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母子反目

第270章 母子反目

咸陽宮闕高深幾許,龍椅座上獨孤深。

此時大殿之上,百官正言辭激烈地爭論著。

「土地私有固然可喜,可是奴隸生而卑賤,怎麼能開放為民呢?」秦相言辭激烈。

「豪族蓄奴千年之弊,人沒有自由,自然不會積極生產,人沒有家庭自然不會生活安心。如此這般奴隸們逃跑破壞生產工具都是常有的事。這樣長此下去,怎麼能使秦國富強,商君之法怎麼能徹底執行?」

廷尉張傑寸步不讓,與秦相針鋒相對。

「商君已死,商君之法就是鐵律嗎?」御使大人逼視著張傑。

子稷坐在龍椅上,傾聽著這些臣子們激勵地爭論,大秦之強從這朝堂之上可見一斑,縱是大部分官員分成了兩派,張傑與魏冉是一派的,而御使緊跟著秦相。但雙方為已私利之時依然也不忘為秦國謀划。這就是秦國朝堂的風氣。自秦孝公開始至現在,歷代秦王都很注意在朝堂上制衡朝臣。

「商君之法並不以商君個人生死而定,凡能使我秦國強大者皆為我秦國之上賓,凡能使我秦國強大之法皆可試行。眾位愛卿一片愛民忠君之心可見,本宮甚是欣慰。」

宣太后坐榻設在龍椅左邊以一面薄薄的帘子隔著,聽到太后此言,爭吵的群臣不再爭吵,而是齊聲呼:太后聖明

太后聖明,子稷苦笑,這才進宮一天,他就真切地知道了自己是個標準的傀儡大王。眾臣的目光在一直都圍繞著太後轉,所有的旨意也都圍繞著太后執行。而他,則成了一個標準的閑人。

想著小小送他來的時候在他耳邊說地悄悄話,一切聽從母后,看來小小早就對他進宮后所面對的局面有所了解。

他的母親,掌握大秦權力十幾年,怕是連剛逝世的王兄在位時,許多事也是要看母后的眼色行事吧。看來他要成為大秦帝國真正的王,還需要時間。

「大王萬歲萬萬歲,太后千歲千千歲!」

在群臣的高呼聲,早朝結束。子稷起身離座走過一條通道,進入他的寢宮咸陽宮。身邊緊緊跟著一臉獻媚微笑的喜公公。

「午膳后太后請大王起駕宣政宮有要事相商。」

喜公公尖著的嗓子讓子稷不舒服,從昨天晚上進入秦王宮后,今天一大早喜公公就讓宮女服侍他更衣上早朝,早飯是在龍攆上吃的。然後他就在大殿的龍椅上一下子坐了這一個多時辰。大臣們談大臣們的,太后宣太后的旨,他這個大王只是坐在龍椅上當個擺設。難道大王每一天的生活都是這麼過的嗎?

「喜公公,寡人每天都得上朝嗎?早上不到母後房中請安嗎?」子稷很納悶,在燕國唐府那樣的家庭,每天早上子女都須得到父母房中請安後方才各回各屋聽早飯的。怎麼到了秦王宮就不一樣了呢?

「回大王,一般時候大王都在自己的咸陽宮裡批閱奏摺,約見大臣。每十天左右才像這樣上一次朝。只是今天是大王第一次上朝理事,太後下旨把時間定得早了些。平時大王每天早上起床后就梳洗用早膳,然後在咸陽宮中批閱奏摺,下午大王可以自由安排行事。晚膳后或在咸陽宮中休息,或到嬪妃房中全憑大王聖斷。咸陽宮裡專門有宮官每天都宣政宮請示太后,不須大王每天都去請安。」

「這麼說寡人一天去見母後幾次也行,幾天不去見一次也行。」

「大王孝道!」

喜公公忙提醒,「先王在時每天早起都會到宣政宮坐一會,陪太后說說話。」

「哦,太后每天都會早起嗎?」

「回大王,每天早上各宮嬪妃都得到宣政宮向太后請安。」

子稷不語,原來他這個當大王的不必每天去太後宮中請安,可是嬪妃們卻得每天都去請安。這麼說以後小小也得每天都到母後宮中請安了。

「嬪妃們都做些什麼?」這個是子稷關心的問題,他得知道宮裡規矩有多嚴,小小進宮後會能生活習慣嗎?

