的最後一面,見到他的最後一面之後她再自盡。
她心裡焦急,雙眼期盼的望著房門。
只要一眼!
畫眉的話落,項元奐碩長的身形自門外走了進來,他的臉上掛著笑容,手裡托著一個油紙包。
項元奐的話還未說完,白千幻的眼前一黑,失去了所有的意識。
她失去意識之前的最後一個念頭是,她沒有把握好時機,功虧一簣了。
「幻妹妹,看我給你帶什麼回來了?是你最喜歡吃的……」
項元奐的話在看到白千幻倒下之時嘎然而止,丟下手裡的油紙包,飛快的奔上前去扶起白千幻的身體。
「幻妹妹,幻妹妹你怎麼了?」項元奐接住白千幻的身體,緊緊的將她摟在懷裡。
他不住的拍著白千幻的臉頰,可惜,白千幻依然沒有任何清醒的跡象。
整整一晚,項元奐帶著白千幻找遍了京城內的所有大夫,並把宮裡的太醫也請了來,可沒有任何人知曉白千幻到底得的什麼病。
這讓項元奐幾乎發了狂,他毀掉了不少醫館,打傷了好幾位大夫。
若非薛瑩等人在旁邊攔著,他怕是還要弄出人命來。
躺在榻上的白千幻毫無生息,直到清晨時分,項元奐面露憔悴的坐在白千幻身側,卻拿榻上的白千幻毫無辦法。
往常他在外面,不管遇到再大的危險,他都能應付,可是,她現在就這樣毫無生氣的躺在他面前,他卻根本不知該怎樣應對。
昨天早晨,他走時她還好好的,這才剛回來,她就……
畫眉端來了一盆水,怯怯的恭敬立在一旁:「世子爺,您先洗把臉吧。」
項元奐一手握著白千幻的,另一隻手輕撫她的臉頰,目光從未自她的臉上移開過。
「昨天有什麼人來過項親王府?」項元奐淡淡的問,語調冰冷且帶著煞氣。
畫眉不敢隱瞞,乖乖的回答:「皇上曾經來過,後來我問過白天和黑影,他們兩人皆說沒有看到皇上的人對大小姐下手,大小姐也沒有吃過或喝過皇上賜的任何東西。」
夏侯令若是想殺人的話,會輕易讓別人發覺嗎?
「除他之外,還有沒有其他一為過王府?」
「沒有了!」
如今看來,除了夏侯令之外,不會有其他人了!
夏侯令!
他在外面為他肅清障礙,他卻傷她的女人。
「鬧鬧呢?」
「昨天大小姐出事之後,就一直由奶娘帶著,就在耳房裡,您要見小少爺嗎?」
「不必了,讓人保護好鬧鬧,在這松園裡,除你之外,不得有任何人接近鬧鬧的房間!」
「是!」
榻上的白千幻依然還在昏迷著。
雖然她還有心跳有呼吸,可是,呼吸很微弱,只有那虛若飄渺的脈搏還證明她尚還活著。
夏侯令!
他肯定會知道到底該怎樣救活白千幻。
擱下白千幻的手,將她的手臂放在被子下,低頭在她光潔的額頭上親了一下,他的目光緊鎖白千幻安靜的容顏:「幻妹妹,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你有事的,你乖乖的在這裡待著,我很快就回來。」
項元奐出了門,牛光自責的跪在門外。
「你跪在這裡做什麼?」
牛光低頭自責道:「是屬下,是屬下昨天玩乎職守,所以才讓世子妃中了奸計,屬下有罪!」
看也不看他一眼,項元奐從他的身側路過,走了兩步遠后,項元奐的腳步停了下來,仍是頭也不回。
「就罰你現在好好的保護幻妹妹,在我回來之前,不許任何人接近幻妹妹!」
「是!屬下遵令!」牛光恭敬的說道。
項元奐走了,牛光緩緩的站起身,他的雙眼微微闔上,眸底一片哀傷。
想到昨天晚上他對劉珊珊的承諾,他們說好今天他會上門求親,他註定……要食言了!
皇宮。
本該是早朝時間,因夏侯令的身體不適,早朝暫時取消,所以,夏侯令就在自己的寢宮中歇著。
早晨醒來之後,夏侯令就躺在榻上假寐。
一道人影闖進他的寢宮后,他立即便發覺。
疾風劃過,鋒利的劍尖直指他的咽喉,夏侯令卻一點兒也不害怕,嘴角勾起微微的弧度,疲憊的雙眼打開,望向榻邊。
對方站在背光處,看不清臉,只依著空氣中冷寒的殺氣,夏侯令就知對方是誰。
「朕的寢宮附近,守衛撤了大半,就是為了等你,你現在才來,比朕預料的時間晚了許多!」夏侯令虛弱的開口,語調中滿滿的得意。
「這麼說,就是你對幻妹妹下的手,我沒有找錯人!」項元奐赤紅的雙眼中,憤恨的火焰愈燃愈旺:「你給幻妹妹下的是什麼毒?」
夏侯令嗓子不舒服,輕咳了一聲。
「給朕倒杯水來!」夏侯令啞著聲音命令。
「說清楚!」項元奐激動的唇在發抖。
夏侯令不慌不忙的笑道:「你是朕的女婿,念在朕是你老丈人的份上,你的這杯茶,朕還是喝的,更何況,朕現在的身體,根本無法做任何事,你想殺朕,簡直易如反掌!」
老丈人?
看項元奐還是無動於衷,夏侯令嘆了口氣:「我現在的喉嚨難吃,即使你想讓我說什麼事,也得讓我順順喉嚨吧?」
聽了這話,項元奐方反身去為夏侯令倒了一杯茶,直接撬開他的嘴,把一杯水灌了下去。
這一灌,夏侯令嗆的更厲害,可喉嚨卻好了很多。
好一會兒之後,夏侯令平復了喉嚨。
「現在你茶也喝了,說,你給幻妹妹下的到底是什麼毒?」項元奐陰鬱著臉冷聲質問。
他的雙手握緊,努力控制自己想一刀將夏侯令解決的衝動,但他的怒火已瀕臨暴發的邊緣。
「你有沒有聽說過雙生蠱?」
「雙生蠱?」項元奐的眸子倏的瞠大,聲音在顫抖:「你……你說雙生蠱?你給幻妹妹下的是雙生蠱?」
雙生蠱乃是一對雙胞蠱,一公一母,以食的第一滴血為寄主,以寄主之血或寄主之直系血親可餵養之。
兩個蠱分寄於兩個人的身上,母蠱進了寄主的身體之後,寄主就會陷入昏迷,且為長期昏迷,相當於活死人。
而公蠱的寄主與母蠱的寄主生命也會因此聯繫到一起。
只要公蠱的寄主生命消失,母蠱就會接到感應,迅速終結母蠱寄主的生命。
這種蠱非常罕見,他也曾經想找這種蠱,一直沒有找到。
夏侯令居然找到,而且,還把這種蠱下在了白千幻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