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舌138寸:母子畫卷[V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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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連忙快速地拉掉畫軸上面的紅絲帶,迫不及待地抖開。最新最快的更新盡在..
一幅母子圖躍入眼帘。
她一怔,偏頭細細睨了開來。
畫風娟秀婉轉,一看就是出自女子的丹青砍。
想來,是素問自己所作。
畫上的女子娥眉彎彎、若春山輕黛,眸眼輕垂,溫柔慈愛地看著懷中撒歡的嬰兒。
女子正是素問玩。
而懷中嬰兒應該是她假想出來腹中孩兒的模樣,仔細一瞧,眉眼倒真與逸哥哥有幾分相似。
好一幅和諧的畫面,只是人已已矣。
莫霜心中一陣難過,她甚至可以想象出,素問作這幅畫時的心情,該是怎樣的絕望和悲傷。
只是不知道,逸哥哥看了這畫又會是怎樣的心境?
輕輕嘆出一口氣,她又一點一點將畫卷捲起,剛準備將紅絲帶系起來,驟然眸光一斂,想到什麼。
將這幅畫帶出去給逸哥哥是很簡單的一件事,可千萬不要上了人家的套兒才行。
這般想著,她復又將畫卷重新展開,仔仔細細檢查起來。
畫軸是實木所制,不可能藏有它物,紙張也沒有夾層。
而且看來看去,也看不出這般簡單的圖會有其他深意。
許是她多心了,真的只是一幅給逸哥哥留做念想的畫兒而已。
將畫兒再次捲起,她就開始收拾,她必須趁冷祈宿不在的時候離開。
這段時間,他都宿在她的幽梅苑,好不容易有這個機會,更重要的是,好不容易借素問這件事,自己給自己下了決心,她得趕快走!
她怕拖得越久,她會越不想走,會越留戀。
其實說收拾,也沒什麼東西,她孑身而來,這屋裡的一切都是冷祈宿的。
她能帶走的就是,她和他的孩子,那也是她今後生活的一個念想。
再說去見逸哥哥,也不方便大包小包,最起碼不能讓他看出,自己離開了王府,否則,他總歸會想到辦法牽制住她,例如上次的暗箭。
這就是一個棋子的悲哀,永遠都沒有自主離場的權利。
在床底拿出夜行衣穿在現有的雲錦裙的外面,將素問的那副畫卷塞進袖中,她再次留戀地環顧著屋內的一切,深深地呼吸,一遍一遍。
半響,才抿了抿唇,輕輕推開窗,腳尖一點,越窗而出,身子輕盈得如同一隻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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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
冷祈曦推門而入的時候,裡面漆黑一團,他摸索著擦亮案桌上的燭火,好半天才發現掩面坐在書桌後面的那人。
他有些吃驚,「四哥?」
半響,冷祈宿才將頭自手心裡抬起來,看到是他,勉力一笑,「這麼晚了十一弟怎麼來了書房?」
聞言,冷祈曦臉色一黯,頹然地坐了下來,「如雪不讓我進去。」
「為素問的事情?」
「嗯」冷祈曦嘆出一口氣,有些沮喪,「她根本就不聽我解釋。」
冷祈宿勾勾唇角,「素問演得那般真切,換誰都會多想了去,更何況如此在乎你的如雪,你也不要怪她。」
「我沒有怪她,我只是覺得很難過,難道我和她之間這麼一點信任都沒有嗎?」冷祈曦眯眸看著桌上的燭火,冠玉的臉上少有的慍怒。
信任?