「嬪妃們每天早上到太後宮中請過安,然後再到王後宮中請安,然後回到自己宮中吃早飯。等著大王召見。晚上去太後宮中請晚安,然後再到王後宮中請晚安,然後再回到自己宮中等著大五召見。」

原來嬪妃竟要一天請兩次安,照這樣看,如果哪個嬪妃不入太后或者王后的眼,怕是連早飯和晚飯都吃不上了。子稷皺眉。

「也有例外,被召的嬪妃可以不去請安。」

喜公公是個慣看眼色的,早就看到大王不高興了,忙補充這句話。

午膳子稷吃地沒有一點心情,身邊都是母后的人,他就像裝進一隻籠子里的鳥,這對向來在外行走自由慣了的他來說,真是渾身不舒服。

吃過午膳,擺駕宣政宮。

一路行來,子稷暗地裡把周圍環境看個清楚,宣政宮咸陽宮並不遠。

「王上進見。」隨著宮人的傳呼,子稷走進宣政宮。

「奴才見過大王,請大王隨奴才前往,太后在寢宮等候大王。」裡間走出一個身穿宮裝的嬤嬤,正是榮婆婆。子稷總算在這宮裡見著一個熟人,點頭對榮婆婆微笑一下,隨著榮婆婆向殿內走,一路所見宮女太監無不低頭斂聲,整個大殿籠罩著一片威嚴。

「不要和太后頂撞。」榮婆婆低聲對子稷說了一句,子稷還沒有明白過來榮婆婆這是何意,兩人已經走進寢宮,子稷一眼看見他母親宣太后只穿著家常的衣裳歪坐在暖榻上。

「王兒來了,來,到母后這邊坐。」

宣太后笑地慈祥極了,母子情深,那一房子稷心裡湧上一股暖流,畢竟是親生母親,雖然還有著些陌生感,但卻又有著一種孺子之情。

「王兒,你自幼獨身去燕國為質,母后那時位卑言輕,只得眼睜睜看著王兒前去受苦。卻無時無刻不掛著心。當年火燒質子院噩耗傳到宮中,母後人前不敢哭,每每在夜裡哭醒。那時候我就發誓,總有一天我要當上王后,當上這後宮的主人,我是一個沒有保護好孩子的母親啊,我不配當一個母親。這麼多年我就是憑著這樣一股勁活到了現在。」

宣太后說到這裡,傷心地流下淚來。

子稷想著當年那副弱母幼子的凄楚,也不禁紅了眼圈。

「幸好天可憐見,我們母子終於有這相見的一天,我的兒你終於成了這秦國的王,從此以後再沒有人能傷害我們母子。」

宣太后說到這裡,擦乾臉上的淚,神情中現出一種威儀來。

「明天把王後接進宮來,我們一家就團圓了。」子稷把手蓋在了母親的手上,畢竟母子情深。

「大王初立還沒大婚,何來王后?」宣太后厲聲說。

「母後有一事喜公公應該向母后回報過了,孩兒在燕國早已娶妻,並且生下一子。」子稷看了一眼喜公公,這件事喜公公不可能不給母后說。

「快別說這些瘋話了,這些話在母後面前說說就罷了,千萬不要在外人面前說起。大王不久就會大婚,這些話傳出去有損大王和皇家顏面。」

宣太后沉下臉來,抬頭看了一眼喜公公,那眼神凌厲,怎麼小喜子做事什麼時候這麼欠缺了。這些宮中規矩和這類事體不是早該向大王說清的嗎?來自民間的質子,摭掩還來不及,還要這樣唯恐人家不知道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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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農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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