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冷憂寒的悄然轉變

第252章 冷憂寒的悄然轉變

當天晚上,隊伍夜宿下來后,唐拓幾乎立即就找去了冷憂寒的房間。

「大師兄,怎麼樣?」

冷憂寒表情有點嚴峻,搖了搖頭,「雷鷹去了,不過它會不會把魔焰帶回來,我不肯定!」

顯然,雷鷹又一次在關鍵問題上,不肯給他答覆了。

這在過去他自己的身世問題上,就已經一再的被它拒絕了,冷憂寒的表情能好看才怪。

唐拓卻不知道這裡頭的根由,只是皺起了眉頭,很是不解,「怎麼會,雷鷹不是大師兄你的坐騎嗎?居然會不聽你的話?」

「老二,我知道你現在很著急,不過有些事情可不是光著急就有用的,沒有想的那麼簡單!總之,不管怎麼樣,夫人那裡,便是拼盡全力我也會護她周全的。」

「倒是你下午那會兒,在馬車裡的表現實在是有點令人失望,好歹也和顧希聲那樣的人一起生活了那麼久,怎生半點沉穩和靜氣都是沒有學到?」

冷憂寒無法與他說清他和雷鷹之間的關係,遠沒有他想的那麼理所應當。

雷鷹固然是一隻鷹,但是活的年紀可是比他冷憂寒都要大的多了。

這樣的龐然大物,又是被人明顯調|教的開過智了的。

與其說它的自己的坐騎,還不如說雷鷹是他的一位特殊的長輩那種。

見過晚輩可以命令長輩的嗎?

不過拿捏不住雷鷹,也不妨礙冷憂寒現在教育唐拓。

唐拓果然面露慚愧之色,「大師兄,你說的對,阿然後來也說過我了,的確是我太沉不住氣了。」

「你呀你!千萬別走小四的老路,小四為什麼總會在夫人面前不沾光?為什麼顧希聲能夠穩穩的佔住那份深寵,你們一個個到現在還沒吸取完教訓!」

「真懷疑,那麼多年心術都是怎麼學的?」

「大師兄教訓的是!」

「好了,你也別這副模樣了,先回夫人身邊去吧!噢,對了,小四和老三那邊,已經知道夫人否極泰來,安然回歸的事情了,這會兒已經在路上了,用不了多久就能到達!你自己做好準備!」

「嗯!」

唐拓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不會那麼容易善了,這會兒自然是不慌的。

冷憂寒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的想法和底氣。

不由也眉頭蹙了起來,不放心的關照了一句,「要是可以,究竟是師兄弟,最好還是說開為好,動手打將起來,終是不成體統不說,也讓人家顧希聲看了笑話!」

唐拓何嘗不知呢?

可問題是,現在這個已經由不得他了。

俊朗冰雕般的容顏,瞬間冷沉,「大師兄,你不用勸我,能不動手,我當然不會想要挑釁,不過小四和鄧傲怕是不會這麼想。」

冷憂寒原也不過是不放心的多說了一句。

見唐拓不擔不慚愧,反而氣勢有些強硬,沉默了一下,不免也語氣中夾了幾分嚴厲,「此事始末,原就是你不對,你就不能放低點態度嗎?」

冷憂寒這番定論,唐拓可就不認同了。

當即脖子一咧,很是倔犟地反駁,「何謂對錯?阿然也不是任何一個人的禁|臠,他們有愛慕她的權力,我就沒有嗎?」

「大師兄一貫都是公平的人,今日這話說的不免有些偏頗!唐拓不服!」

「當日里,我便是將發現了阿然的消息通報了他們知曉,現在莫不是就能有我一席之地了?」

「大師兄也是睿智通達之人,不過是沒經歷過感情之事,因此不明白,情到深處的時候,獨|占那是本性,唐拓不覺得有什麼錯處!」

「現如今,阿然也愛我敬我,還懷了我的孩子,這便是你情我願,又豈是小四和老三區區的仇恨能令我動搖後悔的?」

「再給我一次機會,我還將如此決定!」

「大師兄願意當個公正的調解之人,唐拓自然領情,倘若是要當那讓我讓步的說客,那大師兄不說也罷!」

說完,唐拓很是瀟洒的轉身就走了,竟是連告退的客氣話都未說一字。

那任性|中透著強勢的模樣,差點沒把冷憂寒都給激出脾氣來。

他這算是被自家師弟給教訓和鄙視了一頓嗎?

還道他不懂感情之事!

