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舌141寸:都是假的[VIP]
[]她離逸哥哥最近,而且逸哥哥對她應該也不設防,如果…如果她衝上去將畫兒一掌毀掉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
水袖中的手微動,她不動聲色地提氣,正欲飛身上前,就驟然聽到冷祈宿略帶揶揄的聲音響起,「恕為兄愚鈍,這素問不是皇上的人嗎?為兄實在不明白這素問母子的畫像跟為兄通敵叛國有何關係?還請皇上明示!」
莫霜腳步頓住,愕然看向冷祈逸手中的畫卷。最新最快的更新盡在..
說來也怪,這水潑得也有一段時間了,上面竟然依舊還是素問母子的畫像,原本隱藏在裡面的字跡一點都沒有要浮出來的徵兆。
如若不是方才她真真切切地見過一次,她都懷疑這幅畫到底有沒有什麼玄機在裡面砍。
連一向鎮定的冷祈逸也終於禁不住面露急色。
他沒有理會冷祈宿,兀自抿著唇、黑眸一眨不眨地盯著畫卷,滿是難以置信。
怎麼會這樣玩?
剛剛明明顯示的?
他還不死心,心想許是水太少了,又將手中水袋裡面的水,盡數倒了上去。
時間一點一點地過去,依舊還是沒有,只是畫卷的頂部、素問的頭上方,倒是有一團黑黑的烏雲顯現了出來。
冷祈宿輕咳了兩聲,薄薄的唇邊突然綻放出一記動人心魄的淺笑,「原來皇上是在給為兄表演戲法呢!嗯,為兄見識了,見識了皇上竟然可以使一幅普通的畫卷生出雲彩來,雖然,這雲彩是黑色的。」
譏笑嘲弄之意溢於言表。
一旁的莫霜竟是也忍不住唇角若有若無地彎了彎,心口一松、一顆心也終於慢慢安定了下來。
黑色的雲彩?
她凝眸看著畫像,驟然眸光一斂,好像有些明白了過來。
她曾經看過一本兵書,說繪製軍事地圖的時候,最好用一種鐵砂筆繪製,目的就是倘若此地圖不慎落入敵人手中,只需用一個強力的磁石、在一定的範圍內,就可以破壞掉地圖上的內容。原理就是鐵砂見到磁石會被吸著移動。
而冷祁宿,曾經是南軒最叱吒風雲的戰神,他怎麼可能不知道?
這般想著,她就轉眸看向冷祈宿的衣袖。
果然,看到他廣袖裡的大手隨意地握成拳,掌心上似乎拿捏著一截黑黑的東西,若隱若現。
是了,就是這樣了。
他用磁石將所有的字都移動到了畫卷的頂部,那些字雜亂無章地堆積在一起,便成了現在這樣的黑雲。
抿了抿唇,心中不由暗嘆這個男人的睿智,猛地感覺到好像有一道寒涼的目光碟旋在她的臉上。
她抬眸,就驟不及防地撞上他正在看她的視線。
眸光相撞,心不由地一顫,她慌忙別過臉。
他的劫是化解了!
可是她的劫呢?
如今在他的眼裡,她就是一個不惜犧牲感情、犧牲身體、壞到骨子裡的壞女人。
她已無處遁形、百口莫辯。
他一定是恨她的。
所幸,她也不準備回去了,原本還想著要跟逸哥哥回宮、破壞掉那幅畫,現在看來,也沒有必要了。
恨便恨吧,這樣也好,兩人都可以走得決絕、省了牽挂。
又是良久的靜謐,耳邊似乎只有風吹樹葉的聲音,以及衣袂被風帶起的簌簌聲。
天色愈發暗沉了下來。
畫卷依舊沒有絲毫變化。
冷祈逸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終於忍不住,惱怒地收起畫卷,塞進袖中,冷冷地看向冷祈宿,「雖然朕不知道你在這個上面做了什麼手腳,才會使它變成了這樣?但是,物證沒有了,沒有關係,朕還有人證在。就如你剛才所說,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更何況是一個王妃指證一個王爺呢!」
莫霜一驚,睜大眸子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他的意思是讓她出面指證冷祁宿叛國?