冷祈宿心中一震,他和某一個人之間又何嘗不是少了這個。
斂了心神,他起身,輕輕拍了拍冷祈曦的肩,「沒事,等明日本王去幫你跟如雪解釋,保准你和她撥雲見日。」
「多謝四哥了,只是她那麼固執」冷祈曦話還沒說完,又忍不住嘆氣。
「放心,這世上,只要是誤會,就一定能解開的,就怕」他斂眸,望著搖曳跳動的燭火,輕嘆,「就怕不是誤會。」
「不是誤會?」冷祈曦一驚,頓時變了臉色,「怎麼可能不是誤會?莫非四哥也懷疑我跟素問那個女人真有那事?」
「不是!本王不是說你!」見他急成那個樣子,冷祈宿忍不住笑,「本王只是那麼一說而已,沒有特指什麼人什麼事。」
其實,他說的是他自己,和另一個女子。
雖然沒有聽明白,但是冷祈曦也沒有心情去跟他糾纏,突然想到什麼,抬眸看向他,「對了,四哥,這麼晚了,你又如何在書房?不應該在幽梅苑陪四嫂嗎?難道四哥和四嫂也在鬧矛盾?」
鬧矛盾?
有矛盾鬧何嘗不是一件好事,就怕有矛盾,卻各自很平靜。
冷祈宿笑笑,「沒有,本王只是想一個人靜一靜而已。」原本還想繼續說什麼,就聽到細碎的敲門聲驟然響起。
「王爺!」
是侍衛統領夜風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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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霜出了王府一路往南。
不知不覺中,天竟已是大亮。
她找了個隱蔽的地方將夜行人脫了下來,又再馬不停蹄地繼續趕路。
也是昨夜聽素問說她才知道,原來京城南郊的天龍山也是逸哥哥的一個秘密聯絡點。
每月的初七,逸哥哥都會去那山上的天龍寺燒香祈福。
昨日六月初六,今日正好初七。
莫霜一刻都不敢停頓,就怕一旦錯過了,又不知得等到什麼時候。
用於通訊的鵲鴝鳥沒有了,龍門客棧那邊也得先去傳信約時間,她不想等太久,她要速戰速決、儘快離開。
緊趕慢趕、趕到天龍山的時候,天色竟已經快接近黃昏。
落日的餘暉染紅了天邊的雲彩,如明霞織就、錦繡堆成。
鬱鬱蔥蔥的山巒上,一人、一馬迎風而立。
「逸哥哥!」
莫霜有些吃驚地看著馬背上的男子。
他不應該是在廟裡上香的嗎?看他這個樣子,倒像是知道她要來,專門等她一般。
「霜兒」冷祈逸勾唇一笑,溫潤如月華的光彩,他翩然落馬,緩緩朝她走來,火紅的晚霞映著白衣黑髮的他,如同謫仙一般。
他朝她伸出手,如曾經的無數次一樣,將她輕擁入懷,醇厚的聲音溫柔地響在她的耳畔,「你終於來了!」
不知為何,她竟有些抵觸他的擁抱,蹙眉微微掙扎了一下,問道,「素問死了,逸哥哥知道嗎?」冷祈逸身子震了震,鬆開她,轉過身去望著天邊的雲彩,低嘆,「我知道,昨夜她已經讓貂兒帶信給我了。」.
貂兒?
莫霜有一些震驚,原來他們之間還有貂兒在聯絡的,心中不由暗嘆,素問藏得倒深,前段時間,她和她走得那般近,竟都沒有發現。
當然,這些已經不重要了。此刻,她想知道的是這個男人的心情。
「逸哥哥難過嗎?」
他一怔,回過頭來,看著她,眸中神色複雜,變了又變,「霜兒說呢?」
她說?她如何知道?
緊緊盯著他的瞳,她努力地在裡面找著自己看得懂的東西。
沒有,沒有一絲一毫她看得明白的。
「算了」她垂眸,苦澀一笑,「人都死了,說這些又有何用?」
她還在奢望什麼?在奢望,素問的死能讓這個男人有所觸動、然後收手嗎?
他不會的。
深深呼出一口氣,她自袖中取出那枚畫卷,目光清冷地看著他,「既然你們有貂兒在通消息,想必逸哥哥也知道,素問畫了一幅畫兒拖我送來給逸哥哥吧?」
「嗯」冷祈逸點了點頭,「就是知道了,我才在這裡等你!」
緩緩眯起眸子,他又伸手攬過她的肩,「你也不用再回去了,素問用生命換來的這個東西足以讓這個世上再也沒有四王爺冷祈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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