冷憂寒不由自主地握緊了拳頭,眉頭也不再掩飾的蹙的極緊,那雙歷經滄桑的眼眸里寫滿了外人不曾見過的懊惱和矛盾之意。

好半晌才頹然地鬆開,放空了情緒的坐回到了桌子邊。

修長瑩潤的手指,在桌子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似乎在躊躇某種決定,卻又一時狠不下心豁出去的樣子。

好半晌,才見他重新站了起來。

此時,雙眼之中,已經隱約透出堅毅之色,然後須臾間,又重歸了一片平靜無波的模樣。

撫平了下衣裳上的褶皺,然後便大步走了出去。

屋子裡已經早就點燃了好幾盞燭火,蓋因古悠然不喜歡黑。

這一來固然是因為她來自燈火通明的現代,喜歡光亮,二來也和她從那棺材中爬起來有點關係。

地陵打造的再金碧輝煌,那也是地底下。

古悠然覺得十分的憋仄和壓抑,對於光亮的渴望就更多了。

桌上鋪著素雅的信箋,顧希聲站在她身旁,研墨添香,頗有幾分鶼鰈情深,神仙璧人的樣子。

古悠然則提著筆,咬著下唇,似乎在思考如何落筆一般。

好一會兒才提筆開始寫信。

頗要感謝這古悠兒皇家貴胄,識文斷字的出身,這一筆妍麗秀雅的小楷,可是從前的古悠然想都不想想的。

現在寫起來卻頗覺順暢,如同自己站在身體之外,看著靈魂本能的在指揮她的手寫出這些字一般,很是新奇的感受。

信是寫給沈烈的,如果他還固執並堅持的安家在廢墟一般的杭城邊上的話。

正如她與唐拓和顧希聲都說過的那樣,對於魏岑,她還是心中有不爽,可對於沈烈,她只有慚愧和補償的想法。

現如今,她懷孕八月,不久便要臨盆。

以如今之速度,怕是趕不及回到神府去待產。

定然還是會生在路途之上的。

而寶寶一旦出生,周遊天下之原本的打算,已經無須也無法再繼續了。

有了家,有了孩子,有了歸屬的女人,就無須再有一顆不安定的心。

現在唐拓和鄧傲已經獲悉了她的消息,正在一路疾趕來的路上。

但是她敢肯定清河邊的沈烈和納蘭洛倘若還在的話,怕是沒啥知道的途徑的。

因為白-虎反饋給她的消息,是他們為了躲避那些源源不斷的黑衣殺手,一直是藏匿在了地震后未曾徹底塌方掉的地下的。

而她要回神府之前,必先回清河邊去。

一是接回沈烈。

二是找回林溯溪臨死前交付她的那個包裹。

她相信那裡面的東西會對她對付那些不知名的幕後科學家,有很大的啟發和幫助。

在此之前,她需得寫一封信以安沈烈他等待她許久的心,也要安一下自己日夜愧疚的心。

顧希聲站在她身邊,看著那一個個落在紙上,清晰寫著想念、愧意、感動的字眼,心裡半分芥蒂和嫉妒都沒有。

蓋因,沈烈今日之收穫,都是他熬住了孤單、寂寞、悲傷和痛苦后的所得。

這在顧希聲看來,他值得被悠然接納。

同理,一個能為了愛,而放棄安樂、忍耐寂寞和痛苦的人,顧希聲也不反對他加入到他們的行列中來,起碼,這麼長時間的磨礪會令得他更懂得包容和退讓。

也就是說,只要都是為了悠然好的事情,他們之間就不會有太大的矛盾。

是以他樂見其成。

「顧郎,這樣寫,你看行嗎?烈看了會不會原諒我?」

古悠然放下筆,還有些不那麼自信。

顧希聲肯定的點頭,「娘子,你太小瞧你對我們的影響力了,別說你這信通篇情感都如實描述了,便全是虛言蜜語的假話,沈烈看到,也會歡喜如狂!失而復得的那種感受,你我不是都曾清晰的體會過嗎?」

