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番外之孩子篇69
「不是只是一些皮外傷嗎?」王笑笑從太子的話語里聽出有些不對,忙追問道,她身旁的許玲玉也擔心的望著房太醫。
薄沐語和薄沐言緊張的站在床頭邊,緊閉雙唇,一言不發。
房太醫搖了搖頭,轉頭看了許文強一眼,道:「許將軍是在戰場上殺敵的,這樣的傷自然應該曉得有多嚴重,雖然看上去傷的只是外層的皮肉,可是這兵器上的鋒利處,已經深入。以至於傷到了經脈。」
王笑笑聞言一驚,一臉憂心的望著許文強。
許文強點了點頭,他在第一次看到許文山傷處的時候便已經看了出來,只是怕王笑笑擔心,所以才沒有跟她說,可是事實遲早要面對,現在關鍵的是能治好許文山的手,至於好到什麼程度,便看他自己的命了。
「房太醫,在下曉得你是治療外傷的聖手,不知小兒這手,能恢復到幾成,你便之說好了。」許文山開口道。
「下官不敢,只是這……」房太醫連忙說道,還沒有仔細看過,也不敢妄自下結論,畢竟許文山是為了救太子而受傷的,算是忠心護住,若是他有個萬一,不說太子,皇后和皇帝都不會放過他,忙一手捏著許文山的手掌底端,一手捏著他的手指尖,輕輕的擺動了幾下,又問許文山些問題,這才用丫鬟遞上來的濕白帕子擦了擦手,捏著鬍鬚道:「恕下官直言,令公子的手即便是能保住,只怕也不能提什麼重物了,至於練功夫……」
「這麼說許二哥的手……」一直沒有說話的薄沐語聞言驚道,還沒有說完,便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看了一臉淡然的許文山一眼,連忙拉著房太醫的手道:「真的便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嗎?太子哥哥不是送來了那麼多名貴的藥材嗎?真的一點都用不上?」
這也是王笑笑想問的,和薄沐語一起緊緊的盯著房太醫,見房太醫為難的搖了搖頭,心頭的怒火終於壓抑不住了,「噌」的一下站了起來,對外面喝道:「來人,把太子送來的東西都給我原樣送回去,用我兒子的手換來的東西,我們許家要不起!」
「夫人!」許文強聞言嚇了一跳,忙看了房太醫一眼,見他世故的撇開頭,當做沒有聽見,這才鬆了一口氣,拉著王笑笑往外走,轉頭對薄沐語和薄沐言道:「這裡便有勞你們和玲玉照應一下,武山一會便過來。」
「許世叔慢走!」二人連忙說道。
「這……」許家的大都走了,房太醫卻有些為難。
「房太醫只管跟我二哥看診,有什麼需要的,只管與我說便是了,無需擔心!」許玲玉開口說道。
房太醫意外的看了許玲玉一眼,從前是聽聞許家的三姑娘頑劣,卻沒想到了這個時候卻是個能做主的,便也對她有些刮目相看,心下安定下來,點了點頭,跟她要了燒開放涼的水,趕緊的棉布條等物,又把自己要想里的瓶瓶罐罐給掏弄了幾瓶出來,給許文山清洗了傷口,上了葯,包紮好,最後又寫了一個方子,讓許家的下人去配了葯來,讓他過目后,才囑咐了幾句起身告辭了。
許玲玉親自把房太醫送到了許文山的院子門口,才從身後綠芽的手中接過一個鼓囊囊的荷包塞進房太醫的手裡,房太醫是太子讓來的,自然不敢收,連忙往回推,許玲玉卻緊緊的按住了荷包,道:「房太醫跑一趟也不容容易,宮裡太子那邊還要你照應,這不管是自己身上有傷還是自己家裡人受了傷,一家人心裡都會不舒暢,這一點平民百姓家是,皇家亦是,房太醫做太醫多年,有些事自然曉得該如何應對,只是也太為難了你,這些就當是我們許家多謝你的體諒了,還請房太醫切莫推辭。」
房太醫能在太醫院這麼多年,各府以及宮裡的陰私看的多了,卻沒想到許玲玉這麼小小年紀心思這麼通透,竟然照應的這麼全面,在這裡先封住自己的嘴,到了宮裡,不管誰問起,他便也不好多說半個不字了,只是那邊是皇家,這邊不過是個將軍府,他值得為了個將軍府,欺瞞皇家嗎?要曉得方才王笑笑的言辭可是對皇家的大不敬。
許玲玉見房太醫似乎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卻還有些猶豫,曉得今日這個荷包是一定要送出去的了。若是房太醫輕易的手下荷包,或許他還可能是個左右逢源的人,什麼時候扎你一刀還不一定,可若是他不願意收,便說明只要他確定了要站在哪一邊,便不會改變了,這件事雖小,她是一定要把房太醫的嘴封住的。
「說起來也是我該進宮的時辰了,房太醫若是也要回宮復命,我們倒是可以一起走。」許玲玉笑著道:「太子身上有傷,雖然不重,皇後娘娘卻依然擔心不已,每日都要親自看過才放心,我雖不才,幸的皇後娘娘器重,讓我每日進宮相伴,便是我,看著也心疼,今日若不是為了看我二哥的傷勢,我早該進宮了。」
房太醫聞言眉毛一抬,望著許玲玉的眼睛猛的一閃,是了是了,他早便聽說皇後有意讓許家三姑娘做太子妃,看來是真有其事了,這麼一來,他也沒有什麼好猶豫的了,房太醫輕輕的一收手,把荷包放進了衣袖中,躬身道:「那老夫便恭敬不如從命了,老夫要先回府一趟再進宮,便不與三姑娘同行了,告辭!」
「好!」房太醫手下荷包,許玲玉的臉上笑容便更甚了,輕點了點頭,讓旁邊的管事把太醫送了出去。
「真是個老狐狸!」綠芽在許玲玉身後不屑的哼了一聲說道。
「是油滑了點,不過還算是個聰明人!」許玲玉笑著轉頭看了綠芽一眼說道,「走吧,我先去看看二哥,然後再進宮。」
剛走到許文山主屋的門口,裡面傳來嚶嚶的哭聲,許玲玉便停下了腳步,門口的小丫鬟要進去通稟,也被綠芽攔了下來,二人含笑對視了一眼,悄悄的溜到窗邊偷偷的聽了起來,小丫鬟又驚又無奈的看著二人,想著一會該不會被少爺罵吧!
