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冰床暗室1

第58章 冰床暗室1

這讓雲鏡又急又憂,想棄了她不管,可自己與她無怨無仇,這樣丟下她,與方才直接將她殺死也沒什麼區別了。

可若要不丟下她,她這般虛弱無力,自己騎馬的水平本就不怎麼樣,再分手扶她又會連累自己逃不遠。

還真是愁人。

該怎麼辦呢?

正在兩難之下,身後卻很快響起數道馬啼之聲,嚇得雲鏡心下一慌,忙一手扶著身前的女子一手拉了韁繩重新策馬而行。

可那馬之前還行得好好的,這會兒卻突然邁不上腿,任憑雲鏡怎麼拉扯就是死活不肯走了。

「對不起了姑娘,救你的人來了,我該先走了!」

想著定是自己策馬的方式不對,雲鏡決定還是先放下這個奄奄一息的姑娘走為上策。

有她在,說不定還能引得那人因緊張顧著先救她,自己也可以趁機逃遠一點。

於是雲鏡迅速抱著那女子下了馬。

好在她如今內力充沛,這女子又是極度輕盈,雲鏡也沒怎麼費力便將她安置在路邊一棵樹下,轉身迅速飛躍上馬、猛力一甩馬鞭,果真將馬兒重新騎走。

身後的火把很快來到雲鏡放下白衣女子的地方,雲鏡百忙之中回頭瞧見,那些人一經尋到那白衣女子便紛紛下馬,顯然是為救那白衣女子而來。

只其中一匹卻速度不減,眨眼間已如閃電奔霄,追著雲鏡的身影絕塵而來。

「駕!」

「嚯!」

雲鏡這一驚非同小可,哪還顧得上回頭再看,腿下猛力一夾,手中猛鞭同揮,那馬兒便也如有神助,嘶鳴一聲疾速在夜路上風馳電擎起來。

聲后馬蹄如雷,半空里忽又一聲哨響,雲鏡剛生警覺,身下的座騎已絕地立蹄而鳴,似是受到某種召喚,猛力將身上的雲鏡一甩,轉頭便發了狂地往來時方向疾奔而去。

「喂,你這隻笨馬!停下,快停下!信不信我抽死你!」

雲鏡被顛得頭暈眼花,下意識伏身抱緊了馬脖,氣得直差一口血吐出來。

她千算萬算,卻漏算了這馬兒識主,只消一個口哨,不管跑到多遠,還能乖乖給它跑回來。

此刻這馬一受到主人召喚,便任憑雲鏡發足了力揚鞭抽它,它也只越奔越快,壓根不給雲鏡掉頭的機會,轉眼已奔近了那迎面而來的黑色人馬。

「該死的瘟馬,我跟你沒完!」

雲鏡氣怒之下地一把揪下一大掇馬毛,揚手一灑,人已提氣、蹬腿、騰躍一氣呵成,終於順利擺脫開這匹瘋馬。

可由於那馬兒受到她的凌辱,在她提氣躍開的當口竟懂得急剎急立,直害得雲鏡方向一偏,下一秒已頭下腳上地直撲到一旁的田溝里去了。

「哎喲我的胳膊!」

情急之下,雲鏡只能條件反射地雙手護頭,直直在溝里滾了一圈,方渾身酸疼地哼唧出聲。

路邊的馬蹄聲同時停駐,雲鏡心跳一滯,顧不得胳膊折痛迅速爬起來就跑,半空里卻疾疾飛來一條黑色人影,出手如電般凌空一抓,她的身體便不受控制地跌落到一個堅實有力的懷抱里。

「雲笑笑,你說過倘若再逃,便將怎樣?」

冷冷的聲音帶著一絲慵懶取笑,從頭頂瞬即而來。

毫無疑問,雲鏡一晚上逃了三回,始終未逃出被人抓回的命運。

好在經她這一番折騰,那青焰似乎也極是疲憊,回到莊子后簡簡收拾一番,便命人看住雲鏡,自己則去了那叫素素的白衣女子住處探視病情。

在他走後,雲鏡悄悄觀察了一下周遭情況,發現門窗附近都安排了身強體壯的年輕守衛戒守著,逃是已經不太現實,餘下的,是該好好想想接下去該怎麼辦才是。

再次落到那人手上,她本已做好被他折磨關押的心理準備,卻沒想到那人竟僅是將她關在房中軟禁,到並未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來。

將今夜的事思前想後好好回憶一遍,她發現那人與那龍紫霄一樣,似乎認定自己身上有什麼吸引他們的東西,這才幾次三番地弄出這麼大動靜將她抓了過來。

可他們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她卻始終不得其解。

聽那叫素素的女子所言,似乎這青焰抓自己來的目的是為救治對方的疾病有關。

而這救卻又不是普通的醫治不同,似乎竟牽涉到那令整個丹城掀起腥風血雨的百花燈,妥實教人猜不透。

唉,這事還真像一團謎霧,想得人腦殼疼。

雲鏡揉揉眉心,決定不想了,先安心睡一覺再說。

那人若真是有事需要她來完成,想來她的安全暫時不成問題。

至於其他的……

「唉,好煩……」

有些愁眉苦臉的嘆一聲。

雲鏡想到那人之前抓到她提出讓她允諾的事情,她就有些莫名的煩躁。

他到底什麼意思啊?非要她喊他相公幹嘛?

