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當多寶遇上寶多~

第101章 當多寶遇上寶多~

端木九華自信卻不自負,即使在萬全之時也不會失了謹慎,花朝月動作極輕極快,可畢竟修為有限,不可能無聲無息,他自然迅速察覺。夜笙歌嚴陣以待,花朝月卻迅速抬手,向湖中拋下一枚玉符,然後加快布陣。

玉符入水,頓時泛出一團白氣,迅速向外,只是一瞬眼的工夫,湖面竟結了一層厚冰,卻又在下一個瞬間,迅速解凍,花朝月手上不停,頭也不抬的又拋出十幾枚,俱都懸浮在湖面上空,像排隊一般,一片入水用去,然後便是下一片……湖面迅速重複著結冰,解凍,解凍,再結冰的過程,雖然每一次都只有一瞬,可是架不住人家符多啊……取之不盡用之不竭啊……這種大手筆,世上也只有花家母女才玩的出,畢竟,她們可是把刻天師符當消遣的。

水面激蕩,顯然端木九華想要破陣而出,可是花氏天師符隱合天地至理,遇強愈強,一時竟是掙扎不出,夜笙歌看在眼中,竟不由訝笑出聲,彼此對戰數次,從未見他輸的如此無措。

花朝月的陣法堪堪布成,融冰的速度迅速加快,十幾枚天師符也只余了最後一片,水面激蕩,最後一枚天師符化為白氣,卻在空中便被人拂散……就在這當口,那白氣陡然一晃,化為無數枚細小冰針,迅速向水下刺去!

這一下著實猝不及防,雖然這是用濫了的伎倆了,可是真的事到臨頭,很少有人能想到,數枚冰符之後,竟是一枚寒冰化針符……隱約聽得端木九華輕斥一聲,水面探出半隻雪袖,輕輕拂出,無數冰針陡然一抖,瞬間倒戈,向外激射而出,大半擊向已經布好的玉片,少半卻向花朝月擊去。

夜笙歌雙手結印,化出一道半圓的弧度,像一面盾牌,將冰針阻了一阻,紛給掉落湖中,可是端木九華已經與他對戰數次,對他實力極為了解,既然見他在旁,怎會不把他的力量也考慮進去……冰針被阻的同時,花朝月低叫一聲,竟有一枚無形針向她射出,卻被她護體仙力擋了回去,虛驚一場。

針為銳物,而世間大半的護體法術都是遍布全身,這就好像用錐子牛皮,雖然牛皮堅實,也會被銳物刺穿……且金針無形,更是防不勝防,可是卻竟被她的護體仙力輕鬆擋回。即使端木九華,也不由得一怔,這時才開始思量她的身份,難道說除了是陸壓的弟子之外,她尚有更神秘的身份?

只這一個遲疑之間,便聽極輕的啵的一聲,最後一枚玉片插好,陣法瞬間布成,花朝月大大鬆了口氣,退後幾步,手按胸口壓驚,夜笙歌走上一步扶住她,兩人一起注目陣中。水面蕩漾,漸漸現出了一個黑髮的頭,然後是雪色的衣衫,端木九華慢慢自水中升起,然後在半空中盤膝坐下,衣衫盡濕,儀態卻是高貴端雅,宛如坐在蓮台上的謫仙一般。

他的確是輕敵了,竟讓她真的將法陣布成了,抬頭看時,法陣像一個透明的罩子,倒扣在湖面上,泛著淡淡紅光,這是一個硃砂雄黃陣,雖然他已經不是毒蛇,卻畢竟是蛇,只要是蛇,便怕硃砂雄黃,何況這是天師符,力量是提煉和純粹的,更加叫蛇吃不消。

端木九華微微凝眉,花朝月上前一步,正色道:「端木九華,我師兄的魂魄在哪裡?還我!」

端木九華抬眼對她上下打量,瞳光清冷,良久才道:「你憑的是什麼?」

「就憑……」花朝月昂起頭,「就憑我娘是昔年的天下第一天師!」她指指那光芒流動的天師法陣:「可以等你試試陣法之後,我們再談。」言下有恃無恐。

端木九華再次抬眼細看那陣法,他亦是箇中高手,自然看的清楚,沉吟了一下,才道:「你的條件?」

花朝月一窒,她聰明伶俐,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是他可以還給她青子衿的魂魄,可是,相應的,他會提出一些交換條件……可是她只想殺了他,不管管若虛消失的有多奇怪,他畢竟是在與他的對戰中消失的……她,真的很恨他,從那時起,她就沒想過放過他。

她很想騙他,卻明知騙不過,花朝月想了一想,正色道:「我想,你一定不願得罪我師父罷,我師兄魂魄久離不妥,請你還了給我,其它人都是新入島的弟子,你傷他們也沒甚麼意思,就一起還我……剩下的,就是你我之間的恩怨了,我答應你,我的事,我不會讓師父幫忙。」

端木九華微微冷笑,卻點點頭:「好。」

花朝月皺起眉,他眼神冰冷,分明在說「我出手對付他的弟子就從沒想過全身而退」,可是嘴上卻答的如此痛快,連偽裝都不屑,真當她是傻子么?可此時投鼠忌器,只得道:「好,我相信妖王陛下不會出爾反爾。那你先將他們放了,再給我我師兄的魂魄,然後我便撤去法陣放你出來。」

端木九華定定的瞧著她,眼神有如利刃,冷厲的叫人不舒服,口中卻道:「如何給你?」

花朝月於是起身,移動了兩塊玉片:「好了,你丟出來就成。」

夜笙歌一直冷眼旁觀,由著她施為,也不吭聲,直到此時才緩緩的上前一步,花朝月立刻走過去,雙手將他推回:「你不要插手,這是魚鯪島的事情。」

夜笙歌靜靜的瞧了她一眼,輕嘆一聲,重又退開,花朝月回身道:「好了,你丟罷!」

端木九華抬起手,手中忽然多了一個銀色的圓球,順手就丟了出來,無聲無息的通過了陣法,花朝月上前一步,伸手來接,誰知就在電光火石之間,端木九華竟隨之起身,彈身向陣外躍出!而與此同時,那銀球堪堪到了花朝月手中,忽然憑空一長,竟是一條白頭蛇,張口便向她腕上咬下!

