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變態」的男人[VIP]
宛若卿進林州御世堡以後一直卧床,裴澧夜日日到床頭陪伴,這讓她覺得,姓裴的演戲演得是不是太投入了一些?.
不行,她得想辦法而至他入戲太深,興許轉移注意力會是個比較好辦法。
夜深人靜的時候,宛若卿霍地睜開眼,叫了一聲錦繡。
「小姐,是不是哪裡不舒服?」錦繡披衣坐起來,有些緊張地問。
「不,我沒事。」宛若卿搖搖頭,「錦繡,你想辦法通知何伯,我想知道林州城裡,好裴澧夜有關係的那個常非晚的情況,越詳細越好!砍」
錦繡一愣,隨即忙勸道:「小姐,你還病著呢,這爭風吃醋的事情,等你病好了再說吧。再說了,那常姑娘不是沒進門嗎,跟你構不成威脅。」
宛若卿失笑:「誰有那閑工夫爭風吃醋啊,讓你查你就查,到時候,有你家姑爺的好事!」
「什麼好事?」錦繡不解玩。
「你先別管,反正你先問來,總不會讓你家姑爺吃虧的!」宛若卿颳了一下她的鼻子。
這幾日裴澧夜下令將潤園半封閉起來,誰也不許來打擾夫人靜養,連裴老夫人都被他勸回去安心養病了,裴娟更是無門而入。
平日里,就留了丫頭小廝供差遣,並把月娘海棠也撥到了她的屋子裡,當她貼身丫頭。
不過宛若卿說了,晚上還是習慣錦繡伺候著,所以月娘和海棠是不值夜的。
至於裴澧夜自己,晚上也是在潤園歇息的。他特意在旁邊廂房整了鋪蓋,只要這邊高聲叫一聲,他就能聽到。
每次喝葯,他都會親自來喂,宛若卿有時想要起床都給他按回床上去,真是有些關心過分了些。
若換了別的女子,夫君這般對待自己,怕早受寵若驚了。
可宛若卿不是普通女子,她恨不得裴澧夜視她如無物,當她不存在呢。
好在景言得來了消息,說他將這邊的情況報告給了宛誠如,宛誠如很是高興,來信說是因禍得福,讓宛若卿好好把握機會。
宛若卿嘆息一聲,讓女兒把握機會勾。引女婿,然後套取各種情報,這種爹爹……世上能有幾個?
苦笑一聲,她躺回床上,有些不甘心。
這古代女子的命運就是這般了,夫君對你好些,你受寵若驚。若哪一日恩寵不再,便每日哀怨,以淚洗面,細看周邊,個個都是如此。
她不要做這樣的女子,她不甘心接受這樣的命運。
所以,若是從來沒有寵過,便不會有失寵的那一日,不是嗎?
一早,裴澧夜按時來給她喂葯,宛若卿輕蹙了一下眉頭。這男人果然入戲太深,從之前的不理不睬,到如今這般殷勤,怕不是好現象,她需要快些行動起來了。
的虧宛若卿也不是普通柔弱女子,雖然血崩傷了元氣,可她自有一套辦法調理身子,好的也比別人快些。如今下地行走,乃至運用內力,已經不成問題了。
只不過,裴澧夜不許她起床,讓她乖乖躺著,她也無奈。
「夫人,喝葯了。」裴澧夜最近似乎很喜歡「夫人」這個稱呼,從京城忽然冒出來的「若卿」,到後來的「愛妃」,如今總算是認了一種稱呼。
這男人,善變得很,看起來不像是專情之人。
也許往日沒有遇到過像她這樣木訥端莊過分的女人,所以一時新鮮吧。
宛若卿端起葯碗飲葯,然後對著裴澧夜點點頭:「多謝夫君!」
不管在任何時候,都要記住,和這個男人保持疏離的距離。
這個男人的心,太讓人捉摸不透,這個時候,不知道他又在打算什麼。
在京城親口答應娘親會好好待她,轉頭便在她的飯菜里下了葯,令她大傷元氣。
幸虧她是個練家子,若是換了別的女子,喪命都有可能。
雖然不是他下的葯,可他是教唆者,就憑這一點,她宛若卿便永遠不會原諒他。
她討厭出爾反爾的人,這個男人,反覆無常,且手段狠辣。
卻慣能扮豬吃老虎,最愛扮無辜。
這一點上,他們倒是有相似的地方。
只是,同行是冤家,正因為如此,他們恐怕這輩子也不會成為知交,永遠不會交心。
「來,吃蜜餞。」裴澧夜沖著她溫柔地笑,將一枚棗兒放入她的口中,「白璱說紅棗補血,你應該多吃點。」
紅棗還活血呢,就不怕她吃多了又血崩了?