他不是很在乎那個叫素素的女子嗎,怎麼不讓那素素這樣叫他,非要她叫這算個什麼事?

擦,不想了,再想她快得蛇精病了,水餃!

「莊主!」

正煩躁地拉被將頭一把悶住,雲鏡剛想好好先睡一覺,卻猛聽房外傳來庄內丫鬟的恭聲迎候。

這一驚又是非同小可,讓雲鏡如遭雷擊、嚇得「呼啦」一下猛地擁被坐起。

耳聽得有腳步聲很快往房間而來,她著急地四下看望一眼,便迅速掀開被子連鞋也未來得及穿就赤腳鑽進了屏后的一間衣櫃里。

「夫人人呢?」有腳步停在床前不動,房中分明晌起青焰的聲音。

夫人?

雲鏡屏了息靜靜躲在衣櫃之中聽著,對這夫人兩個字很是吃了一驚,不確信青焰口中的夫人到底是不是指自己?

顯然那跟進房侍奉的婢子也是大惑不解,待見得房中空無一人時,又是聲音一慌,語氣很是吃驚:「這……奴婢等人一直守在房外不曾離開半步,根本未見到有人進出……夫,夫人不可能……」

「來人!」

那女子話音未落,青焰已揚聲一喚,對著應聲而來的侍衛吩咐道:「再去多加派人手將莊園全面戒嚴,就算她有能耐逃出了這屋子,也絕逃出莊園半步!」

「是!」

來人很快領命而去,青焰一揮手,房中的侍婢也很快輕輕退了出去。

房中一時極靜極靜。

雲鏡聽著那人似是除靴上。床的聲響,而後卻並未很快躺下,而是伸手拉開床頭的木櫃,似是從裡面取出了什麼東西。

之後又是一陣悉悉索索的輕響,其中夾雜著那人粗重的吸氣與淺淺低哼,空間亦很快瀰漫起一縷葯香氣兒,半晌才聽到有人「哧」地熄滅火燭聲響,房中終於陷入了黑暗靜寂。

雲鏡縮蹲了這半日,腳已酸麻酸麻。

先前摔傷的手臂此刻也明顯地疼痛不適,她想換個姿勢卻怕自己稍有動作驚動那人,硬是忍著聽到房中睡下的那人呼吸漸漸均勻,才終於放鬆地緩緩改蹲為坐,倚著身後的木板舒服靠坐下來。

原先她還以為這只是軟禁自己的房間,沒想到竟會是青焰的卧房,她當真欲哭無淚了。

這樣一來,如果她不能順利逃出去,便將每晚與他同睡一間房了。

今晚幸好她機智,免強躲了衣櫃過夜。

但明日天一亮,那些下人沒有找到自己,睡了一夜精力充沛的青焰想來也該想起要將這房間搜一遍了。

屆時,她躲得了初一,能躲得了幾時?

煩惱間,她因一不小心觸動了胳膊痛處,當即疼得「噝」一聲低低吸氣,卻猛然想起自己此刻處境,嚇得忙趕緊捂住了嘴巴,生怕驚動那房中睡著的人。

然靜聽半晌,四下卻依然安靜如舊,雲鏡呼吸一松,終於稍稍安下心來。

可她剛想稍稍伸開腿腳重新調一個舒適的位置,櫃外卻忽聽一聲輕不可聞的低笑,驚得她呼吸一屏,整個人再度陷入高度精神緊張之中。

「有床不睡,衣櫃的滋味如何?」

淡淡一聲輕問,似黑夜中悄然出沒的幽靈,瞬息間已清楚地貼著櫃門而響。

雲鏡大驚失色,她壓根都未聽到他起床的聲音,怎麼也不敢相信,那個人此刻已清楚尋到了自己位置,並悠閑自得地在外面嗤笑她。

見她不言,青焰也不著急,只抬指一叩櫃門,極紳士道:「怎麼樣,需要我幫忙,拉你出來嗎?」

「你……早就知道我躲在這裡?」

雲鏡心弦一緊,對這個早已洞悉一切的男人打心底浮生懼意。

他明明知道自己沒有逃出這個屋子,卻還是不動聲色地命人將莊園戒嚴,事後恍若什麼事也沒有發生一般倒頭便睡,反是她還以為自己當真隱藏得很好,一度連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那人只哼聲一笑,顯然對她這個白痴問題不屑回答。

手指有節奏地敲著櫃門,他在櫃外悠悠而道:「你不出來也行,反正想逃出這裡你最好死了這條心。我有話說在前頭,我青焰雖然對你有好感,但我從來不強迫女人。所以,如果你不願意做我的女人,我絕不會逼你!至於為什麼要留你在這裡,嗯,這個說來話有點長,我現在很累,等明天再跟你說。現在,你還想睡在柜子里睡一夜嗎?」

「你說話算話?」

這話有點熟悉,雲鏡一時想不起曾在哪裡聽過。

卻因這人忽然這樣好態度在跟自己說話,她不覺受寵若驚、又驚又疑。

以他的能力,自己便是躲在這櫃中也根本逃不出他的手心。

可他卻沒有硬抓自己出去,反心平氣和地跟自己說了這樣一堆,顯然真的如他所說,他並非是那等強迫女人就範之人。

雖然他軟禁她的行為也是一種強迫,不過只要那方面他能做到言出必行,那她對之前的事也可以計往不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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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訥相公別捉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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