端木九華本精通陣法,但普通陣法與天師法陣不同,花漫天的天師法陣與旁的天師法陣也是頗有不同,他未能看透,也就未敢輕視,出手十分謹慎。他原本打的好算盤,先擲出白頭蛇試探,同為白頭蛇妖,它能出陣他也就可以出陣,還可以順便偷襲,即使偷襲不成他也可趁機脫身。

就見白頭蛇昂首吐信,堪堪觸到了花朝月手腕,她身後的夜笙歌忽然無聲無息的一抬手,手中光芒閃處,白頭蛇嗖的一聲便被吸入,而與此同時,剛剛長身躍起的端木九華亦撞上了無形的屏障,法陣紅光一閃,化為一支無形巨手,拍擊在他身上,端木九華一時竟是立足不穩,跌入水中,頓時水花四濺,連雪色袍子上,也多了一片紅痕。

端木九華本容色高華,神清骨秀,這般曼坐水中,雪袍鋪展,當真人淡如菊,這般模樣,即使聽聞過他許多劣事,也極難讓人生厭,可是花朝月此時,對這般儀態容色卻是真的視而不見。她心中既存殺機,法陣亦是煞氣重重,一旦引動便是出手無情,他的雪袍本是妖族法衣,法衣留痕,便是已經受了內傷。

他畢竟還是輕敵了,論起耍心機,天狐一族當真是世間翹楚,沒甚麼族類可以與其比肩,何況花朝月還是天算師,幾乎在他動念的同時,就已經察覺到了他的意圖,所以臨時修改了天師法陣,又假裝勸阻夜笙歌,背身跟他使了個眼色。夜笙歌修為雖不及花漫天,卻畢竟是他專門培訓出來殲殺毒族的,收條白頭蛇妖簡直是術業有專精,不能更利索。自與他對戰以來,從未贏的如此之快,如此之爽,不由得微笑出來,笑吟吟的瞥了花朝月一眼。

但凡有人在,花朝月就一向英明神武指揮若定,只負了手從容站著。端木九華雪袍盡濕,狼狽不堪,神情卻仍淡淡:「這法陣困不住我。」

他已經試過了法陣威力,這話說的篤定,花朝月卻全不在意,「那又怎樣?我跟你要的東西,對你來說根本沒用,你犯得著自己受傷也不給么?別忘了你剛吞的靈力還沒消化!何必因小失大!」

端木九華竟不由得一窒,他素來言簡意賅,能說一個字的時候,絕不說兩個字,沒想到她說的更加直截了當,簡直噎的死人。青子衿的魂魄,以及那幾個少年弟子,與他而言,除了掣肘花朝月之外,的確無用,而他要強破此陣,也的確是要拼著受傷才成,且此時靈力初納,尚未融匯,更是多了許多變數。看頭頂法陣寶光流轉,端木九華淡聲道:「你要如何交換?」

花朝月道:「這法陣若無我維護,半個時辰就會失效,你現在將魂魄交我,我們走後,等半個時辰你就可以出來了。」

端木九華微微冷笑:「算計的當真不錯,只是,我為何要答應?就算我給了你魂魄,難道你就能放過我不成?」

花朝月正色道:「我說要放過你,你信么?我是怎麼都不會放過你的!此時你手上籌碼無非是我師兄幾人,我今日既然困住你,便是我贏了一著,而你予我魂魄之後,自己得到的是『時機』,在這時候,這時機與你有多重要,難道還要我提醒不成?倘若我們真的談崩了,我大不了不管甚麼歷練不歷練,回去找人幫忙,不管是我師父陸壓,還是我爹爹娘親,或者他,」她回手指指夜笙歌:「他的師父花漫天,或者整個護國神閣,隨便一個,你自問可得罪的起?就算你得罪的起,你犯得著么?所以今日交易,與我們兩人都有好處,你為何不答應?」

端木九華冷冷的看著她,其實,她說的沒錯,他沒有理由拒絕,對於此時的他而言,能有一時半刻清靜修鍊時機,比甚麼都重要……雖然他手中有青子衿的魂魄,可即使他以此要挾花朝月離開無尾山,她也仍舊會想盡法子偷偷回來,到時他在明她在暗,反而更加防不勝防,可是……

端木九華忽然一聲冷笑,長身站起,花朝月迅速察覺,急向後退開,與此同時,端木九華手兒輕輕揮出,手腕一轉之際,手中竟似乎抓了滿把的星辰,瞬間化為一張五彩閃爍的漁網,將他包圍其中,隨著他坦然站起的動作,他整個人便如一枚重鎚,坦然向那天師法陣撞去。

天師法陣轟然一聲,已經被激發出了全部力量,瞬間滿天紅光,映的樹葉都泛了紅色……花朝月心頭一嘆,急拉著夜笙歌更向後退去,天師法陣合天地至理,理論上來說,天地五行之力無窮無盡,可是天師法陣畢竟只是一個引子,調集天地靈力是需要時間的,他的攻擊若快過法陣引動,他便贏了。哪消一瞬間,玉符碎,法陣毀,端木九華便從容踏上岸來,衣袂飛揚宛如謫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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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面傾城裙下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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