宛若卿心中暗笑,卻也不說什麼,乖乖將棗兒吃了。
「王爺,門口有人找您。」正說著,跑進來一個侍衛,竟然是景言。
「誰?」裴澧夜皺眉,「這個時候,我誰也不見!」
好大的氣魄。
「來的是一位姑娘,說是姓常。」景言低頭小聲告知。
「非晚?」裴澧夜皺了一下眉頭,再看看床上靠躺著的宛若卿,似是下了很大決心道,「夫人,那是一個遠房的親戚,平日不大走動,這次她來,一定是有要事,不如我去看看?」
宛若卿抿一下嘴,非常體諒地道:「夫君有要事要忙,不用顧及妾身,妾身這邊有丫頭們伺候著,不礙的。」
裴澧夜一轉身,便匆匆往外行去。
宛若卿看著他的背影冷笑。
瞧,男人還不是一個德行,聽說舊情人上門了,便忙著和妻子撒謊,趕緊會情人去了。
兩邊瞞著,是想享齊人之福嗎?
再說了,這東陵民風保守,男尊女卑,男人娶多少房女人都不為過的。
「小姐,這常姑娘果然來找姑爺了。」見屋內沒其他人,錦繡走過來,小心翼翼地看著自家小姐的臉色。
宛若卿面色如常:「這不很正常嗎,有個深愛自己,或者她自己深愛的男人有財有勢,自己遇到了困難,不去求助他求助誰呢?」
女人有困難的時候,往往第一件事,就是想起自己的老情人啊,或者喜歡過自己的男人啊。就算那女人平時多清高,病急亂投醫,總是會不小心想要利用一下自己的魅力。
況且,這次常非晚的父親犯的事情不小,不小心的話,殺頭之罪呢。
常非晚,林州城內有名的才女,舉手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常父是林州私塾的先生,頗有些才氣,妻子去世的早,一直未娶,盡心培養這個女兒,一直將她當男兒養著.
常姑娘過了十三歲,便已經才名遠播,做媒說親的人把常家的門檻都踏平了。
可問題是,這位常姑娘才氣高了,心也就高了,一般二般的人她看不上,若是那豪門大戶人家,有頭有臉的書香門第,也不願娶個私塾先生的女兒當正妻,當妾,人家姑娘也不樂意。
這一來二去,常非晚的婚事就給拖了下來,直到十七歲那一年,她見到了裴澧夜。
反正也不知道是誰先看上誰的,總是兩個人眉來眼去,你來我往,曖昧了很長一段時間。
常姑娘十八歲那一年,裴澧夜二十五歲,裴老夫人逼婚逼得急,於是裴堡主就拉著常大姑娘回家了,說打算娶她,兩個人的關係,這才算正式明朗化了。
但是裴老夫人當時中意她從小養大的裴娟呢,愣是不同意兒子娶那位「沒胸沒屁股」的常大姑娘(裴老夫人原話)。
裴澧夜也不抗爭,只是跟母親是,沒有常非晚,他不知道還想娶誰(這個也是裴堡主原話)。
這事就這麼耽誤了下來,半年以後,裴澧夜就被召集上京了。
又過了半年,裴澧夜和宛若卿定了親,隔年,他們成親了。
所以說人生很無常的,有些事情,錯過了,就是錯過了。
「沒事,我會幫他們補救的。」宛若卿捏一下錦繡的臉,「保證讓他們有情人終成眷屬!」
「小姐,你要做什麼?」錦繡有些擔憂起來——為裴澧夜。
宛若卿坐起身,忽地從旁邊梳妝台上拿起一朵大紅花放在耳朵邊上:「看我,像不像個媒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