冷祁逸迎上她的目光,彎唇溫柔一笑,「霜兒,你一定會幫逸哥哥的,對嗎?」
看來,他是被逼急了,非置冷祁宿死地不可的。
已經開始不擇手段了。
只是這一次,她怕是要讓他失望了。
她轉過頭,不想冷祁宿也正在看著她,黑眸里神色深幽、莫測難辨,似乎是對冷祁逸說的話不以為然,又似乎是在等著她的答案。
抿了抿唇,她回過頭看向冷祁逸,剛想張嘴表明自己的態度,「逸哥哥,我……」
「不用那麼麻煩!」冷祁宿一聲厲喝,打斷她的話,「兩個男人之間的戰爭,何必非要一個女人在前面衝鋒陷陣?」
曾經他也那樣做過,那樣傷害過一個女人,後來他後悔了,他一直耿耿於懷!
就在昨夜,他還跟那個女人說,「以前本王利用你,是本王的不對,本王以後再也不會做那樣的事情了,你相信本王嗎?」
誰知,他一直耿耿於懷的事情,原來竟是個笑話。
原來,並不是他在利用她,而是,他被她利用才是。
所幸,他也沒有真正地相信過她。
「到這個時候,四哥還在心疼四嫂?」冷祁逸心情忽然又變得愉悅起來,他怎麼就忘了,最能牽制這個男人的不是什麼密約,不是什麼名利地位,而是眼前的這個女人。
他記得,在那個小鎮上,這個男人曾經為了救這個女人甚至連自己的命都不要。
「不!」薄薄的唇邊輕逸出一字,冷祁宿涼薄一笑,「我是可憐皇上,一個帝王卻整日倚靠著女人來鞏固自己的江山,何其悲哀!」
聞言,冷祁逸竟是出乎意料地平靜,就好像他在諷刺別人一般,不怒反笑,「能讓女人這般死心塌地,那也是朕的本事。不像四哥,那樣對一個女人好,甚至不顧死活地去替人家擋上一箭,不是照樣得不到那個女人的心,還要被女人出賣。」
莫霜臉色一白,自是知道他說的那個女人是誰。
她顫抖著看向冷祁宿,就看到他清冷的目光掃過她的臉。
心口處,窒了一秒。
其實,她好想說,不是那樣的,不是逸哥哥說的那樣的,他其實早已經在她的心裡,她也沒想過要將他出賣。
可是,她卻說不出來。見冷祁宿遲遲不說話,冷祁逸更加得意了幾分,「怎麼?是不是朕在四哥的傷口上撒鹽了?」.
「撒鹽?」冷祁宿低低一笑,搖了搖頭,一臉的譏誚,「皇上未免太高看了這個女人在我心目中的地位吧?如果我說,那日,小鎮上的那一箭是我故意擋上去的,你信不信?」
冷祁逸唇角微僵,莫霜也是難以置信地睜大眼。
他冷笑,「怎麼?不信嗎?還記得那日下很大的雨嗎?我是一路追隨莫霜而去的,可是追到她追的那個地方,就不見了她。後來我敲門,她打開.房門,我卻發現她和我追隨的那個莫霜不是穿的同一套衣服,好,就當她回來換過,可是,那麼大的雨,那麼一會兒的功夫,她的頭髮竟然都是乾的。那時,我就知道,一個假的莫霜引我入瓮了,我倒想看看後面還有什麼戲碼?果然,暗箭就放出來了,於是,我就順勢如你們所願好了。」
莫霜腳下一軟,後退了兩步,才穩住自己的身子,她看著他,難以相信地搖了搖頭,終於開口問了這個男人第一句話,「王爺是說,你早就懷疑我了,後來對我的寵、對我的愛,對我所做的一切都是裝出來的、都是假的,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