「別哭了,我受傷,我都沒哭,你倒是哭的沒完沒了了。」許文山心疼的用手上的擦著薄沐語臉上的淚水,紅撲撲的臉蛋經過淚水的洗刷更加的瑩潤客人,讓他有些看痴了,忍不住在她臉上輕啄了一下,驚的薄沐語趕緊往外面看,才笑著道:「小傻瓜!」
薄沐語瞪了許文山一眼,道:「虧你還一點都不上心,你一雙手成了這樣,兵器也不能拿,豈不是連射箭都不可以了,你那軟鞭也不能用了。」
「只要能寫字便行了。」許文山笑道。
「你不是不打算考科舉嗎?」薄沐語眨巴著眼睛問道,一雙大眼水蒙蒙的。
許文山看的有些失神,怕自己再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真讓人撞見,忙撇開視線,道:「可不是光是科舉需要寫字,記賬也要寫字,你忘了我是錢幫的二當家了?」
薄沐語恍然大悟,心裡中算鬆快了些,卻還是有些不開心的道:「可是原本好好的手,現在變成這樣,傷口那麼深,也不曉得會不會留疤,一定很疼。」
「是很疼。」許文山的臉上終於有些一點常人該有的神情,皺著眉頭「嘶」了一聲,好像拉扯到了傷口一樣。
薄沐語忙捧著他的手一邊吹一邊問:「哪只手疼?哪裡疼?」
許文山看著薄沐語心疼的樣子,覺得這點上也不算什麼了,視線停在她玉一般光潔的額頭,低頭吻了下去。
「不要……唔!」薄沐語親生嬌吟,最後一切歸於寧靜。
……
「怎麼沒有聲音了?」許玲玉眨巴著大眼睛望著綠芽,見她臉已經紅到耳朵根了,終於意識到了什麼,驚訝的吐了吐舌頭,沒想到自己溫文爾雅的二哥竟然這麼的孟浪,鑒於下面的情節可能會少兒不宜,她忙拉著綠芽悄悄的溜到門口,小聲的對門口的小丫鬟說了一句:「不管發生任何事,不需讓人進去打攪!」然後拉著綠芽趕緊下了台階,朝院子外走去。
「哎呀!」薄沐言剛要進文山院,便見一個人沖了出來,差點撞上,趕緊退了一步,見是許玲玉下意識的想損兩句,卻見她臉紅紅的,眉毛一挑,道:「你怎麼這個樣子,該不會是看見什麼不該看的了吧?」
「誰看見什麼不該看的了,你才看見了!」許玲玉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跳了起來叫道,被綠芽一拉,發現自己的反應有些過了,趕緊臉色一板,看著已經開始竊笑的薄沐言道:「我懶得跟你說,我進宮去了,最後勸你一句,不要進去!」說完頭也不回的拉著綠芽朝自己的院子走去。
薄沐言看著許玲玉逃跑一樣的快速離開,想了想,忍不住笑了一下,叫了院子里的丫鬟過來,讓她轉告薄沐語一聲,自己先回去了后,轉身朝許將軍府的大門走去。
東宮
「玉姑娘,你來了!」周媽媽一見許玲玉進了東宮,便迎了上去,拉著她的手彎了彎膝蓋,笑道:「奴婢一直在這裡候著姑娘,姑娘今日這麼這個時候才來?」
周媽媽是太子的奶媽媽,自從太子斷奶以後,便負責照顧太子的衣食起居,是東宮的管事媽媽,也是太子和皇后在宮中最信任的人之一,因為許玲玉性格活潑愛與人和善,經常在宮裡走動,最近又時常出入東宮,一來二去的,周媽媽與許玲玉也熟識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