「真的?」

「真的!」

「那便好了!我其實也知道這封信不足以彌補他的辛苦和等待,只是,希望給他一個緩衝,讓他不用再多煎熬一些日子!」

「等到了舊地,我見了他,以後一定會好好補償他的。」

「傻娘子,我懂!你也莫心裡放不下了,我這便讓唐拓幫你把信給快馬送去!」

「顧郎,這樣一來,我又少一些時間陪你們了,我真是……」

「噓!別說這些,到了今時今日,共同經歷過的種種還不足夠讓我們彼此深深的明白和相信彼此嗎?相濡以沫,未必要時時刻刻捆綁到一起!」

「再說了,多一個沈烈,又不會分薄你待我的情,不過是多一個人與我們一起愛你罷了!」

「顧郎,我發誓,有了你們,我再也不會去多招惹別的人了!」

「傻瓜!知道了!」

顧希聲見她本該高興的多得一個愛人,此刻卻如此的惴惴不安,擔心自己和唐拓等的情緒,便知道她的心裡,其實也未必是想要享這齊人之福的。

自然不忍也不想給她更多壓力了。

事實上,他是真心不覺嫉妒的接納了沈烈的加入,究其原因,這沈烈原本就該是悠然的人的,不過是悠然遲遲沒下定一個決心而已。

現如今,她下了納入房中的決心,也算正了他這個名分,而對於顧希聲自己來說,他不過是多了一個需要他管束的『弟弟』罷了,對他本身完全不會有太大的影響,有什麼可抵觸的?

相反,悠然的男人越多,對他便也越覺虧欠,待他也會更加深情厚愛,左右都是有益的。

是以,顧希聲也從不吝表現他的大度和寬容,以及對她無盡的包容及寵溺。

輕柔地彎腰,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個親吻。

這才緩緩地把信箋拿起,微微的吹著氣,把未乾透的墨跡徹底吹乾,這才優雅的折好信箋,放入一邊早就準備好的信封之中。

就著燭火上方烤熱了油蠟,封緘好了信封口子,才清越地問了一句,「娘子,可要在封緘之上,用上印?」

需知這蠟封的信,並不能起到保密的作用,倘若有人要看信的話,同樣只需凌空在燭火上融了蠟,便能看到。

因此有時為了保密,會在封好的信封封口住,用上紅色的私人朱印。

要是有人私自熔蠟看信的話,那印在上面的朱印也就會被破壞掉,便是重新再封好口子也是一眼便看得出來。

古悠然這信按說是要小心不能被旁人觀了去的。

但是考慮到顧希聲一會兒把信交給的人是唐拓,要是加上朱印的話,阿拓不多想便也罷了,要是多想了,以為她不信任他,反是麻煩。

便搖了搖頭,「直接給阿拓便是!讓他找可信的人親自送去清河邊,給沈烈!」

顧希聲聞言,讚許的點頭,「這樣是最好!」

說著,他便拿著信出去了。

不多時,沈烈就與顧希聲一起回來了,還未進門就聽他道,「阿然,這信你怎麼也不上個朱印?」

「上朱印做什?又不是交給旁的人送,由你派人送,便不用多此一舉了!」

「再說了,那朱印之類的東西從前都是由無雙她們為我收著的,如今我們手邊身無長物,哪裡還來得印璽?」

唐拓一聽這話,哪還能不明白,阿然這是全然信任他呢!

不然的話,便是沒有朱印,還是可以用旁的方式,在封緘處弄下專門的不能被破壞的記號的。

一時間神色頗為感動和歡喜。

不過嘴上卻還是責備地說了一句,「阿然,你這話就不對了!你相信我那是肯定的,不過你也得讓收信的沈烈相信這是你給的信吶?所以啊,還是留個朱印比較好,不然留個特別的記號也成!」

古悠然一想也是,只是隨即她就愁了,「我與沈烈也沒什麼約定好的記號,他對於我的字體也不曾見過和熟悉,這——」

「夫人若不嫌棄,便用憂寒的印璽吧!」

正躊躇間,門口竟然又傳來了輕微的腳步聲,大公子衣袂翩然的走了過來。

還順手從腰間一個香囊里,取出一枚翠綠通透的翠玉私印!

「大公子!」

古悠然意外他這個時候會過來,立時便要從桌邊起身。

「夫人安坐,不用起身!」

冷憂寒卻飄逸的上前兩步,還不等顧希聲看清他的動作,便見他的手已經輕柔的按放到了古悠然的肩上,讓她重新坐好了。

「阿拓,你去取些硃砂印泥來!」

冷憂寒不等古悠然她們詢問來意,便又先一步吩咐了一句。

唐拓遲疑了一下,便點頭稱『是』的轉身走了出去。

「大公子,這區區一封信而已,哪需勞動大公子的私印?」

「夫人與我還這般客氣,杭城大難之後,夫人的一些慣用之物品想必也毀於一旦了,憂寒來接夫人,形色也匆忙的緊,並未從府內帶出什麼可用的東西來!」

「既是要給沈公子一個信任的基礎,便用憂寒的印璽料必是不會有問題的!」

冷憂寒說完,古悠然忍不住嘆了口氣,「大公子還是這般謙虛,這天下誰不知大公子的名聲,您的印璽自是最好的取信證明!罷了,我也不與你客氣了,就借用大公子的朱印一用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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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進棺材·狂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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