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手帕重現（1）
這間店還真是保有那個時代阿張的風格阿，她一邊逛著一邊笑，金光閃閃的一切，細緻而珍貴的藏品，有那麼一瞬間，她以為自己回到了張家，想起了第一次被張妮莫名其妙從金玉樓拉走的畫面。
她緩緩的欣賞著每一樣金飾，在腦中重溫著華陽城裡的日子，嘴角露出了淺淺的微笑，其實她還是幸福的，她擁有這些回憶，可以當做一輩子的珍藏。
但當藍月綺走到了角落，眼前的東西忽然讓她全身一顫，她沒有辦法控制自己的顫抖，也沒有辦法控制從眼角落下的淚水，她獃獃的站在櫥窗前，任由著眼淚跟雨一樣的落下。
「這……這是從哪裡來的？」她轉過頭，用著哭腔問著阿張，阿張當時正在把蕭夫人的東西包裝好，交給蕭自風，兩人同時看到反應失常的藍月綺，同樣都是不知所措。
阿張先走到藍月綺旁邊，她先看了看藍月綺是看了什麼，反應這麼大，阿張皺起了眉頭，她還以為是什麼了不起的東西，這不就只是個手帕嗎？本來她還不想擺出來的，是啞巴不知道從哪裡翻出來，說這東西有趣，硬要她放在角落裡。
不過這手帕確實有點趣味，能擺上架子的東西她都需要知道來歷，她也忘了這手帕哪裡來的，後來送了不少地方鑒定，那些專家卻一個也無法判斷，有些人說是宋朝，有人說唐代，還有人說，這料子根本就不存在於過去，現在也沒人會使用，意思是這是外太空來的東西。
阿張聽到最後那答案，差點要把這個鑒定專家的名字，從她的筆記里劃掉，說話也太不靠譜，什麼外太空……
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那底下綉著類似名字的歪斜字體，用的綉線上染過血。
「外星人的血也是紅色的嗎？」她帶著些惡意問那個覺得是外太空來的博士。
那博士只是搖搖頭，說他只是按照著質地分析，他也不能確定。
後來這條手帕就這樣一直擺著了，沒有人注意看過，如果不是藍月綺問起，也許她自己都不記得這東西的存在。
她實在不知道這條手帕為什麼會讓藍月綺整個人瞬間崩潰。
「到底是看到什麼東西？」蕭自風也跟著過來，站在兩人身後。
藍月綺滿面淚痕的看著他，她指著手帕，脫口而出：「你不記得了嗎？」
「記得什麼？」蕭自風是真的沒有印象，他看了一眼櫥窗里的手帕，叨念道：「什麼玩意兒不激動，想嚇人，你也挑個象樣的，這條破手帕──」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藍月綺眼中的憤怒給嚇到了，她是真心生氣，而不是開玩笑的瞪著自己。
「你剛才說什麼？」藍月綺的聲音冷冰冰的，像是一根根冰柱要把他往死里釘一樣。
「我說這不過是條破手帕，你到底是哪根筋不對阿？」蕭自風有些不悅，他覺得自己的面子都被丟光了，而且他也忍不住懷疑，這是藍月綺故意的，也許她只是想讓他覺得自己很情緒化，把她調回原本的職位上。
雖然剛才他在藍月綺的眼中看到的情緒是真的，但誰又說的准，說不定藍月綺就是這麼會演戲。
深呼吸了一口氣，藍月綺忍著想要一拳打在他胸口上的衝動，她知道不能怪他，蕭自風的確是不記得了，這東西在他眼中確實沒有什麼價值……
阿張知道不對勁，但是她還是找不出個端倪，不過又不能讓這樣的氣氛繼續下去，於是便開口打斷。
「這樣吧，我之前也聽過蕭夫人說過不少你的事情，她說你不拿錢也不要什麼地位，算也是個新時代女性的標竿了，既然你這麼喜歡這條手帕，那我就送給你吧，反正我這店鋪里擺的都是金子，放這條手帕在這，我也挺困擾的。」阿張一邊說，一邊打開櫥窗，她拿出放在口袋裡的手套，直接把手帕連著托盤一起取下，小心的放到一邊桌上。
蕭自風覺得這樣不好，這東西看上去有點年頭，說不準要多少錢，錢他倒是不在乎，如果買了能夠結束這鬧劇就好，但阿張現在擺明了是要送，他不信阿張會做虧本生意，到時候去跟自己親媽請款，跟藍月綺在這店裡發生的事情，不知道要被蕭夫人念成什麼樣子。
他知道現在蕭夫人很喜歡藍月綺，他可不想聽她碎念。
「這東西總不能跟你白拿吧，我開個支票給你。」蕭自風拿出了支票簿，在空白支票上頭簽了個名，撕下塞給了阿張。
「你自己算下這手帕多少錢，寫上去吧。」蕭自風又用口型偷偷地說道：「別去跟我媽要。」
阿張此時突然覺得蕭自風實在是討厭到了極點，她知道蕭自風是擔心她去跟蕭夫人說什麼，只是他這樣的意思，除了抹滅了她一開始單純的好意以外，更有種像想要用錢打發掉一切的感覺。
二話不說就把支票撕成了兩半，交回到了蕭自風手裡，如果是以前，她收到這樣空白的支票該會有多高興阿，不過現在這張支票讓她覺得非常不舒服。
「你這是幹嘛？」
「你瞎了嗎？我不要你的錢阿，我都說了這東西對我沒有意義，我要送給這個小姐，關你什麼事阿，你放心，我不會去跟你媽多嘴，這沒什麼好講的，只是我還真不明白，蕭夫人這麼大氣的一個人，怎麼會養出你這種兒子！」阿張說的是越來越生氣，她的聲音尖的連後面的啞巴都引出來了，而啞巴的出現，再次讓藍月綺紅了眼睛。
那個人，根本就是年輕版本的歐陽清阿，那個為了她而犧牲了自己性命的前輩……
她朝著啞巴勾起嘴角想要微笑，不過笑容被淚水蓋住了，啞巴沒有看到，他只是對著這個淚眼汪汪的女孩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好了好了，不要哭了，我店裡擺了這麼多厲害的東西都還沒遇過跟你一樣激動的客人，你再哭下去，他們可就顯得更沒價值了。」阿張安慰著藍月綺，接著打了個手勢，讓啞巴替她把原本裝手帕的匣子給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